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碼字不易,尚未收藏的兄弟,敬請收藏一下,這花費不了多少時間的)
翌日,旁晚時分,日照西斜,月上柳梢頭,這個白天與夜晚交際的時分,熱鬧了一整天的街區,也逐漸平靜下來,許多商鋪也稍作休整,為即將到來的夜市做準備。
而城主府之前這個時候卻車水馬龍,一個又一個平時難得一見的顯赫人物出現在城主府之中,有強者,有貴族,有大商家。
譚玄與韓石兩人來到城主府之前的時候,城主之中,已經熱鬧非凡,歡聲笑語,不時從里面傳出,他將手中的請帖遞給門衛,片刻之后,城主府的管家急急匆匆地從里面走出,將譚玄、韓石禮貌地迎接進去。
“趙老,你說城主舉行這次宴會倒是有什么目的?”洪都城之中最大丹藥鋪的主事人諸葛鏡瞇著雙眼向一個枯瘦的錦袍老者問道。
趙老,也即是玲瓏閣的主事人,微微瞟了肥得很有想象力的諸葛鏡一眼,語氣淡淡道:“我也不是很清楚,不過,聽說管家也給昨天差點將將軍斬殺的洛水教弟子送請帖去了。”
“趙老的意思是城主想與那個洛水教弟子修復關系?”此時,一個面色古板的中年插口道,這個中年,也是一方權貴,幾乎壟斷了洪都城之中的所有武器交易。
趙老淡笑著捧起茶杯,沒有回答。
此時,管家已經將譚玄、韓石兩人帶到了城主霍戰面前,兩人這是第一次見面,都相互打量著對方。
稍頃,霍戰大笑著走過來:“哈哈哈,譚兄弟果然一表人才,修為精深,可謂青年一代俊杰。”
譚玄:“城主過譽了!”
他現在還沒有弄清楚霍戰這次邀請的目的,因此,面對霍戰的贊譽,也只是微微回應一下,就不在說話。
霍戰雙眼精芒一閃,當場大聲說道:“各位,不好意思,打擾一下,我有一位貴賓要介紹給大家!”
本來還頗為喧鬧的宴會,頓時就安靜下來,一雙雙目光向譚玄聚焦而來,好奇地打量著譚玄,暗暗猜測著譚玄的身份,畢竟,能夠讓霍戰如此鄭重介紹的,身份定然很不一般。
譚玄雖然在東域名氣遠揚,但是,真正見過他的,在場基本沒有,因此倒是沒有什么人將他認出來。不過,宴會之中的趙老、諸葛鏡還有古板中年卻是猜測了譚玄的身份。
“我身邊的這位想必大家都聽說過他的傳聞,就是譚玄,洛水教的青年才俊!”霍戰朗聲介紹道。
“他就是譚玄?那個史上最弱的飛升者?”
“最弱,你傻了,昨天他只是寥寥幾招,就將真靈巔峰的將軍擊敗,恐怕快要踏入神藏級了,如果這樣還最弱,其他人恐怕都是廢材了!”
下邊的人,瞬間議論開來。
許多人聽說譚玄是洛水教弟子的身份之后,紛紛上前結交,在場這些人都是人精,都清楚自己或許在洪都城之中有點權勢,但是,與洛水教這種玄黃大陸之中的龐然大物比起來,就什么都不是,恐怕人家一個手指頭,就能將自己滅殺無數次,因此,結交譚玄,好處不言而喻。
“現在我想大家替我做一個見證。”霍戰目光掃視了一下在場眾人之后,再度開口說道:“昨天,本人因為一時沖動,尚未來得及理清來龍去脈,就派兵出手對付譚兄弟,發生了一點小小的誤會,因此,本人在此鄭重向譚兄弟道歉,還請譚兄弟見諒則個!”
說完,他目光望向譚玄。
“厲害,此人城府很深!”譚玄目光微微一縮,他想不到霍戰居然能夠拉下面子,在這么多人面前,以城主的身份給自己道歉,他心中是絕對不相信霍戰真的就一點不計較自己打傷他的兒子的,但是,他現在根本就絕口不提,因此,霍戰的用心,實在難明。
不過,霍戰此刻的時機找得非常之好,他以城主的身份在眾人面前向自己道歉,表現出了他的大度,而自己作為洛水教的弟子,如果拒絕,就顯得太沒氣量,因此,譚玄深深凝視了霍戰一眼之后,笑道:“城主多慮了,昨天的事,在下已經忘記了。”
“哈哈哈,譚兄弟胸襟果然廣闊。飲!”霍戰長笑一聲,舉起一杯酒一飲而盡。
譚玄也舉杯而飲!
