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44章死亡會 兩天后召開大會的消息傳遍了和勝堂。(..)
不過傳出的消息依然是三王名義,既然白紙扇他們裝聾作啞自己的存在,楚天也懶得自己去戳破這層紙,等到和勝堂大會一定乾坤時再顯身,相信會給和勝堂中高層一個驚喜,不,也許驚嚇。
上午風平浪靜,三王在暗中打探白紙扇的反應,畢竟大會召開不能卻了后者,否則就沒有意義,傅管家則前所未有的沉默,整個上午都站在陽臺發呆,誰也不知他在看什么,更不知他想什么。
唯有楚天沒有任何舉動,似乎幫內大會召開跟他沒多大關系,他只是待在書房翻看新買的《莎士比亞》,偶爾看看英國新聞,任由三王周旋會議布置會場,也任由老傅心事重重,越來越憔悴。
“少帥,白紙扇傳來消息。”
下午三點,西王把來自白紙扇的回應放在楚天面前,臉上帶著一絲笑意道:“他答應明天晚上參與幫內大會,二級以上頭目全部都會參加,不過要由他來挑選場地,他會明天中午告知我們。”
“這白紙扇做事還真是小心。”
楚天把手中書籍放在桌上,揉揉腦袋回應:“他難道怕我們伏擊?也不動動腦子,兩千名大小頭目參會,我就是再愚蠢再狂妄也不可能在大會動手!”他眼勾勾的望著西王:“我是壞人嗎?”
“我是膽大包天的人嗎?”
西王聽到楚天的話一愣,隨后擺擺手回道:“不是!不是!少帥是仁義之人,當然不會在大會上殺人放火,那只是白紙扇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不過這也難怪他,畢竟小心駛得萬年船嘛。”
楚天點點頭,手指一抬:“好!就讓白紙扇自己選地方,但在入場前一個小時,必須讓三王的人也進去搜查,他不放心我,也不放心他,說不定他在會場安裝炸彈,把我們炸個粉身碎骨呢。”
西王一低頭:“明白。”
隨后她下意識環視一眼,壓低聲音補充:“少帥,根據內線傳來消息,白紙扇早上就是否參與大會召開旗下頭目討論,本來白紙扇的態度足于左右大小頭目,畢竟他們在風口浪尖一直團結。”
沒等西王匯報完畢,楚天就淡淡的接過話題:“但早上開會卻形成意見相左的兩派,而且反對方態度都極端強勢強硬,白紙扇費盡九牛二虎之力也沒說服,直到最后拿出軍師身份壓倒他們。”
“你、、你怎么知道?”
楚天的猜測完全吻合西王得來的情報,只是這情報是她艱難才從白紙扇身邊得來,卻沒想到楚天也知道會上的詳細過程,因此她臉上就止不住露出訝然:“莫非少帥在白紙扇身邊也有內線?”
