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連軍真是無比痛心的扶起陸文龍,這就是運動員的悲哀,運動員的身體就是一切,只要受傷,也許前面的一切就完了,特別是這種賽會制的比賽,不比得那種橫跨全年的聯賽,也許還可以拿一段時間來養傷,現在一受傷就完了,后面僅有的比賽也就沒有意義了 但是被麻凡從另一邊扶著站起來的陸文龍掉頭使勁咬著牙看自己的十三弟:“你幫我站好,扎個熊步站好”這一刻他連自己的右腳掌都覺得有胸制不了了。
麻凡的優點就在于不羅嗦,直接彎腰幫陸文龍把右腿拉著,然后扶著他慢吞吞的扎在那里,趙連軍看他們的動作,焦急萬分:“不行了,先抬下去休息”
趙連軍簡單的判斷出傷勢:“你現在是踝關節韌帶受傷,右肩的肩關節肌腱受傷,不能再強撐了,馬上給我下場”
也就陸文龍敢反抗他:“讓我打我拖延一下就下,拖延一下讓九歌爭取得分現在我當不了投手了,堅持一下,反正我下了這個一壘也是空的”他的口氣不是商量,而是讓麻凡扶著他,按照熊步的動作慢慢的挪到壘包上,這個動作看起來有些笨拙,但是越是笨拙的動作,越是讓人能看出他的堅持,很堅定的堅持,回頭看著趙連軍的表情里面都帶著倔強的東西,是趙連軍在以前陸文龍的比賽中看不到的 趙連軍也許就是被這一點求勝的倔強影響了,咬著牙:“試一試啊不行就趕緊退出”
被老十三扶到壘包上的陸文龍輕聲:“記住,他們這個投手肩部動作,影響他的落點位置。可以提前一點點判斷到,你們后面兩棒好好打,我給你們騰位置…”他站在一壘,如果第五棒的麻凡打中球上壘,陸文龍就必須給他讓出位置,以他現在的狀況,真的沒法堅持飛速奔跑了,不如索性在場上做個牽制。吸引對方的火力,這種情況下,多一個人,就多一分可能性。
麻凡依舊冷臉冷面的點頭:“我知道了你…”他還是沒說什么安慰的話,點點頭,試著放手。看陸文龍已經顫顫巍巍能站穩在壘包上,才轉身,但剛跨出去一步,轉頭,使勁的用拳頭擊打一下自己的左邊胸口 然后才跑回擊球位做準備…
因為有人受傷暫停的比賽,才準備重新繼續…
因為負責轉播的美國電視公司在剛才那個突發瞬間,就切入了一段廣告,似乎不想把這種被美國運動員制造的傷害顯露出來,華國國家電視臺也只好跟著切入一段廣告。引來簡直大江南北的一片罵聲 連平京高層都有領導人在罵:“問一哈列些電視臺的小娃兒在搞啥子名堂這個時候最講究拼搏精神的時候,放啥子廣告嘛”
秘書真的趕緊去打電話,電話顯然很忙碌,電視上都重新出現了賽場畫面,秘書才回來:“信號是租用的美國衛星信號,是人家切了廣告進去,沒有辦法…”
領導一臉的哂然:“看來我們還有很多方面都要追趕嘛,什么時候我們能夠做到這一步,才是國家真的強大了…”周圍幾個都這樣坐在單人皮沙發里面看比賽的領導頻頻點頭稱是。以這些領導人的身份。奧運會比賽都是調劑的看一看,了解一下。誰知道今天老領導偶然瞥見這場比賽,興致勃勃的就要看了。
于是幾乎所有人,都看見那個華國隊的八號,用一個怪模怪樣的姿勢,站在一壘壘包上,頭上的硬殼防護帽已經摘掉了,滿身的塵土臟得就好像從垃圾堆里拉出來的一樣,一般這個時候跑壘員的動作都是一副站立式起跑的動作,唯有這個家伙,雙腿并列分開微微下蹲…
如果有特寫,能看見陸文龍的臉上已經全部是豆大的汗珠,那基本上都是疼出來的,他現在只能盡量保持右肩不動,用一個類似鶴式的動作在慢慢恢復肩部的傷痛,但是右腳隨著剛開始的失去知覺,到現在開始劇痛,痛得就好像無數根針在腳踝上扎 陸文龍使勁的閉了一下眼睛,才能把積累在眼睛周圍的汗水全部都擠開,,才能讓他微蝐鐾罰醋哦咼淄獾畝藎鞘撬ㄒ壞哪勘輟br/
