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前輩以為,這區區幻陣就能困住我嗎?”
見得如此恐怖的景象,韓末的心神卻沒有絲毫的動搖,語氣平淡無比地言道。
隨著話音落下,其手中那團由老山羊《黑羅絲》凝成的黑氣,忽的一散而開,重新化為一縷縷黑絲,仿若一根根利刺,透著幽幽森然的光澤,向隱沒于虛空之中的那些魔族銘文疾射而去。
“噗噗噗”,不知多少聲輕響過后,韓末眼前原本恐怖猙獰的畫面,頓時仿佛一塊破布般被撕裂了開來。
“小輩果然有兩下子,再看老夫這《魔海無邊》又如何?”
見得韓末再次輕而易舉的破開了自己的(禁)制,而且使用的還是自己之前布設的《黑羅絲》,老山羊的臉頓時變得鐵青一片,伸手一拍儲物袋,幾只黑漆漆的小旗凌空飛出,呼的一下,幻成丈許方圓,旗面鼓蕩著,上遮天,下蓋地,圍盡八方,眨眼間,就將韓末重重包裹了起來,而且不僅如此,就在數面黑旗展開的同時,旗面上陡然浮現出無數魔紋,滾滾黑氣翻涌而出,在這方寸之間,化生出一片無盡的黑云霧海,將韓末陷入其中。。。
“哼,這《魔海無邊》乃是老夫研究魔(禁)百年,集大成所得,陷入其中,不僅能讓人不辨東西,其的靈力也將被慢慢消磨,另外,在魔氣的阻隔下,即使想吸納外界靈氣,以補充自己的消耗也不可能,哈哈,這下看你怎么逃出來?”
見得韓末被無盡魔氣包裹其中,半晌沒有動靜,老山羊原本鐵青的臉上,頓時現出得意的表情來。。。
不過就在這時,淹沒了韓末的黑云霧海忽然一陣翻騰,一個個凝實無比的銘文符箓破空飛出,擊打在周圍的黑旗之上,黑旗上的魔紋頓時一震,忽然變得模糊了起來。
見此,老山羊的臉色當即一變,雙手揮舞著,在瞬息之間,掐出成百上千的法訣印入數面黑旗之中。
頓時,印訣、銘文齊飛,黑旗忽大忽小,其上魔紋也是忽而清晰,忽而模糊,僵持不下,就這樣過了片刻,數顆幽光閃爍,攜帶著滾滾魔氣,由無數符箓銘文匯聚而成的漆黑小球陡然飛出,分別沒入了數面黑旗之上。。。
伴隨著一陣“噼里啪啦”,劇烈的爆響聲,旗面上的魔紋盡數爆裂,黑旗也是忽的一顫,失去了控制,“啪啪啪”掉落地面,旋即,翻騰的黑霧豁然散開,顯(露)出其中的韓末來。
老山羊雙目失神,不敢相信地看著眼前的一切,口中不斷呢喃著:“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見得如此情形,周圍的眾人也是大吃一驚,與此同時,那幾位看似風淡云輕,氣機不顯,疑似元嬰真人的修士,忽的雙目一睜,神識展開,向著韓末掃去,頓時,數道隱秘不可查的波動掃過了韓末的身體。。。
在眾人的注目下,這幾位修士輕輕地搖了搖頭后,重新閉上雙眼,靜坐不動。
見此,眾人頓時松了一口氣,剛才,那滾滾的魔氣實在是太過精純,若不是在座的幾位元嬰真人同時探查了一遍,還真沒人敢保證韓末不是羅剎一族。
不過,現下有了幾位元嬰真人的保證,眾人對韓末人類的身份自然再無質疑,再加上他那毫無疑問、無人能及的破陣手法,眾人原本還有些不經意的態度頓時有了改變。
而這時,那老山羊也終于回過神來,眼中不可置信的光芒,忽的一變,化為了一片熾熱,緊盯在了韓末身上。
頓時,韓末只覺渾身一涼,仿佛有什么不好的事即將發生,而事實也正如其所料,就在其困惑自己為何會生出如此感應之時,對面的老山羊忽然身形一閃,將韓末兩臂牢牢抓在了手中。。。
韓末不由大驚,連忙聚力一掙,可對方雖然破(禁)不如他,但修為卻是實打實的結丹,他又怎可能掙脫得開。
“大庭廣眾之下,難道此人竟然敢沒有絲毫顧忌的對自己下手嗎?”
