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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五十七章 風云突變

第三百五十七章風云突變  “好!好!好!”

  柳暢不知道如何形容自己的感受,在片刻之前,他還想得太多太多,但是這一刻,卻是不知不覺在這個還沒有出生的寶寶身上傾注了太多的感覺。

  這是一種生命延續的感覺,對于柳暢來說,他這一刻甚至能理解石達開為什么會為了自己王娘生下了一個兒子,而特意在大渡河畔停留了三天。

  這就是人生的喜悅!

  柳暢柔聲說道:“不管風云變幻,這個孩子都將會很幸福,從今天開始,我在你這里連過三夜。”

  對于女人來說,這就是最大的恩寵了。

  這個正月,柳暢活在歡樂之中。

  柳暢的日子好過,但是有些人的日子就不好過了,南昌城內已經是一片陰云密布。

  這個十二月石達開繼續在江西展開著全面的攻勢,江西七十多個縣,石達開已經連奪了四十余縣,再這樣下來的話,整個江西將有可能全省都陷于太平軍之手。

  而在武昌城下的攻勢,也不盡人意,曾國藩想把武昌城下的湘軍盡數調到江西來,但是被胡林翼借著“武昌指日可下”而拒絕了,只調回來周鳳山八營。

  正月的西風還帶著冷意,曾國藩覺得這是自己最難過的一個月,他喝了兩口冷湯,卻是朝著身側坐著的新幕友問道:“烈文,你去年十二月說周鳳山諸營軍心必懈,必敗于樟樹,不幸言中,而今日贛省危亡,你有何辦法?”

  這下面坐著的幕僚就是趙烈文,他是去年底才加入了曾國藩這個幕僚班子,但是起初根本不受重視,曾國藩也不把他當作一回事。

  但是趙烈文去年十二月去了一趟樟樹鎮,回來的時候卻惹發了一番大風波。駐守樟樹鎮的是周鳳山八營。這在湘軍之中是歷史最悠久的部隊,其前身就是塔齊布老營,而塔齊布死后,歸由周鳳山統帶。

  這支部隊在湘軍中歷史最悠久,屢次重創太平軍,因此江西告急的時候,曾國藩第一時間就準備把這支部隊從湖北調回,雖然經過胡林翼從中梗阻。但五千余人還是調回了八營三千人,曾國藩將其視為長城,布防于樟樹鎮。

  但是趙烈文一回南昌,就對曾國藩聲言周鳳山八營軍心已懈,必然師老無功,請曾侍郎早作安排。這讓曾國藩怒極,當即要逐走趙烈文,而趙烈文也是知道觸犯了曾國藩,就準備走人了。

  但是天意弄人,趙烈文明明已經呆不下去了,但是事情的發展就如他所預料的那樣,周鳳山八營在樟樹鎮全師而潰,陣亡官兵一千有奇,在這種情況下。曾國藩又象蕭何月下追韓信那樣,把趙烈文敬為上賓。

  現在他就想從趙烈文口中獲得一兩語妙策,好挽回這江西危如累卵的局面,但是趙烈文卻是搖搖頭道:“今日大敵,并非偽翼王,而是柳絕戶之楠溪旅!”

  “這怎么說?”曾國藩搖搖頭道:“今日賊占江西八府四十余縣,而柳絕戶入贛之兵,只楠溪旅先鋒一部而已,眾不過兩三千而已。不值得一談!”

  “昔日粵匪戰永安。困桂林,過全州。所部亦不過兩三千而已!”趙烈文答道:“今日之柳絕戶,有若入湘之前的粵匪,不動則已,一動則必如九天雷霆,天下變色!”

  曾國藩沒想到趙烈文對柳絕戶所部紅賊評語如此之高,他知道太平軍入湘之前的歷史,那時候太平軍雖然有萬人之眾,但是可戰之兵,不過兩三千而已,但是卻能永安建制,兵圍桂林,血戰全州,可是入湘之后,卻是民心歸附,眾至數萬,以后破岳州,克武漢,取安慶,直下金陵,若非江忠源曾在蓑衣渡擊破太平軍一部,恐怕今天的局面已經是天下陷賊。

  他當即問道:“果然如此,那江西局面如何是好?”

  趙烈文一向長于謀略,他當即說道:“僧王、勝保經胡藩司勸說,往攻金陵,粵匪在天京吃緊,必然調偽翼王等部回援,粵匪之中,以翼王最為狡悍,且善施小恩小惠,前在樟樹,席間竟有士人言及,以為是天日之表,我兵在湖北江西受挫,皆偽翼王一人之功也,翼王若去,江西局面必能逆轉!”

  他這么一說,曾國藩點點頭,又問了一句:“粵匪雖然去一偽翼王及數萬之眾,但是在贛經營之久,尤以九江林啟榮最悍,不可小視!”

  “雖不可小視,但我湘軍水師屢經軍陣,又有彭玉麟統帶,當無憂也!”

