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〇九章 一人得道
自然坐化的五階妖獸，肯定會留下源晶石，死于非命的五階妖獸，也會有源晶石遺世，不過數量少些罷了。但老萬同強調的不是這個，他要告訴鳳如山的，是源晶石真正的秘密：低階妖獸，身死之時，也會凝聚源晶石。不過低階妖獸的源晶石，就不再是一定會出現，而是有可能產生，關鍵是，幾率極低。
四階源晶石還偶有一現，四階以下的源晶石，刻意尋找的話，很容易讓人發瘋。
據萬同所言，源晶石也是分等級的，就是說低階妖獸，比如四階妖獸，身死之后凝聚出的源晶石，就是四階的源晶石，余以類推。
“…，源晶石乃妖獸一身之精華所聚，上古時期，其最廣為人知的效用之一，就是能夠快速提高妖獸的修為，對妖獸突破瓶頸，也有一定的幫助。不過，我們人類修士肉身不夠強，無法直接服用源晶石，需要將之練成相應的丹藥，但由于輔助靈藥的不易得，致使相應的煉丹師傳承斷絕，現在，已經沒有人能夠煉制此類丹藥了，這也是人族漸趨衰微的原因之一，…。”
萬同長長的嘆了口氣。
當然，人類修士，和妖獸，在遺留源晶石上，沒有太大的區別，不過出于可以理解的原因，萬同不愿提及罷了。
妖獸，或者是部分妖族，可以借助源晶石快速提高修為，而人族則失去了這個途徑，雖然源晶石數量稀少，但在重點人物的培養上，就此點而言，人類顯然是處于下風，此消彼長，久而久之，人類的整體實力，自然會略有下降。
“多謝老祖賜教！”
“嘿嘿，低階的源晶石，大概全部被頂級宗門當垃圾以白菜價搜刮凈盡了吧。不過老萬同給我說這些干嘛，難道魔靈獸和源晶石有關？”
源晶石當然還有其他的用處，而源晶石內的能量，極其凝聚，沒有特殊的方法，很難感覺得到，那么頂級宗門封鎖低階源晶石消息的用意，也就很明顯了。
低階源晶石雖然極其稀少，但總有散修無意間收獲一些，可惜他們連低階源晶石的存在也不知曉，那么視“珍珠”為“魚目”，就很難避免，有心人自然可以大發橫財。
知識就是金錢，知識就是力量，知識就是生產力，對知識、信息的壟斷，歷來是最大的壟斷，非獨辨礦之學為然。
愚民政策曾經大行其道，在不久的將來也看不到消失的跡象，自然非為無因。
不過隨著層次的提高，鳳如山自己，慢慢的由曾經的“被愚”，變成了“愚之”中的一員，雖然他還不習慣，但乍悲似喜，欲笑還哭，心情之復雜，非筆墨所能盡言。
“呵呵，我們人族，長于借助外物，也以此不弱于妖魔兩族，但外物有時而盡，一旦資源耗盡，或者外部環境突變，人族受到的沖擊也更大，所謂成也外物，敗也外物，豈是魔靈獸一事為然。天道浩渺，其理難明，我們凡夫俗子，知其然已是不易，求其所以然，恐為天道所忌啊。”
鳳如山心中的感受，萬同當年，也曾經經歷過，但這就是修仙界的現實，談不上對，也說不上錯，優勝劣汰，物競天擇，適者生存而已，他也無從勸慰。
“多謝老祖開導！”
鳳如山悚然一驚，起身向萬同老祖鞠躬道謝。
萬同老祖的好意，他如何不知。
資源有限而人的欲望無窮，生存空間的爭奪，無論如何是避免不了的，去劣存優，對整個人族也未必不是好事，至于具體手段、規則的合理與否，所謂智者見智，仁者見仁，就是三天三夜也說不清的事了，而且自己只是一個小元嬰，想有所改變，也是力有未逮。
“呵呵，不說這些了。魔靈獸能準確探查御獸修士中的傀影魔，使我御靈宗大量無辜弟子免受投鼠之累，鳳元老此舉，活人無數，功德無量，我忝為御靈修士的一員，也身受其利，這三枚源晶石，是代表御靈宗所有門下弟子，對鳳元老個人略表我宗的小小敬意，請鳳元老，…。”
“適可而止，負重而行不止，孺子可教！”
萬同老祖滿意的點點頭，面色一整，鄭重其事的拿出三個玉盒，一大套官樣文章隨口而出。
這不是演戲，是尊重，是強調。
“啊，這個，晚輩身為凈魂衛元老，查妖除魔，不過是盡了自己的本分，些許成果，也并非晚輩一人之功，是大家共同努力的結果，何敢要老祖單獨厚賜，…。”
官樣文章的水平，鳳如山也不差，近來更是經驗飛漲，應付小小場面，已經不在話下。
