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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兄,到時間咱倆要換崗了。哎喲,再這么呆下去,我看還不如回去關禁閉呢。這么個鳥不生蛋的地方,能把人困出毛病來。師尊也真是的,咱們跟了他這么多年,好處沒撈到多少,但卻幫他辦了多少事,他就這么對待咱們,真叫人寒心。要不是找不到秦前輩,我恨不得立刻改換門庭。”
秦刺和高進正說著,前邊過道里一個聲音傳來,也不知道是不是怨氣太重的緣故,毫無遮攔之意。
“師弟,別這么口無遮攔。”高進臉色一變,連忙道。
秦刺也轉過頭去,其實不用看,光聽聲音,他也已經知道來人是誰了。正是這高進師兄弟中的王喜。
“師兄,你別攔著我,我說錯了么?我說的句句都是心里話,隨便讓誰評評理,我相信也會站在我這邊。”王喜還在口無遮攔著,突然間,聲音就是一滯,緊接著眼睛差點沒瞪出來,吃驚的望著秦刺,結結巴巴的說道:“前…前輩,你…你怎么在這里?”
秦刺有些好笑的看著王喜,打趣道:“你覺得我為什么在這里?”
王喜已經快步走了過來,興奮的說道:“我知道了,前輩您一定是聽說了咱們師兄弟如今的處境,特意來搭救咱們的對?”
“師弟,不要亂說。前輩來此是奉命提審關押在這里的俘虜的。”高進連忙在一旁說道。
王喜失望了一下,但馬又興奮道:“前輩,您露面可就太好了,咱們師兄弟去找過你幾次,都沒看到您。您可要為咱們師兄弟做主啊,看看咱們現在,都成什么樣子了,被發配到這鳥不生蛋的地方,有的時候,我都覺得自己不是看守牢房的,而是被變相關押在這里的犯人。”
秦刺見高進又想出言阻攔王喜,連忙擺擺手道:“你們的情況我已經知道了,放心了,你們之所以有現在的處境,和我有很大的關系,我自然不會讓你們在這里吃苦的。等我找到時機,就把你們從這里調出去。”
秦刺這么一說,高進和王喜兩人都興奮起來。
“不過我現在有事在身,不能跟你們久談了。高進,你帶我去牢房那邊,我要提審一下那些俘虜。”
“前輩請隨我來。”高進連忙道。
王喜也連忙道:“現在是換崗時間,正好空閑著,我也陪前輩走一趟。”
秦刺點點頭。
在高進和王喜的陪同下,秦刺很快就來到了這黑牢洞里所謂的牢房地點。說是牢房,實際不過是一個個隔離開來的房間,與凡人牢房不同的是,這里并沒有鐵柵欄之類的攔阻被關押者逃脫的東西,畢竟這里關押的都是修士,凡人之物顯然都不管用。
這里的每個牢房,都是用厲害的禁制陣法隔離起來,而根據王喜和高進的說法,被關押到這里的人,都被封住了九宮盤,基本很難逃脫出去。
華立和之前守洞口的那名修士已經等在了這里,看到秦刺前來,華立連忙前道:“前輩,咱們這邊一共抓到了二十一個俘虜,分別關押在二十一個房間里,不如就從這間牢房開始。”
說著,他指了指身旁的一間牢房。
秦刺點點頭。
除了牛金之外,秦刺倒也不擔心會有其他極樂教方面的修士,會認出他來。因為當初他在極樂教那邊停留的時間太過短暫,接觸到的修士,除了牛金和法印長老之外,只有那青黃真人師徒兩人。
青黃真人的徒弟已經死在他手中,而青黃真人不可能作為俘虜被抓到這里來,所以他一點都不擔心有人會認出他來。
進入牢房之后,他果然看到了一名極樂教那邊的修士,因為對方身的功法屬性非常的明顯。
