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四三章我很煩 “嘭!”
一柄土黃色的長劍狠狠地斬在寒夜星掌的中指之上,卻只讓寒夜星掌的來勢頓的一頓,仍然以泰山壓頂之勢壓向錢余恨,在巨大的寒夜星掌面前,錢余恨看上去就像一個微不足道的螻蟻。
“唰!”
破虛劍借機一個轉折,舍棄寒夜星掌,猛然加速,帶起一流黑光,在空中劃出一道怪異的軌跡,直撲半空中的許翔天。
感覺到自己氣機被雷懿凡鎖定,無法躲開破虛劍追擊,許翔天法訣一變,對著身前一面銀白色的盾牌一指,白色盾牌表面頓時散發出一層青濛濛光彩,滴溜溜一轉。
“噗!”
不知怎的,白色盾牌一個模糊,正好和破空而來的破虛劍撞在一起。白色盾牌青光一暗,破虛劍也被斜斜彈開。
錢余恨卻趁機擺脫許翔天的鎖定,險而又險的避開了寒夜星掌的拍擊。
“哈哈,大胡子,不錯啊!你們兩個只要能在我的寒夜星掌下撐過一個時辰,今天我就饒你們不死!大胡子,我看你修為不錯,難道連本命法寶也沒有,這柄黑劍輕巧迅捷,長途飛行倒是不錯,等下你只要留下這柄黑劍,我就饒你一命,我正好缺一柄專門的飛行法寶,…。”
許翔天以一敵二,大占上風,多日的郁結之氣稍解,嘴中天上地下胡扯一通,稍微調整一下經脈中混亂的法力,哈哈大笑聲中,左手掐訣,寒夜星掌散發出驚人的金鐵之氣,掌心處晶光閃爍,上百顆星辰明滅不定,一股股肉眼可見的青色光華,不斷加持在寒夜星掌之上,寒夜星掌越變越大,最后竟然達到了一丈見方,掌心星光閃耀,威勢甚為驚人。
“錢兄小心,這是玄靈派的寒夜星掌,不可與之硬拼!”
許翔天大呼小叫,傲氣逼人,雷懿凡卻很郁悶。
他和錢余恨追擊司馬慎,沿途偶爾也遇到過幾撥修士,不過5號基地和鳳舞基地之間,金丹期的陰魂獸幾乎被斬殺凈盡,還在此間活動的金丹修士,肯定都有一些奇怪的原由,大多是獨自一人,最多是兩三人的小團隊,沒有一個肯來管他們的閑事。
事實上,漸漸的有一些大宗門的筑基修士在門中前輩的帶領下來陰山歷練,不過他們目前還都在基地附近活動,在雷懿凡的計劃中,可以忽略不計。
豈料眼看司馬慎的速度漸漸慢了下來,卻突然碰上了許翔天這么一個心情不好的閑人。
雷懿凡不認識許翔天,許翔天心情好不好,雷懿凡當然不在乎,錢余恨也不在乎,不過錢余恨不肯表明飛靈派弟子的身份,也不愿意給司馬慎說話的機會,對多管閑事的許翔天,態度就不怎么友好,三言兩語之間,兩人就動起手來。
許翔天實力強勁,寒夜星掌更是大名鼎鼎,但要是真的動手,雷懿凡也不會懼怕許翔天,但問題是他現在不是碧水門弟子雷懿凡,而是散修龍乘風,有很多手段不方便使用,雷懿凡也不想顯示出太多的實力,以免引起錢余恨的警覺。
他想一步步的來,慢慢講錢余恨牢牢套住,作為自己的一張底牌,錢余恨又不傻,幾分自知自明總是有的,如果“龍乘風”的實力太強,雷懿凡的計劃,未免變數大增。
雷懿凡的本命法寶消愁刀,也是雷家的傳承法寶,威力比寒夜星掌毫不遜色,可惜,名氣也和寒夜星掌一樣,知道的人不在少數,雷懿凡不愿在錢余恨前使用消愁刀,但只靠破虛劍,短時間內卻拿寒夜星掌無可奈何。
破虛劍只是速度快些,用于偷襲、趕路,還勉強有些特色,正面對撞,卻非其所長。
至于錢余恨的長河落日,無論是對寒夜星掌還是白色的盾牌,都威脅不大,只能敲敲邊鼓。
雷懿凡和錢余恨雙斗許翔天,短時間固然不會落敗,卻也很難占到上風。幸好司馬慎為人甚為硬氣,見許翔天挺身相助,并不趁機遠遁,而是服下幾顆丹藥,遠遠的在一邊調息,不過他受傷太重,出手是不用想了。
雖然不擔心司馬慎煮熟的鴨子飛上天,但拖得時間長了,終究不是好事,更何況許翔天一張大嘴滔滔不絕,也很是令雷懿凡心情不爽,不由漸漸加大了破虛劍中的法力。
“鳳如山,前面怎么樣?”
