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期待著富馬爾的回答,畢竟如果陸戰第十一團能在第一時間增援嘉興的話,就能完全改變了嘉興方向的力量對比,意義極其重大。
要知道嘉興方向只有虹軍四個步兵營而已,施退季這個陸戰十一團增援過去的話,嘉興方向的虹軍就差不多增加了一倍的兵力,如果富馬爾不同意的話,那么陸戰第十一團只能多繞道幾百公里從陸路去增援嘉興府,不但多繞了幾百公里不說,而且重裝備與輜重也未必能及時運到戰場。
而富馬爾雖然早已知道這件事,但是他現在卻裝作完全不知情,他十分詫異地說道:“還有這樣的事情?我知道了,這些難民是想逃避戰亂去上海的租界,那里才是全中國最安全的地方,但是我不愿意過多介入中國的內政,這是中國人自己的事情,我們不應當過多介入…”
他用一種很中國意的話總結了自己的結論:“中國人的事,中國人自己了結…”
“中國事,中國了”,大家已經明白了富馬爾的意思,那就是英國人默許虹軍可以利用杭州灣來運輸部隊與軍運物資,甚至允許他們在某種程度打出英國旗。
大家都放寬了心,紛紛舉起來酒杯慶祝他們的勝利,但是他們不知情,一張匯豐銀行的支票將在富馬爾作出這個承諾之后生效,富馬爾將因為他的默許而獲得了一千英鎊的巨額收入。
而在幾個小時之后,已經在寧波港待機兩天整的陸戰十一團終于獲得了起航的許可:“可以啟航,目標嘉興府…目標嘉興府!”
整個陸戰第十一團是一個輕裝步兵團,沒有普通步兵團那么多的火炮與輜重,可是作為寧波附近的抗登陸機動部隊,整個步兵團的總兵力仍然達到一千七百人之多。
施退季第一時間站在寶順輪的甲板上,親自組織著整個步兵團的上船,為了組織這次航渡,虹軍的水上力量可是把全部的力量使用出來。其中還動員了“寶順”與“紫薇星號”這兩艘蒸汽明輪戰船,除此之外還動員了若干艘大型戰艦。
整個寧波碼頭都變得喧嘩起來,雖然已經去除了虹軍特有的草綠色軍裝和白皮帶,但是只要在碼頭附近稍稍關注一下。(純文字)就可以很清楚得一只大部隊正在登船,他們甚至還攜帶了十二磅山地榴彈炮之類的重火器。
只是從上海派到寧波來的那位法國領事閣下已經被拒之門外,而在寧波港的少數法國商人和居民已經被暫時隔絕起來,根據富馬爾領事的意思,這是為了保護他們,畢竟現在整個寧波港都充滿了對法國充滿敵意的中國人。
這固然保證了法國人的安全,也把法國人與成功、機遇隔絕開來。但即便得到法國人的保證,施退季仍是心急如焚,他一再催促自己的部下加速行動:“告訴符副團長,不管付出多大的代價,整個船團必須在三個小時之內啟航,我們隨時都可能遇到法蘭西人的攔截…”
“您不要著急!”回答他的是水師統領張斯桂閣下:“現在杭州灣暫時還沒有法國船隊出現,即使出現,只要不是法國人的蒸汽戰船。我們也有機會擺脫他們…”
根據張斯桂的了解,法國人的船隊仍然是一只風帆戰船與蒸汽戰船混編的船隊,雖然戰斗力遠超張斯桂的水師。但是張斯桂仍然有著唯一的優勢,那就是航速。
除了法國人的蒸汽戰艦之外,他們的風帆戰艦沒法子趕上張斯桂的船隊不說,而且這些大型戰艦根據沒有辦法駛入近海,即使遇上蒸汽戰船,張斯桂仍然有相當大的機會憑借著對海區的熟悉擺脫掉法國人的追擊。
但是施退季并不放心,他向張斯桂說道:“我可是把一千七百名兄弟的生命都交給你,張統領,務必幫兄弟一回,兄弟一輩子都記著你的好處…”
張斯桂安撫他說道:“您沒看到嗎?團部與大部分人員都在兩艘蒸汽船上。而裝備在風帆船隊上,即使遇到法國人,我們也有機會擺脫法國人的追擊,當然前提是損失若干裝備與輜重…”
這次運載之中,兩艘由運輸船改造而來的蒸汽明輪戰船都載滿了陸戰第十一團的人員,差不多小半個陸戰團都被裝載在蒸汽船上。為此他們除了隨身的步槍、一百二十發子彈和食品,幾乎什么都沒有攜帶。
而裝備與輜重恰恰相反,幾乎都裝載在幾條風帆戰船,這樣雖然有冒著大部分輜重裝備的危險,但至少能把大部分人員保存下來,因此施退季總算稍稍放心:“那我就把一千七百名兄弟的身家姓命都交給你老張了,你幫我們這一回,我們十一團一千七百名兄弟怎么也忘不了你的好處!”
