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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秦刺一開始并沒有想到利用栽贓嫁禍的手段,把黑鍋悄悄的安置在宇文天他們三個人的身上,但事情往往就這么巧,刻意的使用手段,不見得能達成預期的效果,但不經意間的出手,偏偏就能造成殺人于無形的效果,這叫什么?這就叫有心栽花花不開,無心插柳柳成蔭。
珍樓。
屠蘇宛若殺神一般沖了進去,待神識一掃,發現只有二層有人后,也來不及細細打量,就奔著二樓而去。
而此刻珍樓二層的宇文天三人已經隱隱察覺到了不妥,因為剛剛那一聲長嘯,驚天動地,他們想聽不到都難。但因為彼此間的矛盾并沒有得到解決,所以仍舊是一副你攻我守的架勢對峙。
“大膽宵小,膽敢闖入我落日谷珍寶堂,欺我落日谷無人么?”一入二層,屠蘇便朗聲大喝,聲若洪鐘,五元修士的強大氣息,伴著怒火鋪天蓋地壓迫下來,二層里的鐵柜都在微微顫動。
“掌…掌教?”羽長天呆若木雞的看著這個突然沖進來的中年人,盡管不是每個弟子都機會一窺掌教真容,但是作為九級弟子和翎長老徒弟的他,卻對掌教的音容笑貌并不陌生,所以他立刻就認出了來人是落日谷當代掌教屠蘇,這下可把他嚇的不輕,心里直道,完了完了。
相比較羽長天,宇文天和李水嬌的反應顯然是慢了一拍,兩人都不曾見過掌教真容,但是九日袍這種只有掌教才配穿著的服飾,他們卻并不陌生,所以在羽長天那一聲掌教的驚呼之后,他們也很快就反應過來,頓時齊齊面色一變,身上驚出了一聲冷汗,不敢相信這是真的。
“宇文師長,掌教怎么會來?這…這可怎么辦?”李水嬌渾身顫抖的看向宇文天,但此時,宇文天也是魂不守舍,撓破腦袋也想不到,掌教怎么會突然發現這里的情況,趕了過來。
屠蘇終于冷靜了下來,因為他發現,二層里原本被他當做宵小的三個人,居然都穿著落日谷外門弟子的服飾,這個發現,讓他非常意外,但同時也更加憤怒,因為內賊比外賊更可恨。
“你們是落日谷的弟子?”屠蘇面無表情的看著三人,最后把目光放在了羽長天的身上,“你…我記得你,你好像是翎長老的徒弟吧?翎長老已經外出,珍樓暫時關閉,你怎么還會在這里?”
“我…我…”羽長天嚇的腦子一片空白,根本就不知道該怎么回答掌教的話,結結巴巴了半天也沒說出一句完整的話。屠蘇眉頭大皺,厲喝道:“怎么,你自己也說不明白么?”
“這…”
被掌教一聲厲喝,羽長天總算是清醒了幾分,此時他已經驚懼不已,滿腦子的后悔,如果再給他一次重來的機會,打死他也不敢為了色心,偷令牌帶人進入珍樓,可惜這世上沒有后悔藥出,他只能迅速的轉動起腦子,琢磨著辦法,想著該如何回答掌教的問題,才能讓自己脫罪。
驀地。
羽長天的目光掃到了還在護體光罩中的宇文天和李水嬌,頓時冒出了一個惡毒的念頭,心思一清,說話也變得利索起來,連忙執了個弟子禮,隨即道:“啟稟掌教,弟子羽長天,確為翎長老徒弟。至于弟子為什么會出現在這里,概因這兩個人。”說著,羽長天揚手指向宇文天二人。
“嗯?”
