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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652章 險中有樂

  是耳朵的嗡嗡作響,把向天亮從甜夢中拉了出來。

  左耳跳,好事到,右耳跳,要壞事,這是向天亮個人顛撲不破的定律。

  但是,兩只耳朵同時嗡嗡作響,向天亮還是第一次遇上。

  這是什么情況?

  一個激靈,向天亮被嚇醒了。

  房間里很暗,但還是能看得出墻上的掛鐘,明白無誤的指向了晚上七點。

  向天亮大吃一驚。

  人說得意忘形,樂極生悲,一次狂歡,竟忘了自己的使命。

  賈惠蘭趴在床上還在甜睡,對時間的流逝和夜晚的到來,渾然不覺。

  當耳朵停止了嗡嗡作響,周圍忽地沉寂了下來。

  向天亮一動不動,屏住呼吸,凝神而聽。

  危險就在身邊。

  不錯,這死一般的沉寂,就是危險的征兆。

  向天亮很相信自己的判斷,特別是他認真起來的時候。

  必須有所行動,比方說,先看看槍還在否。

  槍還在床頭,讓向天亮心中稍安,有它們在,他就有了底氣。

  房間外有人。

  好可怕的對手。

  選擇把行動時間定在晚上七點,真是獨具匠心,出敵不意。

  向天亮第一次感到了恐懼,絕望時的恐懼。

  他現在的位置,躺在床上,四肢大開,左邊是窗口,右邊是通往樓梯口的門,還有,右前方的小門通往書房,右側的立柜邊,緊靠墻角的地方,還有一扇通往衛生間的小門。

  臥室是設置四扇門窗,向天亮不喜歡,因為“漏洞”太多。

  向天亮只覺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他明白了自己的現狀,他正身處絕望的境地。

  四扇門窗中的任何一扇,都是對手進攻的最佳發起點,只要用一把槍,裝上紅外線夜視瞄準鏡,就能控制向天亮現在的位置。

  只要向天亮身體稍稍一動,對方都能看得清清楚楚。

  但是,向天亮沒有絕望,因為他的詞典里沒有“絕望”一詞。

  向天亮攤開的右手,本來就放在兩把手槍的旁邊,相距不過十厘米,他輕吸一口氣,右臂陡然伸直伸長,最長的中指,已放在了手槍的板機上。

  接著,借著他的右肘子放在賈惠蘭后脖子的便利,暗中發力,作用在賈惠蘭身上,讓她昏迷了過去。

  可憐賈惠蘭的后脖子,今天受了二茬罪了,下午被陌生人拍了一掌,現在又挨了向天亮的暗肘子。

  不過這是向天亮的準備工作之一,不得不做,他不希望自己行動的時候,受到身邊女人的“干擾”。

  然后,向天亮又一次凝神細聽。

  危險還是存在,讓他恐懼的不是危險本身,而是危險來自兩個方向。

  一是那個又寬又大的窗戶,如果窗外有一把狙擊步槍,那么它強大的火力和寬廣的射擊角度,將使向天亮逃無可逃。

  二是那扇通往樓梯口的門,它的位置,射擊的線道能控制整張大床,太致命了。

  用任何常規的辦法,都不能順利的逃離大床。

  向天亮又開始吸氣。

  這口氣,他吸得又長又深。

  勝敗在此一“氣”。

  突然,床上的向天亮,身體竟匪夷所思的飛了起來。

  不,確切的說,是向上飄了起來,象直升機起飛那樣,身體垂直向上浮了起來。

  其實,說白了不過是力學原理的簡單運用,向天亮運氣在身,將全身的力量,分散于雙手雙腳和屁股五個點上,利用這五個點向下發力于床上,形成了一股向上的反作用力,再借助彈簧床的反彈作用,把自己的身體生生的“舉”了起來。

  急中生智,神來一筆,向天亮值得驕傲,盡管他身上光光如野,極不雅觀。

  這個動作的精妙之處不僅于此。

  在身體向上飛起的同時,向天亮的右手中指還勾著兩把手槍,此時此境,沒有武器是難以想像的。

  還有,床上的床單竟也飛了起來,而且比向天亮飛得更加的快捷。

  白色的床單呈席卷之勢,象一陣狂風,掀翻了床上昏睡的賈惠蘭,將她連人帶被掀到了床下。

  賈惠蘭本是躺在床的右側,離門最近,但卻被掀向左邊,順著床的左側翻了下去。

  這個位置正是房間內唯一的射擊死角。

  左邊是墻,避開了來自上方一點二米的窗戶外可能的襲擊。

  右邊是床,可以擋住來自三扇門的直線攻擊。

  墻和床相隔六七十厘米,賈惠蘭的身體,粘著被子和床單,滾進了這個狹小的空間里。

  如向天亮所愿,賈惠蘭暫時安全了,他沒有了后顧之憂。

  “撲、撲、撲。”

