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七五章力不從心 “朱玉北,你們準備的怎么樣了,再不抓緊,我真要被那個小白臉迷住了。”
柳鶯鶯心情很好,她已經很久沒有這種感覺了。
“不怎么樣。”
朱玉北有點沮喪。
“怎么回事,你們兩個不是說得挺熱鬧嗎?你看你,一身肥肉,就知道吃,沒一點用。”
柳鶯鶯有點緊張。
對去夜鶯酒吧找一個該死的替死鬼,慕容雪菲也興致非常高,最后卻因為柳鶯鶯長相更“熱情”而敗北。
有這個原因,柳鶯鶯很不希望這次行動無疾而終。
“鶯鶯,殺游之坦問題不大,關鍵是接下來我們人手不夠。”
朱玉北知道柳鶯鶯擔心什么。
“哦,那你們慢慢想,我先喝杯酒休息一下。快點哦,那個尹和軍很迷人的,長得比你帥多了。”
柳鶯鶯松了一口氣,開始笑瞇瞇的喝酒。
等下她要去夜鶯酒吧陪尹和軍喝一晚上的酒,先喝一杯熱熱身。
殺了游之坦之后的事,她現在才懶得管。
“鳳如山,先殺了游之坦再說,剩下的慢慢來,我們什么情報都沒有,計劃再完美,也是空想,不如邊干邊看。”
慕容雪菲忍不住開口說道。
“嗯,慕容仙子此話在理,老鳳,我們情報不足,也只能如此了。師姐你看?”
朱玉北看向旁邊意態悠閑的林飛鳳。
“嗯,就這樣挺好。”
林飛鳳點點頭。
柳鶯鶯棄權。
不是她的地盤,她從不胡亂表態。
“好,明天中午。”
三比一,鳳如山只能心中嘆了口氣。
接下來,就是朱玉北的事了。
“和軍,你洞府里有百年蘭陵露,明天帶過來嘗嘗,我還沒喝過百年蘭陵露呢。”
柳鶯鶯醉意朦朧,星眸迷亂,口齒都有點不清了,看樣子喝了不少。
“櫻櫻喜歡,哪里能讓櫻櫻等到明天,你在這兒等著,我現在就回去拿,不過我的洞府離這有點遠,恐怕櫻櫻要多等一會。”
“那算了,要你來回跑一趟,麻煩。”
柳鶯鶯很“體貼”的搖搖頭。
“現在還早,不如我們一起到我的洞府里去,除了百年蘭陵露,我還有不少好酒,我們可以慢慢品嘗,酒吧里太吵了。”
尹和軍腦海中想象著接下來的“品嘗”,手心隱隱有點發潮。
“嗯,確實有點吵。”
“櫻櫻,我們走吧。”
尹和軍一口把酒喝干。
“自己找死,怨不得別人。”
柳鶯鶯站起身,跟著尹和軍走出了夜鶯酒吧。
尹和軍的洞府在昔陽城的西北角,是一個單獨的小院,一點也不遠,卻很僻靜。
尹和軍租了一年,卻只住了6天,這最后一筆生意,虧得厲害。
尹和軍剛剛走近自己的小院,腦子里還在想著怎么營造一個浪漫的氣氛,忽然后腦一疼。
“噗通!”
重重的摔倒在地。
在昔陽城租住洞府,和其他城市一樣,需要登記,登記信息很簡單,就是一般的姓名、修為,來自哪里,所為何事,租住期限、繳費方式等。
這些信息沒什么,胡亂編造一通也就是了,只要有靈石,負責辦理租住事宜的差役也不會去核對。
麻煩的要命,有必要嗎?