屠蘇掃了一眼還在護體光罩中的兩名弟子,剛進二層的時候,他就發現了羽長天在攻擊這兩個人,但一時之間,他也弄不清楚,這三個人之間到底發生了什么事情,最重要的是,他們是怎么進入到珍樓來的。現在聽羽長天這么一說,他不免心思一動,連忙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羽長天剛要回答,卻見一白須老者如風般闖入二層,羽長天識得此人,連忙行禮道:“駱長老。”
“是你?”白須老者顯然對羽長天不陌生,皺眉看了看羽長天,“是你打開的陣法?你好大的膽子。”
“駱長老,先不要下定論,聽他說。”這時候屠蘇已經完全冷靜了下來,對白須老者擺擺手。
“是,掌教。”白須老者應了一聲,又把目光投向了宇文天兩人那邊,目光不善的在兩人身上徘徊。
“是這樣的。”羽長天快速的整理了一下腦子里的思緒,緩緩道:“弟子今日無意中發現有人潛入到師尊的房間,并且偷走了師尊的通行令牌,隨后一路追查,這才發現,是這兩個人動的手腳,他們居然想要利用通行令牌,來打開珍樓陣法,目的就是想竊取其中的修煉功法。”
“你胡說。”宇文天面色大變,就想出言反駁,但馬上就給那駱長老一瞪眼,喝道:“你給我閉嘴。”
宇文天聞言噤聲,但心里卻恨得咬牙,暗想道:“好你個羽長天,想把屎盆子扣在老子的頭上,自己想拍拍屁股逃避責任,哼哼,要是老子倒霉了,也絕對不會讓你好過,老子的手上可是有證據的。”
想到這里,宇文天緊了緊握在手中的那塊印影石,印影石里的內容完全可以證明羽長天說的都是假話,所以他也不是特別的擔心,只是目光陰沉的瞪著羽長天,心里卻計較著該如何逃過這一劫。
可是宇文天卻小看了羽長天編故事的能力。
“你接著說。”
屠蘇看也不看宇文天,面無表情的示意羽長天繼續說下去。
“是!”
羽長天點點頭,瞄了宇文天一眼,見對方似乎在提醒他一般,動了動手上的那塊印影石,不由心里一陣冷笑,隨便便接著說道:“弟子發現這兩個人的不軌之心時,這兩人已經打開了陣法進入了珍樓,并且正翻動了珍樓里所藏的秘籍,弟子想到守護珍樓的責任,立刻出面阻攔。
卻不曾想,這兩人在被我發現之后,居然趁我不留意,使用邪門功法,迷幻弟子神智,又趁機以印電腦訪問ω]。影石錄下弟子神志不清時的音容影像,想要以此來威脅弟子,好讓弟子能夠聽從他們的安排,成為他們的幫兇。
弟子在清醒之后,不愿受其脅迫,更不愿隨他們的意,損害門派的利益,便想將這二人拿住。一番打斗,弟子好不容易奪回了令牌,正打算封閉陣法,將這兩人鎖在其中,再向門內長老匯報此事,沒想到掌教和駱長老已經發現了這里的異狀,提前趕來,正好也省的弟子匯報了。”
“不要相信他,他在瞎說。”李水嬌大叫起來,“令牌是他偷的,他想騙我來珍樓,再用珍樓的修煉秘籍為誘餌,讓我和他行茍且之事。我不肯,他就想要用強,恰好宇文師長得知我被此人帶走以后,及時趕來,這才把我救下。掌教,駱長老,你們可千萬不要聽信他的一面之詞。”
雙方各執一詞,似乎很難料定誰真誰假。
屠蘇的眉頭皺了皺。
駱長老則看向李水嬌道:“哦,你和這位弟子是什么關系?你出事了,為什么他就能及時趕來?”
“我們是戀人。”李水嬌也顧不上琢磨太多了,直接落實了她和宇文天的關系。但是她身旁的羽長天,這時候卻是眉頭大皺,暗罵這女人真蠢,現在他手頭上最有利的證據就是那塊印影石里記錄的影像,但這女人點明自己是來救他的,那他就無法說清楚為什么還有閑情逸致錄下這段影像了。
落日谷并不禁止弟子間產生戀情,駱長老便點點頭,又把目光放在了羽長天的身上,“你又有什么證據?”