不過正如河胖子之前所說的一樣,兩邊在小沖突中,死傷的人馬和俘虜的人馬都是些小腳色,譬如眼前這俘虜才不過二元修為,也難怪真空教這邊對于這些俘虜并不怎么放在心了。
突然見到許多人進來,其中還有一名五元修士,那個被關押的修士,顯然非常的驚懼害怕,以為自己的死期到了,整個人都在顫抖著。
秦刺為了演戲,自然也要做好表面工作,按照河胖子之前的說法,擺出威壓之態,摧垮眼前這修士的心理防線。
最終,這修士就差沒被秦刺嚇出屎尿來,把他知道的那點有限的東西,竹筒倒豆子一般的說了出來。
可惜這些東西都沒什么太大用處,自然也是聽過就罷。
隨后,秦刺接連走過了十九個牢房,反正就是走個過場,他把戲演足了就行。而在這些牢房里,他所見到的那些被關押的俘虜,也是各不相同,有人驚懼,有人狂傲,有人風骨強硬,有人軟弱怕死。
總之,讓秦刺覺得十分可笑。
但秦刺心里卻難免有些疑慮起來,因為加最早的那個牢房,他已經走過了二十個牢房,但始終都沒有看到牛金。如今只剩下一間牢房還沒去。若是牛金不在這間牢房里,那問題可就麻煩了。
好在,當秦刺進入最后一間牢房之后,心終于放了下來。因為關押在這最后一間牢房里的俘虜,正是牛金。
牛金的脾氣,秦刺多多少少還是有些了解的。所以在進入牢房,看到牛金緊閉雙目,對來者一副不聞不見的模樣,暗地里就覺得有些好笑。
不過在看到牛金的身沒有什么大傷,只是衣物稍稍有些破損,他也就徹底的放下心來,暗想:“看來牛金沒吃什么苦頭。”
“別給我裝死,提審了。”之前那守洞的修士見狀,連忙朝牛金訓斥道。
牛金卻還是閉著雙眼,一言不發。
“喲呵,還給我裝死,我倒要看看你骨頭有多硬。”那修士說著,從身抽出一根鞭子,鞭子帶著閃閃發光的倒鉤,是一種不入流的低級法寶,做出一副要前抽打牛金的姿態。
秦刺哪能讓他如此,連忙阻止了此人,隨即迅速觀察一下周圍,確認周圍沒有什么布置會監聽到他的神識傳音之后,才放心的將神識嘆了出去,傳音給那牛金道:“牛金師兄,是我秦刺,我來救你了。你看見我,千萬不要露出任何異色,該怎樣還是怎樣。”
牛金的身子明顯的一顫,雖然眼睛還是閉著的,但他的臉卻很快浮現出一絲難以置信的神色,而且還非常的激動。
但這種情緒來的快,去的也快,顯然是秦刺的話語產生了作用,他的那些情緒反應,很快就平息了下去。
只見他猛地張開雙目,目光如同梭子一般掃向眾人,很快就落在了秦刺的身。在他的眼底深處,有一股難以抑制的激動。
相信,要不是時機不合適,他恐怕立刻會前和秦刺來個熊抱。
畢竟他雖然一直認為秦刺沒死,但秦刺久久不出現,加法印長老的肯定,他幾乎已經當秦刺死了。
但現在秦刺活生生的出現在他眼前,他怎能不激動。
可是在激動過后,他的眼底深處又透出了一股疑惑之意,這也不怪,換誰發現秦刺的身份突然變成真空教一方的人物,恐怕也會大覺不解,甚至立刻對秦刺前后的身份產生質疑也說不定。
好在秦刺立刻以眼色示意牛金,加他之前的傳音,以及牛金對秦刺信任和了解,總算是沒有露出什么明顯的馬腳來。
由于周圍有其他人的緣故,秦刺也不方便做其他的事情,只能按照程序開始提審牛金,同時傳音道:“牛金師兄,我會想辦法搭救你的,但現在時機不合適,你還要配合我演好戲,我會找機會把你救出去。”
提審的程序開始了,牛金的態度卻是比之前牢房里那些俘虜的強硬風骨加強來還要強橫,仿佛他并不是個俘虜似的。
