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觀瀾回絕了!”
溫侯府距離王觀瀾的大赤府不遠,不過是隔著三條街,但是這溫侯府的氣勢比起大赤府來,要雄偉的多,不過這也正常,溫侯在京城如曰中天,是和當朝首輔和大將軍并列的三大巨頭之一,府邸氣勢驚人也沒有什么大不了的。
多少年了,在京城之中,還真的沒有什么人能夠違逆他的意思,便是首輔和大將軍,也會讓他三分,之前他對王觀瀾也算是重視,但是還沒有提到現在的高度來。
親貴系的年輕一代人才輩出,除了王觀瀾之外,還有鳳九、夏東源和燕赤俠這三名天才級的人物,但是再天才,也不過是年輕一代,他并沒有放在心中,只是在必要的時候,盡一下京城親貴系掌權人的義務,托他們一把,對王觀瀾也是一樣。
可是如今,王觀瀾的九火炎龍一出,儼然已經成為了京城新貴,成為有資格在京城這盤棋局上玩游戲的棋手了,雖然還十分的稚嫩,但是卻沒有人能夠質疑他的資格,因此,他的身份,一下子就變的重要了起來,身為親貴系列掌舵人,他也不得不出手向王觀瀾示好。
但是想不到,王觀瀾一口回絕了,而且還是在接受了首輔大人和大將軍的宴請之后,回絕了他的貼子,不管是出于什么原因,什么理由,都讓他感到十分的不爽。
“是,侯爺,他回絕了!”
溫侯天生一副好相貌,高大的身材,俊逸的外表,從小養成的貴族風度,讓他在任何一個方面,都無可挑剔,四十歲快五十的人了,看上去還如三十許的青年人一般,唇上留著短須,下巴光潔無比,身上穿著一件寶藍色的袍子,袍子上面繡著許多花紋,頭上的長發顯得有些隨意的用一根青絲綁在腦后,面上的表情始終溫和,看不出喜怒來,而最引人注目的便是他的椅子旁邊,趴著一只體型巨大的黑豹,他一手支著下巴,靠在椅把上,另外一只手則輕輕的撫摸著黑豹的額頭,在他的撫摸之下,那只黑影顯得十分的受用,舒服的瞇著眼睛,時不時的從喉間發出一聲低低的嗚咽聲。
“你和王觀瀾這么熟,你覺得他是一個什么樣的人?!”溫侯用一種聽不出喜怒的語氣問道。
站在溫侯面前的正是王觀瀾的熟人,幽王府的庶子燕赤俠。
“我看不透他!”燕赤俠苦笑著搖頭道,“我和他其實見面的次數也不多,但是從來沒有一次真正的把他看透的,事實上我并不清楚他究竟在想什么!”
并不清楚他究竟在想什么!!
這才是最關鍵的。
每一個人的行為都有目的,都有自己的打算,都有自己在意的東西。
只要被別人知道了這些,那么,你的所有一切的行動都變的可以理解起來,但是如果別人不知道這些,便會覺得這個人莫名其妙,變的看不透。
王觀瀾就是這么一個讓人難以看透的家伙。
沒有人知道他究竟想做什么,也沒有人知道他心中的目標是什么,所以,面對他的時候,總有一名無處下口的感覺。
“你去跟他說,我想要他的那個大赤府,讓他開條件!”
“您想要他的大赤府?!”燕赤俠先是一愣,旋即明白了過來,點了點頭道,“好,我立刻去跟他說!!”
溫侯想要大赤府,并不讓人奇怪,現在京城之中所有的人都想要大赤府,有人就要說了,王觀瀾既然能夠在大赤府中擺下一個五行陣,召喚出九火炎龍,自然也能夠擺下第二個,召喚第二條,甚至第三個,第四個。
但是事實卻是不可能的。
森羅萬象鎖龍大陣有自己的規則,王觀瀾憑借強大的算力,強行在這個陣法之中撕開了一個口子,布下了五行陣法,但是與此同時,森羅萬象鎖龍大陣對于王觀瀾這種方法也出現了免疫,想要再布下一個同樣的陣法,要困難十倍,如果沙漠化布下第三個,則要困難一百倍,換句話說,就是第二個陣法需要王觀瀾算力提升十倍,第三個,則要算力提升一百倍,第四個,算力要提升一千倍。
對于陣法師來,這幾乎是不可能的。
即使王觀瀾,在現階段,也只能在京城之中布下三個陣法,如果再給他一年的時間,等他的那個計算機再完美一些,或許他還能夠布下第四個,可他會嗎?
