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玉林莉停下來了?這個傻大妞,她不會回來吧。嗯,要是師傅在這兒,師娘會不會回來?會,師娘一定會回來陪著師傅,同生共死。”
牛王將也注意到了玉林莉停了下來,不過,他什么也沒說,而是突然冒出了一個奇怪的念頭。
牛王將當然不是處男了,不過,除了田雨微和慕容雪菲,他實在一個女修也不真正的熟悉。沒有女修關心過他,他也沒把別的女修放在心上,他的生活,除了叮叮當當的挖礦和枯燥的修煉,就是喝酒,打架,和喝醉之后的胡天胡地。
挖礦,實在不是女人該干的活。礦洞之中,也沒有女修的影子。
不過,他很快就忘了玉林莉和鳳如山。
弩箭從四面八方襲來,火星如雨,牢牢包裹著牛王將。牛王將只覺得渾身每一塊肌肉都在燃燒,每一根弩箭射在他身上,都是一陣鉆心劇痛。
令人窒息的打擊!
面對如此令人窒息的打擊,除了硬捱,他找不到任何辦法,他也不想找到別的辦法。
“再見了,玉轉運使仙子。”
“嗯,差不多了。嘿嘿,她應該去戈薇炮臺,這不正是我希望的嗎!哈哈,師娘就是厲害,雷靈根修士,果然是天底下最天才的天才。”
看著那個重新沖向戈薇炮臺的美麗背影,牛王將微微嘆了口氣,左腿猛然一蹬,整個人如一個破麻袋,連滾帶爬的摔進了前面的彈坑之中。
魔族的僵直箭,當然很復雜,很精致,很神奇,但其致修士陷入僵直最根本的力量,還是雷電之力,而雷電之力對牛王將的戰靈牛皮甲,卻恰恰作用甚微。
慕容雪菲是雷系修士,在各種力量之中,她對雷電之力的理解,當然是最深刻的,她親手煉制的戰靈牛皮甲,對雷電之力的抗性,理所當然,也是超乎尋常的出類拔萃。
不過,牛王將的心里,對鳳如山感到一絲隱隱的嫉妒,卻和雷電之力無關,也不是因為慕容雪菲是萬中無一的雷靈根修士。
雖然,玉林莉和他認識了不過六天,他們只是偶然走到了一起,玉林莉還是他的頂頭上司,和他沒有任何真正的交往,在他腦子里,也一直認為玉林莉應該趁機去戈薇炮臺,去戈薇炮臺,正是他自己冒著不小的危險為她爭取到的機會。而且就算她回來陪著他,又有什么好處?
但在他心里,他仍然深深的盼望著在自己遇到危難之時,有那么一個人守在身旁,盼望有一個人不要棄他而先逃,他要求不多,只要她回過頭來,邁出那么小小的一步。
然而,沒有,沒有回頭,沒有一步,一切迷離的夢幻,都結束了,在還沒有開始的時候,就結束了。
牛王將和鳳如山相處的日子雖然不長,但就在那短短的日子里,他不僅見到了傳說中的元嬰老祖,成為了凈魂衛的特使,和墨甲貍簽訂了伴生協議,收獲了拔山訣,和戰靈牛皮甲以及玄鐵精金棒,他更聽說了無數慕容雪菲和鳳如山之間的傳說,有千慕大兩年六個月零七天每日不間斷的燃燒精魂,有龍脊洞五十年的尋覓和等待,在他的心中,慕容雪菲和鳳如山,是世間男女相伴相守的典范。
牛王將,中毒太深了。
直到很久,他才明白,并不是所有的男人,都有鳳如山那么好的運氣,也不是所有的女人,都是慕容雪菲。
就在此時,半山腰上魔族的據點之中,驀然亮起兩道刺眼的光芒,緊接著,兩發靈彈從天而降,分毫不差的落在牛王將滾落的彈坑之中,巨響如雷,無數碎石飛濺,驚人的氣浪,如同颶風般橫掃,塵土激蕩不休,山谷中升起了一朵小小的蘑菇云。
“都結束了嗎?看來魔族早就算計好了。幸好我沒回去,牛王將還真是可惜了。”
聽到身后的爆炸聲,玉林莉微微嘆息了一聲,心中隨即升起一股死后余生的慶幸和喜悅,再次猛然加速,頭也不回的沖進了戈薇炮臺。
被兩發靈彈直接命中,沒有筑基修士能夠逃命,即使,他有一件不俗的戰甲。
戰甲不是萬能的,不要說牛王將穿的只是一件筑基階的戰靈牛皮甲,就是神秘莫測的枯木甲,王茹清都認為用處不大,至少對她沒什么用。
“…,二姐,這件枯木甲,對我沒有用,還是二姐你煉化了吧。”
王茹清把玩著手中的戰甲,向對面的林飛鳳說道。
乍然一看。深黑色的枯木甲毫不起眼,甚至腰部還有一處細微的破損,但如果拿在手上慢慢感受,造型古樸的枯木甲卻自有一股雄渾、厚重的氣勢,若是湊上前仔細看,便能看到甲身布滿細密如蚊蟻的符紋,每枚符文筆畫寥寥,但卻數不勝數,全部符文加起來,組成了一個個流動的圖案,其復雜程度,令人發指,符文中偶然有一絲亮光一閃而逝,又讓戰甲卻讓多了一股難言的霸道。
