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第二天還要休息一天,所以趙連軍怪怪的看陸龍一眼就同意了他外出“如果你出了事,老是不會認賬,你就是偷偷跑出去的!”
陸龍只能嘿嘿笑。
走出棒球場,甘宛喬看陸龍在東張西望:“看什么?”
陸龍盡量不帶諷刺的意味:“你那位保鏢不一起?我最奇怪的是為啥不帶個女保鏢,連你的生活一起照顧啊。”
甘宛喬豎眉毛:“你!”
陸龍估計是在國外,膽真要大點:“本來也是嘛,你一天半就拿到簽證,別說老姓,就是我們國家隊辦理手續都啰里啰嗦搞了半個月,你這出行不安排點鋼鐵衛士?”
甘宛喬站原地,雙手抱胸,有積蓄火力的架勢,陸龍雙手揣運動服兜里,晚上這寒風真不是蓋的:“走吧…您這人其實挺善良,就是脾氣不大好,真的,我說何必呢,火大傷肝。”
甘宛喬深吸一口氣,好像在壓制怒火,拉了拉羽絨服,往前走,陸龍又叫住:“走哪邊?你知道地方不?”
甘宛喬終于調整好,轉頭:“你不是很擅長什么都靠自己么?讓我見識一下?”
陸龍摸摸自己褲兜,剛才找麻要了點美元,就近隨便個報刊亭拿出來比劃,買了張地圖,完全不懂外語的他跟售貨員比劃好一陣,搞清楚兩件事,地圖上自己所站的位置,還有哪里可以兌換韓元,甘宛喬一直靠在報刊亭邊笑瞇瞇的看著。陸龍幾乎是第一回看見她臉上還有點和善的表情。但發現陸龍看她。表情就收回去了。
從落地,移動電話就沒了用,扔在酒店行李包里,可陸龍是真沒什么可怵的,過街時候還伸手習慣性的拉甘宛喬,人家厭惡的躲開了,但能跟上他的步伐節奏,找了個銀行門臉換韓元。讓他驚訝的是世界上居然還有差不多幾上千比一的匯率,出門時候的兩美元,居然變成了十多萬韓元,一大把拿在手里,很有一種富豪的感覺,于是就反復的多數了兩遍,因為他特別要求換成小鈔票,捏成一疊就給甘宛喬發表自己的看法:“為什么不直接除個十或者一,這多浪費紙?”
甘宛喬睜大眼睛看他,好幾秒才說話:“金融經濟的事情。你懂個屁!”
好吧,不懂陸龍就不發癟言。樂淘淘的出門轉悠,不得不說他自己其實也是很想出來走走的。
因為運動員在國外是非常嚴格管理的,好比以前在澳大利亞比賽,其實基本全程都是政工干部陪伴,偶爾的采訪或者跟親戚吃飯都有湯燦清或者趙連軍在場,別以為就可以到處閑逛了,這是出來比賽工作的,而且因為體制問題,華國很防備運動員和國外接觸,怕叛逃或者政治事件發生,以前楊淼淼世界各地跳水比賽,都只能在機場或者酒店逛逛免稅店什么,哪有現在這么自由。
而不同的國家就有不同的風情,陸龍其實很渴望到處看看,他一直都認為只有在外面看得多,才是自己能與眾不同進步的關鍵,所以甘宛喬這特權人物要出來走走,他內心很樂意。
更何況從比賽場地出來,他就發現了這個特點,韓國似乎是個夜晚非常熱鬧的地方,起碼從他們這個棒球場出來,到處都有光彩的大樓跟依舊營業的貨公司。
買地圖是陸龍到任何一個地方的習慣,就算是一份完全看不懂的外地圖,上面的地形卻能讓他起碼記住自己是從什么地方出來的,知道怎么走回去,再看著地圖也能大概明白自己的方位,附近的商業區和住宅區各在什么地方,不至于在一大片住宅民房里面找酒館吧。
既然甘宛喬說了是出來喝兩杯,陸龍就把主要目的鎖定在這個上,還真不難,只走了幾步,陸龍就瞥見旁邊一條熱鬧非凡的街道里面,全都是手推車一般的大排檔,不少當地人甚至還有外國人,都坐在那里大快朵頤,看得他口水一下就出來了。
手指了指,不管甘宛喬的反應就直接過去了,找了個帶棚的木頭推車旁邊板凳坐下來就開始點,拿手指各種吃食,最后指那種綠色瓶的酒,這時候甘宛喬才姍姍的過來,倒也沒說什么,坐下伸頭看了看推車,再看看周圍,讓陸龍奇怪的沒有挑揀四,而是指指不遠處的幾個燈火通明攤位:“去把那幾種吃的,也買點來?”
陸龍覺得自己就好像小監,不吭聲的過去買,似乎就有點吃驚了,韓國這物價不便宜啊()!
