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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二狗晚上就比較少去舞廳了,因為臺球場一直要營業到晚上十點過,每天早上十點左右開始擺上攤子。
小白確實找到了做臺球桌的那個木匠,所以在林聰省錢的念叨下,七八個少年自己把舊球桌給抬過去改頭換面,鋪上嶄新的絨布,鑲上光滑的木面以及裝飾面板…
桌子其實還是曹二狗來搞定的,他確實混熟的臉面多,找到一張半死不活的臺子接手,連舊臺子都沒給錢,美其名曰:“你這生意都做不走,我幫你接下來,幫你把破臺子給扔了,沒收你的錢都算好的!”
陸文龍當時只是順口說盡量找張靠邊的,他只是下意識的覺得,如果要吞并別人的,從邊角開始是不是容易把自己的臺子抱團一點。
可余竹的看法就不一樣,靠邊,他覺得可以做的文章就太多了,這小子先指揮阿光和阿生去搞了張篷布,江邊碼頭上多得很,主要是用來蓋化肥和糧食,這倆小子本來準備買,后來實在覺得公家的東西沒人管,就明目張膽的扛了一張走!
靠著墻邊,幾個人就把篷布洗干凈了繃起來,這張臺子就有了擋風遮雨和隔絕火辣陽光的地方…
又直接在學校教室去偷了兩張椅子出來,放在臺子邊,泡上茶,開水么,直接從西城中學里面提出來!
因地制宜的就搞得和別人有點不一樣。
其實用經濟學的角度來看,一個大大的空地上,幾十張臺球桌擺開,就是最典型的同質化競爭,除了殺價吸引人,真沒太多手段。
少年們做的這些別人不是不能做,只是做起來也許成本要高一些,就要考慮值不值得了。
最重要的一點,這個年代大多數人的思路還是別太標新立異,隨大流是最保險的,何況招風出頭很容易招來小混混,做這些行當最怕就是被一幫無賴給盯上。
少年們不怕啊!他們不去搗亂搞別人的生意就已經算是不錯了,哪里還怕別人來招惹。
所以在曹二狗一天到晚樂呵呵吸口水的聲音中,這張沒有牌匾的臺球桌就開始營業了。
不需要那個三角形的框架,曹二狗手腳麻利的把十個球壘成金字塔形,雙手往前一抹,再到前面把雙手做個尖型接住,6號到15號球就整齊而標準的到位排好!
這兩天,天公作美,十一月的綿綿秋雨季到了,天天都是小雨!
所以偌大一個臺球場,能營業的就只有兩三張早就拉了蓬的臺子,附近不多的幾個室內球桌,說實話,揮動球桿都不方便,還要用特制的短桿,于是曹二狗這里的生意基本上都是從早到晚不停歇…
擺好球,曹二狗就笑瞇瞇的退開,靠到墻邊,小白和余竹在這里也靠著,這也是余竹的主意,盡量留點人手在這邊幫曹二狗照應,有什么事情也好呼喊,何況小白這種真有點喜歡打臺球的強烈申請在這邊站崗。
來了也不白來,余竹心眼多,老喜歡在旁邊琢磨:“你說我們怎么才能多掙點錢?”
曹二狗滿足:“已經基本上不停歇了吧,一臺五毛錢,一天二三十塊呢!”
余竹搖頭:“還是太老實了,得想招!”
小白拿手指捅他腰眼:“室內那邊有打錢的,要不我們去搗鼓那個?”
余竹摸下巴:“那得有個高手啊!”
小白如數家珍:“初一那邊有個小孩兒,剛剛比臺子高一點,拿球桿都跟挑扁擔似的!可打球那叫一個妖孽!”
余竹頓時有興趣:“去看看去看看!”
還得回學校把那小孩兒給找到,有點畏懼:“白哥好!竹哥好!”人的名樹的影,這稍微打出點名聲,學生們就都知道了。
余竹笑得跟狼外婆似的:“聽說你球打得挺好,給我們露兩手?”
小孩兒不猶豫,回頭看看教室扔了手里的書就跟著出來,曹二狗這邊臺子沒空,小孩兒指指另一頭一張破臺子:“那是我們家的…到那邊去看看?”
下小雨呢,沒蓬的臺子就只有用塑料布蓋上臺子收攤,有幾家在冒雨裝蓬,這家沒有,余竹順口問:“你們怎么不裝蓬?”
小孩兒回答熟練:“沒錢!”
出來時候小白已經把阿光幾個人喊了出來,他們正在艱難的給小弟們介紹什么叫三三,搞得自己滿頭大汗:“帶一大群小弟不最威風么?六子非要搞這個什么三三!”也就阿光喜歡這么喊陸文龍。
余竹踹他一腳:“阿龍說得有道理,你現在不明白就照著做,總有一天你會知道是為你好!”
阿光表情豐富:“我本來就知道他為我好!我是覺得這事兒多余!好好好!別打,我照做!”
幾個少年就把臺子上的塑料布掀開,舉高點擋住雨點,小孩兒熟練的掏出下面的紙盒隨意的把球往臺子上一倒,然后就拿著一根球桿開始捅!
真的是只露出了肩膀以上在臺面,可這小孩兒不知道是因為天天守著臺子沒什么生意,練得太多,還是因為真有天分,手速那叫一個快,擊球那叫一個準!
小白內行:“主要是手,你看他基本都不抖,而且小臂運動好平的…來個扎桿!”你能想象一個小孩兒還得搭根小板凳才能翹起球桿屁股用扎桿么,可他扎出來的白球,嗖的一下跳起來越過前面擋住的球,準準的擊中前面的目標!
余竹給阿光幾個人使個眼色,讓他們放下塑料布就走了,自己點點頭讓小孩兒跟著自己到墻根躲雨:“為什么沒錢裝蓬,一帳篷弄下來也就一兩百塊,幾天的生意就夠了,還有這臺子,也太爛了…”
小孩兒表情抽抽:“我爸打牌,老不死的天天在茶館打牌,我和我媽收點錢都讓他用了!不給還打!”
余竹臉上表情有點精彩:“跟著我們不?臺子我們給你修新的,蓬我們給你搭!”
小孩兒的眼睛一下就亮了,看著余竹,又瞬間黯淡:“還不是一樣,掙得多他敗得多!也就少挨幾頓打。”
余竹嘿嘿笑:“你就說臺子賣給我們,沒錢!再打人,找我們!既然你都喊老不死的,不會覺得我們揍揍他有什么不對吧?”
小孩兒抬眼看余竹,眼里著實有點動心:“要我做什么?”
余竹真好像拿著棒棒糖在逗小妹妹:“做我們的兄弟!你看看那邊那個,就是我們兄弟,你看他擺臺子,多開心?”
曹二狗這時流著口水喜笑顏開的樣子,確實一下就打動了小孩兒,皺著眉咬著牙:“我…我不會打架!只會擺臺子打球,可我媽還要指著臺子吃飯…”
余竹呵呵樂:“你們家的臺子,我們不要錢,你以后就跟著我們做兄弟,專心打球,會有你的快樂日子過的!”
小孩兒一下就點頭:“竹哥!您可得說話算話!我叫馮丹!以后可別拋下我!”
余竹雙手搓一搓:“說那么多是廢話,人心是慢慢看的,走著瞧吧!”
嗯,馮丹賣身給余竹的身價就是一張破臺子加一張篷布!
一共還不到五百塊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