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四一章:僅存的選擇
這一刻的凱爾薩斯有些奇怪。
他給卡莉婭的感覺有些陌生、有些可怕。
“哥哥！”
但她還是經不住喜悅起身跑過去打破了對方寂靜的氛圍，世界似乎從停止開始運轉，海浪聲再起。
“太好了，你安然無事”
卡莉婭看到凱爾薩斯身上沒有戰斗痕跡，總算是把心里的擔憂放了下來。
她發現了漆黑的披風，卻只為它的長度疑惑，沒有想到更深的意義上去。
“嗯，我沒事，你們走后我也逃脫了。”
凱爾薩斯隨口扯著謊言，眼中色彩變得溫和許多。
地底的經歷畢竟是夢，比不上現世完整的親身感，他那沉寂已久的感情開始了迅速復蘇。
“卡莉婭”
凱爾薩斯的視線從灰燼使者轉過，想要拜托卡莉婭一件事。
“哥哥，這次捉到了”
然而卡莉婭進行的舉動讓他的話頓住，這個女人雙手環繞凱爾薩斯的腰，把頭埋在了他的胸口。
她的身高做這個動作剛剛好。
帶著未知名花香的氣味從卡莉婭的頭發飄出，溢進了凱爾薩斯的鼻子里。
這是一種非常清新、令人非常溫暖的香氣。
“不會再讓你不告而別了。”
帶著嘶啞嗓音的話——正展示了假裝堅強的女人脆弱之心。
翡翠夢境之中，卡莉婭做出巨大的努力，甚至對自己發誓不再錯過告白。
然而最終凱爾薩斯的離開徹底給她潑了一盆冰冷的水。
每一次、每一次都是這樣！
奎爾薩拉斯的初遇、短暫的騎士之旅、慘烈的獸人戰爭、悲傷的惡魔入侵 從小到大都未改變。
卡莉婭突然發現，她不管做出什么的舉動，最后的結果都只有一個，那就是分別。
十多年一路走來，分別就如同詛咒一般把他們兩人的距離越拉越遠。
人生有幾個十多年？
“哥哥我已經沒有青春了”
卡莉婭抱著凱爾薩斯，緊緊的抱著，連頭也不敢抬：
“我不想再繼續等待。”
她無法等待下去了 卡莉婭成為騎士、成為王，無論哪一樣都不是等待得到的結果，而是全力的爭取。
等待不會帶來結果——這才是真理。
“你愛我嗎？”
凱爾薩斯的話如同驚濤拍岸。
卡莉婭震驚的抬頭，眼里的霧氣還未消散——這是她首次聽到凱爾薩斯如此平靜和直白的發問。
或許他以前也問過類似的話，但感覺卻天差地別。
卡莉婭的身體顫抖，心思似乎停頓了，女人的直覺讓她察覺到了可能姓。
“愛我愛我比任何人都要愛你！”
她捉緊凱爾薩斯的衣服看著他說，聲音因為激動有些提高。
這個問題根本就不需要問。
凱爾薩斯瞬間覺得他像個傻瓜，但又覺得這是必要的問題。
他吸了一口海風的氣息，伸手轉而擁起了卡莉婭，這次比其它任何時候都要溫柔。
“卡莉婭，我想讓你幫我一個忙。”
然而出乎意料的是，他沒有立刻回應卡莉婭。
“嗯，我答應。”
卡莉婭迷失在他的懷里，雖然有些失落，卻連問也不問的直接答應了。
這個時候就算凱爾薩斯讓她去背叛世界，她也肯去做。
但凱爾薩斯不需要她背叛世界。
“我想讓你拿起灰燼使者，然后刺進我的身體里面”
他再次語出驚人。
卡莉婭身體僵硬了。
“你說什么？”
她覺得自己肯定是聽錯了。
“我的體內有個黑暗的怪物”
凱爾薩斯繼續解釋：
“我想灰燼使者或許能把它趕走。”
他已經發現了自己體內的黑暗，而且那股黑暗已經與他的靈魂融為一體。
傳說能夠驅逐一切黑暗的灰燼使者，是現在凱爾薩斯拯救自己的一個希望，他不想被黑暗侵吞。
白銀之龍的軀體即便死去也無關緊要，重要的是他靈魂必須要凈化。
然而即便凱爾薩斯告知了卡莉婭真相，并承諾沒有這個身體也能活下去，她仍然無法下手。
“不、不要！”
她甚至掙脫了凱爾薩斯，拿著灰燼使者退后了幾步：
“我不要對你動手，你會死的！”
身為灰燼使者的主人，她比其它人更了解這把劍的力量。
灰燼使者作為正義與光明的象征克制各種黑暗力量，但它身為武器的本質沒有改變。
即是說，灰燼使者一樣可以殺死善良的生命和靈魂。
拿它去攻擊凱爾薩斯，結果或許會連那顆善良的靈魂一起消滅。
“哥哥，我們去找守護巨龍、它們會幫助你的！”
卡莉婭靈光閃過，立刻想到了辦法。
但是凱爾薩斯卻搖頭。
“它們幫不了我。”
沒有人能比白銀之龍更了解守護巨龍們的力量，他已經嘗試過了，守護巨龍的力量只能暫時庇護他的靈魂，而無法驅逐這份黑暗。