但是,昔陽城出租的洞府,和其他城市一樣,也帶有簡單的防護陣法,開啟防護陣法的玉牌,需要輸入一絲租住修士的氣息,這絲氣息,令鳳如山大為忌憚。
這絲氣息,修士死亡后會消散,玉牌自然就沒用了。
于是,尹和軍沒死,只是暈了過去,不過再也沒有醒來。
“呸,什么百年蘭陵露,30年都不到,這年頭,遵守職業道德的人太少了。”
柳鶯鶯忿忿不平。
可惜,沒人理她,大家都忙著呢。
“艾力,等下你仔細眼看一下木勝的丹藥,確定一下他的煉丹水平,這年頭,眼高手低的人不少。”
游坦之淡淡的吩咐旁邊的一位黑衣老者。
“少掌門,木勝的丹藥我沒見過,但控火手段確實高明,對藥性的理解也很有獨到之處,水平不會太差。就是用秘法改變了面容,神秘兮兮的,有點古怪。”
“這很正常,無非是貨比三家,又怕以后不好見面,做做樣子罷了。昔陽城,急需煉丹師的,又不是我們盤龍門一家。”
“還是少掌門高明。我就是奇怪,既然知道這類秘法瞞不過同階,為什么還要費這個力氣?原來如此。”
黑衣老者露出恍然大悟的樣子,至于真假,嘿嘿,誰關心。
讓上級比自己英明,歷來是拍馬屁的不二法門,同行的另外兩名筑基期跟班,不禁有點佩服起黑衣老者來。
煉丹師,也不光會煉丹啊。
“嘿,這個木勝有意思,一個煉丹師,卻給自己的洞府起了個鶴舞月明的名字,酸溜溜的,不倫不類。”
游之坦微笑著搖搖頭,隨手發出了一個傳音符。
紅光在小院的門上一閃而逝。
下一刻,整個小院四周輕輕一震。
大門開出,鳳如山緩步而出。
“在下木勝,有勞游道友親自登門。游道友,請,艾道友,請。兩位,請。”
“游之坦來的冒昧,木道友,請。”
雙方早就約好,鳳如山也不客氣,當先頭前帶路。
光華一閃,鳳如山啟動了小院的防護陣法。
眾人也不以為意。
“游道友喝茶。”
眾人走進客廳,各自落座,鳳如山親自給游之坦遞了一杯茶。
沒辦法,“木勝”剛到昔陽城幾天,還沒找到合適的侍女。
游之坦有求于人,又要表現自己的禮賢下士,急忙起身接過。
“咔嚓!”
“啪!”
“噗!”
“嘩啦!”
“嘩啦!”
鳳如山突然出手,輕輕扭斷了游之坦的脖子,同時對艾力發動失神刺。
對近在咫尺的偷襲,游之坦連反抗的念頭都沒來及產生。
慕容雪菲的風雷刺和朱玉北的九陽劍,幾乎同時擊中黑夜老艾力。
風雷刺穿過艾力的胸部,炸開碗口大的一個洞,九陽劍直接砍斷了艾力的脖子。
艾力雖然是金丹修為,但作為盤龍門唯一的煉丹宗師,上一次和人動手是多少年前的事了?
100年?還是200年?
腦中劇痛的他最終也沒想明白。
兩名筑基期跟班,在柳鶯鶯的神識壓制下,直接被林飛鳳凍成了冰塊。
“師叔,老朱,分開走,游之坦有古怪。三天后去市政廳看留言。”
鳳如山不顧失神刺后的虛弱,急忙說道。
“血魂印?”
林飛鳳失聲叫到。
“師姐,快走,我有辦法。”
慕容雪菲二話不說,抱起鳳如山沖出了小院。
“師姐,走吧。老鳳鬼花樣最多,又膽小怕死,他說有辦法,就一定沒事。”
“嗯。”
林飛鳳有點魂不守舍。
“就這么簡單?為什么這個亂七八糟的家伙總跟別人不一樣呢?”
柳鶯鶯狠命的搖搖腦袋。
她雖然沒有擊殺過金丹,但死在她手上的妖將,早就超過了兩位數。
就這么毫不費力的擊殺兩名金丹,柳鶯鶯實在不敢相信。
“鶯鶯,發什么愣?走吧。”
朱玉北自己撿起了地上的儲物袋。
這等好事,以前哪能輪到他。
這是柳鶯鶯最愛做的事,嗯,是之一。
盤龍雪山,位于昔陽城東面1500里,在白豹原四周的雪山之中,并不顯眼。
盤龍雪山山頂,一座水晶宮般的洞府之中,一位枯瘦的老者正端坐在一個烏黑的蒲團之上,忽然長眉一抖。
“嗯,之坦隕落了?昔陽城!好!好!我倒要看看,哪家高人看我盤龍門不順眼!”
