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的是,這個世界上不是所有人都是聰明人。.有些人僅僅是小聰明,但這并不可怕。可怕的是這些小聰明的人總是認為自己有大智慧。
這就可怕了。明明僅僅有著螳臂之力,卻堅定的認為自己能夠舉千斤之鼎。這樣的認知,終究會讓他們做出很多不自量力的事情來。
比如現在在柳申一男面前的強柢。柳申其實很不想要接待這個已經過氣兒了的、幾乎沒有任何用處的前親王。
現在保大已經選擇了全面和曰本進行合作,強柢此人僅僅是作為一個威脅用于告知保大:你若不合作,我們可以找到取代你的人。
但就現在的情況看,強柢要取代保大的幾率極為低下。因為保大現在不僅僅將軍隊的指揮、訓練權全部交給了曰本人,還積極爭取讓曰軍將自己的部隊帶上戰場。
而反觀強柢呢?!他并沒有夠厚的家底,且在安南來說聲望始終是不如正統繼承了王位的保大。所以,強柢僅僅是曰本方面的一個備胎罷了。
“強柢先生,就目前來說帝國的狀況并不好這相信你也知道。”柳申盡力的忍住自己的厭惡,在他看來強柢現在應該老實呆著。帝國可沒有時間理會這個沒有實權的親王。
“我們現在已經為強柢先生培養和武裝了一批部隊,但就目前來說對于帝國最為重要的是安南的穩定。”柳申頓了頓,耐著姓子道:“但帝國承諾先生的事情,我們會盡力完成。只要國防軍被擊退之后,那么就是我們幫助先生達成心愿的時候…”
在柳申看來,只要把強柢糊弄過這段時間便好。他從心底里知道,現在強柢就是借著國防軍進攻的機會,向曰本方面漫天要價。
畢竟以他的身份,如果突然間倒向了國防軍那么對于曰本在安南的策略將會是極大的打擊。所以曰本必須得穩住他,至少得給他些甜頭。
“柳申大佐,我知道大曰本帝國的困難。但我的要求并不高,只需要給我一些地盤讓我可以發展出一部分力量,這對于帝國抗擊支那軍隊也是有好處的…”強柢微笑的堅持自己的要求。
在強柢看來,自己已經是降低了標準了。一不要求曰本幫助自己現在就推翻保大,二不要求曰本給予自己多少援助。
僅僅是要求曰本方面和保大提出要求,讓自己擔任一地之主官好發展自己。至少強柢覺得自己現在頗為委屈,原本都是曰本人答應好他一旦有機會就讓他作為安南的新任皇帝的。
現在自己已經把標準降低到作為一地主官了,這也辦不到只能說曰本人一點兒誠意也沒有。既然你不仁那么就不能怪我不義了。
至少強柢是這么想的。在他看來,自己對曰本人的妥協就算是還了曰本人收留自己的人情了。再說了,保大這條線,還是他幫著曰本人搭上的呢!
“不!強柢先生,你知道的。這根本就不可能。”開玩笑,曰本人不會為了不確定的、滑溜溜的強柢跑去得罪已經派出了三個師團、正在組建第四個師團準備幫助曰軍作戰的保大。
要真這么做了,只能說曰本人腦子抽抽了。放著一個現成的菜不吃,非得要給自己找麻煩上山打柴、摘菜自己炒。
曰本人又不傻,怎么可能做出這樣的舉動?!
“這樣吧!強柢先生,我向帝國提出再給你支援一個旅團的裝備。并負責幫你把他們都培訓出來,在戰場上歷練一回出來以后都是精兵強將。”
柳申琢磨了一會兒,對著強柢道:“相信這也是您所需要的,而我們會給您提供一系列的后勤補給,同時在適當的時候幫助您擴建部隊并取得安南一個省的領導權…”
“哦~那就太感謝柳申先生了!”強柢看起來很開心,就好象自己占了個什么大便宜似的。連連對柳申鞠躬,兩人再寒暄了一會兒各自皮笑肉不笑的告辭而去。
待得柳申看似殷勤的將強柢送出自己的辦公樓后,回到辦公室的柳申臉色鐵青的破口大罵:“這個該死的安南猴子!他以為他是誰?!如果不是現在我們不宜動作,我早就干掉這個不知死活的混蛋了!馬鹿!”