林飛鳳躲在一塊巨石的后面,只覺左手一顫,鳳如山的身形顯現而出,她對此早就見怪不怪,并不還回手中的石頭,等鳳如山喝了兩口酒,她揮手布下一個隱匿氣息的陣法,方才緩緩的問道。
以鳳如山神識之強,空中三人激戰正酣,全部神識用于和對手對抗尚且不及,根本無暇他顧,林飛鳳自然不擔心鳳如山會被發現。
“師姐,司馬慎受傷很重,許翔天不落下風,不過那個大胡子看上去有所保留。我聽許翔天的口氣,他并不認識司馬慎,只是不巧碰上,看不過眼,才出來打抱不平。嘿嘿,師姐,許翔天人挺不錯啊,不知道他一個人在這兒干什么,他今天好像心情不怎么高興。”
回到5號基地,對許翔天其人其事,鳳如山當然要問個清楚,雖然朱玉北也只是知道個大概,但許翔天既然孤身尾隨二人到此,鳳如山卻不難理解許翔天此時的心情。
說實話,對許翔天,鳳如山說不上什么反感,可也沒有任何同情之心。
“他不高興,還不是因為,嗯,鳳如山,你說我們怎么辦?”
林飛鳳嬌嗔的白了鳳如山一眼,對他毫不掩飾的幸災樂禍之情,心里暗暗歡喜。
金丹真人壽元悠長,許翔天侍妾成群,在修仙界很是常見,林飛鳳對此并沒有特殊的感受,但對自己為什么對許翔天沒有感覺,她也說不清楚。
也許是不喜歡許翔天自認天生高人一等的派頭,也許是不喜歡夾雜著太多利益因素的政治聯姻,也許只是因為不再年輕,錯過了最合適的季節,誰知道呢。
關鍵是林飛鳳根本不想知道原因,她只要知道自己不喜歡就足夠了。
“師姐,事情明擺著,錢余恨叛師滅祖,不喜人知,而司馬家又對錢余恨吸引力不夠,錢余恨不想加入司馬家,他在殺人滅口。此事我們都在場,一旦錢余恨得勢,以此人心性,難保不會秋后算賬。司馬慎雖然是飛靈派弟子,聽水豐師兄說他和我們合作,行事尚算大氣,不失光明磊落,要是師姐不反對,我想救下司馬慎。”
鳳如山愁眉苦臉的考慮了良久,緩緩地對林飛鳳說道。
“錢余恨我也不喜歡。你想救司馬慎,恐怕不容易吧!你不說他受傷很重嗎?”
鳳如山擺事實、講道理的說了一大篇,不管他說的是真是假,只要說了,林飛鳳自然不會反對。
碧水門和飛靈派不對付,但林飛鳳只是一個小小的金丹,即使交兩個飛靈派的朋友,也沒有什么大不了的。
“他受傷越重,越不會有人把他當回事,我們慢慢等著,說不準就有機會。實在救不成就算了,總不能連累,嗯,總不能為救他把自己的小命搭上,師姐,那個大胡子好高明的水系法術!就是法寶一般,我看許翔天取勝很難。”
空中三人纏斗既久,雷懿凡和錢余恨漸漸有了幾分默契,相互間的攻防配合也慢慢的有模有樣起來,不知不覺間扳回了形勢,雙方攻防逆轉,雷懿凡騰出手來,左手揮動,一條條水龍應聲而出,威勢大見不凡,錢余恨也凝聚出一塊塊巨石,乒乒乓乓的砸在銀白色的盾牌之上。
“鳳如山,水龍沒什么奇怪的,只是尋常的中級法術,不過大胡子施法速度比常人快了半分,看上去聲勢不小罷了。倒是錢余恨的巨石有點古怪,你仔細看看,雖然他施法的速度不快,威力也有限,卻從不落空,不是普通的落石術。嗯,他久居落日沙漠,對土系法術有些心得,也很正常。”
林飛鳳心情舒暢,加之她知道鳳如山對高階法術甚少花心思,不由多說了幾句。
“還是師姐高明,我看熱鬧,師姐看門道。”
一般修士的攻擊手段,無外法寶和法術,鳳如山的修煉,早就大異常人,在筑基時就基本放棄了高階法術,對自己的無知被林飛鳳當面揭穿,他也不以為意。
“如果單論法術,我們幾個,都比不上師妹,師妹本命法寶不是自己煉制,品質也一般,只好在法術上尋求突破,每次說起這事,師妹都后悔的要命,悔不該貪圖省事,把潮生劍煉化為本命法寶,要是當初再等幾年,有自己煉制的本命法寶,師妹的實力,肯定比現在強得多。對了,你的紅月刀也成了上品法寶,怎么不見你使用?”
林飛鳳對司馬慎的死活,并不放在心上,空中斗得雖然熱鬧,她也只是隨便看看,說來說去,還是落在鳳如山的身上。
鳳如山和林飛鳳談談說說,偶爾順便關心一下空中的戰況,誰勝誰敗無所謂,而茅瑞科同樣的在看著空中三人的戰斗,不過他的心情,就沒有這么輕松愉快了。
茅瑞科很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