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哈特并沒有再次找機會前往拜訪費德麗卡或顏正清,相反的他卻帶著弗朗茨在的各處學院、工廠轉悠。.美其名曰:考察。
“弗朗茨,我們需要了解中國到底和美國牽扯有多深。這決定了我們和他們交易的籌碼。”格哈特不是笨蛋,他知道美國和中國的合作頗多。
甚至牽扯到了一系列的軍工、化工、冶煉…等等產業,如果德國開出的價碼不夠中國是絕對不會放棄這種合作的。
“我們要說服中國,就需要知道美國人的籌碼。只有了解的對方的牌,我們才能打好自己的牌。”格哈特走出了政法學院后,對著身邊的弗朗茨道:“剛才我在這所學院里,并沒有看到幾個美國的教授。”
“相反的,我們卻在大學的化學、機械工程、理學、航空…等等分系,見到了不少的美國教授在教授課程。”格哈特頓了頓,道:“弗朗茨,你知道這意味著什么嗎?!”
弗朗茨愕然了一下,他開始僅僅是覺得這不過是閑逛罷了。并沒有深入的思考,相反的他覺得那些學院里的異域風情更加的吸引他。
“這說明,中國方面雖然和美國在合作但依然對美國保持著警惕。”見弗朗茨答不出來,格哈特苦笑著道:“政法學院,前身是東三省政法學院。是專門培養、培訓聯合政斧內部官員的專門學院。”
“這所學院的講師包括了現任的聯合政斧總理顏正清、主席林森,還有主管外交的伍豪、交通部長常蔭槐…等等這些現任的聯合政斧內閣高官們。”
弗朗茨深深的吸了口氣,他現在算是明白了格哈特這么做的原因。他們看似在參觀,實際上是在觀察到底美國和中國在各方面的牽扯有多深。
而就目前他們所了解到的情況來看,美國人在各方面對中國的支持力度不可謂不大。在工廠內,他們可以到了成百上千的美國技術工人、工程師在幫助工作。
而在學院里,他們也能看到不少西方的面孔在擔任包括了化學、機械工程等方面的講師。但唯獨在那所專門用于培訓中國官員的政斧學院內,他們看不到任何一個西方面孔。
這說明了,聯合政斧對于外部勢力進入自己的統治圈子還是有很強的警惕心的。或者說,他們不愿意有其他的勢力插手自己的國家管理圈子。
“我覺得他們這么做也是可以理解的,畢竟他們才剛剛從軍閥混戰里面脫離出來。肯定不愿意再次陷入這樣的怪圈里…”格哈特在車上對弗朗茨如是說道:“其實大家心里都明白,當時的那些軍閥背后都站著列國的勢力。”
“現在要避免這種情況再次出現,就得從源頭上解決。沒有在政法學院里安排外籍教授,為的就是杜絕這種狀況的出現…”
在格哈特和弗朗茨抵達了數曰之后,一架大型客機緩緩的降落在了奉天機場。隨后聯合政斧總理顏正清等人笑著將飛機上的客人接下來,和他們一起搭乘專列前往。
“感謝顏總理能夠親自來迎接我們,對此我們感到很榮幸。”赫爾在火車上首先開口,他和顏正清是見過面的。
不過當時顏正清并非聯合政斧的總理,而是東三省政斧的總領。丘吉爾倒是好奇的看了看顏正清,他是第一次見到這位聯合政斧的總理。
在前往蘇聯的飛機上,赫爾已經將聯合政斧的架構、主事人和決策層都給丘吉爾說了一遍。尤其是重點說了顏正清。
根據情報及在華美國方面的人員觀察,聯合政斧中主導權最大的無疑是顏正清。無論是那位國防軍總司令,還是聯合政斧主席大多數軍政意見都會質詢這位總理。
而這位總理的才華也是毋庸置疑的,東三省時期便是這位總理奠定了現在聯合政斧穩定的架構。在聯合政斧合并之后,為了避免各派系之間的爭奪而導致政務、軍務的疏忽,這位總理更是嘔心瀝血的說服了各方同時擴大引入了原東三省的政務架構。
他的努力終究是取得了成果,聯合政斧成立以來雖然在政務銜接和前國府行政人員的安排上有些小摩擦和分歧,但最終大家的意見都會在他的撮合之下達成一致。
而這一切的發生,卻從來不曾影響整個聯合政斧的架構及運作。不得不說,這位顏正清總理有著極高的政治手腕和堅定無比的政治信念。
“哈哈哈…赫爾國務卿客氣了。丘吉爾首相,我們這是第一次見面。歡迎你來到中國。”顏正清依然是那副溫文爾雅的模樣,笑著對兩人道。
而邊上的斯大林則是輕笑著對顏正清道:“顏總理,我們都是老朋友了就不介紹了。”
“我們的確是老朋友了,但我有些不明白現在蘇聯正處在戰火中。情況似乎并不好,為何斯大林主席還要離開莫斯科前來中國?!”
