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青麗大腦一片空白,呆呆地看著滿臉喜è的黃瑜雯小鳥依人般拉挽住葉之然的手,往停車場方向走去,半天沒反應。
直到他們兩人上了轎車,葉青麗才回過神來。
念悅失去生育能力后,作為母親,她非常擔心女兒和葉之然能否白頭偕老,明里暗里一直觀察他們兩人的生活,與念悅單獨相處的時候也旁敲側擊地打聽小夫妻生活中的細節。女兒依舊整天“木頭木頭”的掛在嘴上,做自己想做的事,倒沒有發現任何變化,感覺中女婿對念悅一如既往的寵愛有加,這讓葉青麗頗為滿意,和丈夫張恒良談起葉之然時,也是不吝溢美之詞。
唯獨如此,她這一刻才感受到強烈沖擊。
這,這,這是要變天了嗎?
葉青麗趕忙坐里,掏出電話打給念悅。
張念悅這會兒剛和楊小麗匯合,沿著城中湖畔挑選鏡頭,接到母親的電話,笑著問:“媽,你在開車嗎?我怎么聽到汽車喇叭聲。”
卻聽得母親怒氣沖沖地問:“念悅,你在哪里?怎么不和葉之然在一起?”
聽到母親直呼葉之然的名字,而且語氣中似乎知道葉之然在哪里,念悅有些奇怪,母親以前稱呼葉之然一直為“小葉”的,問:“媽,我和同事在城中湖畔搞攝影創作,怎么了?你見到木頭了?”
“木頭!木頭!木頭!我看你才是木頭!”葉青麗xiōng口憋著一股氣,氣惱地問:“你知道葉之然和誰在一起?”
念悅沒心沒肺地說道:“知道啊{和瑜雯在一起嘛!”
葉青麗一口氣更加不平,說道:“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他們兩個手拉著手,看上去關系不正常。”
然后,葉青麗預料到的勃然大怒沒有出現,反而聽到念悅風輕云淡地說道:“哦,這有什么啊?他們在我面前也常常拉手的。”
葉青麗還以為自己聽錯了,追問一句:“你說什么?他們在你面前也常常拉手?”
念悅意識到這個說法可能引起了母親的不滿,忙說道:“媽,木頭今天來蘇省是為了和瑜雯的爸爸談工作上的事,我都知道的,您就放寬心。”
在葉青麗的印象中,女兒雖然有些任xìng,對家庭瑣事不大上心,但絕對是個很聰明的人,聽她的口氣不像是絲毫不知葉之然和黃瑜雯之間的事情,她心里忽然猛地一跳,難道念悅發了傻勁,因為自己身體的原因,竟默認他們兩個在一起?她立即說道:“念悅,你趕緊回來一次,我要問問清楚。”
“媽,我在和同學攝影啊,圖片社催稿子呢,要是走得開,早跟木頭一起回蘇省了。”
“不行,你必須立即回來。”
“那這樣,我明天一早回來,今天實在沒時間。”
葉青麗又叮囑了一句“明天一定要回來”,回到家,一個人枯坐著生悶氣,等張恒良回家,立即關進房間把看到的事情一五一十告訴張恒良。
“嗯?有這事?”張恒良想了想,問:“念悅怎么說的?”
“她啊?不知道搭錯了哪根筋,回答說她都知道。”
“嗯?難道念悅受了葉之然的逼迫,不得不忍氣吞聲?”
葉青麗臉上青一陣白一陣,說道:“看樣子也不太像,前幾天我去省城,她還高高興興的。”
“會不會我們家這個傻姑娘愛葉之然愛過頭了,自愿讓那個黃瑜雯…?”
