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軍一直在堅持,他們堅持著和第十四師繼續作戰。盡管戰局對于他們來說已經極為不利,但這些陣地上的日軍依然如瘋子一般的在堅持。
而那些支援的日軍部隊隨著時間的推移,進攻的也更為猛烈。幾乎就是不顧惜命的試圖要撕開第十四師的防線。
第五軍的第十三、第十五兩個師也沖向了戰場。第十三師接管了傷痕累累的第十四師,開始頂住日軍的瘋狂反撲。
而第十五師則是和第十四師一起全面的清理陣地上的那些坑道工事和暗堡。既然有裝甲師在,汽油是肯定不缺的。
是以沖上來的第十三師和第十五師皆攜帶了一瓶瓶的汽油,這些臨時制造的汽油彈被點燃后甩進了日軍的坑道里。
火焰不過是三兩下便將里面燒透,那些瀕死的慘叫和燒焦的味道彌漫在陣地上。開始的進攻還算順利,但隨著天色的漸亮恢復了觀察力的日軍開始動用他們的37mm戰防炮進行定點清除。
炮聲的轟鳴之下,數個陣地上的火力點被日軍擊毀。而國防軍也不堪示弱,榴彈發射器、火箭筒不要錢似的往日軍的射擊孔里砸。
雖然日軍的射擊孔一部分是處于陣地的死角,但拋射方式的榴彈發射器和擲彈筒卻在這些時候可以繞過一部分死角直接擊中齤日軍的后陣。
仗打到了現在,大家都是在用人命去填。日軍在填,國防軍也在填。陣地上的形勢犬牙交錯。國防軍占據了一部分而日軍還死守著一部分。
雙方各不相讓,廝殺的你死我活。而隨著天色的漸亮,大批的日軍也開始從后方向著前沿陣地支援而來。
畑俊六看來并不想放棄一線陣地。直接支援過來的日軍至少有一個半師團。
“啾啾啾…轟轟轟…”這是日軍的炮兵部隊,隨著天色的漸亮他們也開始了對己方的沖鋒部隊實施火力支援。
百多門的火炮就像是雨點一般的落在了陣地上,在一片的硝煙中陣地的塵泥不斷的被掀起。那些經歷了國防軍重炮轟擊的陣地,在這一刻大量的垮塌。
而陣地上的第五軍將士們被迫只能是撤入日軍原本的那些坑道內躲避,陣地外的日軍則是借著這個機會開始構筑自己新的陣地和調整戰術布置。
“嗡嗡嗡…”不僅僅是日軍有支援,國防軍空軍也在天亮后開始對陣地上的國防軍將士實施支援。
“啾啾啾…轟轟轟…”大量的戰機開始出現在陣地的上空,那些暴露出來的日軍火炮開始遭遇到國防軍狂風暴雨般的打擊。
但對此日軍早有準備。他們的防炮洞就設置在了炮兵陣地邊上。剛剛聽到了飛機的轟鳴,這些炮兵就接到了命令將所有的火炮推回防炮洞內。
雖然還是有一部分火炮被國防軍的戰機擊毀,可大部分的還是保留了下來。
“突突突…”日軍布置在炮兵陣地附近的防空機齤槍和高射炮開始了轟擊。他們試圖將空中的國防軍逼走。
但他們迎來的卻是這些戰鷹們狂風暴雨般的打擊,一開始不過是火箭彈的齊射。隨后便是大量的20mm機炮直接將陣地上的日軍撕碎。
連帶著那些防空機齤槍和高射炮,大量的防空力量被空軍轟殺至渣。
而陣地上的日軍也極為醒目,他們見到飛機飛來后邊全數隱蔽進了自己的工事內。憑借著射擊孔的機齤槍、戰防炮對前沿陣地上的國防軍實施火力壓制。
“突突突…”這次國防軍戰機上的20mm機炮。在它們的肆虐之下那些暴露的日軍火力點遭到了暴風驟雨般的打擊。
