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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6章 梵文淬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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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相比較郎志遠而言,秦刺倒顯得不慌不忙,雖然他的年齡不及郎志遠,但歷經的大事件卻不少,就說被詭異能量包裹,送入另一個莫名區域的情況,他也都經歷了好多回了,自然是有些見慣不怪。

  聽著郎志遠的話,秦刺瞇眼思索了一番,忽而揚眉道:“朗宗主,你那張路線圖上不是說了九級地藏么?我們現在所處的這具佛塔身長九層,莫非,那藏著鑰匙的地方就在這座佛塔的地下藏著?”

  這個猜測,在先前兩人看到那一幢幢九級浮屠的時候,秦刺就已經提起過,只可惜當時遍目都是九級浮屠,而且地域寬廣,究竟那鑰匙藏在地下的哪一個地點,誰也無法弄明白。但現在,誤打誤撞的被送入到這座佛塔之中,秦刺不免會想起先前的猜測,懷疑這里會不會就是那藏著鑰匙的地方!

  “咦,教主這么說,倒是還真的很有可能。我記得佛塔的下面好像都有地宮,藏有高僧舍利,這里遍布九級浮屠,按照規格來說,在這片地域的下面應該有一個極為龐大的地宮群。同樣,咱們現在所處的這座佛塔下面,應該也有一個規模不小的地宮。依照羊皮迷密囑上的說法,九級地藏或許指的就是這佛塔下面的地宮。”郎志遠靠著墻壁,一邊調息一邊點點頭說道。

  秦刺頗為意動,如果這座佛塔的下面真的建有地宮,并且那枚可以開啟另一個通道的鑰匙真的藏在這里的話,那么他找尋石中劍的事情基本上就完成一半了,剩下的就只是打開通道拿到石中劍罷了。如此一來,秦刺自然是有些迫不及待,將目光挪向郎志遠后,見其仍舊一副氣力未返的模樣,皺了皺眉頭問道:“朗宗主,你現在身體的情況如何?還能不能下地宮試探一番?”

  郎志遠也極為心動,畢竟這份羊皮密囑的路線圖在他手中保管了這么多年,終于可以窺見其標識的地點,哪能不想一探究竟。可是想到自身的情況,只能苦笑道:“教主,我現在體虛無力,戰技給我的耗損很大,不過教主若是能稍等我片刻,我應當是可以恢復些許氣力,隨教主下去探探路應當沒有問題。”

  秦刺點點頭道:“好。”

  郎志遠便開始閉目加調息,秦刺則是將目光放在了周圍塔壁上那些被明珠光輝映亮的經文上。由于飽覽群書,特別是鉆研過許多古籍,秦刺對于現代人早已經遺忘的一些古老文化有著相當的理解。

  譬如說這塔壁上的文字,秦刺雖然識不全,但是他曾在古籍上看到過這種字體的介紹,這是最純粹的古悉曇梵文,在如今這個年代基本上已經失傳,偶有所謂精通者,所掌握的也并非是真正的古悉曇梵文,而是經歷了歲月洗禮,早已面目全非的后世悉曇梵文。

  可惜這世上文字太多,秦刺能掌握先民文字已經極為了得,自然不可能了解所有的文字,也沒有那個必要。所以這塔壁上的經文,他只能零星的辨認出幾個曾在古籍上看到過的字眼,余下的卻是滿目茫然,自然也就不知道這塔壁上所雕刻的到底是些什么樣的經文。

  不過這并不能阻止秦刺的興趣,研究一下這種古代字體,即便無法真正的弄明白,卻也別有一番韻味。看著看著,秦刺仿佛入了迷一般,整個精氣神全部都投入到了這些塔壁上的經文里,如同木樁一般動也不動。

  就這般過了許久的一段時間,郎志遠已經調息完畢,雖然無法真正恢復身體的損耗,但最起碼已經稍微緩解了一些氣力,想到地宮,他自然是有些迫不及待,睜開眼就張目尋找秦刺。但入目的卻是如同木樁一般站立在塔壁旁的秦刺背影。

