奈良,唐昭提寺。
穿過松柏林立的通道,曲折悠長的回廊,氣勢雄偉的主殿,再繞過一灣綠水平如鏡面的池塘,就來到了寺廟內的三曉庵堂。
今天的天氣并不是很好,細雨如梭一樣的零落,打在黑色小瓦的庵堂屋頂,然后集中,象一條線一樣的從瓦頭上流趟下來,天長日久,把地面的青條石邊上都打出了一個又一個深深的窩。
在庵堂右側,一座古日本寺廟寺的建筑下,一個年輕女子正跪在庵堂門口,她穿著一身白色亞麻的套裝,看上去象一個某大公司上班的女白領,跪著的她更顯出了一步裙里滾圓的美臀,而露在裙外的兩條絲襪美腿則更顯粉嫩。
在肅靜莊嚴的尼姑庵里出現這樣誘人至極的曼妙女子,實在是產生強烈的視覺沖擊,讓人眼睛為之一亮,血脈為之一張,如果有男人經過,雖然談不上有什么沖動,多看兩眼還是肯定的。
好在這里沒有什么人經過,在現在這樣金錢和欲望交織的社會,就連和尚都可以去開酒吧了,又有誰還會信奉佛祖呢,在日本,除非死人做法事,一般沒有人會來寺廟。
這個女子正是美子,她跪坐在庵堂外等待著三曉庵的主持若靜法師,看樣子今天來得不是時候,若靜法師正在接待客人,已經讓她等了好一會了。
“或許是法師想要考驗一下我拜入佛門的意志吧。”美子這樣想著,抬頭失神的仰視屋檐掛著的一個晴天娃娃。
很久以前,有個動畫片叫一休的,里邊每當他開動腦筋就會看著這個可愛的木偶,這是日本很傳統的用來祈禱天晴的晴天娃娃,傳說在雨天掛上這樣的娃娃,然后念一段祈禱詞,老天爺就會格外恩澤地讓天空露出笑臉。
很可愛的娃娃,很純樸的傳統,聽到這里,會不會有人會覺得古代倭人很可愛,很善良,很讓你有一種溫馨的感覺呢?
那你就錯了,大錯特錯了,如果你聽懂那段祈禱詞,再知道這個晴天娃娃的由來,那么就沒有人會這樣想了。
在很久以前,古代的日本,有這樣一個傳說,天上下的雨水,就是某個仙女在哭泣,雨長下不止就是這個仙女在哭個不停。
于是人們為了抑制住仙女的淚水,村子里的人就會選出本村里最聰明最可愛的小孩子,然后把刀架在小孩脖子上,對著天空高喊,“仙女,你看看這是多么可愛的小孩,如果你繼續哭泣,那么我就當著你的面砍下這個小孩的頭!”
當然了,也不是每次都會砍掉小孩的腦袋,如果沒多久雨剛好停了,那么這個小孩,恭喜你,你很幸運地活了下來,從此受到全部村民的愛戴,因為你是仙女大神喜歡的孩子,很可能長大以后你就是村長。
不過也有很多時候,雨依然煩人地下著,大人們為了讓仙女得到懲罰,為了他們諾言的實施,就會在屋子的屋檐下,一刀砍下小孩的腦袋。
后來到了戰國后期,有些西方的天氣思想傳進了皇宮,那一代的女天皇才下令廢除了這個無比殘忍的做法,可是民間延續了幾百年的傳統又是那么容易改變么?于是女天皇就縫制了這樣的晴天娃娃,用這玩意來威脅仙女,要砍也是砍布娃娃的頭。
天上下雨和地上砍頭本來就是沒什么聯系,所以用布娃娃和用真人的效果也差不多,有時沒用有時也有用,于是掛布娃娃的習俗就推廣開來,最后流傳下來了,到后來布娃娃的頭也不砍了,干脆就永久地把那玩意掛在屋檐下,然后一下雨就對著念叨,“如果再下,我就把這個晴天娃娃的腦袋砍下來…”
此刻看著晴天娃娃,美子并沒有念咒,她的眼光癡癡愣愣,她在想男人,想張元。
其實并不是女人們都花癡,美子對于張元的應該來說感情也不是那種愛得死去活來,雖然她不是象妹妹那么討厭張元,可是一開始她也沒想和這個才十八歲的小男生發生什么。
可是第一次那種場合下的見面就給了她莫大的生理沖擊,所以她這個寂寞女人就很容易經常午夜醒來,心里會想到那個燙手的東西,而當她知道張元為了女朋友可以毫不猶豫,不顧生死,她又有些欽佩,最后是張元的一個吻征服了她,正如某女金三順所說,要找一個親嘴技術很棒的男人。恩,帥和不帥的帥哥們,苦練親嘴技術吧,真的很有效,一個高技術的吻可以讓強J變成通J的。
“嘩啦。”這時美子眼前的木門被拉開了,拉門聲打斷美子亂七八糟的思緒,她抬起頭,看見里邊走出兩個穿著黑西服頭扎白麻布的男子。
“若靜大師,您留步吧,家父的葬禮就拜托了。”一個年紀略長的男子走兩步就會對后邊的老尼姑施禮。
而另一個年紀略輕的男子卻把視線集中在美子身上,剛才就說了,在這樣的地方,出現這樣一個曲線玲瓏的佳人,80歲的老頭都會忍不住多瞅幾眼,又何況年輕氣勝的男子乎 男子自然是先盯著美子那高聳的傲人墳起狠看了兩眼,眼光里自然充滿了欲念,可是當他的狼眼移動到美子臉上時,他卻明顯地一驚,瞳孔猛地收縮了,閃出的不在是需要,而是殺機。
“美子,久等了,請進吧。”穿著麻制斜掛肩頭的袈裟的若靜法師一聲話說,剛好讓美子沒有注意到對面男子的殺機。
當兩個男子穿鞋打傘走進雨里,年輕男子趕緊湊上去,在年長男子耳邊嘀咕了幾句,隨后,年長男子回頭看了看還沒有關緊的門縫中美子的背影。
“你不會看錯?”