操作這些火力的日軍幾乎都被飛濺的彈片掃成碎肉。一部分運氣好的慘叫著被彈片切去了手腳。
日軍手忙腳亂的安排人開始接替那些受傷或被打死的士兵,同時更換掉大量被打壞了的武器。但他們卻沒有注意到,第五軍有一支奇怪的部隊開始扛著古怪的武器已經在隱蔽中進入了陣地。
第五軍軍長包興騰臉色猙獰的跟在隊伍里,按說他以軍長之尊不可輕易上前線。但這位瘋狂的軍長見到自家三個師都被日軍壓在陣地上打頓時渾身火起。
抓了狂的他暴躁的將試圖阻止他上陣地的參謀長和警衛們全數掀翻,抓著一把虎式突擊步齤槍就帶著人殺上了陣地。
軍長都親自上陣了,下面的三個師長哪里還敢在指揮部里呆著?!其實第十四師的周浩曠已經殺上了陣地,剩下的第十三師師長郭鵬云和第十五師師長孔茂勛也正準備上陣地。
不過無奈的是他們那狂暴的軍長選擇了比他們更快行動。
包興騰不僅自己來了,還給把軍里的防空火力全帶了上來。三個師長有些莫名其妙。搞不懂自家軍長把防空火力帶上來干嘛。
但包興騰只是嘿嘿的笑著拼命讓下面的戰士們趁著日軍沒空理會自己的時候把這些大家伙運上陣地,并不和這三個師長解釋。
飛機的彈齤藥和燃油是有限的。在進行了一番轟擊和掃射之后盡管極為不愿意這些戰機也只能是恨恨的在日軍的陣地上盤旋了一周才撤離。
“奶奶的!給老子打!”包興騰狠狠的在手上吐了口唾沫,抓起那費了老勁兒才抬上來的高射機齤槍對著日軍的火力點便是一陣瘋狂的掃射!
“突突突…”這些機齤槍,全是國防軍原本裝備在戰機上的雙聯的14.5mm機齤槍。這些機齤槍用于防空可攻擊兩千米內的戰機。
而用于地面,則是可射擊一千米內的敵人。特制的穿甲彈頭讓這些機齤槍的子彈穿透力極強。即使是日軍的那些混凝土工事在它面前也根本起不到太大的作用。
那些以為依靠著工事就能夠擋住國防軍的日軍,在此時慘叫著變成了工事后面的堆堆碎肉。14.5mm口徑的機齤槍子彈,哪怕是擦到邊上都會帶去成片的血肉。何況這些機齤槍幾乎就是對著射擊孔進行直射!
包興騰用了最暴虐的方式,一下子將日軍死死的壓在了陣地上。那些支援過來的日軍,甚至有一部分都被這穿透力極強的子彈所殺。
大量的腥血滲出,將陣地染成了黑紅色。那些噴濺的碎肉甚至飛濺出了射擊孔,機齤槍的轟鳴聲掩蓋住了那些日軍發出的滲人慘叫。
“嗵嗵嗵…轟轟轟…”日軍后方陣地上的火炮立即進行了齊射,試圖幫助那些前線被困殺的日軍。
但此時第五軍的炮兵也已經根據國防軍戰機的回報大致知道了日軍的炮兵陣地,日軍剛剛發炮便遭遇了第五軍全面的回擊。
在轟隆隆的炮聲中。大量的日軍火炮被摧毀。失去了炮兵支援的日軍只能是在第五軍瘋狂的打擊之下苦苦掙扎。
任何暴露出來的火力,總是會遭受到那些由14.5mm雙聯機齤槍布成的火力網的絞殺。甚至37mm戰防炮,在這種射擊之下全然被砸成了一灘廢鐵。
日軍開始絕望了。因為第五軍不僅僅利用這些高射機齤槍橫掃日軍的防線他們同時將大量的兵力開始用于沖擊那些剩下的日軍防線。
“大齤日本帝國板載!!”一個日軍怪叫著,抱著七八枚九九式反戰車爆彈一躍而下,在一聲巨大的轟鳴聲中被炸的粉碎。
進攻中的十余位國防軍戰士被波及,中心的七八位戰士在這瘋狂的爆炸下尸骨無存。日軍開始瘋狂。那些第五軍的戰士們更瘋!
