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卷 天人合一 第1章 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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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勢 “小偷，你這個小偷，快將我的靈犬放下來…”洛水教上方，一道綠光卷著一條大黃狗飛快逃逸，大黃狗在綠光之中掙扎嗚咽，而后面則有一個臉色憤怒的弟子在后面大聲疾呼，而周遭的洛水教弟子也神色慌張地望了綠光一眼，悄悄的將自己的靈獸收了起來，仿佛生怕自己的靈獸被盯上了一樣()。
綠光速度奇快無比，幾乎是一眨眼間，就鉆了九宮峰之中。
那個緊追而來的的弟子遲疑地望了九宮峰一眼，終究不敢再追進去，他指著九宮峰滿臉悲憤道：“天殺的，可憐我養了二十幾年的靈犬啊，竟然被當成盤中餐…”
剛回到洛水教的譚玄，看到這一幕，嘴角微微抽搐，他認出了那卷著黃狗的正是九變天蠶，只是九變天蠶不是吃素的么，什么時候也開始吃肉了？而且，這行為，也太過那個了點，這還當初那肉呼呼的天真無害的蠶寶寶么？
李月兒臉色更是微微羞紅，滿是尷尬()。
至于墨山河、皇甫長空、許忘仙等人則一臉古怪地望著譚玄、李月兒，身體一抽一抽的，想笑又不敢笑的樣子，讓譚玄、李月兒兩人恨不得在地上挖個洞鉆進去。
太丟臉了！
“咳咳，既然已經歸宗了，你們就自便吧。”施道淵也是忍俊不禁，輕咳了一下，笑著說道。
施道淵的聲音一落，譚玄與李月兒瞬間就化作一道流光飆飛而開，速度快得令人目瞪口呆，他們實在沒有臉繼續在這里呆下去了。
“哈哈哈…”墨山河等人見狀，不由朗聲長笑。而聽到后面的笑聲，譚玄與李月兒的速度更快了，幾乎是剎那之間，他們就已經飛進了九宮峰之中。
“狗肉滾一滾，神仙站不穩，香啊…”
九宮峰的一棵古松之下，一個扎著沖天辮，穿著紅肚兜的小娃娃正用真氣包裹著一個大黃狗放在一堆火上烘烤，滾滾肉香彌漫而出，而火堆附近則趴著一條肉呼呼的天蠶與一條懶洋洋的大蛇，兩雙灼熱的眼睛緊緊的盯著火苗上的大黃狗，聽到小娃娃的話，還頗為人性化的點了點頭。
“黑冥，這一塊是你的，小東西，這一塊是你的。”大黃狗一烤熟，小娃娃就立即用真氣凝聚出一把氣刀，涮涮的兩下，切下了三大塊肉，也不顧燙熱，直接用小手抓住一塊，就塞進了口中，另外兩塊，則分別向蠶寶寶與黑冥扔去。
嗖()！嗖！
蠶寶寶與黑冥的速度也快如電光火石，虛影一晃，就已經將兩塊冒著煙的狗肉吞進了嘴中，大口大口的吞咽起來。
“這狗肉很好吃么？”聲音又點冷。
“那當然…”風靈子含糊不清的回答了一句，突然他的臉色微微一僵，仿佛想到了什么，滿臉尷尬，他目光滴溜溜一轉，望向蠶寶寶與黑冥，準備推卸責任，不過，讓他郁悶的是，蠶寶寶與黑冥此刻眼睛之中居然流露出無辜的神情，小眼眨啊眨的，無比的天真、純潔。
“#&##”這兩個小東西太奸詐了，風靈子心中大罵人心不古，他回過頭來對著訕訕笑著望了滿臉陰云的譚玄一眼，又偷偷打量了一下滿臉寒霜的李月兒，“我尿急了，先走一步了。”說著，他嗖的一身就飛了出去。
“風靈子，你給我站住，你這個為老不尊的東西，自己行為不良就算了，居然連兩個小的也帶壞了。”譚玄氣得眼睛冒火，直接催動“太岳真形符”，幻化出二十一座山岳，轟隆隆的鎮壓而下。
“這兩個小東西天生就是壞蛋，根本就不用我教啊。”風靈子一邊嘀嘀咕咕，憤憤不平，一邊隨手將鎮壓而下的山岳擊碎。一追一逃，整個九宮峰之中一陣混亂，直到夢蝶急匆匆的飛出來迎接譚玄，這場混亂才停止下來。
九宮峰，譚玄一向修煉的峭壁之上，古松搖曳，流水淙淙，一條銀瀑向下風傾瀉而下，轟鳴作響，而夢蝶則輕輕依偎在譚玄懷中，臉色流露出一絲輕笑。
“這次害你擔心了。”譚玄聞著清香，輕撫著那烏黑的秀發說道。
夢蝶這一次確實異常擔心，尤其是了解到中域與西方入侵的情況之后，那一段時間，更是心驚肉跳，終日不安，不過，她沒有將這些說出來，一切都化作一句：
“我愿意的()。”
譚玄環抱著柔軟的嬌軀，感受到懷中之人那心猶未定的顫抖，心中生出一絲絲暖意…
