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四十九章變化紫釵恨 虹軍的干部都用十足的信心表示用一個步兵團消滅法軍或俄軍一個步兵連那絕對沒有任何問題,即使是對法軍作出最高的估計,也不認為一個法國步兵連能擋得住虹軍一整個團的沖擊。
而柳暢的態度也倒向了符聞道:“嗯,時間對我們有利,只要拖過了今年,一切都沒有問題了,法國人與俄國人拖不起,這場戰爭會把他們拖跨,我們不求一次性殲敵一個團、一個營,但是至少要殲敵一個連、一個排,日積月累,勝利就屬于我們了!”
只不過他在定下了戰爭的基調之后,又提及了另一個關健性的問題:“但是這不是我們拒絕堅決執行命令的理由,這次上海會戰,某些部隊在這方面做得很不好…”
雖然沒點名,但是大家都知道這是指第三師在鎮江遲遲未歸,而孫胡子也漲紅了臉,他站了起來說道:“燕王殿下,我們第三師與第一師的情況差不多,可是他們有一周的機動時間,我們…”
“坐下!”柳暢的神情變得嚴肅起來,他怒聲說道:“沒錯,第一師遠在江西,軍情不明,戰機一縱即逝,因此我給了他們一周的機動時間,你們在鎮江確實沒有這樣的機動時間,但是你們在鎮江拖延了多久!整整十一天時間,我連下七道命令,第三師始終不予執行,強攻鎮江府不果,最后導致我軍處于極其被動狀態!”
這個所謂極其被動狀態是確確實實的,柳暢本人都不得不帶一個步兵營親赴嘉興前線,甚至還要做好帶著警衛騎兵親自沖鋒上陣的準備,那邊李光磊就切中了孫胡子的要害:“第一師有一周的機動時間,執行命令的時候是幾天東歸?”
那邊瞿杰回答了一句:“接到命令后,繼續在南昌附近作戰四天,攻克南昌之后即行東歸,實在是南昌之敵對我上游威脅太大,不然的話。我軍會立即東歸,即使如此,仍付出七百人之傷亡,是為此役最大憾事。”
但是楊輔清卻在一旁認為瞿杰此役處置得當:“若不取南昌。而江西仍在清妖之手,昔日太平軍入湘未取長沙,是為國家氣數一大轉折,今日若不取南昌,則湘軍隨時可以卷土重來,在贛各部必受其害。”
他的話可以說是切中了要害,第一師只花了四天時間就協助第二師把南昌省城拿了下來。改變了整個江西戰場上的局勢,南昌落入虹軍之手后,雖然湘軍各部仍有潰圍而出者,尚保存了一部主力,但是從大局來看,整個江西省已經完全成為虹軍的穩固后方,湘軍即使在江西戰場上再作苦力堅持,最終也只能退回湖南。
可是鎮江戰役卻不同。這一役第三師可以說是失大于得,甚至可以說是傷了元氣,全師陣亡、失蹤、負傷與患病者總數達到了一千七百名之多。而且部隊在戰斗之中顯得相當疲憊,以至于在接下去的蘇州戰役表現不佳,以萬人攻擊以法軍三個步兵營為核心的部隊,居然沒一鼓作氣拿下來。
而方方面面的火力也猛烈起來,因此孫胡子現在不得不檢討自己:“這次鎮江戰役,我確實有不得當的地方,我向燕王殿下檢討。”
柳暢的話很重,他繼續抓住了孫胡子違抗命令這一點:“我軍歷史上,確確實實存在幾個山頭,但是我不認為我柳暢調度不了自己一手創立的虹軍。這次第三師的事件是空前嚴重,主要負責人不但要作出深刻的檢討,而且還要有清醒的認識,在他作出清醒的認識之前,他先不用回第三師!”
他繼續說道:“至于蘇嘉兩府的作戰,則由第一軍司令部直接負責…”
這是把孫胡子這個第三師師長給架空了。因此孫胡子就直接問道:“那第三師在蘇常的部隊由誰負責?總不能由包美英那個小妮子負責吧?”
這確確實實是一句真話,他留在嘉興府檢討反思,而蘇常兩府的最高軍官指揮官就是包美英了,但是包美英的資格太淺了,負責整個蘇州府四個步兵營已經可以說是破格晉升,更不要說資格極老的第三師部隊。
“我已經決定了,由江寧經略于村與新任第三師副師長金佩綸共同負責,金佩綸到了沒有?”
那邊金佩綸還在感嘆著這次會議上的狂風暴雨,哪料想自己居然成了臺風眼,他沒敢相信自己聽到的說法,但還是第一時間站了起來::“到了!”