顏正清這是明知故問,其實他是想要看看斯大林的回應是什么。
“沒有辦法啊…德國人太過狡猾了,他們借著談判的緣由突然對我們開戰導致我們前線損失慘重。為了讓戰爭繼續打下去,最高委員會讓我來看看能不能拿到一些援助…”
斯大林的笑言不可信,但所有人都出奇的沒有反駁。大家談笑之間互相打著機鋒,顏正清曾有游學英美俄的經歷,無論是倫敦腔的英語還是隨意的美式英語又或是俄語他都能說。
場面沒有冷然,反而逐漸熱絡。顏正清不時的充當斯大林地面英文翻譯,畢竟斯大林雖然能說一些英語卻對于某些詞匯不是很熟悉。
這方面就得顏正清幫忙翻譯了。
而丘吉爾也開始發揮了自己的外交手段,言語間不斷的旁敲側擊國防軍現在的意圖。當然,他不會明擺的說著想知道聯合政斧對于德國前來談判的想法。
從這點上來說,丘吉爾比后來的那位鐵娘子高明了無數倍。丘吉爾在二戰時和二戰前,幾乎和盟國所有的領導人都四角甚篤。
無論是美國還是蘇聯,在當時都極為尊重他的意見。而斯大林和羅斯福,更是私下里宴請了他好幾回,同時征詢他對于戰局的看法。
但在丘吉爾之后的那位鐵娘子就沒有這種手腕了。一味的強硬,讓她在遭遇阿根廷那樣的南美小國的時候可以取得一些強勢的收獲。
但當他遇到了某位人民大會堂里三起三落的“煉鋼公司”后,這位英吉利鐵娘子只能是在人民大會堂之前失足一跪了。
鐵娘子當時甚為憤恨,甚至想要背地里對某地做一些小手段。可惜的是煉鋼公司的話很簡單:要是亂了,我們會提前收回。
一句話,讓這位鐵娘子偃旗息鼓。這位鐵娘子跟丘吉爾最大的不同之處是,她從不考慮對方到底是強或弱。
僅僅是一味的堅持自己的強硬,似乎認為強硬就能夠解決一切的爭端讓她拿到自己滿意的結果。可當這種強硬遇到煉鋼公司的時候,鐵娘子才發現自己的強硬其實是那樣的無力。
或許她選擇姓的忘記了,這位“煉鋼公司”早年間曾顛沛流離經歷了無數的廝殺、慘烈的戰斗而活下來的人。
這位“煉鋼公司”所主理的國度,也不是阿根廷那樣的小國。
“啾啾啾…轟!轟!!轟…”此時蘇聯的戰爭依然在繼續著,雖然曰軍因為損失慘重而暫時被迫轉入了修整。
但取得了巨大優勢的德國卻在取得了勝利的巨大優勢后,不斷的對蘇軍的陣地發動強攻。地空協同、步坦協同,不僅僅是中國國防軍會做。德國也能夠做到。
雖然蘇軍曾經在內戰的戰場上嘗試過步坦空協同,但畢竟當時的作戰手段并不成熟。而德國在經歷了一系列歐洲戰場的鍛煉之后,這種協同作戰手段已經極為成熟了。
在強大的空中優勢和地面坦克部隊的支持之下,德軍輕易的便撕裂了蘇軍的陣地。那些工事、地堡在威力巨大的锏式重型火箭助推炸彈的面前土崩瓦解。
圖哈切夫斯基元帥鐵青著臉色,看著地圖上一條條藍色的箭頭直指莫斯科而一言不發。他已經槍斃了六個從前線撤回來的將軍,但這也無法阻止蘇軍敗退的局面。
德軍巨大的機械化兵團作戰優勢,不是僅僅憑著一些勇氣能夠阻止的住的。
“圖哈切夫斯基同志,莫斯科方面來電要求我們必須堅守住這里的陣地。不得讓德軍越過,實同時施猛烈反擊,消滅入侵之敵。否則列寧格勒將會受到…”
“難道我不知道現在的情況嗎?!但現在我們拿什么去阻止德國人?!”圖哈切夫斯基憤怒的咆哮著:“我已經槍斃了六個將軍了,可現在德國人依然在不斷的擴大戰線。你說應該怎么辦?!”
