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說,“怎么稱呼?你說呢?”
向天亮說,“我不知道。”
女人說,“還是讀書時的那個臭德行,裝傻充楞。”
向天亮說,“真不知道,我不知道怎么稱呼你你才會高興。”
女人說,“我現在想開了,不管你怎么稱呼我我都高興。”
向天亮說,“老同學?”
女人說,“老掉牙了,那是過去時,你可以與時俱進一點。”
向天亮說,“好朋友?”
女人說,“好象不大妥當吧,你是男的,我是女的,男女有別。”
向天亮說,“冤家?”
女人說,“去你的,你真忘了長幼尊卑這個古訓了嗎?”
向天亮說,“別扭。”
女人說,“這是現實,你要面對,而且這個現實還是你一手竭力促成的。”
向天亮說,“也是,我還是叫你大河馬吧,你也叫我癩蛤蟆,我覺得還是這樣比較親切。”
女人說,“再說我抽你,你七叔要是知道了,非揍死你不可。”
向天亮說,“開個玩笑,至于么。”
女人說,“有侄子跟嬸嬸開這樣玩笑的嗎?”
向天亮說,“別扭,太他x的別扭了。”
女人說,“以前我也覺得別扭,但現在不別扭了。”
向天亮說,“那就好,我七叔還不錯吧?”
女人說,“他待我很好,而且以前的臭毛病也改了,對了,他現在已經不抽煙不喝酒了。”
向天亮說,“我也替你高興,因為你嫁了一個好丈夫。”
女人說,“當然高興,要是跟了你這個花心大羅卜,死了連個名份都沒有。”
向天亮說,“別說我么。”
女人說,“心虛了?你看看你的百花樓,那么多的女人,咱們的幾位老同學,張麗紅,陳南,陳北,喬蕊,楊小丹,你能給她們陽光的名份嗎?”
向天亮說,“說正事,說正事好嗎?”
女人說,“稱呼,你還沒確定對我的正式稱呼呢。”
向天亮說,“老嬸。”
女人說,“不由衷,有點生硬了。”
向天亮說,“七嬸,大河馬嬸嬸,老同學嬸嬸,堂弟他媽,向云英老婆,世界上最好的美女臥底。”
女人說,“夠了,再說就狗嘴不吐象牙了。”
向天亮說,“好吧,你最近怎么樣?”
女人說,“還那樣,每天按部就班,一如既往。”
向天亮說,“他們沒有懷疑過吧?”
女人說,“一點都沒有,這多虧你的安排,一直沒讓我動,而且還做了不少針對國泰集團公司的事,總之,他們都很信任我。”
向天亮說,“那也是你表現得好,否則不可能沒有一點破綻。”
女人說,“最初吧,最初的時候,陳圓圓對我還是不完全放心的。”
向天亮說,“這個女人可不簡單,她勾搭了不少領導,厲害啊。”
女人說,“你也心動過吧。”
向天亮說,“是,但百花樓的人管著我,連個單獨面對面的機會都沒有。”
女人說,“管得好,以你的德行和意志力,要是給你單獨面對面的機會,你肯定也會上她的床。”
向天亮說,“一個完美的女人,完全美麗,人間尤物。”
女人說,“對極了,連我們女人都被她的美艷傾倒。”
向天亮說,“她懷疑過你?”
女人說,“那是我剛加入三元貿易公司的時候,她是擔心我腳踏兩只船,吃里扒外,不過我認為這是她的性格作祟,不是因為我做得不夠好。”
向天亮說,“謝娜呢?她懷疑過你嗎?”
女人說,“更不可能,在三元貿易公司里,她是最信任我的人。”
向天亮說,“也是,你們是同學兼閨蜜,她沒有理由懷疑你。”
女人說,“倒是你那個關姓老叔,關青亭,他好象一直提防著我,至今我還認為他是個神秘的人。”
向天亮說,“這我能理解,因為他有故事,不能為人所知的故事,他必須在自己的周圍筑起起碼的防線。”
女人說,“對,盡管他很小心,但我還是發現了他的秘密。”
向天亮說,“我說過你行的。”
女人說,“關青亭原名關龍,他確實是龍大,我不只一次聽高南平喊他龍大。”
向天亮說,“謝娜知道嗎?”
女人說,“知道,但不能確定是什么時候知道,包括關青亭參與販毒,包括關青亭與余俏俏及其孩子的故事。”
向天亮說,“難以想象,謝娜居然沒有反應。”
女人說,“這說明你還是不夠了解謝娜,或者,你并不了解現在的謝娜,她很象陳圓圓,假以時日,她一定會變成第二個陳圓圓。”
向天亮說,“你剛才說參與,難道關青亭僅僅只是參與嗎?”