枯瘦老者長眉一挑,雙眼精光閃爍不定,正是盤龍門唯一的元嬰真君,太上長老游欲水。
游欲水略一沉吟,揚手發出了幾道傳音符,身形一晃,下一刻,已出現在洞府之外。
游欲水在腰間一抹,掌中出現一艘碧綠小舟,輕輕一拋。
“咦!血魂印消失了!”
游欲水心神巨震。
“啪!”
碧綠小舟摔在萬年寒冰之上,骨碌碌滾出老遠。
血魂印,乃是高階修士,給予自己的血脈后人一滴以秘法祭煉的精血,一旦后人為人所害,這滴精血能吸收死者怨氣,引導附著在兇手身上,顯示對方的位置,以利尋找兇手。
血魂印不是盤龍門獨有的秘法,各大宗門都有類似的法術,效果各不相同,持續的時間長短不一,一般都要求元嬰真君以上的修為才能對自己的血親后輩施展。
每個元嬰真君,施法血魂印的次數也大受限制,普通不過可以對3到5個血親后輩施展,不同宗門的血魂印,略有差別,但最多也不會超過8人。
血魂印以身死道滅為發動條件,結合了人之將死的怨氣,可以想象,一旦沾染,驅除極難,在修仙界可謂大名鼎鼎,人人聞之色變。
這也是大宗門核心弟子令人畏懼的地方之一。
誰知道他是不是身具血魂印。
元嬰真君,在華夏大陸修仙界,已經是真正的高層,一名元嬰真君的追殺,而且是無法逃避的追殺,想想都讓人不寒而栗。
但是,血魂印對修煉并無幫助,一旦接受了血魂印,還要每日祭煉,費時費力,大耗心血。真正出色的修士,未必愿意接受血魂印的。
元嬰真君,壽命悠長,侍妾眾多,血親后輩,數量龐大,一般元嬰真君的普通后輩,又沒有機會接受血魂印。
因此,血魂印雖然大名鼎鼎,和血魂印有關的故事,卻甚為罕見。
血魂印如此陰狠歹毒,雖然流傳不光,危害不烈,自然也少不了有修士研究破解之法。
實際價值不論,作為一個學術問題,破解血魂印,挑戰性不小,很有誘惑力。一旦破解成功,相信對破解修士的幫助極大,至少理論意義極大。
因此,修仙界也有不少法術可以克制血魂印。或減短血魂印的持續時間,加快血魂印的消失速度,或減弱血魂印的強度,掩蓋血魂印的氣息,降低血魂印的定位精度,但至今為止,還從沒聽說過有什么法術可以瞬間消除血魂印。
至少游欲水沒聽說過。
所以,感覺到血魂印的氣息突然消失,縱使游欲水已經修煉近800年,也不由大驚失色,心神失守,連碧綠小舟也忘了施法。
“不對,此事不簡單,萬萬不可不可莽撞,對手所謀不小,目標也絕不會僅僅只是之坦。還須小心從事。”
回過神來的游欲水,滿腔怒火頓消,又發了兩道傳音符,竟是慢慢踱回洞府,盤膝坐下,靜等盤龍門高層前來。
小舟靜靜的躺在洞府外的寒冰之上,綠光幽幽,顯得煞是奇詭,又隱隱帶了幾分凄涼。
像瞬間消除血魂印之類的法術,雖然難度極大,但法術本身的實際價值幾乎為零,實際上更像是一個智力游戲。如果有人研制成功,游欲水相信,那個修士一定會在第一時間公之于眾,不會秘而不宣。
沒有意義。
“是哪家花了如此大的心血,是專門針對我盤龍門的血魂印還是另有原委?和目前的醉仙丹有沒有聯系?這是什么法術?是哪個老不死的突然來了靈感?怎么我從來沒聽說過?…”
盤龍門傳承萬年,和白豹原其他宗門的恩怨,牽牽連連,糾纏不清,一時之間,游欲水哪能想的明白。
鳳如山當然也沒聽說過。
事實上,鳳如山連血魂印也不大清楚,當然,血魂印的名字是知道的。
對鳳如山而言,血魂印和傳說差不多,他從來沒有想過,自己有朝一日會運氣如此爆棚,被一枚血魂印上身。
“師叔,你快走,到城外等我三天。如果仙府無效,盤龍山不到1500里,游欲水應該馬上就到了。”
聽雪樓前,鳳如山扔給慕容雪菲一個儲物袋。
離開尹和軍的鶴舞月明小院,鳳如山馬上躲進仙府之中,等慕容雪菲趕回他們自己的住處,鳳如山急出急進,把慕容雪菲帶到聽雪樓,一刻也不敢在仙府外耽擱。
他根本不知道仙府對血魂印有沒有作用,但此時也無可奈何,只能賭上一賭,慕容雪菲,當然沒必要跟著冒險。
“放屁!我不走,我就在外邊等你。元嬰真君又怎么樣,天元派的元嬰真君多了。”
天元派元嬰真君再多,對他們也是無用。慕容雪菲心中惶急,胡拉亂扯,已經安全沒了章法,但口氣卻似斬釘截鐵。
“師叔,沒必要。留下一個,還能…”
“滾!混蛋,你再說一個字,我一腳踢死你。我不走,我就在這兒,我哪兒也不去,快放我出去。小紅,你有沒有辦法?”
