時間伴隨著陳笑棠和翁美菱的歡笑聲快速流逝,轉眼間那天色便已有些昏沉了。在那“福林榮”美美地享受完一頓風味晚餐后,正好是七點。接下來的安排便是去看電影,好在“麗宮影院”就在附近,兩人倒也不急,休息了一會后才一路談笑風生地走了過去。
陳笑棠這個時候極為舒爽,想到以后再也不用在拍戲的時候提防她給自己使絆子,心里便樂開了花。和翁美菱并肩走在一塊,聽著她甜美的聲音,望著她嬌媚的笑容,陳笑棠忽地有種身在夢中的感覺,一個月前兩人還是橫眉冷對,現在卻儼如一對親密的情侶,這世界的變化真是太奇妙了!
來到影院前,陳笑棠和翁美菱都不由一愣,影院這個時段放映得居然是上映不久的好萊塢恐怖片——《人玩鬼》!
再仔細一想,原來今天是十一月一日,乃是西方的萬圣節,香江人也追求時髦,在電影院安排了許多恐怖片。
在眾多恐怖片中又以這部戲最為恐怖,聽說在北美嚇死過老太太,故事內容也很詭異,講得是幾個朋友來到一個陰森恐怖的森林里度假,卻發現了一本能夠喚醒惡魔的《死亡之書》,由此開始了一段恐怖而又血腥的屠殺…
宣傳廣告上那血淋淋的驚悚畫面,極是刺激人的眼球,陳笑棠看了看,心中頗有些意動,轉眼一看,卻見翁美菱眼中竟是畏縮的神色,面頰也變得微微有些蒼白…這丫頭膽子也太小了吧,不過這個時候去看恐怖片的確有些不太合適,陳笑棠暗暗一笑,道:“阿翁,我們不如換個影院吧?”
翁美菱這兩天也聽朋友談論過這個片子,光聽她們說起那么嚇人的片段,就已經脊背直冒冷汗了,哪還有膽量去看。剛才一見到那宣傳畫面時,翁美菱心里就“咚咚”地打起了退堂鼓…所以,陳笑棠一說出那樣的提議,她馬上便要順口答應下來,可一看到陳笑棠那溫和關切的笑容,竟突然覺得這家伙似在嘲笑自己太沒膽量,一時鬼迷心竅,那沖口而出的話頓時就變了味道:“換影院干嘛,我看這里正好,不就是個恐怖片嗎…”
看著翁美菱臉上強自擠出的那一絲笑容,陳笑棠還待勸說,她卻已經款款地向售票處走了過去。其實話剛一出口,翁美菱就已經后悔得要死了,只是自己把話說得太滿,又不好意思更改,最重要的是她不想在陳笑棠面前示弱…連她自己都覺得奇怪不已:“我以前可是從不敢看這東西的,今天卻賭這氣干嘛,真是死要面子活受罪吶,下午的時候怎么就沒想起影院這幾天一直都在播放這片子呢!”
陳笑棠看得頗為愕然,這丫頭的自尊心也太強了吧,呆會要是嚇哭了可別怪我…有些無奈地摸摸腦袋,來到了翁美菱旁邊,先一步把票款付了。
“情侶座?!”
陳笑棠從翁美菱手中接過票,登時驚異地朝她看了過去。
翁美菱臉頰微紅,橫了陳笑棠一眼,哼道:“你可別想歪了,只是普通的座位票沒有了,我才買這個的!”說罷,已當先走進了影院大門。
陳笑棠看著翁美菱那曲線柔美的背影,那顆心卻禁不住活躍起來,女孩子在害怕的時候多半會投入身邊男人的懷抱,看這丫頭剛才的樣子,心里肯定怕得要命,呆會自己豈不是可以大占便宜?…
“阿棠,你在想什么呢,快點進來啊…”
翁美菱見陳笑棠一臉傻笑地愣在原地,忍不住朝他招了招手。
陳笑棠猛地回過神來,望著翁美菱那清純的面容,不由暗罵起來:“挑,我什么時候變得這么卑鄙了,罪過!罪過!”陳笑棠急忙拋開那些誘人的無恥想法,收斂起滿面的遐思笑容,兩步并作一步地跑到了翁美菱面前,訕然笑道:“呃,時間快到了,我們走吧!”