張斯桂當即覺得壓力更大了,但是他還是說道:“我絕不敢把這一千七百兄弟的生死不放在心上,準備啟航吧…”
但是上船的組織比施退季的想象還要困難一些,最后還有一個半步兵連和若干非戰斗人員由于船艙安排的關系不能參加今天的登陸,只是虹軍手段通天,很快就雇傭好民船,準備讓他們隨后啟航。
不過對于張斯桂來說,只要團主力抵達嘉興府,那就是最大的勝利,當即說道:“盡快啟航…”
雖然從寧波到嘉興只是一條很短的海上運輸通道,但是整個陸戰團在海上整整才飄了一天多時間才勉強趕到嘉興府,其中還有三艘戰船掉隊,更不要提暈船的士兵不計其數,還有部分人員還在船上病倒。
因此施退季覺得自己的陸戰團在上陸初期能有一千名的實際戰斗力就算不錯,但是無論如何,現在已經看到嘉興的海岸,這就是最大的勝利,而掉隊的戰船也會很快抵達嘉興府。
因此他大聲命令:“讓符副團長盡快組織部隊上陸,現在我們等于是半渡而擊,隨時都有全軍而滅的危險…”
守備這一段碼頭的虹軍已經預先從電報里獲得了部隊登陸的消息,他們派來了不少官兵來協助陸戰團登陸,但是比起在寧波港的上船來說,這次登陸更為失敗。
整個登陸秩序都是一塌糊涂,特別是重裝備與輜重在六個小時之后幾乎還在船上,上岸的只是人員而已,因此已經與施退季熟悉起來張斯桂答道:“燕王殿下說你們是海防旅陸戰團,我看是說對了,對面只要法國人一門炮,加上一個步兵排,隨時就有可能把你們整個團都壓跨了!”
對于這樣的說法,施退季承認有些道理:“我們是打登陸的清妖,不是玩登陸這玩意的…嗯,老李…”
他已經認出來了,騎著馬過來的那位軍官就是整個嘉興府的最高指揮官李光磊,他過去在獨立營的時候與李光磊打過交道,知道這個過去還算是一個標準的山間漢子李光磊,已經被龍槍營的驕傲感染得沒救了--沒錯,就是龍槍營最傳統的那種驕傲與目中無人。
李光磊已經從馬上跳下來,他熱情地伸出了雙手:“陸戰團有多少人過來?”
“現在還沒有清點出來,途中上吐下瀉和生病的人員不少,你這邊還壓得住局面嗎?”施退季詢問道:“估計登陸初期,本團約有一千名人員可以參戰!”
“夠了!夠了!”李光磊回答道:“有一千名援兵就足夠了!”
“法國人加上俄羅斯人至少有萬把人,加上清妖,至少是兩三萬人,雖然有我這一千人增援,但是兵力還欠充實吧?”施退季有點欠缺信心:“聽說法國人已經在上海雇傭小呂宋人充當前隊了。”
“沒錯!”李光磊答道:“法國的前鋒約三百名已經過來了,同行者有俄羅斯兵約百名,雇傭夷兵一百五十名,清妖約四五千名,皆已經換裝洋槍洋炮,士氣也算不錯!”
施退季知道李光磊是確確實實是沒救了,但是有這樣的部隊作為友軍,自己的側翼也是安全的,因此施退季當即說道:“可是嘉興府只有咱們兩支部隊,加起來與夷兵兵力至少相當而已…”
李光磊露出了一口雪亮的牙齒,但是施退季明白這是真正的惡狼之齒,他自然滿滿地說道:“檢點已經從杭州給我派來了六百人,有這些兵力,痛殲夷兵足夠了!”
“什么?”施退季差一點沒跳起來:“痛殲?你要?”
這何止是無可救藥啊!
但是李光磊用龍槍營那種特有的驕傲語氣說道:“不過是四五百夷兵而已,除夷兵都不值一提,原本我還擔心兵力不足,但是老施你的陸戰團過來,我就完全放心了…”
施退季已經明白過來了,原來李光磊一心是準備把自己的陸戰團來充當守備隊的角色,因此他雖然不是龍槍營出身,但是一下子也有了龍槍營的那種驕傲與自信:“老李…我這次來,是來打硬仗的!”()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查找本書!紫釵恨寫的好看嗎?沒看完的您可以把::如果您喜歡紫釵恨寫的《》,請把加入書架,方便以后閱讀.如果你對有什么建議請給管理員發短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