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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一十八章 救援

第四百一十八章救援  曾國藩向來是十分沉穩的,只是他話音剛落,贛江邊上已經傳來轟隆隆的連環劇響,震得他手都有點哆嗦起來:“有何破賊妙策,快快道來!”

  鮑超一身是膽,他當即大聲吼道:“侍郎,如今破賊在于一個勇字,我與李續賓大營不過三里地,瞬息可止,只要您一聲令下,我們五路聯兵撕破賊圍,將李續賓大人救回來便是!”

  他膽氣十足,那邊劉長裕是虹軍的手下敗將,折兵損將次數甚多,當即說道:“侍郎,如若傾力猛攻,恐怕就中了賊計了,要知道紅賊攻強于守,洋槍洋炮最多,器械精利,欲求我軍野戰而不得,如欲傾力出戰,恐怕就中了賊圍!”

  鮑超不同意這樣的觀點:“那又怎么樣,我與李續賓大營相距不過三四里地,瞬息可至,賊縱有多兵,亦無用也!”

  劉長裕當即求救于曾國藩:“侍郎,李迪庵那邊可有訊息?”

  一聽說被圍的李續賓,曾國藩當即說道:“續賓那邊遇賊萬數猛攻,從晨間至今,落彈已逾千發,賊兵勢如潮水,連綿不止,因此戰情十分緊急,據他冒死傳書,戰至午時,官兵折損已達四百,今日雖然勉強卻敵,明后兩日情形卻難以預料,他已經明言,五日之內,大營攻破,是李續賓的責任,若是五日之后,援兵不至,則是諸君之過!”

  鮑超是最熟悉李續賓性子,他當即吃了一驚:“李續賓公說只要堅守五日,這就大麻煩了!”

  他很清楚李續賓這支湘軍兵力最眾,戰斗力亦極強,而且李續賓的性格最喜救敗亡之師,簡直是湘軍中的一支救火隊,哪里有太平軍主力,他就往哪里應援,而且屢屢告捷,從來不肯說一聲示弱的話。

  可是以這么強硬著稱的李續賓居然說最多只能守五日之久,那么肯定是只能守五日,時日若久,恐怕就是兇多吉少,因此鮑超當即說道:“事不宜遲,不若五路出兵,與賊決一死戰!”

  他有野戰的信心,可是曾國藩卻沒有,他告訴鮑超和眾人:“可是續賓又言,此次圍攻大營者,是霍虬楠溪一股,龍槍一股未見動向,讓我等務必小心!”

  這個消息讓湘軍更為震動,原本以為李續賓大營吃緊,那是虹軍全力圍攻所致,哪料想到現在為止居然還沒有動用龍槍營這一支最頭等的部隊,而劉長裕已經想到了另一點:“侍郎,這下麻煩了,不能不救,又不能孟浪去救…”

  長裕的觀點,李續賓在南昌諸支湘軍之中,可以說是最最精銳的一支,兵力最多,戰斗力最強,如果被紅賊撲滅的話,那么剩下各支湘軍也沒有信心打下去了。

  但是如果全力出擊,企圖解圍的話,那等于是送上門去的肥肉,要知道紅賊器械精良,又長于野戰決勝,自己脫離營壘前去解援,多半是兇多吉少的結局。

  那邊劉長裕的兄弟劉坤一也是贊同自己兄長的意見,他走了出來,在地上比劃著地形:“迪庵此次筑壘,緊依贛江,固然可得水利,但是被紅賊一圍,卻成了背水之陣!”

  大家也明白了劉坤一的意思,李續賓背水結營,在守備固然有利,但是現在的形勢變化,卻讓這六千湘軍變成了絕地困守的孤軍。

  正在大家猶豫不決的時候,那邊彭玉麟卻是毫不含糊地說道:“欲救李續賓,看來還得我彭雪琴出馬,此戰陸師束手就是,一切皆看我水師本領便是!”

  他這位內湖水師的統帥根本不給在場這些陸軍大將面子:“侍郎,今日我便點齊兵馬,明日出戰,一舉潰圍!”

  說起來這解圍之戰,李續賓背水結營,確確實實是彭玉麟的水師最為方便,只是他這口氣卻讓在場的陸師將帥都板著臉,倒是曾國藩格外喜歡這位內湖水師的統領:“那明日就看雪琴本領了!”