楚天手指輕揮,制止西王的胡思亂想:“沒有!這只是我純粹猜測。”接著不待西王追問緣由,楚天就伸伸懶腰補充:“畢竟白紙扇前來倫敦參充滿危險,而且一些堂主懷念舊恩不肯妥協。”
“因此出現相互對峙是正常的。”
西王輕輕點頭,隨后就要轉身出去,楚天忽然想起一件要事,拍拍桌面上的《莎士比亞》開口:“西王,你下午讓兩個傭人把書柜的書籍全清理掉,這些書我都不喜歡,我要把它們全換掉。”
西王掃過書柜一樣,無意識點頭:“行!我去安排。”
在西王離開房間后,楚天打開腳下一個黑色袋子,抽出四本《莎士比亞》放進高大的書柜,里面已經有一本一模一樣的《莎士比亞》,楚天眼里閃過笑意,隨手調換了幾下,把它們全部搞亂。
待他退后幾步望過去時,早就分不出新舊。
海嘯來臨之前,必然是罕見的靜謐。
大戰來臨之前,也一樣是充滿張力的沉默。
正因為感覺到了空氣中流動著的危險氣味,所以和勝堂成員都刻意收斂自身的暴戾,選擇蟄伏,歐洲各國黑道忽然變得很平靜,便是一些喜歡耀武揚威的小混混,也知道這時候最好安份守己。
否則,說不準就撞到誰的槍口上了,死都白死。
在這種奇怪氛圍下,時光如水,轉眼間,就到了和勝堂大會的日子,這天早上,各方堂口都集體拜關公、去廟里燒頭柱香、其目的既是為了增加幫眾的歸屬感、凝聚力,也是為自己祈求平安。
今晚,對于和勝堂有著另外的非同尋常的意義。
和勝堂的上任龍頭袁伯郎,因為年歲已大行動不便,為了避免老眼昏花給社團帶來損失,所以就主動隱退江湖不再理俗事,主事人之位暫由三王和白紙扇共同執掌,待選出新龍頭再由他授棍。
而三王向白紙扇推出南王位置,也昭示四人平起平坐之意。
這些雖然是很官方的說法,但也擺明和勝堂的內部態勢,期間涉及的八大老臣生死以及管家被劫持一事,也可能會在今晚攤開對質,所以參會者幾乎沒有缺席,全都回應三王會準時參加大會。
上午十點,白紙扇傳來召開大會的地方:
“倫敦莎士比亞戲劇院!下午四點!”
地點確認之后,立刻傳遍所有參會頭目。
四點,天空陰沉。
數千名和勝堂大小頭目及幫眾,穿著清一色的襯衫,成群接隊的來到倫敦戲劇院,他們就像是一團亂了營的馬蜂,相互之間說說笑笑,紛紛猜測,白紙扇今晚會不會拋卻恩怨就任和勝堂南王?
莎士比亞戲劇院并不豪華,但有一個優點,那就是院子夠大,可以站下足夠多的人,數千人站在里面,顯得很擁擠,百余名幫眾站在臺階上,負責維護次序,他們的懷中鼓鼓囊囊,目光警惕。
他們絕不會讓意外出現!
在戲院外面還圍著不少人,這些人,有不怕死的八卦記者,有希望能夠掌握第一手資料的警察,也有其它幫派社團派來了解情況的暗探,更多的是來湊熱鬧,畢竟這么多人來戲劇院實在壯觀。
在魚龍混雜的人群中,有四名精光內斂來自盧西家族的黑手黨男子,正站在一個相對的空曠處,叼著煙,正用很不屑的神情,遠遠的看著眼前鬧哄哄的場面,對于他們而言,和勝堂實在沒落。
一場事關幫會前途的大會,搞得跟菜市場一樣。
實在是太兒戲了!太業余了!
要知道,當意大利黑手黨召開年度會議時,會把整間酒店包下來,派人專門負責,所有人都要統一著裝,按照資歷位序規規矩矩的站在酒店門口,等待教父普文洛,那里會像和勝堂這樣混亂。
“這些華人,真是可笑。”
煙圈吐出,四人鄙夷甚濃。
他們是被盧西阿諾派來打探消息的,因為神父收到風聲,白紙扇很可能會接收南王之位,這讓盧西阿諾相當憂心,盡管白紙扇再三保證,他依然放心不下,所以就派出四名精銳來查探情況、、
一旦獲知白紙扇成為南王,他們就立刻回報盧西阿諾,黑手黨就會散出楚天已到倫敦的消息,接著會搞亂和勝堂,必要時候還會殺掉白紙扇來激化內部矛盾,讓老袁舊部跟楚天拼個你死我活。
只要白紙扇橫死和楚天在英的消息傳出,袁伯郎舊部就不會放過楚天。
四名黑手黨成員笑容旺盛,跟主子一樣打著如意算盤。
他們并不知道,自己已被別人盯上了,是別人眼中的獵物;不遠處,火炮正靠在一輛不引入注意的面包車里,盯著已被鎖定的四名對手,臉上涌起一抹鄙夷:“死到臨頭還不知!真是可悲!”
