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中午時分,但見烈日之下,水門縣最繁華的“龍山酒店”門口施施然走進一男二女。
男的三十歲出頭,穿著白襯衫,嘴角彎成一個弧線,正含笑和身邊的兩個女子有一句沒一句說著話,目光特別有神,似乎天生就有一切盡在掌握之中的自信。
再看兩個女子。
…眾人頓時目瞪口呆。
見過長得漂亮的,沒見過長得這么漂亮的!而且,兩個長相渾然有別,甚至體形、動作都相差很大的女子,偏偏都有一種美到極致的韻味。
老天爺既造了左邊這個清麗脫俗,渾似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子般女子出來,天地間的靈氣該當用得干干凈凈才是,卻又造了右邊那個水一樣柔弱,美到骨子里的女子出來。
兩個女子雖然長相不同,卻各有各的美麗。
“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飾。”
“指如削蔥根,口如含朱丹,纖纖作細步,精妙世無雙。”
…這些詩句所形容的,又怎及這兩人之萬一?
也因此,一道道不善的目光轉向那男子,這小子也太艷星高照了吧?難不成還左擁右抱不成?
如果男子知道這些人此刻心中所想,會忍不住叫屈呢。
他和這兩個女子可都是清清白白的,沒啥關系。特別是那個嬌柔似水的美女,更是連一毛錢的關系都沒有。
在雅間坐定,柔弱的女子吩咐道:“老板。來一條清蒸鱖魚。”
“鱖魚?不知道廚房還有沒有,我得去看一看。”
鱖魚其實是有的,不過,這個四十多歲的猥瑣老板為了和美女多搭幾句話,故意找借口。
嬌柔女子頤指氣使地,一根春蔥般玉指凌空點了點:“喂,你說過如果沒有鱖魚親自下河去捉的。”
這是在對身邊的那個年輕男子說話。
老板臉色一喜。他看到這個男人帶了兩個嬌艷美麗如鮮花般的女子來吃飯,心底正大感委屈呢!
和這兩個美女一比,自己家里的那位不顯得俗氣難耐?
聽到美女指使年輕男子下河捕魚。他忍不住停下腳步,回過頭看看這個氣度有些不凡的年輕那男子,心道:“哈!下河捉魚?豈不是說兩個女子沒人護駕了?雖然咱也不能做些什么。但好歹可以多搭訕幾句,飽飽眼福,或許還可以揩點小油。”
豈料年輕男子瞪他一眼,道:“磨蹭什么?趕緊下單,兩條鱖魚,一條清蒸,一條紅燒。”
老板不滿地說道:“我得看看有沒有啊?”
“如果沒有就趕緊去買,這么大的酒店連水門縣的自產的鱖魚都沒有?你還開什么飯店?”
老板見慣了各色人等,見男子的氣勢與眾不同,這幾句話更說得氣勢森嚴。感覺有點來頭,只得忍氣吞聲地走了出去。
等老板踢踢踏踏地走了出去,嬌弱女子輕蔑地看一眼年輕男子,說道:“你就這點能耐?在酒店老板面前耍威風。”
呵呵,大家想必明白這一男二女正是葉之然和黃瑜雯、牟思真。
聽到牟思真不以為意的指責聲。葉之然笑咪咪地說道:“牟總,店里多得是年輕女服務員,他不讓這些服務員進來點菜,自己巴巴結結地進來,還不都是你招來的?”
說完,故意擺出一副很花癡的輕挑舉止看著牟思真。
牟思真抿嘴一笑:“看看。壞事都怪到我的頭上,怎么不說你的瑜雯妹妹天姿國色,把他們的魂靈都勾了去?”
黃瑜雯不悅地說道:“楓哥,你要是不喜歡這里,我們換個地方吃飯。”
牟思真睜大雙眼,問黃瑜雯:“美女畫家,你叫他瘋哥?他是不是很瘋?”拿眼看葉之然,露出意味深長的笑容。
也許是牟思真的美麗讓黃瑜雯產生了壓力,皺皺眉說道:“什么啊?楓哥是楓樹的楓,你才瘋呢,很瘋的那種。”
牟思真一點也不生氣,含笑點頭:“對,瘋一點好,免得被人家欺負。”又拿眼掃葉之然。
姓曹的!這女的手腕顯然比黃瑜雯高出不止一籌兩籌,不用說話,拿眼神飄來飄去就可以隨心所欲地控制談話節奏。
葉之然便微笑著說道:“瑜雯,你不用費勁地和牟總比試話鋒。她整天混在官場、商場圈子里,早已經修煉成精。”
牟思真微笑道:“謝謝夸獎,我可不敢當。你這樣的人才是官場、商場都玩得轉的人。”
說完,很自然地莞爾一笑,沒有任何做作的痕跡。
美人一笑傾人城。
雅間里充滿了柔柔的味道。
黃瑜雯大約有些看不慣,又有些好奇心,這個傾城傾國的牟總年齡比她大還是可以看出來的,故而問:“牟總應該結婚了吧?”