一個軍長。三個師長全在陣地上。要是有個閃失毫無疑問第五軍相當于廢掉了。那些下面的將士們開始死死的抵住日軍瘋狂的反擊,機齤槍、虎式突擊步齤槍不斷的掃射試圖將那些反擊的日軍擊殺在自爆的路上。
“嗵嗵嗵…轟轟轟…”第五軍的擲彈筒一點兒也不停歇的朝著日軍的陣地拋射著手榴彈,不斷的將那些日軍轟殺在坑道或反擊的路上。
一個個的汽油瓶子被點燃飛舞在日軍的陣地內,坑道里、暗堡里和那些連環地堡群幾乎全是人肉焦臭的味道。
慘叫聲、吶喊聲和廝殺聲,就是這里的主旋律。打到現在,在國防軍不顧傷亡的強攻之下,三分之二的陣地已經落入了第五軍的手里。
可即使是這樣,那些殘余的日軍依然怪吼著在堅持。不斷的有日軍的士兵抱著爆彈跳出來以自殺的形式襲擊那些進攻的第五軍戰士。
而第五軍的戰士們回敬他們的則是大量的汽油瓶子和手榴彈。更多時候是14.5mm的高射機齤槍子彈。
那些經歷了第五軍和日軍大量炮擊都沒有毀掉的坑道混凝土,在14.5mm的機齤槍子彈之下被掃的塵土飛揚。
原本還可以依靠拐角和暗堡對第五軍進行反擊的日軍開始發現自己的手段不再奏效。14.5mm的子彈將那些試圖躲在拐角的日軍直接轟殺成坑道里的腥血和碎肉。
那些暗堡、地堡在第一時間就會遭遇到汽油瓶子和高爆手雷的轟擊,不時的一根爆破筒會被投擲到日軍埋伏點爆炸開,然后那些第五軍的戰士就會沖上前來補槍。
白熱化的廝殺讓第五軍軍長包興騰臉色鐵青,他從軍以來就沒有打過那么難打的仗。這些日本人果然不是善茬。在多次吃了國防軍的虧以后,開始自發的進行防御的規劃。
看著一批批被抬下來的戰士,包興騰的眼角不住的抽搐。好幾次他都忍不住要親自操著槍殺上前去,卻被身邊的三個師長死死的拉住。
此時天色已經大亮,按說日軍的工事陣地應該會在陽光下顯露無遺。可惜的是,彌漫的硝煙將陣地上大多數地方都遮蔽住了。
即使是近在咫尺,包興騰也不知道自己所在的陣地的全貌。
支援過來的日軍的攻勢終究是被遏制住了,大量被運上來的14.5mm高射機齤槍起到了奇兵的作用。那些原本試圖通過匍匐前進和炮火掩護接近陣地的日軍基本都在陣地前被轟成了堆堆的碎肉和腥血。
后方那些暴露出來的日軍火炮也大多都被清理掉。只有少數在凹凸死角的日軍37mm戰防炮還是試圖進行火力支援。
但這種支援只能是斷斷續續,畢竟國防軍的火力不是吃素的。那些暴露出來的火力點基本都會被炮火覆蓋掉。
“這是人肉的磨坊啊…”日軍的正在前沿陣地指揮作戰的安藤利吉中將無不心痛的對著身邊的部下們喃喃的道:“磨去的,不僅僅是支那部隊。帝國的勇士們也在填進這磨坊里…”
部下們不吱聲。這時候沒有人敢于大聲說話。已經是三個師團在陣地上廝殺了。但直到現在還沒有看到他們取得任何的優勢。
最重要的是,陣地上負責防御的師團似乎已經失去了反擊能力。肉眼可見的,那些國防軍的軍裝在防御師團的陣地內忽隱忽現,并在不斷的擴張。
“回報畑俊大將…就說我們已經失去了陣地上的優勢,我請求…請求轉移陣地…”癱倒在了椅子上的安騰利吉似乎一下子失去了全身的力氣。
而那些在他身邊的日軍參謀們有人直接痛哭失聲。這處陣地,匯聚了他們大量的心血。每一片的布置,甚至每一個射擊孔他們都了然于心。
他們自信。這處陣地除去一小部分方面不如馬奇諾防線之外其余的一點兒不差。可即使是這樣,卻依然慘遭國防軍的強行突破。
自己的心血,卻被人用最粗暴、最殘忍的方式撕裂如何能不叫這些參謀們心傷?!