女人說,“對,這就是我與你的分歧。”
向天亮說,“證據,我需要證據。”
女人說,“上次你讓我在關青亭的辦公室安裝竊聽器,我帶來了部分錄音,你可以帶回去自己慢慢分析。”
向天亮說,“你先說個大概吧。”
女人說,“這個販毒團伙的首犯應該是余俏俏,趙勝和高南平是主犯,而關青亭、馬騰和王再道等人是被拉進去的。”
向天亮說,“這很有可能,關青亭的背景是個絕好的保護傘,所以讓他做擋箭牌是個不錯的選擇。”
女人說,“我分析,關青亭正在努力擺脫余俏俏、趙勝、高南平、馬騰和王再道等人,他想切割他與他們的關系。”
向天亮說,“掉到河里后才想起沒帶干衣物,晚了。”
女人說,“你上次通知我開始行動,我就想到他麻煩大了。”
向天亮說,“他準備什么時候離開?”
女人說,“他讓助理訂了兩張明天中午十二點中州市到京城的飛機票。”
向天亮說,“假的。”
女人說,“同時,他今天下午讓司機給他的車加滿油,還與謝娜上街買了不少東西,說是帶到京城過年用的。”
向天亮說,“假的。”
女人說,“為什么?”
向天亮說,“因為他只有一條路可走,亡命海外。”
女人說,“他回京城不行嗎,我聽說他與他二哥關青平的關系很鐵,現在關家正是關青平在當家。”
向天亮說,“只要老爺子還在,誰當家都沒用,老爺子絕饒不了他。”
女人說,“這倒也是,不可能讓一粒屎臟了一鍋粥。”
向天亮說,“先不說他了,你怎么樣?”
女人說,“什么怎么樣?”
向天亮說,“打算,以后的打算。”
女人說,“還沒想好,正想聽聽你的意見。”
向天亮說,“關鍵是你自己的想法,還有我七叔的意見。”
女人說,“你七叔聽我的,我和他都想離開三元貿易公司。”
向天亮說,“真的嗎?”
女人說,“當然,我們私下里商量過,三元貿易公司外強中干,早晚得垮,與其那時候走,不如趁早離開。”
向天亮說,“三元貿易公司外強中干,早晚得垮?有點危言聳聽了吧。”
女人說,“我分管的正好是財務,對三元貿易公司的底細,我最有發言權。”
向天亮說,“還有國泰集團公司虎視眈眈。”
女人說,“就是,你一定做夢都想讓國泰集團公司吃掉三元貿易公司吧。”
向天亮說,“的確,但要有一個合適的機會。”
女人說,“關于這方面,需要我做些什么嗎?”
向天亮說,“不用,我不會讓你冒險的,你和我的聯系,連我七叔都不能讓他知道。”
女人說,“那你說,我什么時候離開三元貿易公司最好?”
向天亮說,“起碼得過了春節,以及這個案子過去以后。”
女人說,“什么借口?”
向天亮說,“這你得找我七叔商量,他有的是這方面的小辦法,比方說裝病。”
女人說,“也行,到時候想好了再通知你,還有,我和你七叔離開了,你六叔應該也會離開的。”
向天亮說,“等你們離開三元貿易公司后,我會給你們一筆錢,做個你們喜歡的小生意,每年賺個百八十萬應該不成問題。”
女人說,“那我先謝謝你了。”
向天亮說,“老同學之間,說謝就生分了。”
女人說,“嬸嬸,我是你七嬸。”
向天亮說,“是,是七嬸,七嬸,今天晚上還得辛苦你哦。”
女人說,“你是說,關青亭會在今晚悄悄離開?”
向天亮說,“對,很可能是在今晚下半夜,至少有一點,他不會在大白天大搖大擺地離開。”
女人說,“知道了,我會盯著他的,只要他動起來,我在第一時間內通知你。”
向天亮說,“他如果從海上走,根據今晚的海上風浪預報,他只能在下半夜一點到三點之間有機會,你只要告訴他什么時候走,大致是什么方向就行了。”
女人說,“我明白了。”
向天亮說,“那么,現在我送你回去,為了你的安全,我在暗中護送你回到濱海大廈。”
女人說,“怎么,你要趕我走呀?”
向天亮說,“你還有事嗎?”
女人說,“有。”
向天亮說,“什么事?”
女人說,“什么事你知道的。”
向天亮說,“你說。”
女人說,“我…我還有一個要求。”
(天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