牟思真茫然四顧,問:“有嗎?在哪里?”
牟思純小小地白她一眼,道:“有女懷春,吉士誘之。但不知何方的‘吉士’驚擾了妹子的思緒?以致于在結婚典禮上口無遮攔?聽說候家老頭子被你一句話氣得當場暈厥。”
“七老八十的人,暈厥也要怪到我的頭上?要怪也要怪他的長媳好不好?”
“思真吶,不管怎樣,你和侯德來新婚蜜月期呢,怎么每天躲在娘家?這不是個辦法。侯德來這個人也算不錯啦,模樣也說得過去,你就不嘗嘗鮮?沒準床上的感覺不錯呢?人家男人講究外面彩旗飄飄,家中紅旗不倒,我們女人也可以學著點嘛。”
牟思真嗔道:“姐,你別把自己的一套理論強加到我的頭上。你愛風流瀟灑,怎么的?非要我學你樣?”
牟思純于是回過頭來,一上一下地看妹子,說了句讓牟思真差點吐血的話:“我倒是忘了,你嫁的第一個是假男人,思真,你該不會仍是處子之身吧?”
牟思真暗道:老娘要不是那晚和葉之然良辰美景,倒還真被你說中了!好險!
翻了白眼,嬌滴滴地說道:“是啊,姐姐,要不你胯下長出根金箍棒來,把我收了?”
“死丫頭,看樣子也不是省油的燈。”笑罵一聲,頗感興趣地問:“那你吞過多少金箍棒了?說說看,有什么心得?為什么看不上侯德來?”
牟思真皺皺眉頭說道:“你啊,貪多嚼不爛,怕是遇人不淑,碰到的都是銀樣镴槍頭吧?才那么吃不飽?”
牟思純遠比牟思真開放得多,豪門女士,結伴去逛鴨店的不在少數。京城有頂級會所提供特殊服務,大家都是一夜夫妻,完事各走各的路。瀟灑得很。而這種鴨店的男子也很有職業素養,從不打聽顧客的信息,知道出入這種場所的女子都是白富美,身份高貴得驚人,知道了對方身份恐怕哪天被車撞死了也不知道。
牟思純和大多數身份高貴的女人一樣,不敢在外面養小白臉,再說養小白臉的都是那種沒幾個錢的老女人做的事。容易產生各種后遺癥。但是,在頂級會所隨便怎么玩都不用擔心身份泄露以及引發后遺癥問題。而且,這種會所的男子都是生龍活虎一般,要相貌有相貌,要身材有身材,特別是胯下那條隨時可大可小變化的金箍棒。伸進來排山倒海一陣,讓她們個個都成仙。
這時候,牟思純聽了牟思真的取笑,自然絲毫不以為意,反而驚奇地問:“難道你另有喜歡的人?要是如此何不早點告訴爸爸?爸雖然霸道,但你的事一向很上心,怎么的也會衡量一下你的感受。”
牟思真怎么敢透露葉之然的事?他那市委書記小身板根本不夠牟成方一巴掌。嗔道:“姐,你怎么這么八卦啊?沒影沒蹤的事說得像真的一樣。”
牟思純繼續開導她:“妹子,做女人千萬不能太死板。你呀,還是閱讀的男人太少。我勸你,侯德來這邊即使沒感情也敷衍一下,就當是上一家只有一個服務生的小鴨店,在他那邊交個差。然后,外面該怎么玩就怎么玩。你完全可以和侯德來各玩各的。不過,千萬別對外面的男人發生感情,有了感情就會產生各種后遺癥。”
“好啦好啦,越說越起勁,你就不能說點別的?我把長江省的產業都掛到你名下了,可別給我添亂啊。”
“生意的事我本來就不懂,也沒興趣。不就是給你做擋箭牌嗎?”
“是給侯德來做擋箭牌好不好?你看看爸爸給我找的什么破事?我手里這么多生意不做,難道做侯德來家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愚笨女人?他有這么大魅力嗎?讓我一心一意做賢妻良母,除非是…”
牟思純睜大眼睛問:“呃?除非是誰?”
“…除非是天底下只剩下他一個男人。”
牟思純識破她的欲蓋彌彰之計,可是在腦海里排來排去都排不出嫌疑分子。只得把懷疑藏好。慢慢地觀察動靜。
牟思純笑道:“思真,你還別說,你不稀罕侯德來也有幾分道理的,這人做事太陰,怕身上的陽剛氣也不會多,在女人肚皮上不過一二分鐘的能耐。”
“他怎么了?”
“呵呵,他那大嫂不是在你結婚宴上大鬧一場嗎?我前幾天在候家聽到他在發狠,說要讓紹安班子領導見識見識他的手段。”
牟思真頓時警惕起來,問:“姐,他怎么說的?想怎么做?”
