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章流匪 “咳,咳。我什么也不知道,就是胡說兩句,大家別當真。”
鳳如山見狀,不好意思的摸摸鼻子。
“嗨,還是老朱說得對,沒有情報就是不行。一張嘴就錯,真是的。不過到底哪兒不對了?大家怎么是這個樣子?難道錯的那么離譜?這下丟人丟大了。”
鳳如山暗暗懊悔不已。
“呵呵,木道友勇氣可嘉,還是算了吧。今天就在這兒耽誤一晚。不過我希望管事后面的行程籌劃精細些,不要再出現白白浪費大家時間的情況。”
過了半天,孔敏首先開口。
“這個姓木的小子什么意思?想讓我請他喝杯酒連命都不要了?也不照照鏡子,哼,癩蛤蟆想吃天鵝肉,你也配!”
孔敏忍不住撇撇嘴。
“木炎這是鬼迷心竅了嗎?看他平時也不是耽于女色的妖啊?想借孔敏攀附孔家?這么急切?嘿嘿,也不掂掂自己的斤兩。對他以后要多加小心,恐非我池中之物啊。”
蒼缺心中嘆口氣。
新來的侍衛眉毛一挑,嘴角微微抽動,隨即微不可察的搖了搖頭。
看著周圍各妖臉上的表情,鳳如山愈發的摸不著頭腦。
這一次,鳳如山還真是有點離譜。
須知妖族天生肉身強大,自然而然,在神識方面就大大弱于人類,因此,無論是戰斗還是平時生活,對神識的依賴也大大少于人類,至少在低階妖族的層次如此。
不同于人類修士習慣于攻擊之前先用神識鎖定對手,再操縱法器、法寶進行遠程攻擊,妖族的攻擊往往是近身突襲,留給被攻擊者反應的時間少得多,攻擊的爆發力也更強,不用說,危險性也更高。
因此,除非成建制的正規軍隊行軍,很少有妖族夜間趕路時采用鳳如山熟悉的派出斥候的方式,因為斥候的危險性太高,而適合斥候這個職業的妖族太少了,偶有出現,會立刻被軍方或大勢力招攬,哪會替一個小商行做這些無聊的事。
鳳如山的神識滅生術第二層還沒煉成,但即便如此,他的神識也遠超一般的筑基修士,更不用說普通的妖族了。在鳳如山的腦子里,除了欣賞風景不方便,趕路?白天和黑夜有差別嗎?
他根本想象不到對普通妖族而言,黑夜里被偷襲是一件多么恐怖的事。
不過這也不能怪鳳如山沒有腦子,而是他下意識里根本沒有自己是一個妖族的覺悟。
“哈哈,老子擊殺了兩個流匪,真是痛快。不過多虧了木兄的妖藤纏住了對手,老大,我的功勞算木兄一份。”
老張使勁拍了拍鳳如山的肩膀。
“不錯,老大,我的功勞也算木兄弟的一份,要不是他的土盾及時擋了一下,說不準我今天就報銷在這兒了。木兄弟,多謝啊。”
一個滿臉胡須的中年男妖對鳳如山拱拱手,感激之意甚為真誠。
“嗯,木兄的那個小火球真他媽的恰到好處,和我交手的流匪那叫個難受啊,躲也不是,不躲也不是,我看他都哭出來了,不是怕,是氣的,哈哈,過癮。”
“那是那是,木兄的水幕也不賴,看上去不怎么樣,關鍵是位置太好了,那個流匪穿過水幕,速度只是慢了半分,噗,你說怎么著?老子的金槍送她回姥姥家了。水幕我也會,威力比木兄的還強上幾分,但要我拿捏到如此分寸,不瞞諸位,我是做不到的,佩服啊佩服。”
船艙之中,眾妖幾乎個個帶傷,卻是難掩興奮之情,七嘴八舌的談論著剛才的戰斗。
鳳如山他們終于還是遇到了流匪。
流匪實力不強,戰斗也談不上精彩,卻令第一次真正和成群的妖族交手的鳳如山大開眼界。
