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大規整的陣型,一雙雙血紅的雙眼,滿天的殺氣,高聲的咆哮,所有的鱗人對于不遠處那單薄的鼠人戰陣都是滿腔的仇恨和憤怒。
巨大的恥辱,只有使用鮮血來洗刷。
幾乎是在整只鱗人軍隊開始沸騰的同一時間,張華高臺之上的戰鼓重新的敲響了起來,隨著戰鼓聲的傳出,鼠人射手們開始起身,整隊,裝彈,然后滿臉堅毅的等待著對方的進攻。
既然我們能夠打敗你們一次,那么,這一次也應該不會例外的。
所有的鼠人在這種時刻,回轉在心中的竟然是這種想法,而且是深信不疑。
雙方都如同一只躍躍欲試的兇獸,等著把對方撕成碎片的時機。
而這個時機,顯然就是那越來越近的部隊了。
福特爾在等待。
而張華好像也在等待著。
而福特爾的等待沒有持續太久,當一窩蜂鱗人蜂擁而來的時刻,福特爾的直接的目瞪口呆起來。
染滿鮮血的戰甲,蒼白慌張的臉色,凌亂的裝束,混亂的隊形,瘋狂狂奔的雙腿,…
一切的一切,都讓福特爾的心開始顫抖,這種狀態可是絕對不可能是援兵的。
一個詞在福特爾心中閃過,‘潰敗’??
自己留守后方大本營的整整兩個師團潰敗了,而且是在嚴密堅固的營寨之中潰敗的?
無數的疑問在福特爾心中升騰起來,為什么?為什么?
而回答了福特爾的問題卻是對面數百米之外的張華,數百米的距離對于黃金上階斗士來說,完全可以忽略不計了,而高階斗氣加成的視力甚至超過鷹眼。
所以,當張華站立起來,一臉微笑的對著福特爾的說道,“對了,你很不錯,所以,告訴我你的名字吧!”
“福特爾!”
“呵呵,福特爾,其實你非常的幸運,也非常的謙虛!而正是這種謙虛讓我錯誤的估計了這次戰斗。”
微微暫停了一下,張華繼續微笑的對著福特爾說道,“五萬普通的鼠人戰士,你竟然使用了全部的主力師團來出戰。呵呵,這讓我想起了一句非常貼切的形容詞,殺雞用牛刀。”
“所以,這也是為什么說你幸運了原因了,真是這種完全不符合‘高貴’的鱗人們的思維,讓我的策略完全的估算錯誤了。”
“好了,廢話這么多,讓我來回答你心中最大的疑問吧,為什么你的堡壘的援兵會如此的狼狽?呵呵,其實非常的簡單,因為站在你面前的五萬鼠人只是誘餌而已,他們只是第一軍團的預備役而已!”
“什么?”靜靜地聽著張華透露的話語福特爾再也忍受不住自己心中的驚愕了。
預備役,就是后補,甚至都不是正規的士兵。
但是,五萬的后補竟然在戰力之上就是如此的強大,那么正規軍了。
等等,既然在這里的是后備,那么真正的第一軍團在那里了?
“呵呵,看你的表情,看來你已經猜到了。那么,現在時間也差不多了,既然這樣,接下來,我為你介紹一下,我的第一軍團吧!”
隨著張華手臂的揮舞了一圈,在如同狂奔的野馬群的鱗人留守軍隊的后方,一排排整齊的身影出現,出現在那遙遠的地平線之上。
隨著張華所指的方向,福特爾忍不住的望了過去,三種恐怖的顏色,瞬間占據了福特爾的所有的視野。
一種是金色。
閃閃的金色鱗片,懸浮在那些矮小的鼠人們的頭頂之上,一股股圓形的力場在片片的金色鱗片四周時隱時現。
那是因為,他們前方正在逃跑的鱗人師團的射手,法師,正在使出自己全身的解數,只是為了拖延一下這個規模最大的鼠人方陣的行進速度而已,因為不過怎樣的攻擊,都沒有攻破對方身體四周不停飄蕩的黃金鱗片。
福特爾的瞳孔劇烈的收縮了一下,雖然從回憶術的影像之中,已經熟知了張華的神秘改造術,但是,現在以往高貴的金色鱗人的本命技能,鱗片力場,就這樣被這些低賤瘦下的鼠人運用起來的這種事實,對于福特爾來說幾乎和世界末日一般荒繆絕倫。
而說這些鼠人瘦小,其實也只是說對了一半而已,為什么?
