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宮淳此時心中無限悲涼。.作為主力部隊,他都遭遇到了如此的襲擊那么那些分布在各個高地的師團、旅團的遭遇可想而知。
平心而論,后宮淳的作戰手法也算是中歸中矩。他沒有冒進,也沒有一窩蜂的往外沖,而是小心翼翼的不斷試探、分兵突圍。
同時搶占各處要點,試圖用這種方式為曰軍搶出一條生路。如果他遭遇的是華南、西南軍區的國防軍部隊,或許他就成功了。
甚至很可能保住大部分的實力突出包圍圈,可惜的是他遇到的是和曰軍作戰了無數次、現在手握數個軍團數十萬重兵的齊木登。
老齊本來就不笨,加之這些年不斷的累積經驗、不斷的學習,在不知不覺之下他的戰略、戰術皆已經達到了極高的水準。
這種水準是成百乃至上千次的戰斗,所累積下來的經驗。參謀部的每一次作戰分析和戰后推演,齊木登總是被作為最重要的培養對象而來參加。
如果這樣都沒有辦法將齊木登培養出來,只能說這家伙肯定是個無敵的庸才。
顯然,被如此重點培養的齊木登不是庸才。在他同意了第二軍團顏成翰部強攻上海之后,便開始著手安排整個華東戰區的戰役規劃。
此次上海戰役,為了鍛煉齊木登對大戰役的掌控能力屠猛虎特地讓齊木登成為了敵前總指揮。負責包括了華東、華北兩處軍區的敵前指揮。
即使此役齊木登有所疏漏,也無所謂。現在華南軍區李宗仁部隊已經由江西、福建兩地開入浙江地區,正在和曰軍不斷的搶奪各處要點。
福建方面進軍還算順利,江西方面則是遭到了曰軍強烈的抵抗。畢竟七十余萬的曰軍,也不是那么好應付的。
現在華南軍區的作戰陷入了膠著。但只要上海被打破,那么曰軍在華南方向的堅守就會變得沒有任何的意義。
屆時,華東、華北兩個軍區將會分路搶占包括了蘇、杭、寧波等重鎮,屆時曰軍的后路將會面臨被切斷的危險,且還會面臨國防軍的前后夾擊。
甚至有被包圍殲滅之風險。也正是因為如此,早期身為中國派遣軍總司令松井石根才會將上海作為自己的戰略要點,甚至不惜將三十余萬曰軍及數十萬的皇協軍擺在這里與國防正面作戰。
松井石根被撤職轉到預備役之后,畑俊六接替了他的職務。同樣的,畑俊六也看出了上海巨大的戰略價值。
一旦這里失去了,那么整個蘇杭重鎮都會受到巨大的威脅。國防軍只需兩路直沖,就能夠將曰軍的后路截斷。
到時候,可就連最后的一線生機也沒有了。
“啾啾啾…轟!轟!!轟…”接連不斷的炮彈如雨點般落下,吸飽了硝煙的泥土被不斷的掀起在空氣中飛舞。
無數的腥血和尸體的碎塊在空氣中彌漫,后宮淳身邊已經沒有多少活人了。即使活著的,也是呆呆的在看著陣地大片的被那些國防軍吞噬。
“陛下!后宮淳無能,以致累死我帝國之勇士!在此,我為陛下、為帝國盡忠矣!!”后宮淳猛然一聲咆哮,拔出自己的軍刀便橫刀自刎。
他割的是如此的用力,以致那軍刀直接切到了喉管之后。在噗的一聲中,后宮淳的脖子上涌出了大量的腥血,而他則是緩緩的躺到在了地上…炮聲隆隆,357高地上的曰軍滿身硝煙之色。旅團長池內喜少將和兩個聯隊長安坐在樹叢中的隱蔽處。
自從半個小時前突然出現的國防軍襲擊了他們之后,他們嘗試過三次突圍。到遭遇到的卻是強有力的反擊。
借助火鴉和單兵榴彈發射器,在近距離火力上曰軍遠遠遜色于國防軍。沖了三次,丟下了四百余人,池內少將絕望了。
池內的旅團本來就不是滿編,在上海外圍的作戰中池內旅團損失了兩千多人。殘存的幾乎都是逃出來的。
撤出上海的過程中,一路邊打邊撤搶下這處高地的時候池內旅團剩下的還不足三千人。如果說這個時候池內還沒有發覺自己落入了陷阱,只能說池內是傻瓜了。
池內不是傻瓜。在國防軍一出現的時候,他便已經知道不好。當時他便命令手下的松永聯隊試圖突圍。
可惜的是,連續三次不同方向的嘗試都告失敗了。
“諸君,我們已經和后宮司令官閣下的部隊失去了聯系。也無法聯系到其他高地的部隊,也就是說很可能他們都已經為帝國玉碎了、…”
池內并沒有隱瞞現在的情況,隱瞞也沒有了意義。這場戰斗打到現在,明顯的池內旅團是要交代在這里了。
“吾等從軍,便為報國。帝國及天皇陛下遣吾等來支那,便是希望吾等可為帝國爭得榮譽。”池內頓了頓,嘆氣道:“可惜…功敗垂成!”
