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開自己的掛,讓別人無掛可開
“撒豆成兵？你哪只眼睛到我撒豆子啦？”
聽了李建成的話，高旭只覺得哭笑不得，這娃子莫不是修仙小說多了吧，話說，這個時代有修仙小說嗎？
高旭不知道，李建成還真有修仙情節，李世民小時候，曾經被游方道士評下“濟世救民”四個字，曾經令李淵又激動又緊張，戰戰兢兢了好久…
李建成不知道那是佛門為李世民造的勢，還以為李世民真有如此仙緣，受到世外高人的重了，心底一直羨慕得緊。
當然，爭搶皇位時管你個屁的濟世救民，老子是太子，皇帝是我做，但再怎么說，孩童時代的情懷是最值得懷念的，得不到的總歸是最好的，李建成對于仙家道士一直頗為敬重…
或許這亦是佛門不選李建成的直接原因，李建成一旦繼位，必定抬道門，佛門就悲劇了！
不過李建成千不該萬不該，將自己的一己之私帶入到戰場中來，仙人和撒豆成兵幾個字一出，周圍的招攬高手和李唐將領均臉色大變，試想連太子都認定對方為仙人了，這仗還怎么打？
如果換成李世民，別說高旭僅僅是展現一個召喚士兵的神跡。就算他踩著祥云飄然而下，只要是雙方處于敵對狀態。也會毫不遲疑地下令格殺！
可惜就算下了格殺令亦沒用，因為高旭從來都是高估敵人，他雖然了解李家父子的脾性，但為了萬無一失，來之前是按照指揮權落在李世民手中準備的，所以不僅僅事先以士兵之門囤積召喚士兵，讓其駐扎在天書中一舉現身，還將儲備的金色升階石進階了飾品震滇令！
震滇令：金色裝備。中等品質，飾品，劍俠情緣世界特色物品。漢武帝賜予將軍郭昌之物，本藏于宋朝國庫中，靖康之恥中被金軍擄掠，后輾轉落入黃龍府城主完顏歧手中。激活墜飾上的大漢軍魂，百分之九十九幾率對普通級士兵、百分之七十幾率對精英級士兵、百分之三十五幾率對頭目級將領、百分之十幾率對boss級將領造成震懾、膽寒、潰散狀態。范圍以佩戴者為中心60碼，持續時間最長0秒，冷卻時間0分鐘。僅對軍隊陣營的劇情人物生效。裝備需求：力量60點，敏捷60點，體質60點。
本來岳家軍的出場已經震得李唐士兵目瞪口呆，雙股發顫。待高旭上舉震滇令，漢武帝劉徹的虛影冉冉升起，一股絕世皇者的無上霸氣透體而出，抽出腰間佩劍，一指長空。便見無數兵馬自其身后涌出，縱橫睥睨。一陣堂堂皇皇的呼喝聲傳遍九天十地：
“大漢軍威，四夷平服！”
“大漢軍威，四夷平服！”
“大漢軍威，四夷平服！”
與此同時，落于李唐苦心制造出的都會市空地的岳家軍數百人如一，一動不動，空氣中立馬彌漫出凝如山岳般的肅殺氣氛，旋即一股山呼海嘯的沖天之勢席卷天地：
“驅除韃虜，復我河山！”
“驅除韃虜，復我河山！”
“驅除韃虜，復我河山！”
李唐士兵被這勢可披靡的雙重壓迫震得頭腦發暈，癡癡傻傻，沉寂了數息，頓時開始丟盔棄甲，四相奔逃，盡展狼突豕竄之態，悲慘到了極致…
其間還夾雜著一些各朝各代均有上演的熟悉喊叫：
“保護太子！”
“士兵不要動！！”
“讓太子先走！！！”
說實話，如果不是時間短促，岳家軍改口號較為困難，沒法像現在這么整齊劃一，高旭很想編個“圣子圣子，法力無邊”、“神通廣大，法駕長安”、“神功蓋世，威力無限”什么的，不過反正李閥出身不正，對付金人的“驅除韃虜，復我河山”理解為驅除帶有胡人血統的李家韃虜，光復漢人河山，也是可行滴 瞧，現在效果多好，震滇令的大漢軍魂配合上大宋的岳家軍，令處于兩個朝代中間的隋唐立即誤以為高旭招出的是漢朝的…仙兵！
高旭背負雙手，施施然地望著，至始至終都沒有半絲出手的意圖，岳家軍展現過蓋世軍威后，亦肅然而立，沒有趁勢發動攻擊，占據先手！
這極端自信的一幕不知寒徹了多少暗中觀察的敵人的心，本來被李建成一系列下作手段弄得焦頭爛額的天策府倒是樂于見得這位太子觸觸霉頭，然而現在立于李世民背后的他們面色慘然，神情恍惚，哪有絲毫喜悅之感？