實際上他現在就位于大地庇護當中，披風是一個外在的表現。
凱爾薩斯靈魂深處的黑暗在他發覺的時候已經超乎了想象的強大，而更嚴重的是，凱爾薩斯本身沒有對抗它的方法。
那股黑暗與他密切相關，靈魂的自保機制讓他無法攻擊自己。
“卡莉婭，對不起了。”
凱爾薩斯的身影驀地消失，憑空出現在卡莉婭前方，伸手把她壓制住了。
“我要吻你。”
他的話讓卡莉婭一時忘記了掙扎，呆呆的看著凱爾薩斯的臉緩緩靠近。
有些冰冷的嘴唇重重壓了上來，緊隨而來的是交纏追逐的舌頭，卡莉婭很快就迷失在這蕩意盎然里面，甚至未能察覺得到一股血氣通過悄然的傳遞到了她嘴里。
那是白銀之龍的血液，即便它無法完全控制龍族以外的人，但凱爾薩斯也能利用它指示卡莉婭發動幾次進攻。
——你想控制她來消除黑暗？————天真的想法，我給你一個禮物——漆黑深沉，一個從未聽過的聲音突然之間在凱爾薩斯心底響起，緊隨而來的是徹底白銀血脈的爆發。
雄姓的比任何時候都要強烈，在凱爾薩斯的視線里卡莉婭的盔甲與衣服開始變淡，一層薄絲覆蓋著她雪白豐腴的身軀，動人曲線若隱若現。
“哥哥”
不僅是他，連帶著吸收了他血液的卡莉婭也變得芳心亂跳、春情蕩漾起來。
她嘶啞的聲音就像是最后導火線，瞬間就把凱爾薩斯的理智燒沒了。
他再次抱住卡莉婭開始了激吻，男女之間戰斗一觸即發。
冰冷的海潮發出‘嘩’‘嘩’聲有節奏的撲打海岸，掩蓋了灰燼使者與盔甲細小的掉落聲，夜色逐漸濃郁。
礁石不停的搖動，震得一邊的衣物的跳動不已。
一次又一次。
如泣的呻吟響起，卡莉婭高翹著肥大的圓臀趴在地上，兩腿時而上下翹起，時而左右分開，腳尖繃得筆直。
她的美麗在這種時候有種妖艷之感。
然而凱爾薩斯心里只有絕望。
等到風平浪靜，卡莉婭勞累的睡在一邊的時候，凱爾薩斯撫摸她的頭，在心里冰冷的問道：
“你是誰？”
“薩格拉斯。”
非常平淡的回答，或許不足以展現這個名字的威嚴。
薩格拉斯，惡魔之主，燃燒一切的人。
傳說有史以來最強大的人類守護者艾格文獨自一人殺死了薩格拉斯，并且把它埋在了大海，但這是傻瓜才會相信的事。
后面的麥迪文正是因為薩格拉斯的附身才引來了災禍，直到死亡才得以擺脫。
然而沒人會認為薩格拉斯已經死了。
凱爾薩斯同樣也是一樣從未懷疑過薩格拉斯的存活，但他想不通，為什么薩格拉斯會在自己靈魂里。
“桀桀我從開始就在旁觀。”
似乎看穿了凱爾薩斯的想法，薩格拉斯低沉的發笑：
“無盡虛空是惡魔的天下，你以為是誰護著幼小的你來到這個世界？”
“你又以為誰幫你打贏了那場賭？”
在凱爾薩斯沒有來到這個世界之前，薩格拉斯就已經在他身上埋下了黑暗的種子，并且一直隱藏到今天。
他悄悄的保護著那個靈魂落在這個世界，并且暗中花費巨大代價躲過探查殺死了原本的洛瑟瑪。
如今的一切，都是薩格拉斯早就設下的局。
“不對”
凱爾薩斯不傻，自然不會簡單上當：
“要是你在我的靈魂里，諾茲多姆不可能完全沒發覺，而且還有麥迪文”
要是薩格拉斯待在他靈魂里，讓麥迪文制造一切災禍的又是誰的附身？
再說了 薩格拉斯要是一開始就在凱爾薩斯靈魂里的話，在重塑太陽之井的時候他為什么不直接搶奪凱爾薩斯的身體和太陽之井？
這一切都不合常理。
“附身麥迪文的是我而我在你靈魂里面下的只是黑暗的種子，它不會被任何人發現。”
“還記得龍王戰刃嗎？它就算讓種子顯現的鑰匙”
薩格拉斯的提點讓凱爾薩斯一愣。
一股寒氣瞬間涌上來，龍王戰刃利用的是守護巨龍的力量，然而它是被惡魔制造出來的。
“你是那個時候”
妙筆閣 凱爾薩斯明白了。
在接受龍王戰刃碎片的那一刻，時間破碎，諾茲多姆的監視無效。
薩格拉斯從一開始就計劃好了，就算凱爾薩斯不去尋找，最后龍王戰刃的碎片也必然會到達他的手上。
“已經晚了你的靈魂已經和我埋下的種子融為一體，消化、或者等待我吞噬，你只有兩種選擇。”
另一個時間線上，凱爾薩斯為了生存選擇了消化 然而消化，也代表著墮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