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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四一章 野草

第852章野草  今天的華夏大陸,由于天地靈氣稀薄、靈藥匱乏等等原因,化神修士一旦全力出手,就會嚴重影響壽元,所以現在的化神修士,實際上都是威懾性的力量,只要不是實在無法容忍的情況,化神修士是不會輕易出手的,那么這也就意味著,元嬰真君,已經是實際中的最高戰力,而站在化神修士,或者說是他所在的宗門角度看,元嬰真君,特別是戰力強橫的元嬰真君,和金丹真人有本質的不同,在某種意義上,元嬰真君是不受控制的人物。那么各大宗門對于培養一名元嬰真君,態度是慎之又慎,也就可以想象了。

  慕容雪菲是天元派弟子,從天元派兌換一枚玄嬰丹,老實說,并不難,天元派沒有,也不會占慕容雪菲的便宜,嚴格算起來,天元派甚至還吃了點虧,不過天元派不在乎,天底下所有的宗門對此都不在乎。

  玄嬰丹,本來就不是用來賺靈石的,之所以不“免費”供應,宗門考慮的不僅僅是靈石,甚至靈石都不是主要因素,宗門擔心的,是公平和人心。

  但鳳如山不一樣。

  沒有哪一家宗門會隨便的提供玄嬰丹這樣戰略性的丹藥給一個可能不受控制的人物,無論可能性再小。

  這不僅僅是眼前得失的計算,這還是規矩,即使并沒有明明白白的寫在之上。

  鳳如山是不受控制的人物嗎?

  也許是,也許不是,現在也許不是,以后也許仍然不是,但至少在名義上,他是。

  慕容雪菲可以成為鳳家堡的客卿,鳳如山成為天元派的“客卿”,很難嗎?

  當然,所有的人都明白,天元派的客卿和鳳家堡的客卿,不是一回事,但無論如何,他們名義上都,還是“同樣的”客卿。

  至于說他們自己煉制玄嬰丹,即使找齊了所需的靈藥,樸襄君,再加上姜飛雄也愿意出手,目前鳳家堡也只能想想。

煉制玄嬰丹,不是一兩個煉丹師辦得到的,那需要一個復雜的  組織。也許僅僅從技術上說,那并不是必須的,但目前主流的論調說是必須的,那就是必須的,很少人敢冒“天下”之大不諱反其道而行之。

  也許世間有這樣的煉丹師,不過慕容雪菲很清楚,至少樸襄君不是,或者說,她不會為了鳳家堡這樣做。

  “散修”從宗門中“買到”玄嬰丹的情形,自然不是沒有,但他們實際付出的代價,都是靈石之外的東西,和名義上的成交價,其實沒有一點關系。歷史上,拿到玄嬰丹之后,又不遵守約定的散修,肯定也是有的,但他們的下場,沒有一個值得羨慕。

  在這一點上,所有的大宗門表現的空前團結,即使是敵對的宗門,也會毫不猶豫的聯手懲罰膽敢“不守規矩”的“流氓”,自然,對外不妨安上“暴徒”、“毒販”之類的名頭,實際上是怎么回事,明白的自然明白,不明白的,就永遠不明白好了。

  沒有人有義務向你解釋真相。

  其實這種情形,并非僅僅玄嬰丹為然,可以說在很多問題上,比如最廣為人知的在防止某些大規模殺傷性武器的擴散上,敵對宗門聯手的情形,所有的人都“表示理解”。

  有些東西,我能有,你,不能有,因為,我比你拳頭打,就這么簡單。

  當然,玄嬰丹畢竟只是輔助結嬰的丹藥,雖然號稱是效果最好的,也僅僅能提高結嬰的成功率,并不能保證結嬰一定成功,這句話反過來說,也意味著即使不服用任何丹藥,至少不服用玄嬰丹,也有可能結嬰成功。

  事實上,這樣成功結嬰的人物,不僅有,而且應該不在少數,畢竟,修仙界人數最多的,還是幾乎無窮無盡散修,對結嬰大有幫助的寶物,也時有出現,有實力和好運氣獲得這樣的寶物而結嬰的“散修”,比例很小,但總量卻不少,事實上,對這樣“自然”結嬰的元嬰真君,華,華夏大陸人類修仙界,有一個專門的稱呼,名之曰“雜草”。

  不過雜草雖然不少,但其命運,卻無外乎幾類,極少數的雜草,縱橫,笑傲天地,名震一方,或者,長成參天大樹,成為一個宗門的開山老祖,最終成為一個傳說;而一部分的雜草,在結嬰之后成為一家宗門的“客卿”,慢慢融入修仙界的“主流”,而更多的雜草,卻早早在大大小小的“野火”中燃盡了自己的激情歲月,等待也許永遠不可能來到的“春風吹又生”了。

  而如鳳如山這般,所在的家族和頂級宗門有千絲萬縷的聯系,而本人卻又因為稀奇古怪的原因而愿意,或者是堅持,做一棵“雜草”,實在是罕見,至少慕容雪菲沒有聽說過,她戲稱為“野草”。

  “老朱也后期了,浴火重生,這家伙難道得到了火鳳一族的傳承,…。”

  “當年還真是年少輕狂啊!”