按照他這小農經濟的思維模式,兩美元能換一千七八的華幣,相當于好些個渝慶人半年工資了,他在平京不是沒有一擲千金的跟公哥兒們一晚上吃喝花個幾千上萬,因為那個圈好像還不至于比富,所以陸龍覺得兩個人出來吃喝幾杯,這點錢怎么都夠了。
可現在拿了串什么烤的餅,就要好幾十塊,陸龍一邊快速的在腦里盤算要乘幾個零,一邊捧著好幾樣東西回來抱怨:“東西還挺貴。”
甘宛喬眼睛就亮一亮,再點幾個菜,用英語問人家老板一共多少錢,她算是發現陸龍這土包一句外語都不會,連拜拜可能都不會說吧?
這些長期接待各國游客的老板能說簡單英語,笑著回應,總之算下來零零雜雜就真得過千元了,甘宛喬再接再礪的點。
雖然聽不懂,但能估計啊,陸龍伸腰下意識的準備阻擋一下,兩個人能吃這么多?然后看甘宛喬點的盡是海鮮燒烤之類比較貴的,心里就有點譜,笑著收回手來倒酒。
皺著眉頭嘗了一口這種啤酒瓶裝的白酒,陸龍從鼻沒聞見酒香就開始不樂意了,等一入口,就更不喜歡,這還算是酒么,根本沒什么凜冽的酒勁嘛,得!還是專注吃好了,肯定點得有點多。
陸龍好早的時候煙酒都沾,可自打開始打棒球就再也不抽煙了,運動員抽煙基本是大忌,對肺活量跟呼吸系統的傷害是很大的,至于酒反而是因為能活血,他還經常喝點,但也只有跟弟兄們在一起歡樂時候多喝暢飲,基本不爛醉,就是一句話,愛好,但能控制()。
甘宛喬卻明顯懂行,慢悠悠的接過老板娘端來的燒烤跟海鮮就著酒開始嘗,之前掛在臉上的冷漠表情,倒是不知不覺散去。
大排檔味道的確有特點嘛,香甜酥脆,和陸龍自己家的燒烤有完全不同的風味,陸龍覺得應該安排人手來習一下人家這些味道,田螺哥最近就很喜歡全國到處巡游試口味,完全也可以出國嘛:“你嘗嘗這個,還不錯,大蔥的味道比較正,雞蛋一般,這個是生吃的?我不能碰,免得賽前拉肚…”
甘宛喬不理他,自己斯條慢理的吃,但喝酒的頻率明顯比陸龍高,陸龍不管她,自己還吹噓:“我們到渝慶第一個檔口就是開大排檔,但口味都是走香辣菜的,沒準兒來這里開一家還很受歡迎呢,起碼比較御寒,吃完都是一身汗,而且這里價錢這么貴,保證能賺錢。”
甘宛喬根手指從上面挾著透明小玻璃酒杯,哂笑:“你不是吹噓你都玩過億的項目了,還著眼在這種小東西上?”
陸龍不丟臉:“國家是不是只發展幾億的大型項目,就不在邊栽樹挖水溝了?”
甘宛喬嘲諷:“你敢跟國家比?”
陸龍點頭:“國家十多億人,我周圍跟著混飯吃的朋友弟兄幾號人,道理是一樣的,要做大項目搞大錢,也要擺大排檔臺球場找飯錢,我最大的特點就是就算做到現在的樣,我起家的臺球桌,依舊有人在照著做,游泳池也還在開,我的弟兄開了投資過千萬的迪斯高,原來幾千塊的黑摸摸舞廳依舊在營業()。”這種做法的意義其實很大,給了陸龍那個架構足夠的成長空間和距離,剛入門的小崽們就在臺球場混,到舞廳掰電燈開關,那些地方也一樣有相應的消費人群,等這些人中間有人出頭,才一級級往上提溜,這一套,其實在縣城都運行好幾年了,相當于是個基層的篩選選拔機制。
甘宛喬的思卻明顯很主觀:“那你就是生冷不忌,什么都要吃?”
陸龍不解釋,但嘟噥:“總比有些人吃相難看好!”這是維克托給目前京城大少們的評價,剛開始找大錢,周邊資源又多,的確是有些窮龍餓蝦的味道。
甘宛喬啪的一聲把筷拍桌面上:“你說誰!”她的確是夠敏感的。
陸龍倒杯酒過去:“好了好了,你成天都這樣兇神惡煞的干嘛,沒誰欠你的!”
甘宛喬教訓人:“我不否認,你的確是白手起家有幾分能力,但也別這樣玩世不恭的仇視革命后代!”但還是把酒杯碰了,只是跟陸龍仰脖一口吞了不同,她慢慢抿。
陸龍從來沒勸女孩喝酒的習慣:“玩世不恭,應該是你吧,成老二他們更是,我這種平頭姓才是對生活最有熱情的。”
甘宛喬想反駁,卻端著酒杯看了看冷笑:“都不是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