  鮑超接了一句:“雪琴明日何時出兵,我陸師到時候出營接敵,以便策應…”

  彭玉麟卻是答了一句:“不必了…”

  下午的戰斗依舊是槍炮聲連天,在幾里地之外都能聞得到硝煙的味道,李續賓幾次組隊反擊,都被虹軍打了回去,死傷頗大,而且與曾國藩大營之間的聯絡也斷以中斷,而是到了傍晚時分,戰斗還在持續,總算是讓湘軍將領們稍稍寬心。

  入夜之后,雙方都在調兵遣將,槍聲此起彼伏,似乎李續賓組織了幾次夜襲,而曾國藩已經把全部的希望寄托在明天的水師身上。

  要知道,湘軍水師可以說是湘軍戰斗力的核心,湘軍與太平軍交戰兩三年,勝利幾乎都是依靠水師之利,而彭玉麟更是水師最有名的大將,膽略悄人。

  要知道,當初南昌城被石達開太平軍圍困,就是這位彭玉麟潛行七百里,只身上任,然后把內湖水師統領成一只百戰精銳,屢屢大敗太平軍。

  杭州。

  柳暢在自己的燕王府批閱著一份份文件,突然朝著身后說道:“翟杰與霍虬的意見怎么樣?”

  “你是在問我的意見嗎?燕王殿下?”說這話的是石汀蘭:“不過我覺得你首先改一改這個燕王的封號,畢竟天王已經有過一位燕王了。”

  “秦日綱吧?他已經被廢了,而且我估計他活不了多久了!”柳暢回答石汀蘭的問題:“我問的是江西那邊的問題。”

  石汀蘭已經從巨大的打擊中恢復過來,但是她現在卻為自己的哥哥爭取:“問題是我們這么進兵江西的話,會讓我哥哥在天京很難辦。”

  “我知道翼王在天京很難辦,但是他本來就很難辦了!”柳暢答了一句:“誰叫有那么一位天王殿下了!”

  石汀蘭沒明白柳暢的意思:“阿暢,你的意思是?”

  “你很快會明白我的意思!”柳暢沒有正面回答石汀蘭的問題:“你是在生氣我又搶了兩位王妃回來?”

  楊長妹卻是“呸”了一聲:“那不是什么王妃,我才不承認她們是王妃,不過你到天國到底是怎么一個安排?”

  “天國…”柳暢在地圖指了指:“還能稱為一個國嗎?”

  太平天國確確實實不能算是一個割據政府,或者說,即便是在歷史上的割據政權,他也算是非常軟弱的存在,而現在的太平天空更是如此,自從他們從武昌敗北,虹軍又進兵江西,江西太平軍幾乎全部易幟,結果他們的勢力就完全于局限于蘇皖之間。

  嚴格來說,只是蘇皖的局部地區而已,即便被視為太平軍根據地的安徽,他們也不過占據了半個安徽省而已,因此柳暢說道:“我現在不進兵皖省,或者給天國最大的面子,如果他們失去了安微…”

  對于現在的太平天國來說,這確確實實是最致命的打擊,只不過那邊朱海蘭卻是說了一句:“燕王,不必說安徽,就是您在江西這一易幟,恐怕天王心底都不好受!”

  江西現在還有安吉等太平軍尚未易幟,但只要南昌克服,他們易幟也是遲早的事情,因此柳暢也同意這樣的看法:“我們與天國,只能有一個勝利者!”

  朱海蘭倒是提到另一件事情:“只是說現在天國只有蘇皖,那未必是正確,剛才南參謀拿了一封情報過來…”

  “怎么了?”

  “陳玉成回師鄂東了!”

  柳暢當即贊道:“好!天助我也,南昌可克,江西全省必入我手!”

  朱海蘭卻不這樂觀:“檢點,南昌可有三萬多清妖鎮守,其中兩萬還是曾妖頭的湘軍,又有堅城,天國打了三次都沒有打下來,翟軍長他們能一戰而定嗎?”

  “能!”柳暢很有信心地說道:“絕對能一戰而定,而且還能進而進兵湘鄂,長江盡為我有…”

  “彭!”

  彭玉磷的大旗已經懸掛在船首,船后緊隨著幾十條長龍、拖風和其它形形色色的大小戰船,雖然數量不多,卻都是專業性質的戰船,每艘船上至少也有幾十名水手,多的更達數百名水手,至于船上裝配的火炮,也全部是湘軍從廣東購入的西洋火炮。

  內湖水師今天可以說是精銳盡出了,彭玉麟信心十足,他站在船首親自督戰:“今日之戰,只許進,不許退,退者皆斬!”

  他的親兵將他的命令傳遍了整支水師船隊:“今日之戰,只許進,不許退,退者皆斬!”

  只是下一刻,彭玉麟卻是閉緊了雙眼,默默念起了自己魂緊夢掛的那個人,江風徐徐吹在他的臉上,讓他變得有些柔弱起來,只是很快彭玉磷就睜開了眼睛,準備給予這些膽大包天的紅賊以致命的一擊。

  只是他的眼睛很快就變得詫異起來,嘴里更新說了一句:“原來不是紅賊,只是粵匪這等手下敗將而已!”

  不過是一夜功夫,在他的眼前已經營造了一條江上防線,從鎖江的鐵鏈到兩岸的炮臺到江中的木制水寨,一應俱全,只是他彭玉麟不怕!

  縱有千軍萬馬,亦應摧枯拉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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