  郎志遠怔了怔,隨即便喚道:“教主。”

  但秦刺沒有任何的回應。

  郎志遠不由蹙起了眉頭,目光落在那些塔壁的經文,這些文字對于狼至于這個巫教的修行者來說,同樣也是滿目的陌生,但見秦刺如此執迷,他也只好耐心的等待。但是等了許久不見秦刺有絲毫回應,郎志遠不有些遲疑,隨即腳步移動,來到秦刺的身前,目光落在秦刺的面孔上,卻是大吃一驚。

  因為他看到秦刺的整張臉莫名的扭曲,同時雙目中泛出妖異的光彩,與那些被明珠光輝映亮的經文交相輝映。

  “這是怎么回事?”

  “難道…”

  郎志遠的眉頭一動,隨即將目光再次移向塔壁的那些經文之上,可惜他與秦刺不同,任憑他如何凝聚目力,轉動思維,卻也無法從這些塔壁的經文中看出什么道道來。更沒有如同秦刺這般,似乎整個的精氣神都陷進了這些經文里。

  待郎志遠將目光再次投向秦刺的身上,那扭曲的面孔和妖艷的目光讓郎志遠意識到秦刺現在應該處于某種危險中的同時,心中陡生邪念,升起一股趁機殺掉秦刺的。這倒也是人之常情,沒有人甘居人下,郎志遠自打一開始的目標就是巫教的教主之位,只是后來一連串的意外讓他沒有成功實現,再后來看到秦刺的杰出表現讓他覺得希望越來渺茫,自然也就失去了攀騰的心思。

  但現在秦刺的處境對于他來說確實是個極好的機會,如果能夠趁機干掉秦刺,那么對他攀上教主之位最大的威脅就等于清除了。后面的事情會怎樣展郎志遠不清楚,巫教會不會認可他,他也無法肯定,但至少教主之位的空缺,以他的實力,卻是最有希望的人選。

  不過這股邪念也只是升騰了片刻,就被郎志遠硬生生的壓制了下來,他目光復雜的盯著秦刺扭曲的面孔,心里微微一嘆。他確實是下不了手,郎志遠本就是愛才之人,秦刺的本事通過幾天的接觸,他已經深有了解,殺掉這樣一顆好苗子,他還真有點于心不忍。

  當然,作為上位者很難存就什么婦人之仁。需要的時候,一切擋路的障礙都可以被毫不留情的清除。所以說愛才并非是郎志遠熄滅邪念最本質的原因,實際上,郎志遠之所以不敢動手,愛才是一方面,另一方面他還是對秦刺有些顧忌,畢竟秦刺現在的情況雖然看上去不對勁,但究竟是如何,郎志遠并不知道,他只能通過表象猜測秦刺現在處在某種危險之中。但如果貿然動手,而判斷又失誤的話,那么后果就顯而易見了。

  正因為如此,一番權衡之后,郎志遠終于放棄了殺心邪念,自嘲的心想:“算了,既然一開始占據了那么大優勢的情況都無法成功登上教主之位,或許我本就不是這樣的命。一味的強求,也不見得就能登上這個位置。畢竟現在若非秦教主拉攏我,我還是巫教的罪人,巫教中人也不可能認可我。既然如此,我還是全心全意的輔助教主,為巫教的展貢獻一份力量,這也算是變相的完成自己的心愿了。”

  打定了主意以后,郎志遠的心里反倒是慢慢的輕松下來,吁出一口長氣后,目光也逐漸從復雜中跳脫出來,漸漸的變得清明。可是消失以后,郎志遠卻不得不正視秦刺現在的情況,他雖然不明白秦刺究竟是遇到了什么事兒,但顯然,這樣的狀態必定是心神受到了這塔壁經文的影響。

  不過這種影響也可以分成兩種,一種是好的,一種是壞的,郎志遠一時間無法分辨究竟是好還是壞,雖然表象上讓郎志遠覺得秦刺處于某種危險之中,但無法確定的情況下,他也只能旁觀,不敢貿然的出手相助秦刺。

