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八七章 偷的滋味
龍真離去，蘇錦打了個酒嗝，頭又開始發暈，想起幾番酒后亂性，蘇錦不禁有些害怕，這會子又要去見晏碧云，可不能再出丑；這里是驛站，幾百士兵在此歇息，萬一弄出什么花樣來，傳了出去，那可了不得。
&首&發 蘇錦抓起破桌上的一瓢涼水咕咚咚灌下肚去，一道冰線直灌入腸，頓時清醒了許多，推開門頂著寒風往隔壁屋走去。
&首&發 晏碧云主仆已經吃了晚飯，栓上門窩在被窩里聊天，知道蘇錦會過來，兩人衣服都沒有脫，蘇錦一敲門，小嫻兒趕緊跳下床將門打開，蘇錦帶著一股寒氣和酒氣沖進屋里。
&首&發 小嫻兒一聞到酒氣，頓時響起那日的情形，這家伙喝了酒，不分青紅皂白就把自己給弄了，那種既痛楚又歡樂的感覺，被這酒氣一下子便勾了起來，頓時臉上發燒，趕緊轉身借著倒茶之際躲開。
&首&發 蘇錦也有些尷尬，自從那日過后小嫻兒總是有意無意的躲著自己，自己的獸行看來是傷了這妮子的心了，趕路這幾日他老想找機會跟小嫻兒說說話，無奈她總是和晏碧云躲在車里，從不給蘇錦單獨接觸的機會，叫蘇錦無從下手。
&首&發 晏碧云沒有起身，只是在床上欠欠身算是行禮，跟蘇錦之間，晏碧云已經懶得再保持相敬如賓的禮貌，因為你無論如何保持距離，最終總是被他給破壞殆盡，既如此還不如干脆些，索性拿他不當外人得了。
&首&發 “晏姐姐，嫻兒，吃了么？累不累？冷不冷？火爐子可生起了么？”蘇錦搓著冰冷的手關上門，一連串的問道。
&首&發 “吃了，不累，不冷，生了。”晏碧云白了他一眼，回答的簡潔干脆。
&首&發 “嫻兒別忙了，我剛喝了一瓢涼水，不用沏茶。”
&首&發 “公子爺，你怎么又喝酒了，喝酒…太誤事。”小嫻兒在晏碧云面前盡量保持對蘇錦的一貫態度，不過這話聽在蘇錦耳朵里倒是別有一番所指。
&首&發 “是是是，說的對。”蘇錦搓著手坐到床沿上，酒氣熏得晏碧云皺起眉頭來。
&首&發 “嫻兒，將那干話梅兒拿些給蘇公子嚼嚼，酒氣沖的我頭昏。”晏碧云皺著小鼻子，用手閃著風。
&首&發 蘇錦趕忙往后縮了縮，訕笑道：“那龍指揮硬是拿了一壺酒要給我踐行，我見他一片盛情，所以也不好意思推辭。”
&首&發 晏碧云想了想道：“蘇錦，休怪奴家多嘴，伯父大人說了，這趟差事須得處處擔著十二分的小心，莫要貪杯誤事。”
&首&發 蘇錦點頭道：“不會，不會。”
&首&發 小嫻兒拿了兩顆話梅遞給蘇錦，蘇錦接過來，順手用小指在她的手心里撓了撓，小嫻兒身子一抖，趕忙轉身走到一邊，坐在爐火旁發起呆來。
&首&發 “也不知怎么的？奴家覺得這龍真有些不對勁。”晏碧云蹙眉沉思道。
&首&發 蘇錦一驚道：“怎么？他哪里不對勁了？”
&首&發 晏碧云道：“奴家也說不上來，就是感覺有些怪怪的。”
&首&發 蘇錦將話梅拋入口中，嚼了幾下頓時酸的渾身打顫，擺手道：“不要疑神疑鬼的，他可是皇上派來的侍衛司馬軍副指揮。”
&首&發 晏碧云道：“但愿是奴家多慮了，不過，這幾日老是感覺他在車邊窺視，那雙賊眼看的讓人心里不舒服。”
&首&發 蘇錦笑道：“誰叫你們主仆生的這么美呢？身為男子，有幾個不喜歡看美女的。”
&首&發 晏碧云啐道：“我和嫻兒都帶了面紗，如何看的出美丑？”
&首&發 蘇錦道：“這你們就不懂了，女子美丑看行為舉止說話聲音便能識別，又何須看你的面貌。”
&首&發 晏碧云道：“偏偏你又懂得這么多，倒好像是個中老手似的。”
&首&發 蘇錦被噎了一下，只的顧左右而言他，道：“明日我便要去揚州府了，你們一路上可要多加小心。”
&首&發 晏碧云道：“此去廬州不過三四天的路程，很快就到了。”
&首&發 蘇錦道：“我已經和龍指揮商量好了，到了廬州之后，他負責找牛車運糧，你只需將糧食和他交割完畢，叫他簽收字據便是了。”
&首&發 晏碧云道：“怎么是用牛車？從陸路行么？干什么不從水路？”
&首&發 蘇錦道：“龍指揮擔心南方大旱，水路不能直達揚州府，萬一行到地頭又換陸路，豈不是多費一番功夫，我覺得他說的有道理。”
&首&發 晏碧云皺眉道：“陸路的話那要好幾百輛牛車才能拉走，這官道最多兩車并行，這樣的運糧車隊豈不太招人耳目？這幾百輛車起碼排出數千步之外，奴家擔心他們照應不過來呢。”
&首&發 蘇錦笑道：“他們可是侍衛軍，而且都是騎兵，十步一馬警戒，剩余百余騎分三段前中后照應，當無問題；就算是出了事，騎兵救援也來得及，廬州到揚州難道還有什么土匪能打得過這兩百騎兵不成？”