他現在已經不是初出茅廬的小家伙了,對于陣法師的世界,他也了解了許多,當然知道自己能夠在京城之中成功的布下一個五行陣法已經是一件很妖孽的事情的,如果再弄出第二個來,那就要逆天了,影響力就算比不得天變之事,也不會比天變差多少,最重要的是,會引起懷疑,很有可能會被列為天變事件的重點懷疑對象,那樣的話,麻煩就大了。
所以,無論是旁人,還是王觀瀾自己都很清楚,京城之中,只能有一座大赤府,只能有一個五行陣,只能有一頭九火炎龍。
因此,在溫侯提出了這個要求之后,燕赤俠微微的愣了一下,卻沒有說什么。
他知道溫侯的姓格,也很清楚,既然溫侯提出了這個要求,那么,給王觀瀾的回報當然會讓他滿意,看他直接讓王觀瀾開價碼的意思就知道了。
“想要我的大赤府!”王觀瀾翻了翻白眼,看著燕赤俠,“你認為我會同意嗎?!”
“一座五行陣法而已,沒什么大不了的!”
“有了這座大赤府,我便能夠左右京城局勢,坐觀京城風云變幻,你認為我會讓出來?!”王觀瀾冷笑起來,“溫侯當真是好大的胃口啊!!”
“你不是想離開京城嗎?這對溫侯而言并不是一件困難的事情!”
“我現在想離開京城,但是明年還不是得回來!”王觀瀾道,“對我而言,這大赤府是我在京城最好的據點,老巢,無論我什么時候進京,都能夠有一個容身之處,你以為我會為了短期的利益而忽略這座大赤府未來給我帶來的好處嗎?!”
“你可以開出一個價碼來!”說到這個份上,燕赤俠已經知道溫侯的如意算盤多半是打不成了,但是還懷著萬一王觀瀾是在坐地起價的心思問道,“我相信,溫侯一定會…!”
“沒什么好說的,溫侯就算是說破大天也是不可能的,我不會讓出大赤府的,你就直接讓他死了這條心便是了!”
“既如此,我便如此回復了!”燕赤俠嘆息了一聲,無奈離去。
“這個溫侯,當真是獅子大開口,難道真的以為我不知道這大赤府的價值嗎?!”王觀瀾心中冷笑著,對溫侯,他的了解不多,原本也不想了解,想不到這家伙竟然直接讓燕赤俠來向他要大赤府,實在是太過無禮了。
他認為溫侯無禮,卻不知,溫侯那邊得了他和答復之后,同樣也覺得王觀瀾十分無禮。
溫侯久居上位,不說養成那種唯我獨尊的姓格,至少現在已經很少有人能夠拒絕他了,特別是同在京城親貴系中,任何事情他都是一言而決,想不到到了王觀瀾這里,卻是被如此干脆的回決,甚至王觀瀾還讓他死了這條心,這絕對是對他權威的一種蔑視,是他所不能夠容忍的。
“大赤府的這座陣法,關系重大,雖然是他建立的,但是他畢竟年輕,有些時候分不清輕重,將這么重要的東西放到他的手中我不放心!”說到這里,他抬頭望了燕赤俠一眼,“王觀瀾來京城之后,似乎從來沒有去過寧王府吧?!”
“是的,除了宮內,首輔和大將軍那里,他哪里也沒有去過!”
“王必駿不管怎么說也是他的叔叔,來了京城這么多天也不去拜訪,實在是于禮不合啊!!”溫侯淡淡的道,如果說王觀瀾初來京城之時還勉強算是待罪之身,不能到處走動的話,隨著他擊敗七皇子、羞辱禁衛營、建立五行陣,再去首輔和大將軍那里飲宴之后,所謂的待罪之身已經是不存在了,在這樣的情況下,去京城的寧王府拜見一下他的叔父也是一件必須的事情,但是王觀瀾沒有這么做。
在溫侯的眼中,這就是王觀瀾不懂規矩的表現。
親貴系可不是武將系,他們甚至比文臣系還要講規矩。
“王觀瀾本就是一個不講規矩的人!”仿佛是知道了他心中的想法,燕赤俠苦笑起來,“若是侯爺想拿規矩壓他,恐怕有些難度。”
“我不是拿規矩壓他,我是拿規矩當借口罷了!”溫侯輕輕的道,“我需要的僅僅只是一個借口罷了!”
“王觀瀾不是一個喜歡被壓迫的人,壓力越大,他的反擊就越猛烈!”燕赤俠心中一驚,有些遲疑的道,“而且…!”
“我不需要你的建議,你只要按我說的做便行了!”溫侯掃了他一眼,靜靜的道,“大赤府事關重大,必須掌握在我的手里,這就是我的決定,你有問題嗎?!”
“沒有!”燕赤俠輕嘆了一聲,無奈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