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老聲音暗啞地問:“要是資產轉移過去了,牟思真繼續制造不良影響怎么辦?”
牟成方胸有成竹地說道:“這好辦,事情談妥之后,我讓她立即離開京城,兩年內不出現在京城或者侯德來工作的地方,也不和政治沾邊。”
候老說道:“…這要簽一個政治協議,銅礦劃轉之后,將來牟家任何人不得在政治上打壓德來、打壓候系。”
侯德來聽候老言下之意,已經同意這個交易方案,心中有些著急,道:“爸,這事不能答應啊,經濟利益太大。”
候老其實已經想清楚了,只要保住候家聲望,保住侯德來地位,經濟利益將來是可以從其他途徑慢慢找回來的;而一旦失去政治地位,現在的這些利益恐怕將來也難保住。
候老說道:“這事由我決定,你打電話將徳慎、德妮叫來。”
候家的經濟產業由侯德妮、候徳慎兩人掌管,因此這項重大交易必須告知他們兩人。
等侯德妮、候徳慎到后,候老不和他們解釋,直接壓下去,道:“德妮、徳慎,叫你們過來是通知一件事,贛西省的兩個銅礦過戶給牟思真,作價一百萬元,直接和牟家簽協議。”
兄妹兩人大驚,瞪大眼睛問:“為什么?”
“不為什么,你們照辦就是。”
兄妹兩人看看端坐在客廳臉孔鐵板的牟成方和一臉無奈的侯德來,心里明白怎么回事。心疼不已。這兩個銅礦收購過來沒幾年,剛剛賺回本錢,就等著下金蛋,而且,有色金屬價格看漲是明擺著的事,這個損失太大了!但老爺子發了話,顯然已經和牟成方談妥了條件,兩人又不得不依從,憋屈得臉色發青,差點吐血。
候老轉向牟成方道:“這事就這么定了。牟司令。你可得遵守協議,否則,這份政治協議在各大家族公開,對牟家沒任何好處。就算我不在了。候系還是有很多人可以出面說話的。”
牟成方點頭道:“這點。候老盡管放心,我們都是有頭有臉的人物,簽了協議就一定會遵照協議執行。否則就沒法混下去了。”
“那好,牟家派人直接和德妮辦手續吧,這份政治協議由德來起草,雙方達成一致后,和資產轉讓協議一起簽訂。”
等牟成方滿意地離開,侯老對候氏三兄妹說道:“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現在形勢對我們不利,沒必要和牟家死拼。牟成方胃口這么大,不就是看準了德來很難過這一關嗎?牟思真這女人不是一般人,所用的手段不留退路,是個狠人。真要是打官司,把德來怎么打她,怎么強占她,她因此出去做那不要臉的事情都宣揚出去,她反正名聲已臭,德來可就跟著遭殃了。”
“可是,爸爸,現在圈子中也在傳這事啊?”
“謠傳不可怕,現在調查下來,不是基本上都沒有和牟思真發生關系嗎?發生關系的兩三人也語出不詳,經不起推敲。所以,只要牟思真不親自出來鬧,這件事可以通過辟謠來解決,時間一長,大家就看淡了。但要是她出面鬧,就成鐵案了。即使這兩三人真的沒和她發生關系,但她咬定有過關系,事情就成真的了。這事主動權全部在牟思真這毒婦手里。我們無計可施。只能這樣處理了。只要她閉口不談此事,德來雖然仍舊會名聲大跌,但仍有東山再起的希望。”
“反過來,我們不答應這個交易,任憑這毒婦搞出事情來,民意滔滔,中央不會不管,免職是必然的一步。所以,這次只要牟家這邊拿到利益后不再聲張,德來的位置能坐得下去,我們犧牲一點經濟利益也就算了,容以后徐徐圖之。政治地位在,經濟利益就是小事,反過來才會出大事。這件事情給候家一個血的教訓,你們三兄妹以后做事一定要慎重,我已經老了,沒幾年了,幫不了你們多少。”
侯德妮忙說道:“爸,您身體好著呢,別多想。這件事情,我們就聽您的安排,吃虧就吃虧點吧。我只是沒想到牟思真居然是這樣的人!這個女人真是掃帚星!她結婚前,我還特地去紹安市找她,和她聯絡感情,早知道是這樣的人,就不讓她進門了。”
候老嘆口氣道:“我也看走眼了,這個人外表看上去柔柔弱弱,其實是牟成方的種,怕軟不怕硬。還是要怪德來沒哄好她啊!這樣的女人要是收服了,對德來的助力也很大。唉,不說了,我身體有些不舒服,要早點休息。”
“爸,你有什么不舒服?”候老是候家的擎天柱,候徳慎、侯德妮、侯德來三人一齊緊張地問。
“叫保健醫生來,我胸口有些緊。”
侯德妮立即去叫保健醫生。
…要是候老此時知道他們全家真的被牟思真玩得頭頭轉,恐怕立刻就會出大事!