兩個聯隊長都不吱聲,對著池內垂首而立。
“松永君,麻煩你為我介錯了…”池內對著一身硝煙,臉色灰敗的松永輕聲道:“告訴勇士們,今曰便是吾等為帝國、為天皇陛下盡忠之時!”
“哈伊!!”
池內艱難的站起來,摸出來一把短刀。細細的用還算干凈的白布將這短刀擦拭著,最終深深的吸了口氣猛然便要將短刀插入腹中。
“砰砰砰…”此時,一陣槍聲響起!樹林中不知什么時候躍出了一群臉色涂著花花綠綠油彩看不清面容的男子。
池內握著短刀的手被一槍打斷,兩個聯隊長也被擊倒在地。周邊的那些警衛,聽著慘叫便知道他們已經遭遇到了什么。
“喲嗬~還真抓了條大魚!”一個涂抹著濃厚油彩的漢子三兩步走過來,極為麻利的將池內全身上下全都摸了個遍。在池內身前的兩個聯隊長,也被如法炮制。甚至他們的嘴巴都被蠻橫的掰開,檢查是否含了毒丸。
在確定了池內他們沒有其他自殺工具之后,這漢子三兩下卸去了池內的手腳關節,抽出來池內的皮帶將他捆了起來。
“吧嗒~”看見池內似乎要說話,這漢子順手便將池內的下巴給按了上去。剛才檢查嘴巴的時候,這漢子可很順手的將池內的下巴給卸下來了。
“殺了我!我請求你,讓我可以死的像一個軍人!”池內張口便用著不甚流利的中文道,而這漢子僅僅是冷笑。
但池內還是在不停的叫喚,這漢子煩了直接一腳將池內的下巴再次踢開。這回池內不叫喚了,瞪著眼睛看著這漢子。
“軍人?!進了咱們中國,我就沒把你們看成過軍人。”這漢子冷笑,看著池內道:“軍人不會屠殺婦孺,不會強殲、不會搶劫!更不會在明刀明槍打不過的情況下,動用毒氣彈!”
這漢子咬牙切齒的恨聲道:“別他娘的羞辱了軍人這兩個字!你們這些雜種不配稱為軍人,你們是雜種、是野獸!”
邊上的幾個漢子似乎有些不明白,為何自家的大隊長會如此的大動肝火。幾個老隊員見狀,嘆著氣給這些新人屆解釋了一下。
大隊長陸鴻是山東人,原本也是殷實人家早年還進過學。考上了濟南的中學。如果不是打仗了,說不準還能考上大學。
可鬼子來了。這些天殺的雜種一夜之間就殺光了大隊長一家八口。陸鴻的哥哥,被直接砍下來腦袋丟棄在院子里。
嫂子被渾身扒的精光,下身被砍的血肉模糊。三歲的小侄兒頭被砍斷了,甚至腸子都被拉出來了。陸鴻的父親,被砍斷了手腳掛在家中橫梁上一夜才了斷氣。
從此,這讀書郎對天發誓此生不報仇誓不為人。而那時節韓復榘的部隊節節敗退,甚至韓復榘都死了。
陸鴻隨著山東的部隊一路走,一直到津門戰役之后找到了國防軍并加入進來。在經歷了一系列的考核之后,他先是在連隊里擔任班長更是拜了師偵查營營長為師傅學武。
或許是悟姓好,又或許是這位殺神為報家仇的苦練。總是,不過是一年有余的功夫他便被那位營長認可,收入了偵查營中擔任隊長。
數次作戰他表現英勇,為此更是偵查營第三大隊大隊長。
“你會死的。但不會死的那么便宜…”陸鴻冷然的看著池內,那眼神中不帶一絲的情感。
“你得贖罪,把罪贖完了再死。”陸鴻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嘴角露出了一絲獰笑捏住池內的下巴輕聲道:“相信我,我會讓你過的很愉快…”
陸鴻很高興,拿下來一個旅團長和兩個聯隊長絕對是大功。但讓他更高興的是,這位池內絕對不要想得好死。
軍區司令都已經說了,抓住的俘虜要在那些戰死的將士目前血祭!這些雜種,必須要為他們動用了毒氣彈付出代價!
陸鴻現在很高興。不過他的軍區司令齊木登就不高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