“你這么緊張干嗎?你這個大嫂已經離婚了,和你沒什么關系。”
牟思真自然拿王靜語做擋箭牌,說道:“姐,你不知道。我很同情王靜語的。她也是因為父親過世的早了一些,所以家道中落。要是也活到現在,她也是高門大閥之女,候家不敢欺負她到這個地步。你告訴我,侯德來想怎么對付他們?”
“我聽到他和人嘀咕了幾句,似乎紹安有個什么地方干部圈子,想利用這股力量給市委市政府的領導做篇文章,具體什么內容也就不知道了。”
“哦,這樣啊。”
都說人窮志短,馬瘦毛長;飽暖思,饑寒起盜心。牟思純這類女子平時閑得發慌,當闊小姐也好,當富太太也罷,除了衣服光鮮地人前人后招搖,剩下的時間也就想著尋找刺激。牟思真則要比她充實得多,商場如戰場,勾心斗角,爾虞我詐,這個女子都運用起來匠心獨具。
她從牟思純的只言片語中就把侯德來的招數判斷出七八。等牟思純走了以后,她打電話過去,正是葉之然、張念悅在王靜語家吃飯。
手機響了之后,葉之然拿起來一看,是牟思真的,心里就有些猶豫,怕她說話的時候沒分寸被念悅聽到。
“木頭,誰的電話?怎么不接?”
這下躲不過去了,葉之然裝作淡然地說道:“說到曹操,曹操就到。牟思真的電話,大約又是商業方面的事。”
接起電話,他先說道:“牟總,我和念悅剛說起你的事,你就打電話來了。”
電話那頭的聲音柔柔綿綿,道:“怪不得我剛才又打了幾個噴嚏,原來是你們在說我的壞話。”
“哈哈,你打噴嚏也要怪到我和念悅頭上?”
“我有事和你說,你先把電話給念悅,我先和她說幾句話。”
葉之然將手機遞給念悅,道:“老婆,牟思真要和你說話。”
念悅笑嘻嘻地接過電話,道:“思真,你怎么回事?結婚也不請我參加。”
牟思真嘆口氣說道:“別提這事,一提起我就不舒服。候家非要把結婚儀式放在家里舉行,說要給老的沖喜。他家有多大啊?賓客人數就受到限制,請什么人都是候家決定的,所以把我惹惱之后,我天天住在娘家,沒讓侯德來碰我的身體。”
“啊?”念悅嘴巴張成“o”形,說道:“這不大好吧?他不跟你急?”
念悅自然不知道牟思真這番話其實是說給葉之然聽的,只不過不好意思和他這么說,借念悅之口傳過去而已。
在她看來,既然嫁給侯德來,就不能給葉之然守身如玉了,但完全可以學學姐姐的辦法,以后嘗一嘗各種男人的滋味。反正她的感情已經留給葉之然,侯德來靠邊去。
“他急他的,我和他又沒有感情,也不會給他生孩子,大家湊合著過唄。”
念悅這樣的女子是不能理解牟思真做法的,被她說得一時無語,心中又有些同情心泛濫,道:“這樣吧,你以后到省城的時候,我倆聚聚。”
“那好,你把電話給葉書記,我還有事和他說。”
手機回到葉之然手里,王靜語又夾了點菜給念悅。
“牟總,你還有什么吩咐?”葉之然接過手機后,問。
“我無意中聽說侯德來準備聯系紹安的什么地方干部圈子頭面人物,給你和王靜語制造難題。”
“唔?有這事?”
“具體的我也不清楚,你們當心些就是了。”
“知道了,牟總,我和靜語市長都感謝你。有機會見面的話,我們請你吃飯。”
“飯有什么好吃的?我要吃你。”
葉之然心神一顫,問道:“牟總,還有別的事嗎?沒事我就掛了。”
掛斷電話,牟思真仿佛看到遠方的葉之然在聽到她挑逗的時候那副窘樣,忍不住伏在床上暗樂。
葉之然說道:“靜語市長,牟思真說侯德來準備拉攏紹安本土干部圈子,給我們制造麻煩。”
王靜語見怪不怪,說道:“這符合他的一貫行為,不足為奇。”
念悅不快地說道:“那個侯德來這么壞?怪不得牟思真不愿意和他同房,就應該這樣!”
王靜語看葉之然一眼,說道:“牟思真也是個心思很長的人,小葉,我們也要有所防備。”
她通過牟思真在婚禮上的表現以及專程打這個電話的事實進行判斷,牟思真應該對葉之然懷有好感,站在念悅的立場,她自然要進行晦澀的提醒。
葉之然點點頭,心里也在糾結。這樣子下去,他對牟思真也會有負疚的感覺。有句話說的話,最難消受美人恩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