來到座位上坐好后,剛好七點半,正是影片開播的時刻。
燈光突然一陣暗淡,屏幕上一道血紅色的亮光閃過,旋即一個凄厲的慘叫聲響了起來,接著便是一片靜謐,灰蒙蒙的畫面上沒有任何的聲音,卻使得幾秒前那凄慘聲音顯得更加的突兀…
電影屏幕上畫面迅速變換著,一片血海飄蕩在眾人面前,一本畫著各種恐怖骷髏的舊書翻開,旁白:這是一本《死亡之書》,書本用人皮制成,以血液書寫。這本古書記載了玄奇的埋葬儀式,咒語以及惡魔復活等文字,此書根本就不應該存在人間!
鏡頭轉換,夜幕中兩輛汽車穿梭在陰森恐怖的森林中,然后來旅游的男女們,發現了森林中的一間小屋-----
隨著故事情節的發展,男主角他們發現了那本《死亡之書》,無意中打開了咒語,而其中的某句咒語把惡魔喚醒了,于是惡魔把魔爪伸向了男主角身邊的朋友們——他們一個個都變成了惡魔般的僵尸。
陳笑棠前世的時候看過這部號稱歐美十大恐怖片之一的戲。并且記得清楚,這部戲似乎是未來執導《蜘蛛俠》導演山姆.雷米的代表作,當時拍攝的時候成本才八萬多美元。電影的資金明顯受限制,物質上的匱乏隨處可見:只能用16毫米的膠片拍成;在一個小木屋和周邊的小樹林中完成大部分情節的拍攝。電影開始部分汽車開過鐵橋是電影中少有的幾個外景之一,但在這個鏡頭中,在本應荒無人煙的野外卻有路人經過,由此可看出資金的匱缺。
低廉的成本并不能阻擋鏡頭中滲透出來的恐怖,近乎無控制的暴力和血腥鏡頭在80年代初是非常震撼的。《鬼玩人》以其創新的不斷變換的鏡頭語言,突如其來的沖突,節奏的變換,成片成片的血塊,幽靈似的跟拍鏡頭的運用,以及穿插其中的黑色幽默,令觀眾在一波三折的情節中,陷入到無法自拔的恐懼中去。并由此形成了山姆·雷米獨特的電影風格。
影片拍攝時,正值恐怖片的低潮時期,該片堪稱一流的恐怖場面和氛圍營造手段對其后的恐怖片產生了深遠的影響,不僅迅速竄紅歐美及東南亞,被視為歐美最具影響力和最受歡迎的經典鬼怪驚悚片,甚至得到了史蒂芬·金這樣的恐怖大師的高度贊賞和推崇,并由此引發了新一輪的恐怖片風潮,被列為歐美十大恐怖片之一。
此刻,大屏幕上正好上演到男主角的女友被惡魔附身,眼珠暴突,嘴巴裂開,青面獠牙僵尸模樣,電影院里面一陣驚叫。
隨即,又是一陣沉默,伴隨著急促的音樂,昏暗的鏡頭,陳笑棠幾乎可以聽到四周那“撲通、撲通”的心跳和微有些急促的喘息聲,這樣的畫面還真制造出了點恐怖的氣氛吶,陳笑棠也覺得自己的心似乎隨著那聲慘叫而悄悄地被揪了起來…轉頭看了翁美菱一眼,卻見她兩眼兩眼緊閉,嬌軀竟微微顫抖了起來。
陳笑棠心中有些不忍,移到她身邊坐下,輕輕地握住了她的小手。涼涼的感覺傳來,卻是她的掌心已被冷汗浸濕,陳笑棠正想安慰她幾句,這時一陣詭異的音樂驀然響起,就好似鐵片被突然硬生生地割裂了一般,那乍然冒出的刺耳聲音令人的神經一下子就繃了起來。
緊接著,青面獠牙的僵尸突然在大屏幕上冒出!
