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幫關青亭是真,向天亮確有這個想法,至于幫天星投資公司,向天亮才沒那么傻呢。
政治要“講”,原則更要堅持,凡事都是有底線的。
天星投資公司是必須要消滅的,即使消滅不了,最起碼也得把它趕出清河市。
沒了天星投資公司,三元貿易公司就孤掌難鳴,成不了什么氣候。
確保國泰集團公司在清河市的龍頭老大地位,是向天亮心里的一個大目標。
但是,關青亭和天星投資公司密不可分,既要保住關青亭,又要搞掉天星投資公司,實在是個困難的事。
許西平求上門來,對向天亮來說,這是一個極好的機會。
送走許西平以后,向天亮來到陳美蘭的辦公室,把自己的想法告訴了她。
對向天亮的想法,陳美蘭當然是贊成的,“可是,這相當于魚與熊掌兼得,太難了。”
向天亮說,“我沒把話說死,我讓你的前老公在縣委招待所住一天,等我的答復。”
“什么前老公,難聽死了。”陳美蘭嗔了一句,盯著向天亮道,“天亮,你的想法很對,我也非常支持,但憑你我之力,恐怕難以做到既要保住關青亭、又要搞掉天星投資公司的目的呀。”
“我必須要這么做。”向天亮苦笑著道,“我堂弟向天行死了,雖然他不是我親死的,但可以說是我間接害死的,向家現在還不知道實情,但紙包不住火,終有一天向家會知道實情,會把我趕出向家,唉…我不能既失去向家又失去關家吧。”
陳美蘭想了一會,微笑著說,“天星投資公司是必須要搞掉的,到手的貨也是不可能還回去的,否則我們就會失去人心,在這種情況下還要保全關青亭,這事是很難,不過…不過也不是沒有辦法。”
“哎呀,你就直接說辦法吧。”向天亮催道。
“首先,你得做通關老爺子的工作,他老人家得出面,為了保住他兒子關青亭,老臉要丟還得丟,其實也就丟一點點而已,其次,在天星投資公司倒閉的時候,要幫天星投資公司把銀行貸款的窟窿填上,這次被你們吃掉的貨,如果有兩個億,這個窟窿就是兩個億,只要還清銀行貸款,關青亭就不會坐牢。”
向天亮點著頭道:“美蘭姐,僅僅填上這個窟窿恐怕還不夠吧,走私罪也是一個重罪,關青亭還是逃脫不了干系啊。”
“這方面好辦。”陳美蘭笑著說道,“天星投資公司是由一幫官二代組成的,包括張宏和許西平,關青亭出事,張宏和許西平他們肯定也逃脫不了責任,還有姚新民市長,據說這次天星投資公司的走私手續就是他親筆批的,關青亭要是出事了,他們一個個都跑不了,所以,他們會死保關青亭的,他們一個個都有深厚的背景,要擺平這事并不難。”
“倒也是啊。”向天亮不住地點著頭。
陳美蘭道:“反倒是銀行貸款,真金白銀,白紙黑字,欠債還錢,是天經地義的事。”
向天亮又是一陣苦笑,“將近兩個億的窟窿,怎么填補啊?”
“方法有三。”陳美蘭又微笑起來。
“一?”
“謝娜不是想嫁給關青亭嗎,男朋友有難,女朋友幫忙責無旁貸,也是對他們愛情的考驗,以我的了解,三元貿易公司拿出兩個億不成問題。”
“理論上很美好,但我看這很難,除非謝娜真的愛關青亭,并且陳圓圓也全力支持。”
“如果真是這樣,既搞掉了天星投資公司,又削弱了三元貿易公司的經濟實力,還能一舉兩得呢。”
“那倒也是,如意算盤那。”向天亮笑道。
陳美蘭繼續說道:“方法之二,咱們國泰集團公司幫忙,接手天星投資公司,幫天星投資公司還清所有債務,順便讓天星投資公司徹底消失。”
“什么什么?”向天亮嚇了一跳,“不會吧,美蘭姐,你的膽子和氣魄,超出了我對的期望啊。”
“這有什么,國泰集團公司還有五億現金存在銀行里,拿了一二億,傷不了筋動不了骨。”
向天亮問道:“美蘭姐,咱們國泰集團公司能同意嗎?”
“你裝什么裝呀。”陳美蘭嬌聲說道,“朱琴和黃穎不但把人交給了你,還都為你生孩子,什么都給你了,那國泰集團公司不就是你的嗎?由你當家作主,拿出兩個億救你的親叔叔,是理所當然的嘛。”
“呵呵…這倒也是,這倒也是。”向天亮又笑了。
“方法之三,國泰集團公司和三元貿易公司聯手,共同出資,為天星投資公司兜底。”
向天亮往沙發上一靠,“方法都是好方法,可實際操作起來,難度大喲。”
陳美蘭笑道:“因此,我還是那幾條,一,讓關老爺子出面,二,你和許西平談判,順便把三元貿易公司引出來,三,你和三元貿易公司談判,總而言之,政治帳我們贏了,經濟帳上我們可以虧一點嘛。”
“想得是美。”向天亮瞅著陳美蘭的胸脯,笑著問道,“我和三元貿易公司的陳圓圓談判,你能放心嗎?”
“那是個狐貍精。”陳美蘭白了向天亮一眼,“反正絕對不許你單獨和陳圓圓見面,即使要見,也必須采取預防措施,還得我派人全程監督,嘻嘻…”
向天亮嘆了一口氣,“唉…你以為,我現在還有心思想這類事嗎?”
陳美蘭伸手,在向天亮那里摸了一下,“嘻嘻,果然是蔫巴拉嘰的哦。”
“我沒有精神,它當然也沒有精神。”向天亮苦著臉說。
“嗯,我知道,你堂弟向天行的事,夠讓你為難的了。”陳美蘭含著笑問,“還有李玟和許燕許琳母女三人,她們給你捅了大漏子,你打算怎么處理呢?”
向天亮哼了一聲,“臭娘們,吃里扒外,真是氣死我了。”
陳美蘭說,“李玟和許燕許琳母女三人幫的是李文瑞書記,這不算是吃里扒外吧。”
“反正我要懲罰她們,然后再把她們開除出百花組。”向天亮恨聲道。
“算了吧,她們已經開始自我懲罰了。”
正說著,常務副縣長楊碧巧和縣公安局長邵三河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