牟思真當真稱得上“女人是水做的”這個評語。黃花閨女的時候,就讓人感覺無處不溫柔,成為女人之后,又多了一種婀娜多姿的體態。她一出現門口,就給人眼前一亮的感覺。
念悅揮手叫道:“思真,你來啦?到我這邊來坐。”
牟思真含笑點頭,側身一讓,露出身后一個女子,道:“我姐在家無聊,我把她也拖來了。”
“歡迎歡迎。”
念悅站起身,前去迎接,見牟思純眉目中有牟思真的影子,不過比牟思真胖了很多,特別是腰身,不過看上去很漂亮,非常豐腴的那種,依稀有楊貴妃的感覺。只不過牟思純看男人的眼神有些特別,像風一樣飄過去的,而且,飄過去的眼神不知道收回,在葉之然臉上繞啊繞的。
念悅不禁多看了她一眼。嗯?她那眼神像怎么這樣?想犯了花癡一樣?不過,有漂亮女人被她的丈夫勾了魂,她還是微微感覺有些自豪的。
“思真,你姐姐叫什么名字啊?”
聽到問話,牟思純這才收回目光,看了念悅一眼,道:“你就是張念悅嗎?怪不得思真一路上都說你長得漂亮,一點都不夸張。認識一下吧,我叫牟思純,思真的姐姐。”
“唔,思純姐,請這里坐吧。我給你們介紹一下。這是我姐葉青蓮,姐夫史成治,侄子小俊。姐,姐夫,這是牟思真,我的閨蜜,還有她姐姐牟思純。”
鶯鶯燕燕,場面非常熱鬧。
等互道了新年快樂,牟思純在思真的旁邊坐下,又對著葉之然瞟了一眼,道:“葉書記,我們是不是以前見過面?”
“呃?你記性真好。上次在城中湖畔見面,已經有六七個年頭了吧?”
牟思純在心中證實葉之然就是很久以前和她一起喝過茶的男子,不由地心中一動。
那個時候,妹妹牟思真雖然抗拒句向南,但過年的時候還能去句家走一走,盡盡禮數。似乎就是在那次喝茶時間起,妹妹對句家的態度起了劇變。堅決要求退婚。而且,退婚之后,她似乎也不談戀愛,每次問起,總是支支吾吾地逃避,那時候她心里就懷疑妹妹背后有個見不得光的男子。聯想到前不久和她談起男人的事情。妹妹似乎經歷過人事,這個男子莫非就是葉之然?否則,她怎么會明知道侯德來也在這家飯店吃飯,仍然前去?還拖她當擋箭牌?
只是,看葉之然的老婆對待牟思真的態度,似乎又有些不像。
“是啊,有六七年了。你的變化真大,轉眼間是紹安市委書記了。思真結婚前把她名下的產業都過戶到了我的名下,我看了看,水門縣、紹安市、麗峰市,她的投資似乎跟著你走啊。你計劃什么時候到京城來?這樣,我們也不用折騰了。”
“呵呵,牟總眼光老道,并不是說她的投資跟著我跑。而是看好了水門、紹安和麗峰的投資環境。事實證明,牟總的投資都非常正確,投資回報驚人。”
牟思真耳朵聽著葉之然和姐姐的對話,眼睛卻不敢去看他。她心里知道,此時若是去看他,眼神中流露出的神采一定會被張念悅和牟思純察覺,那樣的話。對葉之然太不利了。她雖然不能做他名義上的妻子,但心里頭,卻早已放在最重要的位置。
酒菜很快上來了,葉之然和史成治開了一瓶白酒。四位女士開了一瓶法國干紅。
念悅和牟思真妮妮細語。
“思真,我先前遇到你那位了,木頭看到他一個人陪著一個什么劉主任夫妻兩個來吃飯,問他新娘子怎么沒來,你知道他怎么回答?說你娘家有事,來不了。我當場打電話給你,戳穿他的西洋鏡。”
“呃?他怎么說?”
“然后他就說,前天和你鬧了點矛盾,所以你回娘家了,還說等你來了之后過來敬酒,要謝謝我給他這個機會。臉皮厚不厚?”
“厚!他那皮,不是細胞組成的,我懷疑聚氯乙烯制品。”
牟思純笑道:“思真,哪有你這樣埋汰丈夫的?讓念悅聽了笑話。”其實是提醒她,在外人面前得維護大家族的顏面。
她自己丈夫在國企工作,是一家大型國有企業老總,牟思純在外面胡天海地,夜不空度,但回到家里,該做的功課倒是從不拉下。每周總要留出一次給自己的男人。他那老公也算是花叢中的老手,但在床幃之間花樣百出的牟思純面前,還是每次都感覺到新奇,對她格外的滿意。
牟思純拿自己的標準衡量牟思真,未免感覺她做的不夠好。外面花天酒地隨便怎么搞,家里也是要搞定的嘛!特別在外人面前,好歹做出個夫唱婦隨的樣子來。大家族的顏面不就是人前的那點架勢嗎?