  嚴格來說,太平天國之敗,實是敗于水師,湘軍崛起,也是一部水師崛起的歷史,從湘潭到田家鎮,湘軍雖有小挫,但是以數營水師縱橫在湘楚之間,先后擊破太平軍以民船組成的船隊一萬余艘,光是田家鎮一役,就焚毀民船四千余艘。

  而翼王之所以西征得手,也是仿照湘軍之制,在安徽大量建造與湘軍幾乎一模一樣的戰船,以戰船改換以往的民船,與湘軍相比,雖然稍遜一籌,但也讓湘軍水師屢次陷入苦戰,遂有五年二月的九江湖口之捷。

  但總體來說,水上優勢始終是站在湘軍這邊,因此一提到水師,曾國藩就有自信了:“偽翼王一去,吾無憂也,只是如何擊破柳絕戶,烈文有何教我?”

  趙烈文笑道:“柳絕戶之楠溪旅素稱勁旅,但是成軍不過一年而已,老賊不過數百名爾,前次李次青在浙受挫,非天意所見,純為人自誤也!”

  一想到李元度這個過去的好基友,曾國藩就咬牙切齒,他對于李元度在江西危急的時候,擅自帶了八營安越軍入浙,而且這八營安越軍幾乎無人得脫,那是恨到極點了。

  “我參李元度的折子已經寫好了!”曾國藩說道:“李元度太無自知之明,明明有數日閑瑕,既不扎營,亦不立壘,自取滅亡耳!我恨不得一劍殺之!”

  他咬牙切齒的模樣已經落在了趙烈文的眼中,趙烈文恭維了一句:“侍郎不必過火,但是紅賊勝李次青容易,想必見我軍之師必然松懈,現下劉長祐已經準備入贛,到時候水師由彭玉麟統帶,陸師有劉長祐統帶,既有高溝深壘,又有無敵水師,紅賊倉促深入,必能挫之!”

  曾國藩卻是搖了搖頭:“劉長祐、彭玉麟皆為虎將,但是以我看,非得再從湖北借一員大將不可!”

  “誰?”趙烈文問道:“是哪一痊將軍?”

  “游擊鮑超!”曾國藩卻是長嘆了一聲:“可惜塔齊布去得太早,不然有他在,我一切無憂啊!”

  對于湘軍來說,塔齊布這個旗人可以說是異數中的異數,但是談初期的湘軍,卻少不了塔齊布這員猛將。

  湘軍是“結硬寨,打呆仗”的隊伍,陣前沖鋒白兵相接并非所長,全賴塔齊布在前折沖御侮奮死沖殺,湘軍初期戰功,可以說是塔齊布第一。

  只是現在塔齊布已死,他留下的老營交由周鳳山統帶,已然不堪大戰,因此曾國藩不得不把鮑超調來--雖然這只是一個游擊,卻也是一個塔齊布一樣的角色。

  “胡林翼與官文肯借將否?”趙烈文有點擔心:“雖然都是一系,但是江西、湖北,終是兩省。”

  “不是借,是還!”曾國藩已經下了決心:“他胡林翼敢不講理,我也敢不講理!”

  誰都知道,曾國藩平時已經夠殺氣騰騰了,如果他“不講理”起來,恐怕不是幾顆人頭壓得下的。

  “那一切皆有把握了!”趙烈文看得很準:“紅賊主力必然北取杭嘉蘇常,來贛不過楠溪旅而已,一旅之眾,我以全贛之兵爭之,必能全勝!”

  正說著,那外面已經傳來了急報:“報曾帥,樟樹鎮急報,偽翼王石達開突率其部三四萬順江而下,急返下游!”

  曾國藩拍了拍手說道:“不錯!果然被烈文你料中,粵匪去偽翼王,如鳥去其頭,吾無憂也!”

  石達開的這次南返,是一月中旬的事情,比歷史上整整提前了一個多月,這充分說明了僧王與勝保軍的加入,導致天京戰場發生了什么樣的變故。

  而接下去,虹軍已經從春節中的氣氛中恢復過來,少數回家過年的軍官紛紛返回了軍官,部隊又參加到熱火朝天的訓練與實戰中去。

  對于虹軍來說,這是歷史上他們第一次有這么好的休整時間與訓練時間,各個步兵團在訓練中有了很大的進步,尤其是被認為前次戰役跌了背頭的龍槍旅,更是有著飛速的進步。

  這就是瞿杰的好運氣,甚至不用他督促,整個步兵旅連年都沒怎么過,就是夜以繼日地爭取洗去上次受挫的污名。

  而且對新配置給龍槍旅的這一團新兵來說,這也是極好的機會,與龍槍團一起訓練讓他們想不進步都困難,何況兩個步兵團通過人員與裝備上的交流,已經達到了最佳狀態。

  他們需要的只是一次輝煌的勝利而已,而現在,這樣的機會已經向他們招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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