專掌國之征討的天策府人才濟濟，豈會不出…高旭此舉狠毒至極，是要當著長安百姓，天下各方勢力的面，破他李唐的軍威士氣！！！
“殿下，這高…圣子的手段玄奇到已經不是一般方法能夠應付得了了，我們還是需要忍耐…”白哲清秀，腰插玉簫的青衣儒生長孫無忌率先開口，畢竟他的妹妹是李世民的正妻，除了手下的關系還有一份親戚的情分，話語權自然大一些。
“忍耐？怎么忍耐？這里是長安！”尉遲敬德甕聲甕氣地回道，大到一國，小到一府，任何一處地方都有分歧，天策府在應對高旭的立場上就分為冷靜派和沖動派：冷靜派以長孫無忌為首，龐玉、劉德威附和，提倡讓李建成出面，不管成功與否，都暫時對李世民有利；沖動派以紅拂女為首。尉遲敬德、史萬寶附和，覺得長安是李唐的根本。一榮俱榮，一損俱損，不能讓高旭放肆下去，應該聯合太子黨羽，放下成見，一舉克敵！
怪異的是，天策府最舉足輕重的三個人：李靖、杜如晦和房玄齡之前均處于中立，沒有發表明確意見。直到此刻，杜如晦和房玄齡才嘆了口氣，異口同聲道：“殿下，無忌說得有道理！”
紅拂女通體一震，唰地一下望向自己的夫君李靖，卻見這位戰場中的百戰英豪眉宇間滿是迷茫之色。
洛陽和氏璧時期，高旭固然手段神秘莫測。但久經沙場李靖總有種直覺似的感覺，對方虛有其表，內在并無底氣，可這一回，岳家軍的登場徹底顛覆了他的想法——
李靖是大唐雙龍傳世界最為頂尖的沙場將軍之一，自是一眼就出。岳家軍是經過戰場上千錘百煉的百戰之師，每個人的眼神，每個細微的動作，乃至每個呼吸，都切實表明他們是真實存在的。而非虛幻！
此種超出認知范疇內的“仙術”，使得李靖情不自禁地想到。高旭如果真能隨時隨地招出一支大軍，天下之大，誰人可擋？誰人可破？？誰人可敵？？？
眾人之中，唯有李世民面無表情，負于身后的手掌連顫都沒有顫一下，此等城府，已然可以比擬歷經九十載風雨的武尊畢玄，但在一群手下沒法得見的眼底深處，一抹混雜著苦澀、衰敗、嫉恨種種情緒的復雜光芒一閃而逝。
“高旭，我與你無冤無仇，你為何要如此針對我？我李閥根深蒂固，戰將如云，謀臣如雨，平定天下，指日可待，你為何偏偏選擇毫無根基的寇仲？？為什么？？？！！！”
由此可見，高旭摧毀的，不僅僅是李唐士兵的軍威士氣，還有…李唐將領的自信與李世民這位真命天子的胸懷！
平心而論，李世民在原劇情的諸多表現可圈可點，雄才大略，禮賢下士，心胸廣闊，智慧如海，完美到根本找不出缺點，別管他是表里如一，還是虛偽到了爐火純青的地步，超高的人格魅力，是其能夠折服寇仲和徐子陵，令他們三番五次相助，最后更率眾投降李唐的根本緣由！
畢竟寇仲是苦逼，而非傻/逼，徐子陵也非低能兒，如果李世民是李建成、李元吉之類的貨色，扶不上墻的劉阿斗，任由師妃暄如何忽悠，雙龍也不會拱手將家業奉上…
不過有個問題可能佛門沒有想過，在順風順水，八方來助的狀態下，李世民確實是一副肩負濟世救民重責，拯救天下于水火之中的真龍模樣，但…逆境呢？
一旦處于逆境，李世民能不能像出身卑微的寇仲那樣越挫越勇，談笑用兵，維持住面對千軍萬馬怡然不懼，泰山崩于前而色不變的氣度胸懷？？
當運氣不再好到逆天，當形勢急轉直下，當濟世救民的面具被剝下，李世民，到底是個什么模樣？？？
高旭很好奇。
既然好奇了，就得找尋答案！
距離這個答案的揭曉，不遠了…
當然，李世民目前處于暗處，首當其沖的，仍然是頗具修仙情節的太子建成，這悲劇貨色在諸多高手的保護下退出老遠老遠，自忖無論出現什么意外，都有緩沖的余地，方才戰戰兢兢地停下，望向高旭，無比驚懼的眼神中，隱隱地還有些崇拜。
“不打了嗎？”高旭環顧一圈，見所有李唐士兵都忙不迭地逃開，嘀咕了一句，長袖一拂，業已將岳家軍收回天書中。