閉目養神的聶無名淡淡一笑:
“少帥真是神機妙算,黑手黨真的來了。”
他緩緩睜開眼睛:“只是盧西阿諾要哭了。”
就在這時,眼尖的人高聲喊道:“白軍師來了!”
負責外圍的和勝堂兄弟凝聚目光望過去,果然見到十余部黑色防彈轎車緩緩駛來,按照慣例車輛是絕對不能開入里面,必須停放在專人看守的停車場里,而每個參會者都必須經過三道檢測門。
檢查的人也是雙方混合,檢查規格遠勝于機場。
車門打開,鉆出一身黑色西裝的白紙扇,就在他下車時,青蛙等高大兄弟瞬間擋在他前后,堵住每一個有可能狙擊的死角,同時,還有十多人舉著望遠鏡環視遠近高樓,安全算是做到了極致。
白紙扇向周圍兄弟微微點頭,隨后就舉步向里面走去,他不會像電視選舉般高舉雙手歡呼,因為那純粹就是找死,在眾人的簇擁之下,白紙扇笑容滿面的向檢測門走去,還主動脫掉身上西裝。
“放心,我是來參會的!不是來鬧事的。”
白紙扇落落大方顯示著自己豪爽和干練,只是眉間有一抹散不去的煩躁,雖然南王位置很誘人,但他清楚楚天是想秋后算賬,所以他想通之后就沒打算就任南王,今晚參會純粹是要質問楚天。
質問八位老臣的死,質問袁伯郎的下落。
可惜那天開會讓他傷透了心,無論自己怎么解說今晚參會的用意,大半頭目就是不贊成前來,他們還擺出八大老臣之死喝問白紙扇,哪怕白紙扇發誓參會就是迫問三王,但他們都固執的反對。
顯然,這些頭目對他的忠誠起了疑心。
如果純粹是各級頭目擔心他就任南王變節,忘卻八大老臣和慘死兄弟的仇,白紙扇或許心里會好受一些,但他從自己渠道得知,是有人暗中組織各頭目反對他參會,還言之鑿鑿他會擔任南王。
白紙扇很憤怒,因為他知道誰在搞鬼。
所以面對這股蘊含心機的反對,白紙扇呈現出前所未有的強勢,他擺出軍師身份要來參會,還拿出一個眾人無法反駁的理由,那就是如果不參與幫內大會,三王就可能指證老袁舊部自立門戶。
這罪名一成立,不少兄弟就會脫離出去。
畢竟他們凝聚是為死者討還公道,而不是他人自立門戶的籌碼。
持反對意見的頭目迫于這個觀點以及白紙扇的強硬,最后答應一起參加幫內大會,但白紙扇看得出來,這些人開始跟自己貌合神離了,事情正發展到關鍵時刻,己方如不團結必會被楚天擊破。
所以白紙扇有些焦慮,同時也有點惱怒那人。
“白軍師,你身上可能還有東西。”
檢查的兄弟臉色尷尬:“你再找找看。”
三道安全門,白紙扇第一道就被卡住,檢測儀器凄厲的響個不停,引起眾人側目,已經掏空利器的白紙扇臉色一沉,拍拍身上口袋喝道:“還有什么?什么都沒有了!連金表都放在籃子了。”
檢查的兄弟掃視一眼,果然,白紙扇都快被他們扒干凈了,可是儀器就是響個不停啊,正當他們質疑儀器出問題時,眼尖的兄弟一眼見到他手中扇子,于是訕笑著一指道:“白軍師,扇子。”
“扇子?”
白紙扇微微一愣,隨后一拍腦袋恍然大悟,他這扇骨是堅硬的金屬制成,怪不得會讓檢測器嚎叫不已,還沒等他開口說話,青蛙就冷冷喝道:“扇子?扇子有什么要緊?難道拿扇子殺人嗎?”
