壬辰年甲辰月壬子日,宜祭祀、祈福、求嗣、開光、解除,主孤 葉濤獨自一人在租房內吃著火鍋,喝著小酒,可謂是生活樂無邊。
大學畢業后,第一次找到了工作,這讓他無比開懷,心情大爽,要知道在這以前他已經失業一年半了。
這年頭,大學生太多了,有句俗話不是說么,一塊磚頭砸進廁所里,傷了五個人,三個大學生,一個碩士生,還有一個博士生。
將破舊的二手手機丟回床上,那甜美的聲音似乎還旋繞在耳邊,好吧實際上這只是公司人事部文員打來的通知電話。
通知葉濤星期一去上班。
在接到公司通知后,葉濤狠了狠心,掏出積蓄給自己舉辦了一場慶功宴,獨自一人的慶功宴。
沒法作為一個家在農村的大學生,葉濤在沒有功成名就之前,沒法將自己的父母接到這大城市里來享福。
天有陰晴日月,人有旦夕禍福。
誰想知,正在他借著酒意準備高歌一曲還要再活五百年的時候,一個酒壺從天而降砸在了他頭上。
“我叉你全家!誰這么沒公德心啊?”
葉濤看了看摔落到地面上的酒壺,還以為是誰從窗戶外丟進來的,摸著正在流血的腦袋怒罵了起來。
但等到葉濤罵完方才發現窗戶和房門都是關得嚴嚴實實的,這酒壺是怎么砸過來的。
葉濤一愣,隨后撿起了那個酒壺,酒壺不大,也就只有三指大小,看上去也就是一個石頭做成的酒壺,但放在手上挺沉,上面沾滿了葉濤的血。
從表面看,這個酒壺造型古樸,上面銘刻了各種花鳥魚獸、人神妖怪,怎么看都是一件古代的物件。
葉濤嘿嘿一笑,心里想著,這真是好事成雙啊,活該自己發財,不但工作有了著落,還撿到一個古董。
可能的橫財使得葉濤忘記了酒壺來處的詭異,雙手抓著酒壺來回翻看著,企圖憑借自己從網上看到的那一點可憐古董知識辨認出這個酒壺的來歷,期望著能賣個好價錢,解決以后的住房問題。
將心思全集中在酒壺身上的葉濤卻沒有發現酒壺所沾染上的鮮血,正緩緩浸入酒壺之內。
不斷的失血使得葉濤一陣昏暈,雙眼發黑,就在他一頭栽向地面的時候,那酒壺竟然閃爍出一道白光,將昏迷過去的葉濤卷了進去。
白光退去,葉濤與酒壺消失得無影無蹤,只剩下一鍋熱氣騰騰的火鍋。
待到葉濤緩緩醒來之后,愕然發現自己站在一個圓形的祭壇上,祭壇的邊緣有著一個徽記,一座倒塌的高塔。
一群衣衫破爛的人在幾個祭司的帶領下跪伏于祭壇前的地面,口中念誦著什么,朝著自己跪拜,他們似乎看不見葉濤,只管一個勁的跪拜著。
他們的語言對于葉濤來說無異于天書。
葉濤就算是想要聽出些什么內容也是不可能的。
這是怎么回事?
就連他頭頂上被砸出的傷口也怪異的消失。
葉濤正在納悶至極,一個微微散發著金光的酒壺突然之間出現,懸浮在他面前。
嗯?就是這個酒壺!葉濤一看到這個酒壺就回想了起來,好似就是這酒壺砸得自己頭破血流的?然后自己頭一昏,就來到這個地方了?
葉濤情不自禁的將酒壺抓在了手里。
誰料想這一抓就出問題了。
葉濤感覺腦海里一震,一段信息擠入了腦海,甚至擠得葉濤的腦門都隱隱作痛。
十余個金色大字懸浮在葉濤的腦海中:“你降臨到奧帕多的祭壇上。”
不管是突然之間從自己房間里來到這個圓形祭壇上還是腦海里突然出現的金色大字,對于葉濤這個僅僅從大學里畢業不到兩年的社會新人來說都是詭異至極的事情。
一時間,葉濤根本就沒有了反應,只是傻愣愣的站在那里,看著這一切。
腦海里不斷盤旋著一個念頭,自己是在做夢么?
就在葉濤呆愣在祭壇上的時候,祭壇下那些人已經結束了祭拜,正紛紛站立起來。
當他們的目光投到祭壇上之時,人群頓時呆滯了。
神圣無比的祭壇居然出現了一個怪模怪樣的人類!
他穿著一件沒有袖子的上衣,與村民們不同的是,他長著黑色的短發,黃色的皮膚。
“這是惡魔對神祗的褻瀆!”
一個穿著華麗服裝的祭司舉起了手上的權杖,指向了祭壇之上的葉濤,他的喉頭里發出竭斯底里的吼叫聲:“抓住這個褻瀆者!割斷他的喉管,流干他的血液,平息神祗即將來臨的怒火!”