岳家軍固然是他的召喚士兵，但他們在劍俠情緣世界均是有血有肉的人，有各自的家人與生活，死亡后也不能復活，高旭不想為了一己之私，害他們大批大批地送命，故而此次召喚更多的是一種震懾，告訴李唐——
以多欺少這條路，走不通！
但有些人是不見棺材不落淚的，見岳家軍被高旭召回，立馬引發一片騷動，瞬間動了歪心思。
“太子，這人既然如此托大，我們只要先穩住他，到了合適的時機，來個萬箭齊發，打個措手不及。不相信他真是不老不死的神仙！”以內力傳音的是一名身著黑衣的長槍高手，名叫丘天覺。乃李建成的寵將，關中本地崛起的年輕高手。
丘天覺相貌堂堂，一表人才，實則詭計多端，與李建成可謂是臭味相投，現在大部分的李唐高手均處于大腦當機的階段，唯獨他反應最快，第一個獻計。
換成平常。李建成肯定會采納并大加贊賞，但他此刻僅僅是模棱兩可地嗯了聲，便沒了下文，丘天覺未收到預期中的反應，怔了一怔，眼珠一轉，唯有再接再厲。繼續鼓動。
在和氏璧事件之前，太子黨羽中最得李建成重的是可達志和楊虛彥，因為兩人實力高強，李建成交托下去的任務均能迅速漂亮地完成，誰料兩人全部死在了洛陽，李建成如喪考妣。丘天覺等新晉高手欣喜若狂，表現自我、借機上位的大好時機…來到了！
“這圣子出身背景與師門來歷都頗為模糊，親人朋友無法抓捕要挾，擁有稀世奇珍圣舍利，金銀錢財恐怕也沒法打動。不過他在洛陽中救了秀芳大家的性命，為此暴露了圣舍利的奇效。肯定嗜好美色，所以我們就進獻各色美女，不怕他不上當…”
“這個辦法好，準備進獻什么美女啊？”丘天覺這次得到了回音，他臉上一喜，剛想描述毒計的細節，忽然覺得聲音有些不對勁，不是李建成一貫的嗓音，而且那聲音并非是通過傳音入密飄入耳中，似乎是從心底直接響起…
“說啊，怎么停了？”催促聲起，丘天覺迎向同樣莫名其妙的李建成，面面相覷了數秒鐘，猛地臉色慘白，齊刷刷地望向高旭，就見對方似笑非笑地朝這里搖了搖手，目中紫芒閃動，神芒如電，低喝道，“跪下！磕頭！！斷手！！！”
這個聲音沒有通過心靈指引，而是直截了當地說出，故而在場的諸多高手就到，距離其近乎一里開外的丘天覺霍地拜倒下去，向高旭磕了三個響頭，陡然間拔出佩劍，對著自己的左手剁了下去…
鮮血四濺！
慘嚎聲起！！
殺雞儆猴！！！
“一難度的渣渣…”收起厲魔奪魄，高旭搖頭失笑，待丘天覺被旁邊一名太子黨羽硬生生地拖下去后，于一片寂然中朗聲道，“感謝建成太子的迎接，不過本人剛入長安，旅途勞頓，暫且不準備去見李淵了，希望您能理解！”
李建成僵在原地，不知道該怎么回答。
此時此刻，如果還發現不了高旭是天底下最硬的鐵板，一旦撞上去必定頭破血流，李建成就白活三十多年了…
但怪異的是，聽了高旭對李唐的明顯蔑視，連提到唐皇李淵時都沒有半分尊敬，直呼其名，卻稱呼他為太子以及最后一個您字，這位一向屈居于李世民之下的悲劇大哥竟然生出一絲變態般的快感來。
這位圣子，似乎對他還不錯？
將李建成眼中的那一抹炙熱清晰地收入眼底，高旭眉宇間浮起莫名的笑意，握住掌心的戰術導力器光芒一閃，整個人業已在導力魔法虛空幻域的作用下消失無蹤，又激起一片失聲驚呼…
“我以前怎么沒發現，在古武世界隨心所欲地展現神跡，是一件多么爽快的事情？”隱身狀態下的高旭靠在都會市西南側的一堵墻上，默默欣賞著李建成一系人馬離去時的神情以及從暗處竄出并立即掠向四面八方的無數身影。
第一次進入大唐雙龍傳世界，由于手握可以變形為邪帝舍利的食妖蟲，他便定下了神棍策略，輔以種種道具，成為神秘莫測的圣子，將天下風云握于其手！
實際上，正如李靖所言，那時的高旭是虛有其表，未獲得不死印法的傳承之前，天策府隨隨便便出幾個高手圍攻就能將他打得落荒而逃，最佳的例子，莫過于連神跡的使用都需要精打細算，生怕超出限制，引來了劇情世界頂尖人物的關注與追殺！