這可以說是虹軍成立以來最重大的一次人事決策,而這次人事決策的軸心就在自己身上。
比起自己那個今年剛成立的步兵旅,他可是一心一意想干這個第三師副師長,何況現在還是孫胡子這個師長被迫要閉門思過的情況下,他只是擔心自己帶不好第三師這個部隊,畢竟他并不是虹軍嫡系出身的干部。
但是柳暢已經點了他的名:“老金是咱們的老人了,資格也夠深,雖然他是瞿振漢的人,但是我就是欣賞他一點,大事上不糊涂,正所謂呂端大事不糊涂,關健時候靠得住,這一點就夠了,這一次老金你去第三師,也要記住這個原則。”
大事不糊涂,這話說得沒錯,雖然金佩綸不是柳暢的基本干部,但是在關健時候,他從來就沒有糊涂過,作出的都是正確的選擇,特別是在瞿振漢決裂這件事上,更是顯示出一個干部在大是大非問題上的魄力。
因此這一番話過后,已經響起了整堂的掌聲,而金佩綸也從惶恐之中走了出來,雖然有一種不真實的感覺,但是他卻覺得這是自己最好的機會,自己這個窮書生謀算半輩子,不就是想爭這么一個機會嗎!
沒錯,第三師是虹軍的頭等主力,那里的干部幾乎都是孫胡子帶出來的,但是現在孫胡子閉門思過,這就是自已的機會,如果干好這一任,那么就是整個虹軍都數得著的要角了。
他當即向柳暢敬了一個軍禮:“愿為燕王殿下分憂!”
柳暢重申了一遍自己的原則:“此役非不是與清妖交兵,是與夷兵竟逐,事關國家存亡,各部不得畏戰不前,務求令行禁止,知道了沒有?”
“知道了!”
有了孫胡子這么一個反樣的榜樣,因此虹軍接下去的作戰,雖然是抱定了以一個步兵團撲擊聯軍一個連,以一個步兵營掃滅聯軍一個排的思路,而且還決定注重解決上海清軍、淮軍、外籍軍團這些二流部隊,可整個作戰卻是一絲不荀。
在上海附近的四萬多部隊,幾乎都參加了戰斗,有些部隊,象第一師這樣的老部隊甚至是每周都在參戰,他們攻擊、后撤、警戒、搜索雖然不能用一懈可擊來形容,但卻讓上海附近的聯軍與西方人的觀望都為之一變。
孟托班很快發現自己陷入了一個泥沼之中,幾乎每天都接到部隊受損的報告,有些時侯是法軍,有些時候是外籍軍團,有些時侯又是俄軍,他不得不頻繁出動部隊前往救援,但是很快他發現自己的部隊幾乎是疲于奔命,仿佛陷入了虹軍組成的大海之中。
很快孟托班就找到了原因,聯軍在戰斗力上是有優勢的,但是這樣的優勢不能轉換成勝利,關健就在于找不到一次決戰的機會如果再來一次象楓涇鎮那樣的決戰,他就能徹底戰勝虹軍。
正是基于這樣的理念,孟托班司令官集結了能夠集結到的十一個步兵營與近萬名輔助軍隊,企圖發動一次對嘉興府的雷霆攻勢,力圖一戰擊跨虹軍的主力,事實證明他想得太多,他的前鋒剛剛進入嘉興府,金佩綸、于村與包美英已經聯手組織了一次對俄軍的攻勢,結果這支龐大的部隊不得不轉身向蘇滬邊境進軍,而在短促的接火之后,又接到了虹軍從嘉興方向攻擊的消息。
結果就是在半個多月時間之內,孟托班少將的聯軍主力輾轉數千里,傷亡了數百名士兵卻沒有找到傳說中的決戰時機,不得不等待下一波援軍的到來,以發動攻擊。
孟托班少將把失敗的原因歸結于兵力不足,在他看來,只要他手里有足夠的兵力,他就是最后的勝利者,但是他的盟友卻不那么看,甚至連陸軍部之中都有對孟托班質疑的消息。
法國國內支援中國的力度也為之放緩,雖然從國內傳來的消息,依舊會對中國提供兵力、物資與資金上的援助,只是原本可以一次性提供十個步兵營、六個步兵營,最少也是四個步兵營,而現在國內頂多愿意再提供兩個步兵營。
幸虧俄羅斯人提供了三千五百名俄羅斯人的援助,但這已經是本年度他們最后的援助,在半年之內是指望不上他們下一輪的援助,因此上海的西方人已經對于這次遠征抱有悲觀看法,甚至連法國人的盟友都有這樣的觀點:“少荃,你覺得夷兵可恃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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