  那么,秦刺到底遇到了什么事兒,而現在究竟是好還是壞,是危險還是安全呢?這還得從剛剛秦刺揣摩這些塔壁上的經文時說起。

  原本秦刺僅僅是打算趁著郎志遠調息的空余時間,研究一下這種悉曇梵文,但讓秦刺沒有想到的是,隨著他逐字逐句的研究,漸漸的,一種不易察覺的力量竟然從這些經文上直接影響到他的心神,隨之,他的識海之中就被密密麻麻的各種梵文所彌漫。

  而直到這時候,秦刺還沒有反應過來,就仿佛被迷住了心神一般,除了這些經文,他再也想不到其他的東西。不可否認,這是一種極為危險的狀態,如果一直這般展下去,當秦刺的元神徹底與識海中的那些梵文融為一體時,秦刺就不再是秦刺,而是與塔壁上的那些經文一樣,成為不動不移的死物。

  好在關鍵時刻,神鼠的意識覺察到了秦刺的危險,強大的神獸意識硬生生的破開了填滿了整個識海的梵文,喚醒了秦刺的元神。當秦刺驚醒以后,卻猛然現自己的意識被困在這識海梵文之中,無法回歸本體。

  這樣一來,秦刺自然是無比震驚,因為他很清楚,如果不能消磨掉識海里的這些梵文,時間長了,元神很快就會被這些梵文侵蝕干凈,到時候,即便是想回天,也無能為力了。可是這些梵文看似沒有任何力量,但偏偏秦刺根本無法奈何它,無論是元神之力還是尸煞銀焰,亦或是斧魂的銳利之氣都傷不到這些盤桓在識海里的梵文。

  它就好像一個“有形無質”的存在,看的見摸不著,什么能量觸碰到它,都好像打在空氣上一樣。

  百般無奈之下,秦刺確實是有些急了,到了這時候,秦刺只有借助于神鼠的強大意識,看看能不能破開一條通道。哪怕無法消磨掉這些梵文,最起碼也得先讓意識回歸本體。可是當秦刺和神鼠的意識結合以后,確實是破開了一條通道,但是這條通道依舊無法脫離識海,連接的不過左目神鼠寄生的地方。

  而就在秦刺的意識破開通道離開元神的時候,那些梵文竟然像是有所察覺一般,齊齊的朝秦刺的元神涌去。

  這下,秦刺可是慌了,急忙掉頭,讓意識重返元神,可惜已經遲了,這些梵文閃爍著金光,如同燒紅的烙鐵一般,一貼在元神之上,就留下一個梵文烙印,一股難以忍受的痛楚自秦刺的元神中爆出來。

  當梵文一個接一個的烙在元神上,秦刺的整個元神都開始因為痛楚而扭曲起來,隨著元神的波動,也牽動秦刺的身體,是以,當郎志遠看到秦刺時,秦刺的面孔是扭曲的,至于雙目泛出妖異的光彩,一方面是神鼠的意識在急劇的波動,另一方面則是塔壁上那些經文的能量正是通過秦刺的雙眼直接滲透進他元神的。

  而此時,秦刺已經完全無力阻擋這些梵文的侵襲了,強烈的痛楚已經讓他的意識處在崩潰的邊緣。

  但就在這個時候,另一個讓秦刺意想不到的情況生了。

  只見原本儲存于秦刺元神的眉心人竅處的金珠能量開始波動起來,隨之開始劇烈的旋轉,仿佛一個漩渦般,將那些烙在元神上的梵文一一吸收,換在平時,秦刺肯定是要想辦法阻止這金珠的異變,畢竟它是儲存在元神里,一旦有什么意外,那么秦刺的元神就有著極大的危險。

  可現在,秦刺根本就無力阻止這金珠的異變,只能眼睜睜的看著金珠不斷的吞噬著烙在元神上的梵文。而隨著它的急劇吸納,梵文烙在秦刺元神上的度明顯的快了數倍,同樣的,帶給秦刺的痛楚也增添了數倍。