  是子彈打在彈簧床上的聲音。

  三槍,來自那扇通往樓梯口的門上。

  是加了消聲器的手槍的子彈。

  向天亮此時頭腦十分的清醒。

  他的身體上飛之時,已經開始了彎曲,縮成一團后,身體象個氣球一樣,一邊自轉,一邊繼續向上。

  這一系列動作取得了成功。

  一陣嘩嘩聲中,向天亮的雙腿,夾住了天花板上的吊燈。

  與此同時,兩把手槍早已到了兩只手上。

  左手的槍,噴出了一陣火光。

  這是亂槍反擊,以圖封鎖對方的火力。

  每隔兩秒一槍,目標是那扇通向樓梯口的門,足以讓對方無暇做精確的瞄準射擊。

  向天亮的身體,沒敢在吊燈上停留太久,高處不勝寒,何況還是光著身體。

  在左手開槍的同時,他突然斜著往下墜去,

  向天亮的“努力”方向,是那個狹小的空間,那里已有賈惠蘭在為他墊背。

  “啪,啪。”

  又是兩槍,從門的方向飛來,打在了吊燈的小燈泡上。

  “啪。”

  這不是槍聲,是向天亮的身體,正好砸在了賈惠蘭的身上,的撞擊,聲音比槍聲還大。

  接著,房間里又恢復了沉寂。

  對方開了五槍,向天亮也開了五槍,都是彈彈虛發,沒有擊中目標。

  雙方勝負相當。

  讓向天亮最為擔心的窗戶方向,卻是毫無動靜,向天亮稍一思索,立即明白了對手玩的的是聲東擊西。

  窗外沒有危險,那是對方在故布疑陣,試圖迷惑他的注意。

  真正的危險,來自那扇通往樓梯口的門。

  向天亮稍稍稍的松了一口氣,他現在可以明確,對方只有一個人。

  一對一,誰怕誰啊。

  敵動我不動,來吧,老子就來個以靜制動,量你也一定忌諱老子的名頭,不敢破門而入。

  可是,有人卻動了。

  是賈惠蘭。

  原來她早就醒了,而且還臨危不亂,真是沉得住氣。

  輕輕的一笑,一對玉臂,如兩條靈蛇般的纏在了向天亮的脖子上。

  “啊,醒啦?”

  “嘻,早醒了。”

  賈惠蘭輕扭小腰,香舌在向天亮的下巴游動。

  “哎,幾時醒的?”向天亮低聲問道。

  “你踢我下來的時候。”賈惠蘭無聲的笑著。

  向天亮委屈了,“我沒踢你。”

  “你踢我了,你踢我了。”賈惠蘭又在撒嬌了。

  “好好,我踢你了。”向天亮只有“投降”的份。

  賈惠蘭拿手擰著向天亮的下巴,“你得賠我。”

  “賠,賠,一定賠。”向天亮不住的點頭。

  “那賠呀。”賈惠蘭推了向天亮一下。

  “現在?”老實說,向天亮那里也已蠢蠢欲動了。

  “就現在么。”賈惠蘭的玉手,開始了摸索。

  “怎么賠啊?”明知故問。

  “用你的槍唄。”

  向天亮樂不可支,“我的槍,是用來對付門外那個人的。”

  “下面這把槍呢?”賈惠蘭抓住了。

  “呵呵,都哭爹喊娘的求饒了,你還想挨槍子啊。”向天亮差點笑出了聲。

  “我還想么。”賈惠蘭的小腰扭得更快了。

  向天亮哭笑不得,“你不怕外面的人,沖進來給咱頭上開花嗎?”

  “有你在,我不怕,我都不怕,你還怕個啥呀。”賈惠蘭不依不饒。

  也好,向天亮豪氣頓生。

  外邊是強敵虎視眈眈,生死搏命,這邊是美女纏繞,風雨激情,何等的快意人生。

  權當是氣氣門外那個對手吧。

  向天亮任憑自己的“槍”,在賈惠蘭的“幫助”下,沖進了泥濘的沼澤地里。

  賈惠蘭在運動。

  向天亮機械的配合著,他的注意力,一大半還在防范著周邊的危險。

  “天亮,他還在外面嗎?”賈惠蘭一邊動一邊問。

  向天亮笑了,“不知道。”

  “你,你不知道?”

  “對,可能在,可能溜了。”

  “嘻嘻,如果在,那,那他在聽吧?”

  “怕聽嗎?”

  “嘻嘻,聽就聽唄。”

  向天亮樂道:“你放心,有我手上的兩把槍,他不敢進來。”

  賈惠蘭更歡了,“嘻嘻,你上面兩把槍,管的是敵人,你下面這把槍,管的是我。”

  “賈姐,你以前很矜持的,今晚怎么瘋起來沒完啊。”

  “壞蛋,你還說那,都是你勾的。”

  “我勾了嗎?”

  “就是你勾的,就是你勾的。”

  “噓…”

  向天亮又豎起了耳朵。

  門外沒有動靜。

  難道是對方撤了?

  向天亮心道,一擊不中,立即收兵,這種對手實在是太可怕了。

  就在這時,掉落在地板上的手機,突然的震動起來。

  是向天亮的手機。

  向天亮正在關鍵之時,不想接這個電話。

  可是,手機在賈惠蘭的耳邊。

  “忙碌”之中,她拿起了手機,摁下了接聽鍵。

  一個陰森森的聲音,在臥室里響了起來。

“向天亮,你真行啊。”啟蒙書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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