喬丹略微動容,轉頭跟斯考特點頭:“這個孩子不錯,有股勁兒…”要知道,在他的眼前,幾乎每天都能看見各種各樣的天才少年,天才籃球,天才棒球,可天才并不是唯一,唯一的是后天那種勁兒,就好比他,他可以說是百年一遇的那種天才,但是比天才更重要的就是,他身上有一種永不服輸的勁兒,只有有了這種勁兒,才能成就一切…
當然,天才是前提,不是天才,永遠都別談他這個檔次的成功。
斯考特氣得臉都要綠了:“那個家伙叫什么來著羅賓遜記好了,永遠別想進什么聯盟我就要看著了”這個號稱吸血鬼的經紀人可是把自己的客戶當做最大財富來看待 他的最大財富現在連嘴都咧起來了,還是疼而且陸文龍的臉頰上全都是汗水,只有這樣的動作,才能讓他的汗水盡量流到一起,而不是在臉上爬,那種全神貫注根本不由自主的面部動作讓他根本感覺不到汗水帶來的癢癢…
他的眼里只有麻凡傾盡全力的一擊麻凡是真的想打出一個本壘打,這樣陸文龍就可以不用奔跑,可以慢吞吞的一步步繞著走完拿到分數,可是對方的實力也在擺著,就算他提前那么一點點根據對方的肩部動作判斷到了那么一點點,這個球還是沒有打得太遠麻凡扔了球棍就朝著一壘開始飛奔張九歌離開二壘,陸文龍離開一壘,都在移動但是幾乎所有人,幾乎下意識的都把目光投向了那個八號因為除了第一步,用左腳在壘包上一蹬,右腳剛落地,陸文龍就被那種疼痛帶著身子一歪 按說,這個時候,他可以就這么一歪就倒下去,沒有誰會怪他,一壘已經給麻子讓出來了,但是陸文龍的眼角卻一直看著那個還在外場地面上蹦彈的白球,對方撿起球,是可以有選擇接傳給幾壘,接殺哪一個人的,當然一般意義上來說,都是殺最靠近本壘的那個,好像上次殺他這個一壘而不殺三壘,真的有點針對人,但沒人能說對方不道德。
比賽就是戰斗所以陸文龍的選擇就是繼續跑,這樣起碼場上就有三個人在移動,對方的傳接起碼就要選擇一下,就算不選擇他這個目前最弱的,但是也總有點作用對不對就是這么簡單的原則,讓陸文龍幾乎是右腳一軟,就團身而下在地上一滾,就又勉強站起來,左腳蹦q著使勁一蹬,有點連滾帶爬的動作向前,必要的時候,左手還要在地上撐一下幫忙似乎有那么一剎那,體育場里面有點安靜,安靜得似乎能聽見體育場外不遠處海邊海鷗的鳴叫聲,所有人的都看見那個前幾局威風凜凜站在投手板上的投手,現在狼狽得好像一個塵土里面滾出來的土坷垃,反差太大了 真的是在滾,陸文龍這個時候腦海中根本沒有場上觀眾或者別的任何東西存在,只有眼睛里面死死盯住的那個二壘壘包,他也能看見二壘的守壘手,緊張的看著遠處,如果球被擲過來,守壘手就要在他觸壘以前穩穩接住…
汗水又滴下來了,又封住了眼睛,帶著鹽分的汗水把眼睛迷住,有些疼陸文龍的目光根本就不顧及這種迷糊,勉強的穿過去,只往著那個壘包靠近,就好像他現在的動作一樣,因為整個右手右腳都受傷了,動作是那么的不協調,那么的好笑,幾乎每左腳蹦兩下,右腳勉強點地支撐一下,身體就要整體歪倒,為了節約時間,陸文龍都是順勢滾倒下去,還得注意不要傷到右肩,左手就不停的伸出來在地上爬 一直到他受傷,都跟方主任一樣,坐得穩穩當當一動不動的楊淼淼,他們都太明白受傷的感覺的,運動員受傷簡直就是家常便飯,小籧雷約荷砩喜皇潛檣砩送矗克運遣患ざ透暗那塹ひ謊皇親ㄗ⒌目詞萇艘院舐轎牧畝鰨飧鍪焙蠆龐械愣藎挪輝級母牌淥壑諞黃鷲酒鶘砝矗惱撲坪醵疾荒鼙澩鎪塹那樾鰨揮寫笊慕瀉安拍莧米約盒厙煥錈嬗慷哪侵侄髖綬⒊隼矗br/
因為全場都幾乎在叫喊了,各種語言,最后索性就是語不成調的“哦…”
就是那種沒有任何含義,純粹是因為發音方便的“哦…”帶點吼叫的蕩氣回腸的哦…
因為那種接近本能的堅持,帶著悲情的堅持,才是最能打動人心底的柔軟。
陸文龍幾乎是用爬的,才在最后一下用手摸到了二壘…(創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