慕容雪菲病急亂投醫,渾然忘了小紅平日里的不靠譜。
“對,小紅,血魂印也是靈氣,你有沒有辦法?”
兩人吵吵鬧鬧,小紅早就趕了過來,喜歡看熱鬧,老鼠也不例外。
“血魂印?嗯,好像在那個玉筒中見到過。鳳如山,你怎么會惹上血魂印,這下麻煩大了,你等著,我去查查資料,辦法總會有的,我小紅天縱之才,小小一個血魂印,哼哼,…”
小紅不敢怠慢,嘟嘟囔囔的竄進聽雪樓的資料室。
“朱玉北,鳳如山什么時間學了如此厲害的煉體術?沒聽說天元派有什么厲害的煉體功法啊?”
柳鶯鶯還沒有從鳳如山瞬殺游之坦的震驚中回過味來。
游之坦可是金丹中期,雖然鳳如山是出其不意近身偷襲,但也不是一般的金丹能辦到的。
顯然,鳳如山修煉了煉體功法。
柳鶯鶯對自己不知道這件事很不滿意。
什么時間,鳳如山也有了秘密?
“鶯鶯,你管老鳳是怎么回事。師姐,我們怎么辦?”
朱玉北也不知道鳳如山煉體的事,但此時他可顧不上琢磨這個。
“師弟的意思呢?”
林飛鳳又恢復了慣常的清泠。
“我?”
朱玉北沉思良久,無奈地搖搖頭。
“師姐,沒辦法。”
要是平時,只有游欲水一個元嬰,五人聯手,再加上精心的算計,未必沒有一絲脫身的希望。
但現在,盤龍門人多勢眾,鳳如山又沾染血魂印,雙方力量對比太過懸殊,朱玉北束手無策。
“看鳳如山的樣子,好像真有辦法似的,這家伙稀奇古怪的鬼點子最多,師姐,你別太擔心。說不準,天元派有克制血魂印的秘術,慕容,雪菲,也許有辦法。”
柳鶯鶯混不見平時的理直氣壯,自信滿滿。
碧水門,也有血魂印秘法,雖然三人都沒有接受血魂印,柳鶯鶯對血魂印,一點也不陌生。
林飛鳳是自己不愿意,柳鶯鶯是不夠格,朱玉北?嘿嘿,不提也罷。
克制血魂印的秘術,碧水門沒有,天元派也希望不大。
“先等等看吧。我去的時候,鳳家堡就一個金丹。”
林飛鳳看了朱玉北一眼。
“等回去我就到鳳家堡做個客卿長老。嘿嘿,和老鳳搭檔,估計一年最多給我兩杯酒的報酬,這個小氣鬼。”
“鳳家堡?看來師姐對夏師叔的怨氣沒有了。畢竟是親生爹娘,夏師叔總是為師姐好。看來師姐心境的提升遠不止金丹中期,這時候還能想到鳳家堡,嘿嘿,女人,真奇怪。難道和師姐走以陣法入道之路有關?”
朱玉北很不喜歡這種毫無還手之力的感覺。
柳鶯鶯絲毫不明白怎么忽然談起了鳳家堡,不過她也不喜歡眼前的樣子。
慕容雪菲更不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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