因為這些鼠人并不是身披普通的鎧甲,他們的身體之上穿著的是一種巨臂的臂鎧,黑黑的濃煙,震耳欲聾的轟鳴聲,還有兩米多長的巨大機械手臂和粗大的機械下肢,雖然這些鼠人身材矮小無比,但是穿在這種詭異的盔甲之中,卻如同一個個恐怖的怪物一把,握著一根根粗大的鐵板,就這樣一步一步的逼近著整個潰逃之中的鱗人兵團。
黃金鱗片的超強防御力,巨大機械的超強的攻擊力,只是從表面的這兩項來看,福特爾就對自己的軍營為什么會被攻破沒有絲毫的疑問了。
而對方并不是只有金色的一種顏色而已。
如果說這些金色機械是無堅不摧的的重甲戰士的話。
那么,在四周的半空之中不停回旋的就是超級的游擊戰士了。
和金色的機械鼠人無窮攻擊防御不同,這種飛行在空中的改造了白銀鱗片的鼠人們走的完全是一種靈活和迅捷。
在單薄的機械戰衣之上鑲嵌的是六枚的金屬羽翼,而四個不停噴射著魔法火焰噴射口幾乎讓這些鼠人的飛行速度達到了黑巖蝙蝠一般。
而他們的武器,則是一種特殊加工的魔法弩箭,好似一個小小的方形的匣子一般。
至于這種魔法弓弩的彈藥,直接讓福特爾恨得牙癢癢起來。
是的,它們的彈藥不是別的,正是那一枚枚有著天生的鋒利術和破甲術的銀色鱗片。
每一次的弩箭攻擊都是普天蓋地的,好似完全沒有節制一般,完全就是一擊就是全部。
看著這些犀利無比的‘銀色彈藥’在留守的兵團之中帶起一片片的鮮血,而后下一個瞬間,當所有的白銀色的鱗片一個回轉,在新主人的意念控制之下,重新的飛了回去,然后乖巧的鉆進了方匣子之中,福特爾心中的憤恨瞬間轉為了恐懼。
無限彈藥的魔法弓弩?
這個恐怖的想法一出現,就再也揮之不去了,甚至這個單純的想法直接令股特爾的身體劇烈的顫抖了起來。
而顫抖的原因只是因為恐懼,對于自己族人,整個鱗人一族的險惡的命運的恐懼。
現在,這個黑發男子只是在大雁城得到了近千的白銀鱗人的鱗片,那種數量不是太多,估計能夠使用的鱗片也只是近萬枚而已。
但是,之后了,以后,不,不說以后,就說現在,在這個戰場之上都倒下了近千的白銀鱗人。
自己在這里失敗,就絕對保護不住這些尸體和鱗片,而張華的改造幾乎沒有任何的障礙,一萬,兩萬,三萬…
每一次的戰斗,鱗人帝國都在不停的損失著眾多的精銳。
而這些損失的精銳,瞬間又會成為對方的手中無比犀利的武器。
按照這種結果,當張華有著數百萬的無盡的魔弩的時刻,福特爾不知道帝國還有什么能力可以阻止這個恐怖的惡魔。
第一次,那預言盛典之上的語言,好像是浮現了出來,深深的貼在了福特爾的腦袋之中,讓福特爾再也沒有一絲的懷疑,好像它明天就會發生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