  就在秦刺的意識接近渙散的邊緣時,忽然間,一股清涼的感覺傳遞過來,讓秦刺的意識為之一醒,仔細一看,原來是那金珠射出了幾道能量支撐住了他的意識。但是梵文的數量太多,這幾道能量只是讓秦刺的意識短暫的輕松了片刻,隨之而來的又是劇烈的痛楚。

  如此周而復始,凡是在秦刺的意識支撐不住的時候,那金珠就吞吐出一股能量讓秦刺的痛楚得以緩解。就這樣,在不斷的痛楚到崩潰,再從崩潰到輕松的循環中,秦刺猛然察覺到自己的意識似乎被錘煉的強大了數倍,原本承受痛楚的時間也延長了數倍,這個現讓秦刺不知道是該喜,還是該憂。

  也不知道過去了多長時間,識海里的所有梵文竟然生生的被那金珠吸納一空,隨之,那金珠旋轉的度慢慢的放緩下來,最后便停在人竅之中不動彈了。像是一口氣吃飽了肚子,現在需要消化一般。

  秦刺這才慢慢的放下心,但是這金珠實在太過詭異,秦刺實在琢磨不出這珠子到底是什么來歷,也不知道這金珠盤踞在人竅中究竟是好還是壞。但是有一點秦刺十分清楚,那就是不能輕易的騷擾這顆珠子,因為這顆珠子太詭異了,而且已經搶先占據了人竅這樣的有利地形,一旦激怒了它,怕是秦刺的整個元神都會有危險。

  所以秦刺在檢查了元神并沒有現有任何異常的地方之后,也沒敢去動那顆珠子,只能小心翼翼的觀察著這顆珠子的變化,但過了許久,這顆珠子還是不動不移的杵在人竅中,察覺到暫時沒有危險,秦刺這才慢慢的收攝起意識,打算回歸到本體。

  可就在這時候,秦刺敏銳的察覺到一股殺念,但這股殺念來的快也去的快,仿佛一眨眼就消失的無影無蹤。秦刺稍一琢磨,便明白,這欲對自己行兇的人,定是那郎志遠。至于他的殺念為何會消失,秦刺也大致能夠猜測的到。

  但秦刺更驚訝的是,他的意識被梵文和金珠淬煉之后,竟然變得如此敏感和強大,換做以前,他不可能察覺到外界對自己的殺念。而意識與元神相通,也就是說,此刻秦刺的元神比之以往雖然沒有多大的變化,實際上卻已經強了幾倍。這是一種量的提升,但量變到質變,需要的正是這樣的積累。

  “梵文淬神。”秦刺不由苦笑,暗想這樣的淬煉方式可不要再來一次,這根本就不是常人所能承受的。

  此刻。

  秦刺身旁的郎志遠已經是滿臉的驚訝,因為就在剛剛,他親眼所見那些塔壁上的經文竟然在放射出劇烈的光亮之后,竟然齊齊消失了,就仿佛從為出現過一般,塔壁上再也看不到半點經文留下的痕跡。

  而于此同時,郎志遠現秦刺那原本扭曲的面孔竟然逐漸恢復了正常,接著,本來圓睜并放射出妖異怪才的雙目也慢慢的合攏。不僅如此,他能明顯的感覺到秦刺身上的氣勢比之以往又強大了數倍。這不由讓他暗自慶幸剛剛沒有動手,否則現在就得后悔了。

  “看來教主真非常人,機緣之廣博讓人驚嘆。同樣的經文,我看了沒有絲毫反應,但教主卻能從這些經文中領悟到修行,確實讓人不服都不行。”郎志遠不免有些嫉妒的看著秦刺,便在這時,秦刺的眼簾一動,隨之整個眼睛便睜了開來,一道金光盤桓在目中,足足有一分鐘才慢慢的消散。

  “這…這是元神淬煉的極為精純的標志,莫非教主剛剛是在淬煉元神?”郎志遠看到秦刺目中的金光,極為驚訝,因為元神到了一定的層次以后淬煉極難,沒淬煉一次,實力都會大幅度提升,同時對日后的修行也大有裨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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