這也不是演戲，是程序，是提醒。
“呵呵，鳳元老放心，其他諸位衛使，御靈宗自然不會忘記，御靈宗對待朋友，歷來痛快，…。”
舉大事者必周于細務，閻王好見，小鬼難纏，萬同老祖，自然會把小鬼安排好了，不會犯初級錯誤。
不過那些人，肯定用不著萬同親自出面。
第二天，哨探部五名御靈宗弟子同時申請閉關，從此不知所終，不過既然是孟宇親自代為遞交的閉關申請，軍方也就懶得去深究。
修士閉關不達而殞落，每時每刻都在發生，沒什么值得大驚小怪的，就算有人疑問為什么同時有五人請人代為遞交申請，而且事先沒有任何風聲，也會深深的埋在心里。
禍從口出，想嘗嘗凈魂印的滋味嗎？出門右拐。
一人得道 ，雞犬升天，小紅，這下你可是沾了我和小黑的大便宜，…。”
看著喜滋滋樂不自禁的小紅，慕容雪菲雖然不方便，還是要趁機打擊小紅一下。
“慕容雪菲你才是雞犬，你全家都是雞犬。鳳如山，你自己說，我們兩個誰才是雞，誰才是犬，慕容不過是隨便跑跑腿，張張嘴，沒有我的玉火魔靈蜂，二黑子早就死了。哼哼，你們天元派從中得到了天大的好處，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們整個天元派都是雞犬，最大的雞犬。慕容，你看看你現在的樣子，你就不能向師姐學學，稍微淑女一點。”
小紅心情大好，不過它多喝了兩杯，當然要和慕容雪菲說個明白。
“我喜歡，我高興，要你管！”
慕容雪菲示威般極其夸張的挺動了兩下，猛然反應過來，魔靈獸，挨揍的，是小黑，得道的，是鳳如山，但背后干活的，好像是小紅，至少主要是小紅，謂之為順道升天的雞犬，好像有點確實說不過去。
至于淑女云云，仙府里就他和鳳如山兩個人，為什么要裝模作樣的假正經呢。
“哈哈，三階鉆天鼠的源晶石，可惜不是尋靈鼠的源晶石，萬同老頭太小氣了，連顆尋靈鼠的源晶石也舍不得，我要好好的研究研究，準備一下，鳳如山，你們還沒弄完，你就不能悠著點，隨便意思一下不就完了，沒完沒了的，奸夫淫婦。我過去一下，哼，二黑子啥都沒干，就挨了一頓揍，也有一顆源晶石，二黑子才是雞犬。二黑是小雞犬，慕容是大雞犬，啊，啊，殺雞宰狗，啊，啊，大小雞犬，…。”
小紅占了上風，才不會和慕容雪菲一般見識，繞著玉盒轉了兩圈，戀戀不舍的又看了兩眼玉盒中那顆雞蛋大小黑乎乎的小石頭，用略帶鳳家堡口音的嗓子唱著隨口而編不著調的歌謠，搖搖晃晃的去了。
她的酒杯，忘在了冰火靈泉的旁邊，她是拿酒杯來了，沒工夫和慕容雪菲吵架。
鉆天鼠也是大名鼎鼎的神獸，戰力一般，以潛行匿跡之術聞名天下，比尋靈鼠高貴多了。
三階的尋靈鼠，也許整個華夏大陸都找不到一只。
御靈宗不可能擁有真正神獸的源晶石，但既然能凝聚出源晶石，必然有其神奇之處，小紅很有信心自己能繼承鉆天鼠的某些天賦神通，當然，要先研究一下，特別是要多和老胡楊嘀咕嘀咕。
“嘶！師叔，小紅故意氣你呢，別理她。”
“嘿嘿，頂級宗門的底蘊，果然不是我能想象的，送禮，也是一門大學問吶…”
驀然遭襲，鳳如山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涼氣。
萬同老祖的“小小敬意”，鳳如山最終還是沒能推脫，三枚源晶石，三階鉆天鼠源晶石，是給小紅準備的，三階游天鯤源晶石，自然是留給小黑的，而最珍貴的四階火鱗金蛟源晶石，卻便宜了和此事毫不相干的火鱗金蟒。
源晶石，特別是低階源晶石，雖然罕見，但論起價值，卻很難說，根本沒有統一之規，也許當年收購這三枚源晶石，御靈宗只用了半塊靈石，鳳如山詫異的，是御靈宗“敬意”的“合適”，而非其“貴重”。
至于小紅，不提火鱗金蟒無功受祿，而抱怨小黑勞少酬高，不過是習慣性的想順手掃掃慕容雪菲的興致，和囂張氣焰，鳳如山肯定不會在乎。
當然，小紅的小手段，兩人都免疫了，效果有限。
而此事中誰是得道，誰是雞犬，大家本為一體，少了誰都不行，分得清嗎？
有人在乎嗎？
有必要分清楚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