葉之然看看時間差不多了,笑道:“青蓮姐,姐夫,我們去敬敬侯書記和劉主任?”
“也好!”
既然知道對方在飯店吃飯,同僚之間敬酒是理所當然的禮節。
等葉之然和葉青蓮夫妻敬完酒回來,過了不到十分鐘,侯德來、劉碧生兩人敲門進來了。
笑容可掬地:“史總,葉局,葉書記,禮尚往來,我和劉主任來敬杯酒。”然后,裝模作樣地“啊呀”一聲,道:“思純姐,思真,你們兩人什么時間來的?”
牟思純自然要照顧他的面子,笑道:“到了不久,知道你們也在這里吃飯,正想著來敬酒呢。”
“不敢當,不敢當,你是思真的姐姐,理應我先過來敬酒。來,我先單獨敬一杯思純姐,等會再敬史總和葉局葉書記。”豪爽地一口喝完。
牟思純便笑道:“豪爽!思真,來,我們兩人陪德來喝一杯。”
在這么多人面前,牟思真雖然板著臉,但也陪著牟思純喝了一杯。
侯德來格外滿意,看著喝了紅酒后艷若桃花的牟思真,心里有十條毛毛蟲爬動一般,心癢難忍。這么漂亮的妻子,到現在還沒有圓房,讓他說不出的委屈。
劉碧山笑道:“史總,葉局,葉書記,來,我們同干一杯。祝三位新的一年里,百尺竿頭更進一步。”
“哈哈,謝謝劉主任金口玉言,同樣祝你和侯書記完事順利,高歌猛進。”
敬完酒,侯德來說道:“思純姐,你和思真一起去我們房間坐坐?”
牟思純知道妹妹此時絕不會過去的,與其等她拒絕,不如自己拒絕,可以給侯德來留點顏面,笑道:“今天就這樣吧,我們吃的也差不多了。”
侯德來看了一眼嬌艷欲滴的牟思真,毛毛蟲又爬了起來,問:“思真,等會我過來接你回去?”
牟思真堅決地搖頭,道:“不用,我和姐今天要回娘家的,說好了的事。”
牟思純趕緊出來打圓場:“德來,思真在家再住一兩天,然后我會把她送回侯府的,春節期間,你也很忙,給你多放兩天假有什么不好?”
“哈哈,也是,多謝思真這么體貼。”
等侯德來、劉碧山離開包間,張念悅抿嘴笑道:“思真,我現在明白了,侯德來的臉皮確實是聚氯乙烯做成的,又厚又韌,刀槍不入。”
牟思真搖搖頭,道:“不去說他了,你明天還在京城嗎?陪我玩一天。”
張念悅回過頭問:“木頭,我們什么時間回去?”
牟思真趁念悅回頭看葉之然的時候,抬起眼睛,迅速看了他一眼,正和葉之然的視線對碰。
不舍、不甘、抗爭…
短短的一瞬,葉之然完全讀懂了她的意思。他沉吟片刻,說道:“明天上午我們一起去故宮走一圈吧,坐傍晚的飛機回長江省。”
“好啊,好啊。”張念悅笑道:“思真,你和你姐早點出來,我們做第一批游客。”
第二天,葉之然和張念悅到故宮門口時,牟思真已經拉著睡眼惺忪的牟思純等在那里,參觀券也已經買好。
念悅拿著相機到處拍照,給牟思真姐妹自然也拍了好幾張,然后請牟思真給她和葉之然也拍了幾張,到乾清宮前時,牟思真說道:“念悅,我們四個人拍一張合照吧?”
“好啊!請人幫忙給我們按下快門。”
“咔嚓”一聲,張念悅、葉之然、牟思真、牟思純四個人永久地保留在一張照片上,牟思真站在葉之然身邊,笑容格外甜。
他們這樣子一個個大殿走過去看過去,念悅倒是沉浸在無比的喜悅中,眼睛一直尋找著可以留在照片里的鏡頭。作為業余攝影師,她蠻喜歡這種尋找靈感的感覺,往往一個人沖在最前面,或者待在一個地方捕捉鏡頭,滄桑老人滿是皺紋的臉,或者歲男孩女孩純樸的笑容,這些都是可以進入鏡頭成為很好的內容。
牟思真一直走在葉之然的身邊,雖然念悅經常會跑在前頭,但姐姐牟思純始終在身邊,這使得她有些后悔,早知道這樣,就不帶姐姐出來了。
走上養心殿臺階時,牟思真不小心絆了一下腳,葉之然手疾眼快,快速扶住她,她淡淡地說道:“謝謝。”
眸子里飛揚的神采鉆進葉之然的眼簾,然后停在他的視網膜上,并和他的目光糾纏了一下,她能得到的,也許就是這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