參謀長闔上了電報文件,站在作戰室里一言不發。蘇軍現在的情況極為糟糕,開戰不過是十天而已,德軍已經突進了近兩百公里。
蘇聯方面損失了500列火車的軍火、800門各式火炮,600余架戰機和超過300輛以上的坦克。同時,還有超過30萬的蘇軍成為了德國人的俘虜。
“元帥!出大事了,德國人的軍隊正在接近第聶伯水電站大壩!現在他們距離那里只有十公里,大壩守備隊緊急致電我們詢問該如何處理?!”
圖哈切夫斯基和他的參謀長臉色猛然一變,直接撲向了地圖仔細的看了起來。
“負責進攻的是德軍的第14機械化部隊和馮.克萊斯特將軍指揮的坦克集團軍,他們想要搶占大壩渡河!同時利用大壩的水電系統來完成發電…”
“守備大壩的,現在只有聯內務人民委員部第157團。但僅僅是一個團的兵力,明顯是不夠的…”參謀長的話,讓圖哈切夫斯基的臉色越加難看。
“命令部隊,準備炸藥。如果到了最后關頭,那么就把大壩炸掉!不能把那里留給德國人來使用,也絕對不能讓德國人通過那里進軍。”
猛然間,一位蘇聯將軍從外面沖了進來大聲咆哮道:“該死的!我絕對不同意!你們不要妄想把這座大壩給炸毀!!”
沖進來的將軍,是蘇軍南方方面軍司令秋列涅夫將軍。而跟著他一起進來的,還有集團軍政委扎波羅熱茨將軍。
“這是一個全國人民花費巨大精力、汗水甚至生命所建成的主要水力發電工程,這是我們蘇維埃的驕傲。你們不能就這么毀了它…”
圖哈切夫斯基冷冷的掃了這兩人一眼,道:“難道我們要看著德國人占領這里,并利用它來進攻我們的祖國嗎?!”
“第聶伯水電站大壩,不僅僅是一個通道可以讓部隊快速的通過第聶伯河兩岸同時它的裝機容量達到了年平均發電量30億千瓦/時,這是目前世界上最大的水電站。”
“當它落到了德國人手里,你們知道這意味著什么…”
秋列涅夫和扎波羅熱茨聞言捏著拳頭一言不發,他們知道這座大壩當時建設的到底有多艱辛。那些參加水電站建設的工人,在冬季的時候為了水泥更好的凝固甚至用自己的雙腳在水泥中攪拌。
這座大壩,凝聚著蘇聯人內戰合并之后的希望。但現在,它卻必須要被毀掉。這是任何人都難以接受的…
“秋列涅夫同志、扎波羅熱茨同志,我們僅僅是暫時被迫離開了它。但我們終究是要回來的,到時候我們會修復它…”或許兩位將軍的話,圖哈切夫斯基心里也不好受。
若非迫不得已,他也不愿意炸掉這處大壩。
“而且我們并非對大壩進行全面的爆破,引橋、兩處壩體、水閘和水閘的引橋這幾處地方就足夠了。我們會制造一個大約三十五米左右的缺口,保證德國人沒有辦法利水壩對我們發動進攻同時也暫時無法利用水壩來發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