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〇五章 中場
“孟道友請坐，請喝茶。”
看著準時前來報道的孟宇，鳳如山露出了最熱情的微笑，親手給他倒了一杯熱茶。
“好茶！呵呵，鳳元老，今天有我可以效勞之處嗎？”
對鳳如山，孟宇的心情十分復雜。
鳳如山出手如風，連續從哨探部抓出了三名傀影魔，關鍵是，中間沒有冤枉一個好人，這一下，岐山四境震動，其他人怎么想的，孟宇不清楚，但孟宇自己，茫然了。
一方面，哨探部查出如此之多的傀影魔，他臉上自然無光，他希望鳳如山早早收手，或者，失手；另一方面，他剛來滎陽城不過十年，現在的傀影魔，和他關系不大，自然是越早查出來越好，如果再過一陣子，等哨探部的傀影魔做出了什么驚天大事，他也免不了吃掛落，因此他又希望鳳如山能把哨探部，至少是其中是御靈宗弟子的傀影魔全部清理干凈，一個不留。
“多謝孟道友的大力支持！不過我想休息幾天，順便把這兩天的情況向宗門匯報一下。”
“效勞”什么的，孟宇是以玩笑的口氣說出，鳳如山也不會當真。
當真，你就輸了。
而且孟宇以御靈宗代表的身份為凈魂衛“效勞”，也不算差，如果不算鳳如山元嬰初期修為的話。
“呵呵，應該的，凈魂印耗精費神，鳳元老還要統攬全局，析疑決斷，適當的放松一下，才可以走得更遠，…。”
“鳳鳴宗就你一個元嬰，你還用得著向宗門匯報？嗯，宗門，鳳如山是提醒我應該向宗門匯報一下，嘿嘿，這小子倒是個厚道人，不過，我哪里用的著你來提醒，可惜啊。”
孟宇暗暗松了一口氣。
鳳如山的神奇表現，不僅把他自己推上了風口浪尖，連帶著御靈宗，自然包含孟宇，也成了大家議論的對象。對鳳如山，即使大家心里有想法，也不會說出來，至少在他失手之前不會說出來，當然是好評如潮。
但對御靈宗，就是眾口紛紜，說什么的都有了，好聽的，有，難聽的，更多。
孟宇，感覺自己快頂不住了。
他個人戰力很是強橫，但應付這等軟綿綿的“街談巷議”，經驗不多，總感覺有勁使不上。
鳳如山的事，他早就通知了宗門，而且每天都在匯報，可惜，宗門的反應，不如他期待的那么快。
烏林境到岐峰境，中間差不多隔了十個境，最快也要三五天的時間。
“是啊，孟道友也辛苦了，也應該好好的放松一下，以后還需要孟道友的大力支持啊，我知道一個好玩的地方，是老李前幾天帶我去的，老孟有興趣嗎？…。”
“放松，嘿嘿，孟宇這個人，也不是一味的強硬啊！”
對孟宇，鳳如山個人并不喜歡，但不喜歡是一碼事，一起玩玩加深感情，卻又不得不做，特別是現在的情形下。
鳳如山手下，頂用的人手，就這么十來苗，大量的基礎性的工作，比如搜集伴生靈獸的基本資料，和悄悄的收集伴生靈獸的法力，肯定需要孟宇的大力配合，和支持。
現在孟宇悄悄的把他的“休息”換成了“放松”，鳳如山，也正好順水推舟。
“哈哈，鳳元老推薦的地方，我當然要去見識見識，走走，現在就走，說好了啊，今天我請客，你跟我爭我就生氣了，下次你來，老李那家伙，最會享受生活了，…。”
對鳳如山，孟宇個人也并不欣賞，可惜，他再不欣賞，和鳳元老一起去放松放松，他也無法拒絕，不僅要“欣然前往”，而且還要順便約好下一次。
老李，是另一位凈魂衛元老，會不會享受生活，孟宇更是隨口而言。
孟宇只跟老李遙遙的打過一聲招呼，算是認識吧。
“…，我其實也沒什么秘訣，主要是運氣好，不過既然大家都暢所欲言，我也就隨便說說，希望各位不吝賜教，批評指正，…。”
鳳如山的戰果如此輝煌，其他的元老，心里面當然很“好奇”，于是，在最近的凈魂經驗交流會上，鳳如山理所當然的成了豬腳。而除了魔靈獸有關的情況之外，鳳如山也不藏私，他也沒什么私可藏，將自己平時思考的一些心得，盡數拿出來和大家交流。
“鳳元老你真的把我們四個境所有金丹以上戰修的檔案都看了一遍？”
一名胖乎乎的元老有些懷疑的問道。
“老張你別聽他們瞎說，我是想看一遍，但現在一半還沒看到，不過哨探部的金丹，我確實都簡單的瀏覽了一下，我覺得我們元老，不能什么事情都交給下面的人，一些必要的苦功夫，…。”