“不會錯,就是她!這個面如桃花毒如蛇蝎的女殺手,去年教主就是被她暗殺的,我親眼所見。”年輕男子說道。
“她認識你不?”年長男子問道。
“不認識,教主被暗殺那天正是集會,大家都帶著頭套。”
年長男子哈哈笑了兩聲,“想不到先父死了還能給我帶來好運氣,居然在這里遇見這個女殺手,聽說誰能為教主報仇,誰就是新教主吧。”
年輕男人點頭說道:“社長,您說的沒錯,所以這一年來教里山頭四起,群龍無首,現在是該有人改變這個局面了。”
“哈哈,好,來得好,這樣你先再證實一下,然后我們…”
庵堂內,美子正跪坐在若靜法師面前,雙手合十,虔誠道:“大法師,上次我就對您說過想要皈依佛門,現在我已經安排好俗事困擾,想要專心于修行,為那些死者超度,為生者祈福。”
若靜大法師睜開眼睛,看看美子的大好身材,說道:“我看你塵緣未了,你可真的考慮好了?你可以先選擇帶發修行適應一下。”
“不用了,我考慮好了。”美子回答道。
若靜法師端起一杯清茶遞給美子,然后又勸說道:“三曉庵位于唐昭提寺內部,所以我們修習的也是律宗,我們律宗來源于大唐時西渡來的鑒真大法師,律宗和日本大部分寺廟不一樣的是,我們這里不管男女僧人,不得飲酒,不得吃肉,也不得結婚生子,戒貪,戒嗔,戒淫…”
東京開往奈良的新干線上。
“什么?日本和尚還可以結婚么?”張元有些驚訝地看著對面坐著的由美子,不是張元大驚小怪,而是日本的和尚實在太另類了。
“是呀,你們中國的和尚難道不可以吃肉喝酒,結婚生子嘛?”看上去由美子比他更吃驚,接著說道,“很出名的一休大師你知道吧,他有過100多個女朋友呢。”
張元汗了一把,誰說我女朋友多來著,咱一個響當當的桃花門主,還不如人一個日本和尚呢。
“最近經濟危機,很多日本白領女孩就會去寺廟,和那些年輕的僧人聊聊,等有些感情就會選擇嫁一個和尚,東京那些和尚收入都很不錯呢,他們結婚以后就在寺廟附近買套房子,便于上下班,還有的和尚是多面手,平時他們穿著袈裟求神拜佛,可袈裟一脫,他們就是工程師律師醫生,還有老板。”
張元又汗了一把,敢情還有這樣的和尚,兼職的,還身兼幾職,媽的以后沒地方混,也來日本當和尚好了。
“那尼姑呢?”張元又問道。
“尼姑也可以呀,曾經有個尼姑出版了一本關于她的感情方面的書,哦,還有個尼姑做了電視臺敏感話題主持人呢。”
張元笑道:“原來你們日本全部都是花和尚花尼姑呀,怪不得那天去淺草寺,門口那么多女人進進出出,你說那些花和尚會不會當著佛祖就干那事呢?”
由美子沒好氣地扔過一個白果眼,“說起這些就來勁了,不過我姐去的唐昭提寺可不一樣,那里的僧人可苦了,不許這樣不許那樣,新入門的還要每天托著盆缽去化緣,三年以后鉛筆小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