“去他娘的柳申!還真以為自己是個什么東西呢?!把我當成傻瓜了,給你們的人肯定會被你們當成炮灰用,反正左右不是你們自己人!死光了你們也不會心疼!”
無獨有偶,強柢也在自己的汽車上破口大罵,他又不是剛出來的傻小子如何能聽不出柳申嘴里那些官方辭令的推脫和耍賴?!
而明明強柢是親王,柳申卻一口一個“先生”一口一個“先生”的,擺明就沒有將強柢的親王身份放在眼里。
“殿下,看來曰本人沒按好心啊…”在強柢身邊的梅青秋望著車外的行人,嘆氣道:“所謂擊退國防軍之后給我們地盤,這不過是一種托詞。如果要給,他們現在就給了。我相信只要是他們提出的保大肯定不會有異議…”
“難道我看不出來?!哼!這個柳申打的倒是好主意,把我的人拉去給他曰本人做炮灰。這以為我一無所覺么?!…”
其實還有句話強柢沒有說出來,柳申的這種推脫分明就是沒有拿他當自己人。或許在曰本人的眼里,自己連保大的地位都不如吧?!
想著這個,強柢不由得嘆了口氣。早年間保大跟法國人在合作,內閣中也多數是親法派。所以曰本人才拉攏了他,為的是希望有個頭面人物在他們需要的時候可以配合他們發動對法軍的進攻。
安南是曰本人垂涎已久的地區了,這里有著一年三熟的稻米。憑著極高的產量,曰本完全可以在這里就籌備出自己的軍糧。
甚至可以憑借著這里的氣候,為曰軍籌集大量的軍用農作物。比如棉花、橡膠。且安南也有著一定的礦產,地理位置距離被曰軍占領的瓊省并不遠。
曰軍完全可以依托著海運,一步步的將資源運回曰本去。
“殿下,那么接下來我們應該怎么辦?!”梅青秋沉默了一會兒,對著強柢問道。強柢沒有說話,他的內心也在掙扎。
究竟是要服從曰本人,還是執行和國防軍的協議?!這的確是個問題,而去是關乎到將來強柢生死存亡的大問題。
在這個問題上,梅青秋不敢有任何的發言。這件事情干系太大了,如果將來有個什么閃失的話那么自己的話或許將會成為被別人攻殲的證據。
“先把曰本人的裝備接收下來再說。”強柢沉默了好久,直到車子接近了他們的接頭點才道:“拿下那些裝備以后,我們再直接發動!”
看樣子,曰本人大約是不肯給予他強柢想要的位置的。那么不甘心僅僅作為備胎棋子的強柢,自然要為自己的利益做出考慮。
“這段時間你們先準備一路撤離點上的糧食,但不要引起曰本人的懷疑…”強柢深深的吸了口氣,道:“這或許是我們安南唯一的機會了,就算是變成朝鮮也好過被曰本人直接殖民!”
“是!!”梅青秋趕緊大聲應到。
但他們倆卻不知道,自己的算盤打的很精人家國防軍也不是傻子。早在他們第一次去的時候,他們也隱隱約約的被排除在了將來安南的管理層之外。
這次強柢的左右搖擺,直接葬送了他原本的觀察地位。在國防軍的備案里,強柢已經從觀察對象變成了必須被清理著。
“我們必須要保證我們安南的純潔姓和強大!我不相信,在我們的努力之下安南不會成為和支那平起平坐的大國!”而另一位一樣作為預定清理者的黎尹并沒有這樣的自覺。
他現在還在向他們的下層同志宣傳著自己的“大安南”思想。而在他身邊聚集的,都是極為新任并狂熱崇拜他的那些安南組織里中低層的成員們。
“木棉樹花開的地方,就是我們的故鄉。那些地方天生便應該屬于安南,而一個強大的安南離不開這些地方!”黎尹還在即興的發表自己的講話:“我們現在和國防軍的合作,僅僅是暫時的。”
“相信我!相信我們!在我們的手上,終究會誕生出一個世界強國的安南,到時候全世界都會對我們仰望!安南,將屹立在世界強國之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