啊——
翁美菱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尖叫一聲,條件反射般地從座位上彈了起來,撲到陳笑棠的身上,將面龐深深地埋進了他的懷里。
陳笑棠沒想到這片子才剛剛開始,翁美菱的反應就會這么激烈,感受著那嬌軀帶來的溫暖和胸前兩團綿軟之物所帶來的壓迫,陳笑棠心里也變得熱乎乎的,兩手順勢環在了翁美菱那柔潤的柳腰上,即便是隔著一層衣物,也仍舊可以清晰地感覺到她肌膚的滑嫩。
翁美菱好似找到了一個安全的避風港,原本因緊張而變得有些僵硬的身軀逐漸松弛了下來。“怎…怎么會這樣?”突然意識到自己居然緊緊地抱著陳笑棠,翁美菱登時又羞又臊,臉頰好似燃燒起來了,一下子就變得滾燙滾燙。
翁美菱有心想離開陳笑棠的胸脯,可一想到那恐怖的畫面和音樂,芳心又頓時變得怯怯起來。
就這么矛盾地過了好一會兒,翁美菱終究還是下不定決心,自我安慰了幾句:“沒事的,沒事的,這一場電影也沒多長時間,反正就借著他的身子靠靠,應該沒多大關系的,只要他不亂動就好…”
然而,就在這時,翁美菱忽地察覺到陳笑棠那放在自己腰間的手掌竟緩緩地移動了起來:“哎呀,這混蛋,好心讓他占點便宜還不知足,居然還敢亂摸…”那柔軟的腰部忍不住僵了一下,翁美菱氣地肺都快要炸了,可就在想要坐直身子的時候,陳笑棠的手卻又停了下來。
“哼,就原諒你這一次了,要是再敢亂動的話,等下去太平山頂的時候絕不讓你好過!”翁美菱懷著一絲僥幸,按捺住了內心的沖動。
陳笑棠見翁美菱沒有半點反應,心里頓時變得更加騷動起來,腦子里不停地咕噥著:“陳笑棠啊陳笑棠,你可千萬不能趁人之危吶…”可那兩只手卻僅僅安分了幾秒鐘,便又開始在翁美菱軀上探索起來。
陳笑棠從來都不是古板的正人君子,也不是坐懷不亂的柳下惠,如今美色當前,要是不占占便宜的話,那還算是個正常的男人嗎,至于那恐怖片,就讓它見鬼去吧!
忽停忽動地將翁美菱那美妙的腰肢摸了個遍,又把她的身子往自己懷里摟了摟,陳笑棠感嘆一聲,怪不得男人們都喜歡帶女友去看恐怖片呢,原來妙處在這兒啊!
側臉朝翁美菱看去,只見在電影院略顯暗淡的燈光下,翁美菱整張俏臉紅得能滴出蜜汁來,她輕輕地咬著嘴唇,似乎在忍受著什么…
陳笑棠沒有半點做色狼的覺悟,還以為對方是在害怕這部電影,就有些自作多情地冒充英雄,輕輕地攬了攬她的香肩,對著她耳朵說道:“你不要怕,阿翁,這只是電影,沒什么好怕的!”
陳笑棠說話時吐出來的氣息一波一波地噴在翁美菱的面頰上,這溫暖的熱流就像是浪濤一樣沖擊著翁美菱的心房,令她的呼吸不自覺地變得急促起來,那挺拔峻峭的玉峰也隨之劇烈地起伏著。翁美菱只覺自己就似身在烤爐之中一般,臉上的肌膚越來越熱,心情也越來越紛亂雜陳,她仿佛能清晰地聽見自己的心臟那怦怦的跳動之聲…
見翁美菱不但臉頰,就連那圓潤的耳垂和潔白的玉頸都染上了一層緋紅之色,血氣方剛的陳笑棠心中更有些飄蕩,腦袋幾乎是下意識地朝翁美菱的腦袋靠近。
陳笑棠和翁美菱之間的距離愈來愈近,很快兩人的鼻尖都快碰在一起了。
翁美菱心慌意亂,臉龐紅得都要滴出水來,她想要大聲地喝斥著陳笑棠的無禮,可話到嘴邊卻變得軟弱無力起來:“陳笑棠,你…你別這樣…”眸子眨動時,長長的睫毛輕輕地顫抖著,似在暗示著她心潮的翻滾,嘴唇開闔間,吐露出的卻是清新的如蘭芬芳。
陳笑棠看著翁美菱那嬌艷欲滴的紅唇,充滿了說不出的誘惑…,心神一陣迷醉,情不自禁地吻了下去。
翁美菱明知道這樣下去是不對的,可身體的力氣卻仿佛完全流失,一股酥酥麻麻的感覺盈蕩心間,竟生不起絲毫掙扎抗拒的心思,只能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雙唇邁向淪陷的邊緣。
然而,就在兩人的嘴唇即將接觸的那一刻,突然附近一個很不合時宜的聲音說道:“不好意思,檢票!”一束手電筒的光線打過來,電影院的工作人員開始了他們例常的檢票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