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老師,我還真認識幾個領導,你兒子如果不是常規落選,而是其他原因,我想我應該可以幫的上忙。”見田明海搖頭失笑的樣子,似乎不覺得他能幫上什么忙,趙軒卻也無奈,只能肯定的開口表示。
說得不好聽了,就算田明海的兒子沒考上,如果趙軒真心想幫忙也能把對方塞進去的,何況是實打實靠自己能力考上的,卻因為另類的原因被刷下來那種?
“哈,你這家伙幾年不見,不止變開朗了,嘴皮子也厲害了?”可沒想到趙軒是比較認真的去闡述,那邊田老師卻又驀地一笑,再次搖頭搖得厲害,他真是覺得趙軒在胡扯啊,可不是,像是小趙這種普通出身,學習不行,高中畢業也只是上了一個本市的垃圾專科,還是兩年制的。
這像是認識牛人的人的軌跡么?
一般的家庭如果真有力量,就算是孩子學習成績不行,哪怕多花點錢打點,也能讓孩子進一些更好的大學,而不是本市內的兩年制垃圾大專吧,同樣是教育系統的,還是本市的知名高中班主任,也曾帶過畢業班,田明海可是清楚知道他們市有兩年制學業的大專院校,水平是多么的…不敢恭維。
那件事可不是趙軒想的那么簡單,或許這孩子是一片好意,但他實在不想提出來后讓對方為難啊。
“行了,你這份心意我領了,這事。咱們先別提,中午咱們倆好好喝一點。”再次搖頭失笑,田明海卻是擺擺手,學生的好意他領了,不過卻也不想對方為難,別趙軒現在說的很好聽,結果等他說出來事情后對方又辦不到,那不是讓人難堪么。
這句話落地趙軒卻也一陣苦笑不得。不過還好的是,屋子里的兩口子明顯都不是田明海這類性格。田明海是拒絕了,在廚房里正忙活的余師母卻突然驚喜的沖了出來,直直奔向趙軒,“趙軒,你…你認識咱們縣的領導么?”
余師母愛子心切。加上趙軒剛才說的話聲音也不低。她可是聽得一清二楚。
現在他們一家正愁的厲害,甚至是想送禮跑動跑動都不知道該給誰送,趙軒這話,無疑是讓余師母驚喜莫名的。
“是啊,還認識幾個,對了,師母,田濤到底怎么回事?”趙軒也笑著看去,等這時候田明海想說什么時,余師母卻馬上瞪了田明海一眼。而后燦笑著坐在趙軒對面,“事情其實也不大,就是小濤參加咱們省省考,成績出來后筆試面試都合格。已經進去了,誰知道體檢被人刷了下來,不過你放心,我們家小濤沒病的,體檢結果出來后,我們帶著他去市里好幾個大醫院都做了檢查,一點事都沒有,就是在縣里制定的體檢醫院檢查時才出了問題,這肯定是有人搞鬼,想讓小濤給別人讓路。”
余師母語速很快,簡單幾句話就把事情說了清楚,說完之后更是充滿希望和期待的看向趙軒,倒是田明海有些無奈,無奈的搖搖頭,“你說這些做什么?他們能讓指定的醫院出問題,哪是一般人能做到的,這可不是一般領導能搞定的。”
能在那樣的環節出問題,之后還剛好是姓桑的那家補上去,這里面又牽扯了多少東西?就算趙軒真的認識一個領導,估計也未必有能力搞定這件事啊。
畢竟人家那邊政審都過去了,現在只等著培訓一下就成為公務員了。
這話之后,余師母卻又狠狠瞪了田明海一眼,不過馬上又再次充滿期待的看向趙軒,趙軒卻也馬上笑著道,“我打個電話問問,事情不大,可以解決的。”
這事如果對上縣委書記來說,恐怕真不算大事,白鹿縣他認識的領導不多,但個個都是很管用的,不是縣委書記就是縣長,要是縣里的公務員體檢指定醫院出了問題都擺不平,那才是見鬼了。
畢竟這次雖然是公務員省考,但考取白鹿縣系統的人,體檢地點還是在當地縣醫院體檢。
“白書記,沒吃飯呢吧?又要麻煩你一下了,…”電話很快接通,趙軒先是笑著客氣的打了個招呼才把事情說了一下,大致講完之后,趙軒才又笑著道,“我老師的孩子,在市里各大醫院檢查結果的確是健康的,就是在指定醫院體檢時出了問題,等等我可以把他在其他醫院的結果拿給你看看。”
說完這里,趙軒才看了眼余師母,余師母馬上連連點頭,這些東西本來就是真的,也的確都在家里放著。
現在就連一直不想讓趙軒難看的田明海眼中也露出了明顯的狐疑,白書記?這孩子真認識什么領導?能被叫書記的,又是什么書記?書記這稱呼,的確是太廣泛了,他也根本對縣里的事情不熟悉,可以說這個稱呼大到一號的縣委書記,又或者小到街道辦事處副書記,差別的確是太大了啊。
“恩?人,他人好像不在…”趙軒卻再次收回目光,更是多少詫異的開口,原因就是白書記在電話里倒是笑著說報告什么的不重要,問下能不能見下田濤。
等那邊白書記又幾句話落地,趙軒才古怪的笑道,“呵,那可真要多謝白書記了,恩,那樣的話,我和田老師商量一下。”
又說笑了幾句放下電話,趙軒再次看去時余師母才馬上激動的道,“怎么樣?”