戰甲腰部破損處,隱隱約約的透露出一股氣息,氣息蒼勁古樸,悠遠綿長,仿佛有莫大的吸引力。
“小清,老實說,碧水門很多金丹修士都見過這幅戰甲,我自己就曾經動過心,但這幅戰甲不是凡品,像這種上古之物,往往都有自己的脾氣,如果不能全心全意的祭煉,得到它們的承認以為臂助,對修士未必是好事,關鍵時刻受其反噬也不是沒有可能,我們鳳家堡的金丹,大都不缺法寶,都不合適。你看慕容,平生只有一件風雷刺,哪個人不羨慕。我現在有冰心劍和碧水青蓮兩件本命法寶,麻煩的不行,哼,都是鳳如山那個老混蛋當時忽悠我。再說,這是石落老祖指名送給你的禮物,又有哪個人不要命了敢收,還是你自己煉化了吧。”
鳳家堡新晉的金丹,未必不缺法寶,但林飛鳳所指,自然是有數的那么幾個,至于她自己,是斷然不肯,也不敢煉化枯木甲的。
“是啊,二姐,我就是不明白,我老老實實的在鳳家堡,石落老祖為什么要莫名其妙給我一副戰甲,這不是浪費嗎。老祖是化神老祖,做事還這么,嗯,出人預料。”
碧水門固然從荒力項目中有極大的收獲,但鳳鳴宗也有所得,而且比王茹清預計中的還有多,再說,荒力項目,王茹清不覺得和自己有什么關系,即使石落老祖要有所表示,也應該送給鳳如山。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不搞清石落老祖的用意,王茹清不愿意輕受這份人情。
化神老祖的人情,能不領,還是不要輕易領受的好。
“小清,我估計,這未必是老祖的意思,老祖很可能都沒聽說你的名字,這很像是夏卿嵐的作風,她這個人,最喜歡用小恩小惠拉關系,送人情了,當年,…。”
夏卿嵐的歷史和這份見識,林飛鳳自己是沒有的,但別忘了他有一個曾經的碧水門掌門老爹,關鍵是,林師吾任掌門期間,正是夏家崛起、快速擴張的時期,對夏卿嵐的脾氣性格、行事作風,林師吾曾加下過很大的力氣觀摩、研究,枯木甲的事,須瞞林師吾不過。
當然,夏卿嵐也沒有刻意隱瞞的意思。
送枯木甲給王茹清,借以結好鳳鳴宗,或者說,鳳如山,這是陽謀,夏卿嵐不懼人知。
“二姐,夏卿嵐沒必要刻意交好我們鳳鳴宗吧,再說,鳳鳴宗怎么輪,也輪不到我啊,…。”
夏卿嵐,名字,王茹清是聽說過的,但她對夏卿嵐幾乎沒有任何交道,也根本不了解。
夏卿嵐,離她太遠了。
“是啊,我們鳳鳴宗是不放在夏卿嵐的眼里,但鳳如山,哼哼,當年在煙雨樓,…。”
當年煙雨樓的小雨的往事,林飛鳳事后自然要刨根問底,連小雨左眼的眉毛比右眼多幾根都拷問的清清楚楚,強骨壯神湯,肯定也不會放過,不過此事已經時過境遷,也不用瞞著王茹清。
“…,門里有傳說夏卿嵐喜歡身強力壯的男人,雖然傳言未可盡信,但鳳如山這個混蛋你還不知道,鳳凰真火,哼哼,我看這一陣子夏卿嵐老和鳳如山拉拉扯扯的,兩個人一定沒干好事,老房子著火才燒的又快又高,我看夏卿嵐是上癮了,也不知道慕容成天干什么呢,那么多花枝招展的小丫頭,連一個夏卿嵐也看不住,…。”
雖然有很多手下,鳳鳴宗的護山大陣,也還要一段日子才能粗具規模,林飛鳳還要老老實實的呆在鳳家堡,雖然這對她的修煉大有助益,但,人生,不僅僅是修煉。
“二姐,老爺比別的元嬰老祖強多了,老爺,至少害怕大姐,大姐來脾氣了,真敢打他,呵呵,二姐,這幅枯木甲,給老爺正好,這樣老爺挨揍的時候,大姐也不要手下留情了,老爺爺不會受傷,大家都方便。”
“二姐這是想老爺,吃大姐的醋了,不過,這和枯木甲有什么關系嗎?”
鳳如山的鳳凰真火意味著什么,王茹清當然明白,不過,對鳳如山偶爾在外面偷偷摸摸的喝茶洗澡,包括強骨壯神湯什么的,只要自己看不見,王茹清倒沒有特殊的感覺。
她習慣了,
她可以理解林飛鳳的心情,不過,還是先討論一下枯木甲的事,再召開批斗大會好了。
枯木甲真的可以給鳳如山,夏卿嵐想來不會讓王茹清再轉一道手,如果她真的上癮了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