“駱長老,這還用得著證據么?我師尊是負責駐守珍樓的長老,我是他的徒弟,守護珍樓也是我的職責。況且,我也沒有沒有必要監守自盜。”羽長天說的是一臉正氣凜然,神圣不可侵犯。
隨后,他又抬手一指道:“如果駱長老不相信,你可以檢查一下他們,他們的手上還捏著那枚印影石,印影石上就有他們將我弄的神志不清以后,錄下的影像。如果真如這女子所說,我是脅迫她來此欲行不軌,而這男子又是趕來救她的,請問,為什么這男子還能錄下我和那女子的影像。”
駱長老點點頭,又把目光轉向了宇文天和李水嬌,但這時候,他們兩個已經不知道該如何反駁了。
因為所有的話都被堵死,再說,不論原因是什么,他們擅自闖入珍樓的罪名也無法免去。
“掌教,這事,您怎么看?”駱長老看向屠蘇,他以為屠蘇前來,只是為了這三人之間的事情。
但是,屠蘇實際上根本就沒有細究羽長天和宇文天之間所言的真偽,他的心思一直都放在四樓。
根據他的神識仔細探查,他發現羽長天和宇文天以及李水嬌三人的修為,都是真實的,并沒有做任何的掩飾,也就是說,以這三人的實力,根本不可能通過四樓的設置的禁制,進入到其中。
可是他之所以被驚動,怒氣沖沖的趕往珍樓,正是因為收到神識的感應,發現有人潛入了珍樓四層,投去《吞日精元功》的修煉法門,如果這三個人都沒有這種能力,那就說明,這珍樓里,還有第四個人來過。
想到這里,屠蘇不答駱長老的話,而是看向羽長天道:“除了你們以外,還有沒有進入過珍樓?”
羽長天怔了怔,搖頭道:“沒有。”
“你確定?”屠蘇又道。
羽長天點點頭道:“我確定,至少我沒有看到其他人。”
屠蘇又把目光轉向了宇文天二人,說道:“你們呢,有沒有看到過其他人?”
宇文天二人有些莫名其妙,齊齊搖頭。
“掌教,您這是?”駱長老有些弄不明白屠蘇的用意,遲疑著問道,“您認為還有其他人進了珍樓?”
“不錯。”屠蘇點點頭,咬牙道:“還有人進入過珍樓,就在剛剛我收到了神識感應,有人動了珍樓四層里存放的修煉功法《吞日精元功》。但是我現在以神識探查整棟樓,發現已經再無旁人。”
“啊?”駱長老面色登時大變,他終于知道為什么會掌教怒氣沖沖的來到珍樓,畢竟《吞日精元功》是落日谷的最高功法,只有掌教才能修習,是整個教派的根基之一,若為他人所盜,就不是一般的事情了。
“掌教,這三人的修為都不足以進入四層,看來,確實還有第四個人,進入過珍樓。”駱長老點頭道。
屠蘇面色凝重的說道:“這三個人先交給你來處理,他們那點事,暫時可以先不用理會,但必須問清楚,他們有沒有看到過其他人,我先上四樓看看,另外,立刻傳達我的指令,封閉山門,所有弟子不得外出。”
“是!”
駱長老連忙點頭。
羽長天三人都有些一頭霧水,但是已經沒有空閑給他們思索這些事兒了,因為很快的,幾乎谷內所有的長老都趕到了珍樓,并且還源源不斷的有谷內修士趕來,將珍樓包圍的水泄不通。
他們三人則像是被剝光了衣服一般,被長老團一遍又一遍的詢問檢查,一絲一毫的細節都會被放到最大。
翌日。
落日谷里所有的弟子都知道了珍樓出事的消息,而此事涉及到的三個弟子,也都成了熱論的話題。
秦刺經過一夜的休整,已經從那種驚險刺激的狀態中恢復過來,但他并沒有馬上開始修煉到手的《吞日精元功》,因為這場風波還沒有平息下來,現在若是修煉此術,指不準會惹來什么麻煩。
李胖子一大早就興沖沖的趕到了輔煉房,“秦哥兒,秦哥兒,跟你匯報一個好消息,嘿,宇文那小子出事了。”
秦刺早有所料,但聽到李胖子傳來的確切消息,還是忍不住有想笑的沖動,便故作不知道:“怎么了?”