飲罷,霍戰又朗笑道:“譚玄兄弟,我手下有三位客卿,他們聽說你的大名之后,就向我懇求,想跟你切磋一下,不知譚玄兄弟意下如何。”
“當然,譚玄兄弟作為洛水教高足,我這三位客卿也是不知天高地厚,居然敢說出這樣的荒唐請求,如果譚玄兄弟為難,完全可以不理會。”
霍戰一邊說著,一邊露出為難的樣子,好像他也感覺到自己幫幾個客卿提出這個要求,有點不好意思一樣。
霎時間,整個大廳之中的人都靜了下來,所有人的目光都望著譚玄,靜待譚玄的反應。
譚玄目光之中,殺機一閃,他沒想到霍戰居然打這個主意,他現在作為洛水教在這里的礦場的主事人,在一定程度上代表了洛水教的顏面,因此,今天這一戰,他是無論如何都得接下。
不過,這霍戰竟然敢如此算計自己,卻是讓他心中殺機洶涌,他最受不得就被別人算計,特別是霍戰這種表面上還裝好人,暗地卻對自己下手的人。
“此人該殺!”青銅古卷之中的風靈子也冷哼道。
“現在還不是時候,且讓他再活一段日子!”譚玄深吸了一口氣,語氣冰冷道:“既然城主的三位客卿如此看得起譚某,我接下來就是。”
“如此,多謝譚兄弟成全了。”霍戰眼中寒芒一閃,拍了幾下手掌。
眨眼間,三個光著上身殺氣彌漫的大漢走了出來,這三個人渾身散發著一種原始野獸般的氣息,皮膚之上,更鐫刻了各種神秘的銘文,一個個銘文猶如干枯的骨爪,看起來,讓人毛骨悚然。
“西方蠻族戰士!”
大廳之中有人認出了這三個人的來歷,頓時倒吸一口冷氣。
玄黃大陸很大,種族繁多,有人族,龍族,精靈族,天使族,巨人族等等,雖然總的來說是以人族為主,但是,其他種族的實力也不可小覷,而西方蠻族,就是一個很神秘也很強大的種族,他們修煉的力量體系與玄黃大陸的主流體系有些不同,他崇尚祖先與自然,擅長將各種靈魂之力融入自己的血脈,形成特殊的祖靈之力,詭異莫測,非常難以對付。
譚玄打量著眼前三個蠻族戰士,發現他們除了眼睛淡藍色與身上密密麻麻的銘文之外,與人族差不多。
他也從藏經閣之中了解過這個種族的信息,知道比較難對付,但是,他還是有信心將這幾個人擊敗。
譚玄眉毛一牽,手中長劍一指,寒聲說道:“你們三個一起上吧。”
“吼!”
三個蠻族戰士本來就是準備一起上的,現在譚玄如此一說,他們也不客氣,齊齊發出一聲凄厲的咆哮,同時向譚玄撲了上來。
“轟隆隆!”
這三個蠻族戰士身上的銘文全部綻放出慘白的綠光,每一個仿佛都變成了一尊遠古巨獸一樣,散發出蒼涼、狂野的氣息,整個大廳的空氣炸裂,雷鳴滾滾,咚,咚,咚,猶如巨獸踐踏大地,地板之上爬滿了蜘蛛網一樣裂紋。
“斬!——”
譚玄手中長劍干脆利落的一劈而下,虛空降落一條滔滔長河,烏黑色的河水,排山倒海般向三個蠻族戰士咆哮而去。
不過,這洶涌的河水顯然奈何不了三個蠻族戰士,轟隆,幾乎剎那之間,河水就被蠻族戰士撞散,三個巨大的拳影,轟然向譚玄擊來,狂暴的氣息,讓人喘不過氣來。
不過,譚玄此刻早就已經展開極速,身體在虛空之中拉出一連串幻影,飄忽不定,神出鬼沒,直接從三個拳影的間隙之中,穿了出去。
“轟!”