正當韓末驚疑不定之際,那老山羊卻忽然開口,連綿不斷地說道:“你是怎么找到《魔海無邊》的破綻的?還有你剛才施展的銘文符箓我怎么從沒見過?能夠教我嗎?只要教我,什么條件我都答應。”
一連串的問題,問得韓末是措手不及,待得其回過神來,才終于有些明白,顯然,此人研究魔(禁)已然成癡,之前之所以對自己不屑,乃是認為自己口出妄言;不過如今,見得自己在魔(禁)上的造詣比其更勝一籌,立刻就拋棄了之前的不屑,而虛心請教了起來,而且,對于剛才的失敗,其竟然沒有絲毫避諱,如此不恥下問,不由得,讓韓末肅然起敬。。。
要知道,韓末之所以在魔(禁)上,能有如此之深的造詣,全賴《破虛法目》能夠破除虛妄、直指本源的逆天能力。而對方,卻是在沒有絲毫底蘊的基礎上,一點一滴的積累了長達百年的時間,才有了如此成就。韓末自問,若是自己同對方一樣,沒有《破虛法目》作弊,未必能夠有此成就。。。
不過,雖然韓末很是欽佩對方的精神,但顯然此時此地并不適合研究魔(禁),就在其不知該如何是好之際,衛豐卿終于上前解圍道。
“張老,如今大敵在側,我們還是先研究下該怎樣對敵,至于魔(禁),您以后有的是時間與韓小兄弟研究。”
聽得此言,老山羊這才發現場合不對,只得滿臉不情愿地松開韓末的雙臂,吹胡子瞪眼睛道:“還有什么好研究的,韓老弟對魔(禁)的了解遠在老夫之上,這次破陣自然以韓老弟為首。”
雖然之前對韓末還很是不屑的老山羊,態度來了一個一百八十度的翻轉,但衛豐卿卻沒有表現出絲毫異樣,顯然對其脾(性),衛豐卿了解的一清二楚,好言好語將其勸下之后,才轉首朝著韓末苦笑一聲道:“張老的脾氣就是如此,韓兄弟莫怪。。。”
在見識了韓末破陣的能力后,衛豐卿當即就將原本“韓小兄弟”中的那個小字給抹去了。
旋即,衛豐卿又為韓末介紹了五城十三家在此地的當事者,不過,韓末卻發現,衛豐卿在介紹的時候,有意無意的略過了那幾位一直閉目不語的修士,頓時,對這幾位的身份,韓末更加確定了起來。
待得介紹完畢,韓末卻發現此地似乎少了一家,不由奇道:“衛前輩,為何不見江家之人?”
“那江家與羅剎一族蛇鼠一窩,昆墟界中的外敵正是他們引入,他們的人自然不可能在此。。。”
衛豐卿冷哼一聲道,不過,一說到江家,他卻是(欲)言又止,畢竟,被羅剎族人在其眼皮子底下隱藏了兩百年,這自然不是一件很有面子的事情,因此,在這上面衛豐卿并不愿意多做糾纏。
“原來如此,難怪那些人能夠如此輕易的進入此間,卻是因為有著內應。”
聽得衛豐卿此言,韓末先是一驚,不過旋即就反應了過來,接著,韓末本想繼續追問那“羅剎一族”是怎么回事,但在見得衛豐卿不(欲)多說之后,也就沒再多問,只是其心中卻是疑惑不已。。。
“難道此次來襲的不是魔族?而是其口中羅剎族?”
“好了,韓兄弟,現在時間緊迫,相信你也知道了,我們請你來的用意,不知你意下如何?”
“晚輩自然義不容辭。”如今的情形,韓末自不可能推辭,因此干脆的應承了下來,不過旋即,韓末又開口言道:“不過晚輩卻有一個要求。”
“有什么要求,韓兄弟盡管提。”衛豐卿也是沒有絲毫猶豫地言道。
“那就是晚輩有一小徒,修為不過練氣二層,若是晚輩前去破陣,小徒自然失了照顧,因此,希望諸位前輩能夠幫忙衛護一二。”
聽得如此簡單的要求,衛豐卿自無不答應之理:“沒問題,只要我衛豐卿還活著,保證無人能夠傷其一分一毫。”
“既然如此,晚輩也就放心了。”
見得衛豐卿答應了自己的要求,韓末這才放下了心頭的一塊大石,畢竟,以谷婉兒如今的修為,無論他如何護衛,在這樣的情形下,也是九死一生,不過如今,有了衛家家主的護翼,其生命就有了最大的保障。
之后,衛豐卿與其他各個家族的當事者,開始商議如何聯合防衛,如何展開反擊的事務。
由于不知除了江家之外,各個家族中是否還有其他內應,為了避免引起羅剎一族的懷疑,來此之人,除了衛豐卿乃是一家之主外,其他眾人盡皆只是家中長老,因此,這場商議其實只是個過場,用來表達各個家族聯合的意愿。
而真正的決議將要等到拍賣會后,那時,各個家族將匯聚一堂,以交換各自所需,而這,才是這場拍賣會的精華所在。
不過如今,這場交換會顯然不可能再舉行下去,而是變成了各個家族聯合的機會,只要所有人都聚集在了一起,就算其中有著內應,卻也不怕他們傳出消息去,到時,眾人才能真正聯合起來,狠狠反擊羅剎一族的偷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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