猛地,一口濃痰就吐向秦刺的臉,大罵道:“你們這些真空教的狗雜種,有什么資格來提審老子,告訴你們,要殺要剮,只管沖著老子來,別跟老子擺出這么一副假惺惺的面孔。還有你,別看你他媽一副五元的修為,老子一點都不怕你,要是放開老子,老子照樣敢跟你大戰三百回合。”
他這一口濃痰,讓秦刺的臉色一變,但很快就明白了牛金的用意,這是在配合他演戲。不過受到這樣的招待,他也真是有些哭笑不得,換其他人,他恐怕早就一個巴掌拍死對方了,但這是牛金,他就只能無奈了。
不過依秦刺的修為,自然也不可能真被牛金給吐中,身的氣勢自然將其反彈了出去,不會污穢自身。
但這樣一來,不論是旁邊的華立還是那守洞的修士,亦或者是王喜還是高進,都是臉色大變。
守洞的修士當先一鞭子抽了過去。
王喜也是搶身出去,狠狠的幾巴掌抽在了牛金的臉。
牛金卻是連哼都不哼一聲。
至于華立和高進也想有所動作,卻被秦刺攔了下來:“你們都住手。”
華立四人都不解的看向秦刺,卻發現秦刺的臉色陰沉如水。
“哼,真是敬酒不吃吃罰酒,我倒要看看,你這骨頭到底能有多硬。”說著,秦刺也沒急著動手,而是陰沉著臉,轉向華立道:“華立,其他的俘虜我不管,但這個人的命,我要定了,用不用刑罰長老批準?”
華立這時候哪能不明白秦刺的心情,換做是誰,被人唾面,也肯定是受不了的。何況秦刺還是個五元修士,這樣的身份,豈能受人侮辱。
所以他趕忙道:“前輩言重了,殺個俘虜,那用得著師尊批準,前輩打算怎么動手,盡管去做。反正這些俘虜遲早也是個死,現在殺個一兩個,無傷大雅,還能起到殺雞儆猴的作用。”
“好。”
秦刺一點頭,再度把目光轉向了牛金,面陰沉似水,背地里卻是傳音道:“牛金師兄,我現在有個辦法,可以將你救出去,但是可能有些痛苦,你要忍耐一番。另外,要配合我演好戲。”
牛金微不可覺的點了下頭。
秦刺放下心來,他有些擔心牛金對他不夠信任,要是這樣的話,戲還真沒法演下去。但從現在的情況來看,牛金對他確實是足夠的信任,直到現在,他也沒有對他前后的身份產生質疑。
一簇熊熊的火焰從秦刺的手中冒了出來。
在秦刺揮手之際,這火焰便將那牛金包裹了起來,火焰越燒越猛,幾乎占據了大半個牢房,很快的,華立四人,都受不了這股火焰的壓迫力,退到了牢房之外。卻聽到牢房里不斷的傳來牛金的慘叫聲。
這慘叫聲著實讓人遍體生寒。
同時,也讓他們不由自主的對秦刺多了一股敬畏。
畢竟五元高手常見,五元高手的怒火卻不常見,親眼看到一名五元高手怒火勃發的懲治他人,這種殘酷的手段,哪里能不然他們打心底的敬畏起來。
也沒過多久,牢房里的慘叫聲逐漸平息了下來,而牢房里的熊熊火焰也都消失了,剩下秦刺一人從牢房里走了出來。
“前輩。”
華立四人恭敬的看著秦刺。
秦刺淡淡的點點頭,此刻看去,臉要稍稍好了一些,他回頭朝牢房示意了一下道:“那人已經被我直接煉成灰燼了,不過牢房里有些東西遭到了破壞,還要麻煩你們處理一下。”
這四人對秦刺燒死牛金的事,那是沒有半點懷疑。畢竟這前后的變化,乃至秦刺動用火力的手段,他們是親眼所見,親耳所聞,哪里會懷疑什么。
“前輩客氣了,余下的事情,就交給我好了。”守洞的修士當仁不讓的說道。
秦刺點點頭:“有勞了。”
說著,又對華立道:“俘虜都已經提審完了,應當沒有其他的事情要做了?”