“報告!前線總指揮安騰利吉中將來電!”在畑俊六的指揮部里。副官在門口大聲道。畑俊六從地圖上抬起頭來,示意副官可以念電報了。
“職部自前日起組織對支那部隊之防御,無時無刻不戰戰兢兢如履薄冰…”副官開始展開了電報,對著畑俊六念起了安騰利吉的來電。
“…然此時。職部已深感無力抵御。特請總指揮閣下為帝國勇士計。將陣地上之帝國忠勇之士后移至二線…”
“啪!”在副官念到這一句的時候,畑俊六手上的鉛筆一下子就斷了。他的手有些顫抖,緩緩的站起身來對著愣神副官冷喝道:“繼續念!!”
“此遺失陣地之罪責,安騰愿一人承擔。實為安騰指揮不利,以致陣地之遺失…安騰自覺無顏以對帝國、無顏以對陛下…”
畑俊六坐在了椅子上,然而他的身子依然在不住的顫抖著。安騰的話,讓他的心如同被刀子扎穿了一般。
他知道,安騰這是在乞求他能夠把那些剩下的日軍士兵帶出來。而這丟失陣地的職責。則是由安騰一個人來承擔。
誠然,指揮作戰的安騰的確有責任。但更多的責任。或許應該是在身為總指揮畑俊六身上。無論是國防軍還是日軍,在某些方面都低估了自己的對手。
而同時又在某些方面高估了自己的本事。這導致的是在開戰之初,雙方都不約而同的在對方手上吃了大虧。
占據了工事便利的日軍顯然損失比國防軍要小,可善于調整自己的國防軍很快便拿出了新方案開始新的進攻。
反觀日軍,除去增兵和增加炮兵支援之外基本就沒有任何新的作戰方案被提及。這樣導致的結果,從戰斗中可以看出來。
日軍遭遇到了嚴重的失敗,防御的師團現在被困在了陣地上。負責支援的兩個師團進攻失利,在陣地前大量失血。
而日軍的支援炮兵,也在國防軍的轟炸和炮擊中遭受了損失。如果這么算起來,事實上是日軍遭遇的失敗。
“告訴安騰…我同意他們進行轉移,希望他能夠將那些被困在陣地上的帝國勇士們救出來…”不斷的在顫抖的畑俊六,用盡了全身力氣說出了這么一句話。
隨后對著副官揮了揮手,示意自己需要一個人安靜一下。副官沒有多說什么,行了一個軍禮便離開了這處指揮部。
“轟轟轟…”班加羅魚雷、榴彈、高爆手雷…等等各種攻堅攻堅武器被砸進了日軍的坑道和他們的暗堡、地堡里。
“突突突…”14.5mm口徑的機齤槍,將陣地上的日軍掃成了堆堆的血肉噴灑在坑道兩側的塵土上。
而后方的多面射擊孔,幾乎都被國防軍戰士用這種方式清理掉了。而工事內的那些拐角和射擊點也被用大量的、爆破筒全數炸了個遍。
到了凌晨近五點左右,陣地上的日軍基本被清理了個干凈。只有少數的日軍在接到了命令之后,不再固守而是借著一些出口在日軍最后炮火的掩護之下倉惶撤出了這片陣地。
從二線陣地上支援過來的日軍,也在接應了這些撤出來的日軍之后如潮水般緩緩的退去。此時,已經是下午三點。
第五軍軍長包興騰,帶著麾下的第十三師師長郭鵬云、第十四師師長周浩曠和第十五師師長孔茂勛陰沉著臉色在陣地上來回巡視。
看著那些被抬下去的戰士,包興騰的臉色陰沉的能滴出水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