這一次就連田老師也很關注的看來,眼中同樣有些疑惑,畢竟一個書記的稱呼還是容易讓人懷疑的。
而趙軒卻是笑著道,“體檢的事問題應該不大,不過田老師,田濤現在在哪?我剛才打電話那位倒是想見見他。”
“啊?”田明海頓時一呆,驚疑的道,“體檢的事問題不大?見見小濤?”
別說是他,就連余師母在激動之余眼中也露出一絲狐疑,體檢的事能搞定?真能搞定?不過能搞定之余,那位什么白書記要見見田濤是什么意思?
“我剛才打電話的那位,是咱們白鹿縣縣委書記,他的意思,現在他正缺一個秘書,既然田濤是正式考上的公務員,如果合適,觀察一下,可能會有把田濤調到縣委辦公室的意思…”趙軒也是古怪一笑,白書記缺個秘書?不缺吧?之前趙軒房子的事都是白書記的秘書幫著辦的啊。
不過電話里白書記卻說的是,跟著他的小楊也該外放了,跟了他那么久,是可以出去磨練一下了,看能不能獨當一面,而只要那邊外放的話他還真需要個秘書,當然,這件事不敢保證,縣委書記的貼身大秘也是需要能力的,所以這件事他還需要見見田濤,自己過過目。
說的也是,在白書記心目中,趙軒的身份地位是足以嚇死人的,沒見過人家趙先生人在白鹿縣,省委二號都親自不遠千里跑過來求幫忙么?而且省委二號的態度都好的不得了,甚至帶著恭敬。
這種牛人如果有機會拉進一下關系,白書記為什么不去做?
尤其是趙軒眼下還不知道…或者說趙軒眼下根本沒去關注過的事,那就是曾經的某位縣委副書記,真的已經被雙規,跟著就是雙開,就是某縣委副書記的公子,也已經進了大牢。
這就是在那一次林副書記來之后不久就緊跟著發生的事,看看吧,那邊也是縣委二哥啊,說雙規就雙規了,說雙開就雙開了,全是因為趙軒…
如此一來趙軒第一次請他幫忙,白書記能不重視么?
是“第一次”,上一次趙軒請對方幫他找房子,這根本就不叫事,畢竟房子的事不管是買房款還是裝修什么的,都是趙軒自己拿錢,一分不會少,這是個人就能辦,白書記也從沒把那當做事,所以這次趙軒老師的孩子出了事,被人坑了一把,這才是真正的事。
而既然是趙軒“第一次”開口,對他來說還是輕而易舉的事,自然不可能只是簡單幫田濤平反就算了。
能抓住機會,這是必須要好好進一步把握的。
而田濤就算平反了,進去工商局也只是一個普通公務員,和縣委書記大秘之間的距離,哪怕一開始可能級別相同,都是普通公務員,但這不管是前景還是身份地位,都是截然不同的。
至于他之前的秘書小楊,外放唄,這就算過程提前了一點,關系也不大啊。
畢竟只要他一天是這里的縣委書記,小楊都不會受到虧待。
“啥?縣委書記???”等趙軒這句話落地,本還是一臉疑惑的田明海頓時傻了,傻愣愣看著趙軒滿臉都是震驚,不能吧,剛才那個書記,還真是整個白鹿的最牛書記?這,這也太夸張了吧?
別說是他了,余師母同樣是猛的一呆,死死看著趙軒,滿臉的表情剎那間精彩的不敢想象,縣委書記?這…就算之前抱了一定的希望,她也絕對想不到這個坐在客廳里的趙軒一個電話打出去,都是和縣里最牛那位通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