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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頡利冷哼了一聲,將目光移向了施羅德。
施羅德感覺自己是臉色好像被刀刮了一下般生疼,他抬頭,看見是就是頡利注視他的目光。
“父汗,兒臣以為現在就是攻打唐軍的最佳時刻,唐軍大營現在只剩下四萬多人馬,我們正好一舉攻破他們的營寨,為我突厥勇士們報仇!”
施羅德的這句話是被逼才說的,頡利的目光告訴他,他現在必須要發言。所以,施羅德才敢說出現在就出兵攻打李恪和李靖的主意。
施羅德的話說完,大帳里眾人還是沉默不語。
“你們呢?也是這個意思嗎?”頡利冷冷的向眾人問道。
“是…”大汗 “現在確實是攻打唐軍的最佳時機啊!”
“右賢王說的對啊!”、
頡利一口詢問,底下的個部落首領便七嘴八舌的說道,他們心里很清楚頡利現在的想法,施羅德現在就是頡利的代言人,施羅德的話就是頡利的話。
“唐軍在圖論河駐扎了將近一個月,他們的營盤扎的很結實,營地四周的圍墻都用水澆筑凍成了冰墻,強攻擊唐軍營盤不是上策!”頡利冷冷的說道,“難道你們就沒有其他的辦法嗎?”
“大汗,現在唐軍兵力很單薄,我們有十六萬大軍,正是一舉攻下營地的最佳時機,等到唐軍的援兵一到,我們在再想通過圖論河攻下定襄城,恐怕難度會更大啊!”就見一個部落的首領說道。
“是啊父汗,只要趁現在唐軍只有四萬多人馬的時機我們攻下了圖論河,那就能夠直取定襄城!這可是千載難逢的好機會啊!”施羅德也開口想頡利建議道。
“援軍?”頡利重復說道,然后就見他的臉上露出了一絲淡淡的笑意,自語道,“確實是一個不錯的時機啊!”
隨即,頡利開口說道,“張公謹打敗了阿史那社爾,那他北上的目的肯定是要跟李恪會和,我們的最佳時機就是張公謹人馬達到圖論河的時候。本汗倒是要看看李靖和李恪,他們的想不想救這支殲滅了我六萬精騎的唐軍,要是救的話,他們肯定會派兵出營,那個時候就是我們攻打唐軍營地的最佳時刻,要是不救的話,那么張公謹殲滅了我六萬突厥精騎,我們就要全殲這支唐軍為我們突厥勇士報仇雪恨!”
“父汗真是高見啊!”施羅德及時的拍馬屁道。
“大汗英明啊!”
帳內充滿了對頡利的贊美之言,而多數的部落首領開始阿諛奉承頡利。他們現在都很清楚自己的境況,現在的他們不是以前的部落首領了,現在的他們已經是無兵無權的人,地位相比以前更加不如。所以,他們現在做做的就是跟著頡利走,拍頡利的馬屁,惟頡利之命是從。
任何一個人都喜歡聽奉承之言,上至帝王將相,下至平民百姓,販夫走卒。
所以,帳內諸人的贊美之聲讓頡利的心情好了不少,再加上他想出了一條不怎么損失兵力就能夠解決唐軍的問題,頡利的臉色憤怒之色全消,取而代之的則是淡淡的笑容。
“父汗,那我們該做哪些準備呢?”施羅德不失適宜的向頡利詢問道,顯然是想要在這場戰役中給自己爭取一份功勞。
“現在我們要做的就是等!”頡利很自信的說道,“等待張公謹的兵馬出現在圖論河附近,到時候我們就看唐軍的動向再做決定。不過在這之前你要派出大量的斥候騎兵,必須給本汗弄清楚張公謹大軍這次的行軍路線和行程。”
“是!父汗!”施羅德領命欣喜的道。
自從當上了突厥的右賢王,施羅德本能的認為他會受到頡利的重用,只是再這四年之中,跟叛離突厥部落的交戰之中他很清楚的認識到了自己在突厥部落中的位置。其實,他并沒有向自己想象的那么受到頡利的重用,在頡利的眼中他還不合格,而在大戰的時候他只能督促一下糧草而已。
所以,有一段時間他很惱怒!
但是就在今天,施羅德突然發現了頡利身邊缺少了不少的心腹將領。這使得他覺得自己的機會來了,才會主動的跟頡利請纓,而頡利也沒有讓他失望,讓他負責偵查張公謹的大軍。
施羅德得到了頡利下達的任務,剛才還是戰戰兢兢他現在臉上蕩漾出的是得意的笑容。
頡利將施羅德的舉動看在眼里,他的臉上布滿了怒色,但他還是忍住了沒有發作,只是微微嘆息了一聲,沒有當面吼斥自己的這個兒子。
而此時得意忘形的施羅德那還能注意觀察頡利的臉色呢?
“你們都下去吧!施羅德留下!”頡利淡淡說道,他本來已經壓制住了自己怒火,不想再理會施羅德剛才得意舉動,但思考了半天還是覺得有必要要給施羅德一點警告,再怎么說他還是自己的兒子啊!