軍方金丹戰修的標準檔案，對凈魂衛元老是開放的，這也沒什么要保密的，鳳如山實話實說。
“呸！不可能！他的那幾個手下，個個嬌嬈妖艷，哪個不是耗精之班頭，消時之珍器，絲毫不比我的差。而且這小子昨天還跟我去了忘憂樓，哪來這么多時間。嗯，難道是慕容雪菲管得嚴，他只能看不能吃，哈哈，大有可能，怨不得昨晚他在忘憂樓玩的那么嗨。”
會享受生活的老李，對鳳如山的話，是一個字也不信。
“嗯，掌握第一手資料，確實很有必要。檔案都看一遍，確實要下一點苦功夫。”
胖乎乎的老張若有所思的點點頭，至于他心里怎么想的，就只有天知道了。
“老鳳，你說筑基前后的表現特別要留心，具體是個什么說法？”
一名英俊的青年修士皺著眉開口說道。
“老唐，除了一般修煉資質上的變化，…。”
按照流行的理論，傀影魔附身的人類修士，會提高俯身傀儡的修煉速度，換句話說，能提升傀儡的資質，那么筑基前后修煉資質的不同，就成了凈魂衛重點關注的焦點之一，這對凈魂衛元老來說，是常識，但鳳如山卻提出除此之外，還有注意他們筑基前后脾氣性格的變化，比如合不合群、是不是由喜歡組隊突然變成了孤家寡人、神出鬼沒等等，合起來一句話，就是傀影魔在最開始的時候一定會小心翼翼，以免無意中露出馬腳，這，一定會表現在他的行為舉止上，只要細心考察，一定能找出破綻。
“嘿嘿，這些資料，檔案中可不大容易看得出來。”
老唐不置可否的嘿然一笑。
鳳如山的想法，肯定不錯，但想查知金丹修士很久以前的生活細節，顯然不是一件輕松的事，
“鳳元老，你剛才說不僅要看他們參加戰斗的勝負，更要多研究細節，再說詳細點，重點是什么細節！”
鄒啟紅身材適中，氣質儒雅，素以注重細節而自詡，對鳳如山研究戰斗的方法，很是感興趣。
“呵呵，鄒元老，傀影魔未必可以決定一場戰斗的勝負，甚至為了避嫌，他們很可能會故意聯手導演一些我軍取勝的局面，但無論如何，他們都是魔族，因此，沒有特殊的原因，他們一定不會忍受魔族有生力量的巨大損失，丟掉一些據點倒是問題不大，據點丟了，還可以再搶回來嗎，因此，…。”
金丹期的傀影魔，在一場小型的戰斗中，足以不動聲色的影響、改變戰斗最終的結局了。因此，按照一般的思路，傀影魔參加的戰斗，從統計的意義上說，人族取勝的比例，應該更小。
這話當然不錯，但卻未必盡然，足夠明智的傀影魔，很可能想得到這一點，因此，魔族會刻意“設計”一些魔族的“敗仗”來掩飾，不過人類這樣的“勝利”，一定是慘勝，或者是以巨大的代價占領一些意義不大的據點，總之，魔族人員的傷亡，不會太大，鳳如山認為，這樣的戰斗，對凈魂衛有特別的意義，要引起足夠的重視。
“嗯，有道理，魔族的高層，對傀影魔應該有統一的安排和調度，這樣的事倒不是不可能，多少不好說，但一定會有。不過，唉，解析戰斗的專門人才，我們凈魂衛，現在不好找啊，靠我們自己琢磨，估計效果一般，難道我們還要到軍事學院去學兩年戰將不成！”
鄒啟紅苦笑著搖搖頭。
“是啊，人才哪兒都缺，這個，只能慢慢來了。”
普通的人手，凈魂衛招收不難，但真的有一技之長的專門人才，特別是優秀的年輕人才，就未必愿意到凈魂衛來，鄒啟紅的嘆息，很無奈，也很現實，鳳如山當然沒有錦囊妙計可以解決這等全世界都解決不了的問題。
人才和人手，一字之差，卻有著巨大的不同，人才，無論在任何群體中，都是少數，都是搶手的香餑餑，凈魂衛，對前途大好的專業人才，誘惑力并不大。
“老鳳，你認為一般的傀影魔，會盡量老老實實、韜光養晦，以免太過引人矚目呢？還是會想盡一切手段使自己異彩大放，爭取爬到更高、更要害的部門，以便早日取得更多的情報，發揮更大的作用呢？…”
有人要討論更大的題目。
“這個，就很難說了，兩條道路各有優劣，如何選擇，要看這名傀影人魔的出身和身份，很難有一定之規，比如在參謀部和在后勤部，…”
鳳如山根本不需要給出答案，這只是經驗交流會，不是講課，很多事，也沒有所謂的標準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