李胖子就繪聲繪色的將昨晚珍樓發生的事情對秦刺描述了一遍,好像就是親眼所見一般。
秦刺聽聞以后,淡淡的一笑道:“他這是咎由自取,哦,戒律堂有沒有明確對他們的懲處方式?”
李胖子搖頭道:“現在還沒有消息傳來,好像這事兒中間另外還有什么門道,所以沒有馬上對他們采取懲處措施。不過出了這么大的事情,呵呵,宇文那小子這次不死也得脫層皮,最起碼也是廢掉修為逐出門派,要是嚴重些,就很有可能上戒律堂的邢臺,接受人爐煉化的責罰。”
秦刺眉頭皺了皺:“你說這事兒,中間還有什么門道?”
李胖子點頭道:“我聽說是這樣,但具體是什么,目前還不知曉。但估計不是什么小事,不然掌教也不會下令封閉山門。”
秦刺的心里就是一跳,覺得有些不妙,“看來落日谷的高層已經意識到宇文天他們三人過不了四層的禁制,現在封閉山門,該不是認為這是出了內賊吧?要是這樣的話,我之前跟李胖子打探珍樓的舉動,還有以往詢問楊全才《吞日精元功》的事情,不知道會不會被人留意到。”
落日大殿。
經過一夜的動蕩,此時,除了外出不在谷內的長老,所有的長老都匯聚于此,隨屠蘇一起討論昨晚珍樓所發生的事情。經過一番議論,最后,得出了一致的結論,那就是落日谷除了內賊。
原因很簡單,事情發生的太過巧合,剛巧駐守珍樓的翎長老有事外出,就發生了這樣的事情,若是外人的話,不可能如此湊巧的把握住時機,只有谷內的弟子,才能了解的如此清楚。
所以,屠蘇立刻就發布了在發布了封閉山門的第一道命令之后,又緊接著發布第二道命令,所有二元以上的弟子,全體接受審查。不僅如此,甚至連二元以上的長老,也都必要接受審查。
除此之外,宇文天三人定罰最終也落實了下來,盡管他們各執一詞,似乎都有自己的證據,但是他們擅闖珍樓這條罪名是無論如何也無法被抹殺的,何況,那塊印影石里的內容已經被稽核堂長老仔細的審核過,以稽核堂長老的老練,自然能看出真假,看出羽長天是不是被迷失甚至。
最終,戒律堂接手定罰。
判,宇文天,羽長天,李水嬌三人,人煉大刑。
除了這三人以外,還有一個并沒參與到珍樓之事中的人,也被牽連了進來,此人就是羽長天口中,那個把他伺候舒服了以后,才成功升入五級弟子的楊小花。
因為楊小花也是借羽長天變相竊取了珍樓的功法秘籍,是大罪,最后,她雖然沒有被處以人煉大刑,但也被直接廢掉修行,逐出門派,從此與修行無緣。
三天后,落日谷內弟子齊聚戒律堂邢臺,觀刑。
觀刑,是落日谷一個比較特殊的規定,每當有弟子上邢臺接受重罰的時候,谷內弟子都要前往觀看。
目的就是為了借此警告谷內所有弟子,不要輕易觸犯規定,否則,邢臺上的那些受罰弟子,就是他們的下場。
這一招殺雞儆猴的效果很好,否則谷內弟子也不會對戒律堂那么懼怕了。
今日第一章,今日四章,如果來得及就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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