翌日，譚玄正在瀑布旁邊思索著一些關于突破天人級的感悟，忽然，一道金光從上方飛下，向他激射而來，他手掌一抓，瞬間就將金光抓在了手中，攤開手掌，卻是一枚玉簡。
“木頭，人家已經到洛水教外面了。”一道信息傳進譚玄識海之中。
譚玄臉色一喜，身體瞬間而動，直接化作一道流光向洛水教外飆飛而去，約莫在距離洛水教三十余里的一個小山頭上，一個黑衣、赤足、精靈般的嬌俏身影，正盤坐在一條枝椏之上。
“人家擔心死你了！”小魔女一看到譚玄，立即就飛撲上來，投入譚玄的懷中，小手不斷輕輕捶打著譚玄的身體，水汪汪的眼睛之中，隱隱有一絲尚未干涸的淚痕。
“沒事了，沒事了…”譚玄好言相慰，他知道以小魔女的地位，了解到的信息肯定會比夢蝶多得多，也更清楚下界那一戰的兇險程度，以小魔女的心性，恐怕這些天來，沒有一天是淚干的。
小魔女擦了一下眼淚，又澀聲說道：“這次出來后，人家恐怕也很長一段時間不能見你了。”
“怎么了？”譚玄眉頭一皺說道。
“師傅要我進行閉關了，說如果不突破到天人巔峰，就不準我出來。”小魔女一臉皺著眉頭，一臉苦惱說道。
聽到是修煉，譚玄心中微微松了一口氣，他還以為出了什么大事呢。
“你師傅這是為你好。”
“可是，這一閉關，可能就是近百年呢()。”
“近百年對我們修者不算什么，我可能也要潛修一段時間。”
譚玄好說歹說，才勸服了小魔女安心閉關，又陪了她才外面游玩了一個月，這才返回洛水教之中。
不過，他沒有說謊，他確實是準備開始潛修一段時間，提高心境，準備沖擊天人級。然而，天人級是一個極其玄妙的境界，不但要對所謂的“天”有感悟，還要對“人”有感悟。
至于“天”與“人”的理解，各個修者都說法不一，東西方也說法不一。有人認為“天”包括了天地萬物、宇宙本體、一切的起源，而“人”則是人本身的行為；也有人認為“天”是指事物的本然、本性，即事物的自然狀態，與“人”相對，而“人”則是破壞了事物本性、本然的行為…不同的人，有不同的理解，就連太古大能，也不能徹底將其定性下來。
因此，即使譚玄參悟過血壁上與九宮峰歷代峰主的感悟，也感到突破天人級困難重重，因為上面留下的關于這一方面的信息也非常籠統，大多是玄之又玄的說法，研讀起來，往往莫名其妙，大多描述的是某一刻靈感來臨就突破天人級的狀況，具體過程、具體步驟，都沒有交代出來。
回到九宮峰之后，譚玄立即就此問題找上了夢蝶還有風靈子。
夢蝶蹙著眉頭說道：“我當時也是苦修了很久，才忽然領悟到一些東西，之后才突破的，至于領悟到什么，我自己也說不來。”
相對于夢蝶的說法，風靈子倒是說得更加詳盡，也更加具體一些：“天人合一是一種極高的精神境界，這種境界就算是那些神王之上的強者，也依然在參悟，不過，神藏級修者突破前需要領悟的層次沒有那么高，關鍵是領悟一種‘勢’！”
“勢？”
譚玄疑惑地望著風靈子()。
風靈子擾了擾兩條沖天辮，模糊解釋道：“‘勢’就是‘天’與‘人’的共同趨勢，‘天’與‘人’不相勝，卻能相合，就是因為彼此間都存在著某種神秘的趨勢，這趨勢你可以稱之為道，或者規律，又或者法則，總之只要你領悟這個平衡點，領悟到自己獨特的‘勢’，突破天人級就不難了。”
“你也別問我應該領悟什么‘勢’，每一個人領悟的都是不同的，說了你也不懂。”
說著，他身體微微一震，雙眼一瞪，頓時之間，一股獨特的精神意志就蔓延到譚玄身上，譚玄體內的法力當即不受控制的流竄起來，就連靈魂也生出一種輕飄飄的感覺。
“這就是我領悟的勢！”風靈子收斂氣息，繼續解釋道：“‘勢’就是整個天人級的基礎，無論后面的領域境，還是世界境，都是以‘勢力’為骨干，支撐起來的。”
“但是，你領悟的‘勢’怎么這么厲害？”譚玄駭然說道，他也與不少天人級修者廝殺過了，但是，卻沒有一個展現出這么恐怖的“特征”。
風靈子頓時一翻白眼，不滿嚷嚷道：“好歹我當初也是無限接近神王級的強者了，雖然現在跌落到半神境，但是境界卻還有部分在，對‘勢’的理解，又豈是一般修者能夠相比的，而且，大部分人根本都沒有搞清楚是怎么一回事，就稀里糊涂或者機緣巧合的突破到天人級了，根本就沒有發揮出這方面的威力。”
“所以我建議你不要急著去突破，花多一點時間在對‘天’、‘人’還有‘勢’的領悟上，等領悟到感受到一種大圓滿時再突破，這對你以后有好處。”
譚玄微微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