葉之然心念一動。
他是知道牟思真逃婚逃了五年多了。世家子弟的婚事大多由不得自己作主,越是大家族越是如此。可以想見,這幾年,牟家受京城那家的壓力不會小,可牟思真就是拖著不辦。
這讓認識牟思真的人未免感嘆資源浪費。
老天造了這么出色的一位美女,愣是把最美好的青春被時光消磨。
牟思真微微一笑,道:“我和你一樣,都是未婚女子。”
葉之然佯裝不知道牟思真的情況,接口道:“牟總,你怎么可以這樣自矜?這不是讓天下的男人同聲感慨嗎?簡直就是暴殄天物!”
這話讓牟思真臉色微微泛紅,故作媚態地望著葉之然,道:“要不?你來采去?”
葉之然連連搖手,道:“別!姑奶奶,借我個膽子也不敢啊。恐怕邊都沒有碰到,就被人五花大綁地砍手斷腳了。”
牟思真笑道:“你這話聽著就是假的!”抬眼瞄了一下黃瑜雯,說道:“是因為美女大畫家陪伴身側,我這種渾身充滿銅臭氣的人自然落了下乘。”
她這么一低調,黃瑜雯對她的觀感稍稍好轉,忍不住說道:“牟總,你這么漂亮的人,走到哪里都像點著一盞太陽燈,耀得人睜不開眼,不要謙虛了。”
牟思真笑道:“別人說這話我還有幾分相信,你說這話就有水份了。”
又道:“只不過這里有人目光不怎么好,居然會和別人結婚。”不可思議地搖了搖頭。
黃瑜雯毫無立場地說道:“你又沒有見過張念悅,怎么知道楓哥的眼光不好?”
牟思真詫異地問:“難道那個張…什么悅也長得非常出色?”
黃瑜雯臉色一黯,道:“反正不比你差。”
“行啊!葉書記。”牟思真似笑非笑地看一眼葉之然,說道:“官不大,艷福非淺。”
葉之然自從得知牟思真的家世就對她多了一層提防之意。
都說官場也是一座江湖,勾心斗角的事多了去。牟思真既是豪門出生,看上去不像是外表柔弱內心金剛的人,實際上,城府不比那些當了幾十年官的人淺。再看她言笑嫣然間輕輕巧巧地把葉之然的底細摸了出來,而葉之然對她的家事卻幾乎一無所知。
葉之然不由得有些英雄氣短,道:“牟總,這次來水門縣還有什么大計?”
牟思真白他一眼,道:“你看我是做肚皮功夫的人嗎?哪來什么大計小計?我只是聽從某個地頭蛇的指示,抓緊時間建設溫泉中心,上水門做監工頭來了。”
“這話你自己都不信,讓我怎么相信?”
牟思真笑道:“當然,還有其他目的。”
葉之然笑道:“愿聞其詳。”
服務員這時候端來了酒水飲料及菜肴,三個人都倒上一點紅酒,又往杯子里兌上大半杯的冰雪碧,酷暑中喝一口,倒也神清氣爽。
等一條清蒸、一條紅燒的鱖魚上來,葉之然不分彼此,給兩女每人夾上一筷送到面前的小碗。
女孩子一般都細嚼慢咽,適合吃魚。
黃瑜雯吃相嬌憨,故意留了些紅燒魚的湯漬在唇角,葉之然拿起濕紙巾給她抹去,沒吃幾口,唇角又留下一些湯漬,葉之然又抬手給她抹去。
牟思真莫名其妙地也感覺溫馨起來,故意在唇角也留了些醬色的湯汁,賣萌地將身子移過來。
葉之然一笑,拿著濕紙巾做出替她擦抹的動作,手到一半卻收了回來。
牟思真失望之余,在桌子底下抬腳踩了葉之然一下。
葉之然顧左右而言他:“牟總,你還沒有說來水門還有何事?”
牟思真淡淡地一笑:“如果我說是看中了你這個人才,想挖你去我的集團公司擔任總裁,你信嗎?”
葉之然搖搖頭道:“如果真是那樣,有點明知不可為而為之了,似乎不符合牟總這種運籌帷幄的人行事習慣。”
“就是。”黃瑜雯說道:“HK趙氏企業都沒有說動楓哥加入,楓哥怎么會去這種小公司。”
牟思真驚訝地說:“還有這事?真是人不可貌相。”
葉之然笑道:“牟總這話也相信?瑜雯是故意氣氣你呢。”
其實心里越來越感覺到牟思真的不簡單,見她三言兩語又從黃瑜雯嘴中套出自己和趙氏企業的關系,葉之然便在桌子底下踢了黃瑜雯一腳,示意她別和她多話。(。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