二天后,候家和牟家談好了所有條件,兩家正式簽訂了協議,候家在贛西省兩個銅礦的控股權全部轉到了牟思真名下。
這天,辦理完資產轉移手續的牟思純回到家中,喜笑顏開地對父親說道:“爸,銅礦轉移手續全部辦完了。思真這下子發家了,她在hk設立的這家資源公司還有其他兩個大股東投資,加上思真以現金和兩個銅礦折價入股,規模怕要超過三十億了,她可就成了大老板了。”
牟成方不悅地說道:“她的婚姻搞到這個地步,錢再多有什么用?”
“嘻嘻,錢多總比錢少好!這丫頭這次雖然在侯德來身上吃了一個大虧,但是,她的反擊手段也非常凌厲,居然想出公開給侯德來戴綠帽子這一招,而且,將我們所有人都騙進去,手段和心計都超乎想象的厲害。”
牟成方還不知詳情,驚訝地問:“把我們所有人都騙進去?怎么回事?”
牟思純笑得花枝亂顫,道:“爸,我也是找到思真之后才知道,她不斷放出風聲引誘人上當,其實是花錢雇了個妓女,出錢將她打扮一番,可笑那幾人還以為真是思真,其實連思真的面都沒有看到。思真做這事的目的就是把風聲搞得很大,把侯德來搞臭,這一點可以說完全成功了。”
牟成方一愣,隨即怒道:“這丫頭,連老子都騙?知道我和她媽差點被她氣死嗎?看我不狠狠收拾她。”
“爸,思真是受了侯德來這畜生的欺辱才不得已而為之嘛!要是你們知道事情真相,這出戲就演得不那么成功了。候家又怎么肯拿出兩個銅礦來賠償損失?說到底思真是受害者嘛。”
牟成方思忖片刻,嚴肅地說道:“這件事絕不能透露出去,候家畢竟勢力很大,要是知道吃了這么大一個虧,肯定不會善罷甘休。而且,他們拆穿思真的圈套后,還會得到某些人的同情,而把臭事都推到思真身上…現在這個情況嘛,就算他們有所懷疑,但本著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原則,也只能捏著鼻子把影響減低到最小,不會主動去求真相的,因為他們惹不起思真。”
牟思純點點頭,道:“我懂您的意思了,只要我們不主動透露出去,他們只會想辦法壓住這件事情,讓大家盡快遺忘。”
牟成方點點頭,道:“他們會裝模作樣出來辟謠,說外面這些事情都是謠言。我們不出去鬧了,其他家族、派系即使心里懷疑候家在掩蓋事實,也不會公然出來得罪他們,事情慢慢地也就淡化。”
“那侯德來豈非又躲過一關了?”
牟成方搖搖頭,道:“對他的政治影響是長遠而深刻的,他基本上失去了爬到最高層的希望。他們現在保住的,不過是侯德來現在的位置而已。”
牟思純點頭道:“那就好!”
牟成方有些不相信地問:“真的是思真設了個局?”
“真的!”
“是不是那個葉之然給她出的主意?葉之然和她究竟有沒有關系?”
牟思純見父親臉色難看起來,忙說道:“爸,怎么可能呢?您不是說葉之然前幾天沖到家里和您發急嗎?要是他知道此事真相,怎么會來和您較真?”
“嗯,這倒也是。不過,我總感覺葉之然和思真之間沒這么簡單。否則,怎么一知道此事,就往我們家里沖?”
“思真在他任職過的幾個地方都有投資,他們有一定的友誼吧,思真出了這么大的事,他來問問清楚不是很正常嗎?”
“那和思真一起投資的另外兩個股東是誰?是不是葉之然的親屬?”
“不是的,聽思真說,一個是百富勤網絡科技公司的老總,一個是侃侃服裝公司的董事長,她們好像都和思真認識的。”
牟成方這才點點頭,說道:“你反正也沒什么事做,以后經常去hk看看思真,能幫忙就多幫幫她。思真這么能干這么漂亮的一個孩子,怎么兩次婚姻都這么不順呢?”
牟思純小心地說道:“爸,思真這么大的人了,她的私人問題就讓她自己解決吧,我們都不要插手了。”
想到前兩次婚姻都是逼著她結婚,結果卻都很失敗,牟成方長長嘆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