檢查的兄弟苦笑一下:
“扇子未必能殺人,但過不了檢測器啊。”
三王及各級頭目都是無聲無響才能通過,如果讓白紙扇這樣進去,雖然扇子殺傷力很小,但如果里面出了事情,那檢查的兄弟可吃不了兜著走,搞不好還要人頭落地,所以他們顯得有些固執:
“這不太好!公平啊。”
青蛙還要說些什么,白紙扇卻輕輕揮手制止,想了一下把扇子放在籃子里,然后向檢查兄弟叮囑:“我也不為難你們,扇子就先放你們這里,但千萬不要弄丟了,這可是跟我十多年的東西。”
數名檢查兄弟齊齊低頭:“謝謝白軍師。”
當扇子放進籃子里后,白紙扇走進去就再無警報響起,只是他在離去前依然不忘記回頭,對那把跟隨多年的扇子望了兩眼,眼中留戀之意甚濃,不過他最終還是嘆息一聲,拍拍衣服踏入劇院。
氣質大變的青蛙瞪了門口數人一眼,隨后小跑幾步追上主子,行進過程中他一邊讓兄弟們保護白紙扇,一邊環視周圍環境,他希望能夠見到刻在心里的影子,找一個機會把他弄死在自己手里。
長長的通道,回蕩著腳步聲。
每隔十米,便站著兩名雙方的幫眾,白紙扇親自挑選的戲劇院,親自部署的戒備人員,還在外圍屯兵兩千精銳,讓整個大會都處于一種勢力均衡狀況,這樣無論是三王還是楚天都玩不出花樣。
雖說幫內大會不太可能出現陰謀出現暴力,但為了安全起見還是要謹慎小心,畢竟命是自己的,白紙扇一邊轉著念頭,一邊很是滿意的看著兩邊幫眾,隨后又拍拍身邊的青蛙,語氣淡淡開口:
“機靈點,不要總是心事重重。”
青蛙面無表情的點點頭,捏著電話冷冷回道:“你放心,一旦出現什么事故,兄弟們就會死命保護你,我也會第一時間打出電話,到時外面兄弟會立刻做事,一支穿云箭,千軍萬馬來相見。”
“兩千精銳,三分鐘可到會場。”
青蛙輕咬著嘴唇,聲線冷漠補充:“即使信號被屏蔽也無所謂,外面兄弟每隔十分鐘就會響我和另兩名兄弟電話,如果三人都沒接聽,他們依然會發出信號召集精銳,所以楚天玩不出花樣。”
白紙扇欣慰的點點頭:“很好!”
在會場內部入口,白紙扇拿到了今天大會的流程表,看到上面要連開三小時的會,還不得中途離開就微微皺眉,隨后自我嘀咕道:“媽的!楚天這大陸仔,還真學了錘子那一套,領導講話。”
“講你妹啊,要講五十分鐘。”
看到流程表上密密麻麻的項目,又想到中途離場會引起的惡劣影響,于是白紙扇把流程表塞入青蛙手中,隨后拍拍衣服開口:“先跟我去一踏洗手間,免得雙方待會扯起皮來無休無止、、、”
青蛙微微點頭:“好!”
一行十余人緩緩走向臨近的洗手間,就在白紙扇要踏入時,青蛙的電話響起,聽了片刻就臉色微變,轉而對白紙扇開口:“白軍師,門口檢查的兄弟來電,那把扇子、、掉在地上被踩壞了。”
“王八蛋!”
白紙扇臉色劇變,手指一抬喝道:“早叫他們要保管好!竟然三分鐘不到就踩壞,青蛙,你帶幾個兄弟去把扇子要回來,他們再支支吾吾不給,你就帶人揍他們!媽的!這扇子是老子家傳。”
青蛙遲疑了一會:“那你安全。”
“安全個屁啊。”
白紙扇不耐煩的揮揮手:“到了這里還有誰敢殺我?”
“去!趕緊把扇子要回來!媽的!狗日的!”
在白紙扇的喝斥中,青蛙帶著三名兄弟轉身出去,隨后白紙扇才氣呼呼的走入洗手間,兩名親信稍微檢查里面一眼就被他推開,接著他就踢開一扇門進去,神情依然難看和氣憤:“狗日的!”
就在這時,一抹鮮血飚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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