“恒良,丫頭說明天回家,你仔細問問她。”
張恒良點點頭,夫妻兩人又細細地商量一番。
…這邊,葉之然和黃瑜雯沉浸在小別重逢的喜悅中,在蘇省,認識他們的人極少,所以心理層面很放松,渾然不知出站的一幕被葉青麗看得一清二楚。
黃瑜雯的美麗和念悅不同,念悅是xìng情中人,敢怒敢喜,敢愛敢恨,讓葉之然品味到jiā妻真xìng情的一面;而瑜雯留給葉之然的,只有光鮮奪目的一面,她從不把不快樂的一面暴lù在葉之然面前,但也因為如此,更讓葉之然疼惜。
此時,看到瑜雯美滋滋地坐在駕駛座上,這個蕙質蘭心的女子溫柔地傾下身子,給他戴上閉帶,葉之然情不自禁地摟的上半身,在她臉上留下一個溺愛的ěn。
她閉著眼睛柔柔地叫了一聲:“楓哥。”
細長的眼睫毛在閉眼的時候超出眼瞼部位,近距離觀看,根根jīng致,又在微微顫抖。他忍不住又ěn了ěn她的眼睛。
她又叫了聲:“楓哥。”
“嗯。”
“楓哥,你坐好了,再這樣的話,我沒法開車了。”羞羞的臉上lù出喜悅和糾結的表情。
葉之然知道她特別敏感,倒不敢胡來,更不敢在她開車的時候去惹她,說道:“那你開慢些,不著急的。”
“嗯啊。”她點頭,馬尾辮上下擺動。
蘇省是個古城,歷史上曾有數個朝代在此建都,城市規模很大。從火車站出東門有一段很長的距離,當車子開到一過一家氣派宏偉金店時,葉之然叫住了瑜雯:“瑜雯,在這邊的停車場停車。”他指了指金店旁邊的停車場。
黃瑜雯向來對葉之然言聽計從,也不問什么事,穩穩地將車子碗泊車位。
“瑜雯,走,我給你買件禮物。”
八月的季節,黃瑜雯穿著一件短袖小方格的連衫裙,眸如點漆,膚如凝脂,微微紅著臉,喜悅地“嗯啊”一聲,鉆出車子。
走進這家金店,葉之然一眼看到柜臺上那句“鉆石恒久遠,一顆永流傳”的廣告詞,拉著瑜雯的手來到柜臺前。
服務員都長一雙慧眼,一見進店的這兩位,男的氣度不凡,目光中流lù出無法遮掩的自信;女的簡直如仙女下凡,不說容貌,單單這股秀外慧中的氣質就讓人折服。心知來了貴客,忙將店里最好的幾件飾品取了出來,殷殷問道:“先生,秀,你們看看,這幾款鉆石項鏈都是K周大福品牌的飾物,雍容華貴又不失新穎別致。”
葉之然選了一根項鏈,對黃瑜雯說道:“瑜雯,戴上試試。”
瑜雯的脖子比較欣長,凝脂雪膚配上這根耀眼的白金鉆石項鏈,增添了一種說不出來的í人風姿。
服務員在旁邊夸獎道:“秀,您先生眼光真好,也只有這款項鏈才配得上你絕世容顏。”說完,像狂熱的粉絲看到崇拜的偶像那樣看著黃瑜雯。
黃瑜雯自然不會在意她的奉承,不過,她那句“您先生眼光真好”還是征得了她的好感,她輕輕巧巧地在葉之然面前轉個身,然后有些期待地問:“楓哥,怎么樣?”
葉之然愛惜地看著瑜雯,和她結識這么多年,他只接受過黃瑜雯買給他的衣物領帶,但從未買過東西送她,此時,看到黃瑜雯目光中滿是溫情和抑制不住的喜悅,笑意從目光中,從上翹的嘴角,從彎彎的眉毛往外狂奔,點點頭道:“很好,我本來以為,我家瑜雯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飾,不需要任何裝扮就是人世間罕見的美女,沒想到配上這根項鏈另有一種清純氣質,我們買了。”
轉身問服務員:“服務員,多少錢?”
“先生,三十六萬八千。”
葉之然身邊其實沒這么多錢。
黃瑜雯從包里拿出卡,塞到葉之然手里,體貼地說道:“楓哥,用這張卡,你送給我之后還沒用過呢。”
這張金卡還是趙老認她為干孫女時送給她的,一直沒用。
葉之然從政以后,特別是走上高級領導職務之后,出行、吃飯、鄒都不需要他花錢,對金錢的概念越來越淡薄,甚至每個月有多少工資都不大清楚。
他看了看瑜雯,瑜雯的眼睛里流lù出的信任和依戀使他迅速忽略了那么一絲尷尬,便用瑜雯的金卡刷了卡。
付完帳,瑜雯jiā憨地讓葉之然給她戴上,然后挽著他的手出門。
“瑜雯,我這樣子算不算借花獻佛呢?”
沉浸在喜悅中的黃瑜雯抬起臉給他一個很陽光的笑容,道:“楓哥,別說是錢,我的一切都是你的,這條項鏈是你給我選的,今天好開心啊…”
快樂是可以相互傳染的。
葉之然一時間也渾然忘記了明天見瑜雯父親的緊張,上車后,說道:“瑜雯,開車時要集中注意力。”
“嗯啊,楓哥放心,你坐在車上,我當然會加倍小心的。”
“唔,你要養成安全習慣,不能因為我不在車上就思想開小差。”
“嗯啊。”
“開車如果有手機打進來,一定要靠邊停車,知道嗎?”
瑜雯美美地答道:“知道啦。”
“還有,上車之后就把車門鎖住。”
“噢。”嘴巴張得圓圓的。
“好啦,開車。”
瑜雯啟動汽車,順便打開唱機,車廂內頓時傳出鄧麗君天籟般的聲音:
“如果沒有遇見你我將會是在哪里rì子過得怎么樣人生是否要珍惜也許認識某一人過著平凡的rì子 不知道會不會也有愛情甜如ì
任時光匆匆流去我只在乎你心甘情愿感染你的氣息人生幾何能夠得到知己失去生命的力量也不可惜所以我求求你別讓我離開你 除了你我不能感到一絲絲情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