“是,大汗!”帳內的各部落首領一次推出了大帳,王帳里只剩下施羅德和頡利兩人。
施羅德看到自己的父汗臉上的憤怒之色時,他心里一驚,不知道是誰招惹了他,為什么他現在的臉色會這么難看呢?難道是自己剛才說錯了什么話或者做錯了什么事情,他要懲罰自己嗎?施羅德使勁的回想自己剛才所說過的話和所做過的事情,但他沒覺得那句話惹怒了頡利。所以,現在的他自己心里也和納悶,但他也不敢上前詢問,只能低頭等待頡利的問話。
“你說說最近我們跟唐軍交戰數次,但每次跟唐軍交手都會處在下風,這到底是什么原因所致呢?”頡利開口冷冷的向施羅德問道。
施羅德聽到頡利詢問自己關于突厥對陣唐軍時的不利因素,他不由的松了一口氣,從而否定了自己剛才心中所想,開始侃侃而談的說道,“父汗,唐軍之所以能夠在前幾次的交鋒中占據上風位置,這是因為跟他們交戰突厥騎兵都不是我們最精銳的騎兵。而且,這幾場交鋒中唐軍的損失也很大,他們的精銳騎兵幾乎損失了一大半,特別是李恪的并州軍,這支唐軍中的精銳騎兵在跟我們的交鋒中損失最大,而我們損失了只是突厥騎兵中的弱旅,剩下的都是精銳之士,所以,綜合來分析的話我們還是占了很大的優勢。”
施羅德說道這里,看到頡利臉上沒有任何的表情,他心里松了一口氣。
“你怎么清楚并州的損失最大?”頡利繼續問道。
施羅德跟李恪的仇恨由來已久。
所以,這次戰爭之中他最為關注的人就是李恪,還有就是李恪的并州軍。
因此,他才會說出這一番話表明自己很關注突厥跟唐軍的這場戰爭。
而施羅德自然不會說出自己真正關注李恪的意圖,所以,他臉不紅耳不熱的撒謊道,“父汗,自我突厥跟大唐開戰以來兒臣就一直關注并州軍的,兒臣覺得唐軍最值得我們重視的也就并州軍而已,現在,李恪并州軍的損失很大,那說明唐軍的戰斗力下降的很厲害,剩下的唐軍對于我們突厥精騎來說殲滅他們不在話下。”
剛才要不是摸不清頡利為什么會憤怒的原因,施羅德覺得不會說出并州軍的問題。現在既然說出了并州軍,他也就繼續提出了自己的意見。
頡利聽完施羅德的分析,仔細一想還真覺得有那么一點道理,見到自己的兒子并不是一無是處,頡利欣慰的點頭道,“你說的也不是沒有道理,除此之外你還沒有什么見解嗎?”
“父汗——”施羅德看了頡利一眼欲言又止。
“你心里想什么就說什么!”頡利鼓勵道。
施羅德得到了頡利的鼓勵,這才大膽的說道,“請父汗容許兒臣率領六萬精騎殺入唐軍營地斬殺李恪給我突厥勇士們報仇。”
施羅德得意忘形的時候就忘記了自己在頡利心中的位置和身份。
“混賬——”頡利大怒道,他一腳踢翻了自己眼前的案幾,案幾上的酒水賤了施羅德一身。
施羅德剛才留給頡利的好影響頓時化為烏有,頡利怒斥道,“你敢說自己六萬精騎就能殺到唐軍營地去斬殺了李恪?你口口聲聲說時刻在關注著我突厥和大唐的戰爭,到現在你連唐軍營里有多少兵馬都不清楚,四萬?是四萬嗎?李恪和李靖從圖圖河撤兵的時候就有四萬多人馬,他們既然敢把營地交給別人防守,營中至少會留下兩萬的兵力,還有據說突厥也曾派了兩萬精騎給李恪助戰,也就是說現在唐軍營地至少也有八萬大軍,你連唐軍營中多少人馬都不清楚,你就敢揚言要殺進去斬敵將首級?”
“父汗——”
施羅德覺得自己很委屈,他得到的消息是,李恪撤兵的時候確實就只剩下四萬多人馬。
所以,他一直認為李恪在圖論河營地的兵力也就是他撤兵時所帶領的那四萬人而已,而他一直都不知道李恪第一個扎營的地方是圖論河,而且在這里駐扎了一段時間,第二個扎營的地方才是圖圖河。
但這也不能怪施羅德,頡利始終將他放在后軍的位置,讓他管的就是糧草之類的事務,而頡利又是一個獨斷專行的人,他的戰術只有他自己清楚,不跟別人商量。所以,關于前向唐軍的動向以及突厥的動向,施羅德的知之甚少。
“我們突厥自從跟唐軍開戰到現在,這次唯一一場敗的最徹底一次,這不是說我們的戰斗力不比唐軍強,而是我們的太多將領高傲自大,不把眼前的唐軍放在眼里,才會導致這一的結果。”頡利怒斥道,“而你也一樣,你除了想著要跟李恪報仇雪恨,你還想著什么?你自以為是的認為自己手里六萬的精騎就能夠橫掃漠北,攻下長安城嗎?”
“父汗——”
施羅德低著頭戰戰兢兢的不敢說話,他現在的樣子有多委屈有多委屈!
“你自己下去反省吧!等什么時候想通了,本汗什么時候再給你任務!”頡利看了一眼施羅德,看到自己的兒子那委屈的樣子,頓時心里一軟,想罵的話也沒有罵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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