神跡的設定，可以參照地球上突然在大庭廣眾之下展現個綠巨人、蜘蛛俠、風暴女此類的超能力，造成轟動，你說會不會被聯邦調查局、國安局、神盾局神馬的盯上？被貼上一個極度危險的標志？
同理，在劇情世界光明正大地展現某些本地劇情人物無法理解的能力的輪回者就像是異能者。劇情世界的頂尖人物便是美帝政府，個體與政府對抗。基本上沒有好下場…
當然，也有例外！
擊殺了武尊畢玄的高旭就是例外！！
仿佛是sss級超能力者，一拳能打爆海空母艦，一掌能毀滅一支軍隊，強悍至極的個人武力威懾，令政府也不敢輕舉妄動，唯有靜觀其變！！！
如果是準備好好生活的超能力者，一般倒也不會太過放肆。免得觸摸到政府的極限，弄得兩敗俱傷，可惜高旭不同，他的思路至始至終都沒有變化——干一票大的便走，我走之后，管你洪水滔天！
于是，高旭就可以肆無忌憚地使用能力。使用三難度的修真、魔幻、科技，狠狠地刺瞎李唐一眾的氪金狗眼！
這里是他的主場世界！！
只有他一名跨時代的輪回者存在！！
李世民，你在大唐雙龍傳世界不是喜歡開掛嗎？人人為你做嫁衣裳…
現在，我就告訴你，什么叫做——
開自己的掛，讓別人無掛可開！！！
小半個時辰后。
高旭循著以前約定的地點。左拐右繞，來到一處不起眼的房屋內，推開門，一道顛倒眾生的赤足身影業已撲入懷中，主動將集天地靈秀的面龐靠在他的胸膛。如夢似幻地低聲喃語道：“你終于來啦！”
“嗯，我來了！”高旭輕柔地撫著婠婠那長長如瀑的絲緞黑發。每回分別一段時間，與這百變精靈再度見面，魂牽神引的感覺便更盛一分，雙臂下意識地將她緊緊摟入懷中，重重地吻在香唇之上。
炙熱的一吻，將重逢之情抒發了稍稍一丁點，兩人相擁著進屋，彼此傾述了好久，婠婠方才懶洋洋地躺在床上，朝著高旭勾了勾小拇指，吐氣如蘭地道：“你知道嗎？這段日子里面，不斷地有人從據點離開，最后只剩下我一個人！”
“讓我猜猜，第一批走的是不是聞采婷、辟守玄那些個你的師叔師伯們？”高旭將她柔若無骨的嬌軀抱入懷中，微帶一絲得意地道，“時間是在畢玄死亡的消息傳來？”
“算你哩！”婠婠給了高旭一個好的白眼，隨后與有榮焉地笑了起來：“自從白清兒被師尊清理門戶后，派內終于安份下來了，不過我和你的關系一出，有人又開始說三道四，甚至還準備多時，聯手給你一個下馬威…”
“嘿，你真該親眼，當畢玄身亡的消息傳入屋內時，剛剛還在指桑罵槐的，瞬間就變得面色如土，找借口告辭的模樣，樂得奴家一晚上沒睡著覺，哼！他們以后還敢不敢對我的命令陽奉陰違…”
婠婠軟糯糯的話語飄入耳中，高旭本來聽著很開心，因為婠婠那么喜悅，亦是知道很快能見到他的緣故，但見到婠婠言語中不自覺地流露出對將來執掌陰癸派大權的向往，臉色微不可查地變了變。
婠婠一無所覺，講完聞采婷、辟守玄等長老后，又纏著高旭問接下來走的是誰。
高旭其實一猜便知，卻故意裝作弄不明白，逗得婠婠喜滋滋地道：“是祝師啦，她本來想和你親自談談的，不過你在都會市那么一鬧，她也坐不住了，飄然而去，臨行告訴人家——”
“你是陰癸派的下一任宗主，很多事情，該獨當一面啦！”
從婠婠模仿祝玉妍的語氣中，可以出她的心情真的是好到了極致，或許是與高旭的交往一直沒有得到亦師亦母的祝玉妍正面表態，令其心中存了疙瘩，如今終于得以放下，由不得她不高興…
高旭聞言也了卻了一樁心事，兩人親密地再說了半響話，事業心超強的婠婠便開始詢問道：“你真準備光明正大地開啟楊公寶庫，取出邪帝舍利？那樣恐怕圣門和佛門都要發瘋的！”
“瘋就瘋唄…”高旭不置可否地擺了擺手，眼珠忽然一轉，說了一句在婠婠聽起來沒頭沒尾的話來，
“長安無漏寺的主持大德圣僧你認識嗎？我想去拜會拜會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