&首&發 晏碧云道：“話雖如此，但奴家覺得小心為上，綿延數里的車隊，一旦亂了起來首尾不能相顧，真教人擔心。”
&首&發 蘇錦笑道：“放心吧，我們辦不成的事，有人辦的成，龍指揮拍了胸脯子打了包票的，三司運糧去西北不也是幾百人押送數十萬石么？西北比這里亂上十倍，還沒聽說糧食出了茬子的。”
&首&發 晏碧云點頭道：“既如此，奴家也不多說了，照你吩咐的去做便是。”
&首&發 蘇錦湊上來輕聲道：“你那五十萬石的錢款你家伯父還未與我結算，一貫三一石總算是沒虧太多，等此事一了，我便去三司要錢去，到時候再湊齊了還你。”
&首&發 晏碧云道：“這錢你留著吧，原本就是準備全部給你的，既然派不上用場，錢款也讓你留著用，你家的生意也需要些本錢擴大呢。”
&首&發 蘇錦笑道：“這算是嫁妝么？要是嫁妝我便要了，要不是嫁妝我可不能要。”
&首&發 晏碧云啐了他一口，指指小嫻兒，伸手掐住蘇錦的耳朵邊用了暗勁拉的老長，在他耳邊輕聲道：“小嫻兒的事你當奴家不知道么？現在沒空找你，待你辦完了差事再找你算賬；你當奴家是瞎子還是聾子，在奴家眼皮底下就…就…”
&首&發 蘇錦腦袋嗡的一聲炸成一鍋粥，還當此事天知、地知、小嫻兒知、自己知、唯獨晏碧云不知，卻不料晏碧云早就知道了，不知道是小嫻兒自己說的還是晏碧云察覺到的。
&首&發 女人的直覺有時候比狗鼻子還靈光，只要有稍微的蛛絲馬跡，立刻便會被她察覺，蘇錦呆呆的出神，只聽晏碧云道：“嫻兒，送蘇公子回房吧，順便將咱們這邊的香草枕頭拿一個送過去，這地方枕頭就是木疙瘩，如何能安枕？”
&首&發 小嫻兒忙從爐火邊站起身來，拿了香草枕頭便出了門，蘇錦朝晏碧云看了看，晏碧云看都沒看他道：“快去吧，有什么口供趕緊對的嚴絲合縫，免得到時候驢唇不對馬嘴。”
&首&發 蘇錦無奈只得起身出門，心里卻明白這是晏碧云給自己創造機會呢，讓自己跟小嫻兒單獨說幾句話。
&首&發 兩人一前一后來到蘇錦房中，小嫻兒放下枕頭低頭便往外走，蘇錦哪里能讓她逃了，伸手一拉，將她小小的身子摟在懷中。
&首&發 小嫻兒搖著頭閉著眼，身子瑟瑟發抖，壓著聲音道：“不要，公子爺，不要這樣。”
&首&發 蘇錦將她抱起來走到床邊，坐了下來，將她放在腿上摟住了道：“你怎么躲著我啊？這么多天我想找你說句話都沒機會。”
&首&發 小嫻兒閉著眼睛流淚道：“小姐…小姐知道了。”
&首&發 蘇錦道：“她責罰你啦？”
&首&發 小嫻兒搖頭道：“沒有…但是她越是不責罰小婢，小婢便越是感到對不起她。”
&首&發 蘇錦伸手幫她擦去眼淚道：“傻丫頭，她不會怪你的，你們從小在一起，她一直把你當妹妹看，怎會因此事怪你，要怪也是怪我啊。”
&首&發 小嫻兒道：“可是…可是小婢心里好像是做了賊一般，好像偷了小姐的東西一樣。”
&首&發 蘇錦道：“別這么想，以后我娶了你家小姐，你還不是我的么？莫哭，明日我便要去揚州了，你也不好好安慰爺，來，給爺笑個。”
&首&發 小嫻兒勉強一笑，楚楚可憐的樣子讓蘇錦心中一陣發熱，頓時身子一硬，坐在蘇錦身上的小嫻兒嚇得趕忙往下掙，口里低聲道：“公子爺，這里可不行，要是…要是被小姐看見了，小婢就只能一死了。”
&首&發 蘇錦輕笑道：“放心，我也沒那個膽子啊，這只是正常反應罷了，你跟爺說幾句體己話兒，你有沒有想爺呢？”
&首&發 小嫻兒臉上紅的發燙，在蘇錦的一再追問下終于聲如蚊吶般的低聲道：“想的…”
&首&發 蘇錦再也忍不住了，抱著她一頓痛吻，直吻得她氣喘吁吁才放開她，小嫻兒面色緋紅，大著膽子摸著蘇錦的額頭上的那塊傷疤，輕聲道：“公子爺，這塊傷疤還沒好呢。”
&首&發 蘇錦笑道：“那是你給我的記號，獨一無二的；話說那時候在廬州，你為何那么討厭我呢？”
&首&發 小嫻兒想了半天，蒲扇著眼睛道：“小婢那不是恨。”
&首&發 蘇錦明白了，那是喜歡自己，身為婢女想愛卻又沒資格去愛，最后轉化而成的竟然是一種變相的暴力，這樣的愛可真夠變態的。
&首&發 兩人纏綿了一會，又說了幾句話，小嫻兒怕來的時間過長引起小姐懷疑，掙扎著下地，整好衣衫深深看了蘇錦一眼，開門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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