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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094章 右耳朵跳得厲害

  細節決定成敗。

  與向天亮碰了一下的年輕男子,退了一步站在門邊,雙腳擺出的是規范的立正姿勢。

  這是條件反射,受過專業訓練者的本能反應。

  這個年輕男人不是現役軍人或退伍軍人,就是一名警察。

  向天亮楞了一下,馬上做出了一個試探動作。

  在與年輕女子擦肩而過的時候,向天亮的手肘,有意的碰到了年輕女子的挎包上。

  包里有手銬。

  向天亮心里明白,是警察到了。

  他沒有走出面館,而是迅速的折了回來,坐回到王英的對面。

  看到向天亮走了回來,臉色有變,王英不解地看著他。

  向天亮低聲道:“王英,有條子來了,你什么也不要說,馬上離開。”

  王英扭頭瞅了一眼,回看著向天亮,嘴巴張了張,沒敢開口。

  向天亮狠狠的瞪了王英一眼,而桌子下面,他也重重的踹了他一腳。

  王英極不情愿的站了起來,磨蹭著,不緊不慢地離開了面館。

  向天亮又是松了一口氣,王英一走,他反而輕松了許多。

  不料,就在這個時候,他的右耳朵毫無征兆的顫抖起來。

  向天亮很是奇慘,自己的這兩只耳朵,最近越來越不“聽話”了,最大的特點,是報訊不及時,成了名符其實的事后諸葛亮。

  一定是哪里出了問題,過去可沒有出現過這種情況,耳朵啊耳朵,你們要是不能及時報訊,那還用得著報訊嗎?

  向天亮心里無奈的苦笑起來。

  此時此刻的右耳朵,不但沒有停止顫抖,反而抖得更歡了,而且還不時的伴隨著跳動。

  這是危險來臨的信號。

  在這一點上,向天亮還是積累了不少經驗的。

  面對不同的情況,兩只耳朵通報的訊息,是有不同的反應的。

  專門負責報憂的右耳朵,它的“表現”總是“豐富多彩”的,整只耳朵不動,而只是發出微微的顫抖,那是它在作善意的提醒,在勸告它的主人,你犯的是小錯誤,比方說讀高中的時候,每當向天亮想把小紙條貼在前座的謝娜后背上時,它都會如此的反應。

  向天亮總結了右耳朵的許多表現癥狀,他將其分成了這樣幾種情況,除了微微的顫抖,還有輕輕的顫抖,這是它在批評他,這兩種情況,它是基本上不動的,別人根本就不會發現。

  而當向天亮作出了錯誤判斷的時候,右耳朵除了顫動,還在有輕微的抖動,它的整個會產生振動,而這種錯誤判判斷需要付出代價的話,顫動和抖動會表現得又快又急。

  面對來自外界的威脅和危險,右耳朵的反應稍有延遲,就象今天,但它的訊號非常明確,它不但會抖起來,其下邊的叫耳墜的部分,還會跳動起來,隨著威脅和危險的加劇,它的表現也會相對的更加活躍。

  如果遇到了極度的威脅,甚至是生命危險的時候,右耳朵除了激烈的抖跳,還會伴隨著發出一種嘯聲。

  這樣的情況,曾經發生過一次,向天亮記得大二的時候,回家過暑假,從京城乘火車到省城,從省城乘長途客車回濱海,就在長途客車爬行于曲折的山道上時,右耳朵就突然的抖跳起來,隨之是一陣只有他自己才能聽見的嘯聲,在他的右耳朵里回響。

  幾分鐘后,長途客車翻了,剎車失靈,翻下懸崖,跌入了十幾米深的水潭,七一死二十三傷,被右耳朵“震醒”的向天亮,不但自己毫發無損,還和其他乘客一起,救起了十七名乘客。

  后來,救人的事跡傳到了學校,又一個月后,向天亮順利的入了黨。

  因禍得福,壞事居然變成了好事。

  現在,向天亮的右耳朵又抖又跳,雖不算劇烈,也沒有嘯聲伴隨,但仍然提醒著他,危險正在來臨。

  向天亮微微側目,環顧著整個面館。

  除了剛進來的那對年輕男女,面館里還有七個人在座。

  最靠里面的那桌是一對中年婦女,一胖一高,并肩而坐,一直在低聲而不斷的談著什么,她們顯然不屬于“威脅”的行列。

  離門最近的那一桌,是兩個三十歲的男人,吃了面后還磨蹭著不肯離開,兩人的表情太過自然,向天亮當然把他們列入了“威脅”的陣營。

  離向天亮一米之隔的那桌,只有一個三十幾歲的中年人,戴著眼鏡,文質彬彬,正在慢條斯理的喝著“食后茶”。

  隔著檔板,與向天亮背靠背而坐的,應該是一對年輕人,都是男的,他們和向天亮差不多一起進來,吃了面條后沒有離開,也沒有說話,他們在干什么或等待什么?

  右耳朵還在抖跳,沒有絲毫要停下來的跡像。

  這時,窗外的街道上,駛來了一輛面包車,在離面館不到二十米的地方停住,沒有人下車,除了前窗,其他的車窗都拉著窗簾。

  向天亮臉色驟變,這種狀態的車他很熟悉,里面坐著的不是警察,就是社會上那些打架斗毆的混混。

  這條街上,一定有大場面,這個大場面,百分之九十是為自己量身停做的。

  怎么辦?如何脫身?

  向天亮索性扭轉身體,大模大樣的觀察著面館里的其他人。

  很快的,他有了第一個判斷,面館里對自己有“威脅”的人,至少不是一伙的。

  與此同時,他的右耳朵停止了抖跳。

  向天亮迅速的讓自己冷靜了下來。

  他非常明白,他不動,他們也不會動,無論是余中豪的人,或是謝自橫派來的爪子,他們都想抓自己的“現行”,只要自己不去找清苑古玩店的老板張仲年,他們就沒有理由動手。

  現在看來,這是一個巨大的“局”。

  設局的人,應該是謝自橫,他需要自己“犯事”,在自己犯事的時候抓個現行,然后以此要挾自己,從而形成一種交換,互相制衡,各取所需,各保平安。

  向天亮掌握著謝自橫的五個銀行存折,這是致命的武器,只有謝自橫,迫切需要讓自己“犯事”。

  那么,這究竟是個什么樣的“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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