  蠻橫不講理如慕容雪菲,也不得不在“玄嬰丹規則”前低頭,轉而去談論流星城之戰“木家的得失”,想想自己剛結丹時,一副“仙府在手,天下我走”的狂妄和得意,鳳如山不禁暗暗赫然。

  但是,他仍然不會拿自己去換玄嬰丹,即使金丹上神秘的符文,從來沒有出現過,他仍然不會。

  很多時候,無論再多的理由,一旦低頭,也許就再也抬不起來了,無論是真低頭還是“情非得已”的暫時低頭,都是低頭,既然有了第一次,那么下一次,理由總是層出不窮的,很容易找到。

  也許,世間最容易的事,就是給自己想做的事,或者做過的事,找到真正得已或者不得已的理由。

  鳳如山不想給自己找理由。

  定心老祖,他固然無法抗衡,但他至少可以做到不低頭,無論是化神老祖,還是命運。

  他并不想做野草,沒有人想做野草,但既然生下來就是野草,那就活出野草的精彩來,

  “…,老鳳,我認識,三個,四個,嗯,六七個吧,陶家的金丹,你真不準備找陶家的麻煩,給慕容出口氣?這幾十年,慕容,嘿嘿,…。”

  朱玉北講話,舌頭都大了,不過他不在乎。

  沒人在乎。

  “老朱,不是我,是師叔說,師叔說,要早點回去,早點回家。陶家,嘿嘿,我自己,是挨了陶望一下,可也犯不著,犯不著拿我們三個的小命,去掙這口閑氣吧,陶望心里,肯定,一定,早就沒了我這號路人甲的小角色,我給他叫什么勁,有這閑工夫,還不如舒舒服服的喝一杯,袖里乾坤大,壺中日月長,來,走一個,你還行不行?對了,師叔讓你,有空了,烤兩只全羊,給小黑補補,…。”

  鳳如山的舌頭也大了,他也不在乎。

  慕容雪菲也許會在乎,不過她早就回聽雪樓睡覺去了。

  她可對兩個醉鬼的胡話不感興趣。

  “這個我拿手,不過,要你自己去找兩只好羊。行不行?干了!嗯,對了,老鳳,你真不去和田思怡,嗯,到個別,再淋淋小春雨什么的,你不是真不行了吧?”

  喝醉了的男人,當然最聽不得不行兩個字,即使金丹真人也不例外,當然,沒喝醉的也聽不得,不過沒喝醉時,他們一般聽不到而已。

  “算了!唉,都過去了,我何必再去打擾她們,大家都安安生生的,過各人日子吧,流星城修士,老朱,我覺得,和我們不是一路人。”

  鳳如山晃晃腦袋,感覺有點發沉,但還是忍不住又舉起酒葫蘆喝了幾口。

  “是不一樣。看上去差不多,但我在流星城幾十年,幾個一起痛快喝被酒的人也找不出來,他們,和我們在乎的東西不一樣,老鳳,你想不到吧,外面打成這個樣,榮耀聯賽,一次也沒有停止,真不知道他們是怎么想的。老鳳,雖然我不喜歡曉日宗的狗屁東西,但我還是覺得他們和你我是一樣的,一樣的混蛋,跟那群混蛋打打殺殺也覺得自在,感覺習慣,流星城修士,我跟他們混不到一起,總覺得好像隔了一層什么,就像那個的時候帶個蕾杜斯,…。”

  朱玉北在流星城生活了差不多五十年,經歷、見到了太多的生生死死,感受比鳳如山強烈多了。

  “嘿嘿,整個流星城都跟我們不一樣。我原就奇怪,你找木家報仇,堂堂正正,門里怎么就,這么,這么小里小氣的不肯出力,師叔來流星城,家里也推三阻四的,只敢偷偷摸摸的報出幾個名字,老朱,岐崖境的事,比我們想的,要復雜的多,…。”

  只要“理”不虧,為門下的弟子在外面出頭,是宗門天然的任務之一,如果不能稱之為宗門最重要的任務的話,這也是宗門存在的基礎,更是凝聚門下人心的絕好時機,但在柳鶯鶯之死這件事上,碧水門的表現,實在不合格,這絕非一句“作風一貫綿軟”,或者“韜光養晦、隱忍待機”之類的屁話所能解釋的了的,鳳如山不覺得石落老祖會如此智商不夠,其中一定有他不了解的原因。

  碧水門弟子,又不全是白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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