人群轟然響應,他們沒有武器,抓起地上隨處可見的石頭,朝著祭壇上的葉濤逼了過去。
這些村民跑到祭壇前便停止了前進的步伐。
一個尷尬的場景出現了。
褻瀆者就站在神圣的祭壇之上,而作為奧帕多信徒的他們卻不敢踏上祭壇去抓捕褻瀆者,他們甚至不敢將石頭丟上祭壇!
否則的話,他們也將會成為褻瀆者中的一員。
人群所發出的咆哮聲將葉濤從呆滯中驚醒,當他看到將祭壇圍得嚴嚴實實的人群,不由得從內心深處涌出一股恐懼感。
“怎么辦?我會死在這里嗎?”
雖然聽不懂這些人的語言,但從他們的表情上來看,自己似乎成了一個罪大惡極的犯人。
葉濤不禁在心底第一次猜測起自己的命運來。
不管怎么說,以他這幅沒怎么鍛煉的身板想要沖出上百人形成的包圍圈,簡直就是個天方夜譚,除非他們都集體雙腿肌肉痙攣!
“你確定讓他們雙腿痙攣?”
就在葉濤剛剛生出這個念頭的時候,他的腦海里響起了一個蒼老的聲音。
“是誰在說話?”
換成平時的話,這種突然出現的詭異聲音,恐怕會讓葉濤毛骨悚然。
但在這個時候,已經被各種奇怪事情刺激得神經快要麻痹的葉濤已經沒有那么多的心情去考慮這聲音是不是很嚇人,而是大聲的叫嚷起來:“是的!我確定!”
蒼老聲音淡然一笑:“好吧,如你所愿!”
話音剛剛落下,葉濤手中的酒壺就爆出一團赤色光芒,將祭壇外憤怒的人群籠罩了起來。
赤光一閃即逝,葉濤驚異的看見那些想要沖上祭壇對付自己的村民隨即癱軟了下去,一個個抱著雙腿在地上打滾,臉上的憤怒已經轉換為痛苦。
毫無疑問,葉濤的想法竟然實現了!
葉濤再一次陷入到呆愣狀態之中,但很快就被那個蒼老的聲音給驚醒了:“你怎么還不跑?難道想要被他們當成血祭的材料么?”
被驚醒的葉濤搖了搖頭,確定自己并沒有陷入到幻覺之中,隨后他看見兩名穿著鎧甲拿著長槍的士兵正從遠處奔跑過來。
葉濤哪里還敢遲疑,直接跳下祭壇,從人群因為痙攣而混亂的空隙沖了出去。
上百人形成的包圍圈并不緊湊,葉濤雙腿因為緊張而發顫,差一點被一個倒在地上的人抓住。
還好,那雙企圖攔截葉濤步伐的手臂只抓了一次就被葉濤跳躍了過去。
而遠處跑來的士兵距離葉濤還有五六十米的距離,在無人阻攔的情況下,葉濤拼命的朝著村口跑去。
在士兵追趕到村口時,葉濤已經沒入長滿人高野草的荒野之中。
穿著全身鎧甲的士兵不得不停住了腳步,光憑他們兩人想要在荒野中抓住一個人,簡直就是天方夜譚。
何況他們身上穿著的鎧甲也讓他們無法和一個毫無負擔的人比拼耐力,畢竟他們只是普通的士兵罷了。
他們需要等待支援,才能將那個瀆神者抓住。
在驚恐和迷茫的壓力下,葉濤連續不斷的奔跑著,即便那些野草里隱藏的荊刺在他身上拖出一道道血痕,葉濤也沒有停止腳步。
這期間他甚至遇到了一頭會噴吐火焰的兔子。
如果不是他跑得快,恐怕就那只被他認為是獵物的兔子給做成人肉干了。
尼瑪啊!這是一個什么樣的地方,連兔子都會噴火了。
葉濤一邊哀嚎著,一邊拼命的逃跑,直到他精疲力竭癱軟在一條小溪邊。
不管是急速的奔跑還是自己被突然丟到一個陌生的世界里所產生的恐慌,都讓他的肉體和精神變得極度的疲憊。
他此時腦海里一片空白,躺在小溪旁的碎石灘上,兩眼無神的看著天空。
好一陣子后,葉濤才恢復了少許力氣,強撐著身體坐了起來,低頭在小溪里喝了幾口水,水很清涼,沒有任何的異味,如同甘泉,冰冷的溪水使得他有些混亂的思維少許歸位。
不對,在葉濤思維略微歸位之后,他感覺很不對勁,再抬頭一看,不由得咒罵了起來:“日你先人板板啊,這到底是個什么鬼地方?”
出現在他眼睛里的是三個火球,姑且將它們稱為太陽吧,雖說它們跟太陽長得一模一樣,也朝著大地散發著自己的光和熱,但這三個太陽的顏色可與自己世界里的太陽不太一樣。
一個金色,一個綠色,還有個銀白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