三個巨大的拳影轟擊在譚玄原來站立的地方之上,狂暴的力量滲入地底,炸裂出一個六米深的巨坑,殘余的能量向四方席卷而去,整個大廳一陣大亂,許多貴族直接被氣浪掀翻,驚呼一片,許多碗碟被打落在地,汁液飛濺,一片狼藉。好在霍戰及時啟動大廳之中的陣法,形成一片光膜,將氣浪隔離開來。
譚玄的身影悠忽間出現在三個蠻族戰士的后方,身體之上,猛然爆發出一股狂暴的氣勢,他將體內的風靈之力與幽海真氣全部釋放出來,一青一黑兩種真氣從劍尖之上蔓延而出,繚繞而上,兩種真氣彼此融合在一起,形成一道尖嘯的水龍卷,狂暴的力量撕扯著空間,使得整個大廳都變得扭曲起來。
“怎么可能,他明明只是真靈級,怎么能夠擁有這么多的真氣,恐怕就算是神藏級的高手,真氣也沒有沒有這么多。”
大廳之中,眾人望著譚玄劍尖之上,那條由真氣凝聚出來的實質般的水龍卷,不由倒吸冷氣,驚呼而起。
他們又哪里知道譚玄體內有九個氣海,而且,還有另外一種真氣——風靈之力,因而,譚玄的真氣量,多得遠超他們想象。
“殺!——”
譚玄眼中寒光一閃,無盡殺機迸發而出,長劍猛然向前一刺,轟,剎那之間,水龍卷就如一頭囚禁了億萬年的孽龍脫枷一樣,橫掃八方,吞天噬地,一片黑暗向三個蠻族戰士席卷而去。
譚玄深恨霍戰算計他,所以他可謂出了全力,沒有絲毫手下留情,決心將霍戰派遣出來的三個蠻族戰士一舉滅殺。
“轟!”
“啊!”
譚玄出手太快,三個蠻族戰士反應不及,直接被狂暴的水龍卷擊中,三人如炮彈一樣,倒射而起,惡狠狠地撞在了一處墻壁之上,整個大廳都猛烈一震。
“死!——”
出手無情,譚玄在三個蠻族戰士被擊飛之際,就飛掠而起,電光火石般地向三人掠去。
“譚兄弟手下留情!”霍戰心中一驚,沒想到事情會變成這樣,三個蠻族戰士根本就沒有完全發揮出真正的力量,就已經被譚玄逼到了這一步。
這三個人可是他花了大代價請來的,可不能就這樣讓他們給譚玄殺了,因此,霍戰絲毫不顧比斗的規則,直接一掌向譚玄拍去,一個數丈大小的手印,向著譚玄鎮壓而下。
譚玄冷笑,他早就知道霍戰會出手阻止,身體在虛空之中微微一扭,驟然如同一塊毫無規律的落葉一樣,平平地貼到了地面之上,并且急劇向前方激射而去,瞬息間就來到了三個蠻族戰士身前。
霍戰那里見過如此詭異的身法,移動間別扭至極,毫無規律,根本就攔不住。
譚玄望著三個蠻族戰士,目光之中閃過一絲憐憫與可惜,如果是平常,他倒是愿意與這三個人慢慢切磋,見識一下蠻族戰士的真正力量,但是,現在他就是要給霍戰來一個下馬威,讓他知道,自己不是那么好算計的。
心意既定,長劍猛然橫掠虛空,流星一閃,頓時,三個猙獰的頭顱離體飛起,虛空之中,多了三道血泉。
望著那三條斷頭尸體,整個大廳一片寂靜,所有人都沒有想到,戰斗居然會如此快就結束,而且,三個蠻族戰士全部陣亡。
“你,你將他們殺了?”霍戰憤怒得渾身顫抖,目光冰冷地盯著譚玄,一絲絲殺氣從他的身體蔓延而出,整個大廳的溫度仿佛都下降數度。
譚玄從容收好長劍,漠然望了一眼霍戰,淡淡說道:“刀劍無眼,既然是比斗,那么就難免出現意外,霍城主不會連這點都不清楚吧!”
意外?
眾人不由一陣無語,你那種還是意外,那就真見鬼了。
霍戰:“好,好,好…”
他氣得眼睛血紅,若不是譚玄是洛水教的弟子,他恨不得立即就將譚玄劈成兩半,但是,他知道不能,一旦他動手了,恐怕明天,城主就會變成一片廢墟。
“既然晚宴已經變成了喪宴,譚某就不再留下了,先告辭了。”譚玄哈哈一笑,就與韓石走了出去。
在場眾人生怕自己繼續留在這里會觸霉頭,也紛紛開口告辭,眨眼間,先前熱鬧無比的大廳,就變得冷清起來。
“譚玄!——”霍戰從喉嚨之中發出一聲憤怒的咆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