華立連忙道:“沒有了,復命的事情就交給晚輩來做了,前輩若是有事,盡管去辦。”
秦刺又點點頭,看了王喜和高進一眼道:“你們的事情我心里已經有數了,放心,這事兒我會管到底的。”
王喜和高進自然連忙致謝。
在四人的陪同下,秦刺離開了黑牢洞,便駕馭起遁光朝自己的洞府飛去。
沒過多久,遁光一落,他便出現在了自己的洞府前。
神識一放,確定洞府四周沒有任何問題之后,他這才進了洞府。
不過這一次,他沒有喚出陰靈陽靈來布置洞府,而是在洞口做了簡單的布置。
隨后,他就喚出了功德寶鼎,鼎蓋一開,牛金的身軀便從鼎內飄落下來。
秦刺又重新收回了功德寶鼎,瞇眼看著牛金的傷勢。
此刻的牛金渾身一片焦黑,正處于昏迷之中。
之所以會出現這樣的情況,倒也不完全是秦刺演戲演的太狠了,而是必須要這么做。
當時他根據現場的情況,靈機一動想出了辦法,卻是希望借助功德寶鼎將牛金暫時收納到其中,再遮掩過其他人的目光,將牛金帶出來。
這種方法雖然可行度極大,但也有一定的麻煩之處。
因為功德寶鼎不是俗物,而是頂級靈器。這種靈器一露面,很容易泄露出靈氣被人發現。
此外,就算其他人不發現,秦刺喚出功德寶鼎這樣的靈器,也必然會讓牛金知曉,他雖然有心搭救牛金,卻也不想過多的泄露自己身重要的秘密。這也是他在進入洞府之后,沒有像往常一般,喚出陰靈陽靈的緣故,畢竟陰靈陽靈也同樣是他身極為重要的秘密,而且還和牛金所在的極樂教有關。
再加,既然要演戲,最起碼要讓身邊的人相信,才能夠完美無缺,所以最終,秦刺選擇了在適當的范圍內假戲真做的方法。
也正是因為這樣,秦刺在釋放寶鼎之火的時候,并沒有太過留手,強大的火力直接將牛金燒的在慘叫中昏迷了過去,同時也把身邊的人都出了牢房。
在這時候,他才小心翼翼的喚出功德寶鼎,小心翼翼的控制著靈氣不會外泄,再將牛金給裝了進去。
整個過程算是相當的完美,華立那四人對他是沒有絲毫懷疑,也沒有發現靈器的存在。而牛金是在昏迷之后,被秦刺裝入功德寶鼎的,自然也就不知道這靈器出現過。
“傷勢不算太重。”
秦刺收回了目光之后,揚手輸入一道元力灌入到牛金的體內。
牛金的身軀顫動了幾下,終于從昏迷中醒轉過來。
剛一醒轉,牛金就下意識的翹身而起。
但渾身被燒傷的痛楚,卻也讓他悶哼一聲。
“牛金師兄。”秦刺看向牛金喚道。
“秦師弟,這里是?”牛金打量著四周,疑惑的問道。
秦刺道:“這里是我的洞府,我已經將你從那黑牢洞里救出來了。”
牛金明顯松了一口氣,勉強坐起了身子,卻緊盯著秦刺道:“秦師弟,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你自打去了小生死涯之后,我可是多次探聽你的消息,但始終一無所知,法印長老說你已經死了,我也差點以為你真的死了。可你怎么會變成真空教這邊的人?還有,你這是怎么把我給救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