盡管已被提前發現,沒有了偷襲的可能,18名流匪還是氣勢洶洶的撲了上來。
除了鳳如山和孔敏,商行這邊,蒼缺九妖加上三名侍衛和孔翔,也是毫不示弱,發一聲喊,直接迎了上去。
開始兩邊還有妖指揮兩句,可是很快的,就變成了各自為戰的局面。有兩處是二對二,幾個一對二,剩下的就是一個對一個的搏殺。
對這樣的亂戰,鳳如山是大為不習慣,但當時也無暇細想,只能按照自己最熟悉的套路,躲在旁邊,遠離戰斗的中心,眼觀六路,耳聽八方,憑借自己神識強大,法術攻擊距離遠的優勢,或救急,或騷擾,或助攻,忙個不亦樂乎。
所幸戰斗持續的時間很短,等流匪發現鳳如山的異常,已經損失了7名流匪,其余也個個帶傷,再想派妖專門纏住鳳如山,已經來不及了。
最后,流匪拋下了十具尸體,不得不倉皇逃竄。眾妖追了一陣,也就回船療傷。
戰斗之中沒人特意留心鳳如山,這下來一番議論,大家才發現,十來處戰斗,每處都能找到鳳如山的影子,雖然鳳如山起的作用大小不一,但至少表示鳳如山在同時關注著十來處戰斗。
這是什么情況?
慢慢的,大家望向鳳如山的眼神和平時有點不一樣了。畢竟,誰都希望在生死搏殺的戰場,有人在關心著自己,在自己最需要的時候,給予哪怕小小的幫助。
“這個木炎,果然不出所料,他的戰斗風格在群毆中更有威力。想不到效果比我估計的還要好。不過照此下去,用不了多久,誰是老大就很難說了。嘿嘿,人才難得,人才也難管,管不住的人才,還能算是人才嗎?還真是矛盾啊。”
相比于眾妖的交口稱贊,蒼缺的心里卻是五味雜陳。
“十幾個小嘍啰而已,有什么值得高興的!這個木炎,花里胡哨的妖術學了不少,卻沒有一個學到家的,也就配敲敲邊鼓,不堪大用。就憑這些小伎倆,還想讓本小姐賞杯酒喝?做夢吧!沒有本小姐站在旁邊帶給他們無形的壓力,你們能勝的如此輕松?可惜,這種高層次的戰術,這群土包子也理解不了。”
孔敏是唯一一個沒有動手的,見眾妖一個個談的眉飛色舞,心中沒來由的一陣不爽,對話題的焦點鳳如山,更是怎么看怎么不順眼。
鳳如山自然不知道蒼缺和孔敏心思,他現在很是有點受寵若驚的感覺。
這本就是他一直在扮演的角色,不過以前大多是在朱玉北的指揮之下,而戰斗結束后,除了林飛鳳贊賞的笑臉,就是柳鶯鶯半真半假,雞蛋里挑骨頭的埋怨聲,象這樣的情形,那是從來沒有過的。
“我寧愿聽老朱損我兩句,還有師姐,唉,不知道師姐怎么樣了?”
鳳如山神情不由一黯。
“木兄弟以前在軍隊呆過?”
新來的侍衛胡松忽然問了一個奇怪的問題。
“沒有。軍中都是精英,我哪里進得去。”
鳳如山搖搖頭。
“哦。”
胡松淡淡一笑。
“孔翔,我們最好按原來的計劃,明天出發,一點小傷,慢慢在船上恢復也是一樣。這樣耽誤下去,要拖到什么時候?”
第二天晚上,蒼缺拉著鳳如山一起去商量明日的行程,眾人落座未穩,孔敏略帶幾分不耐的首先說道。
“二小姐,我們人手本就不多,昨日一戰雖然大獲全勝,但弟兄們也個個帶傷,萬一被那伙流匪傳出去,一路上會招來更多的麻煩,我覺得還是等弟兄們養好傷再出發穩妥些。”
孔翔看了看在座的四個人,知道胡松不會發言,蒼缺不合適反對,鳳如山更指望不上,只能硬著頭皮開口。
“傳出去?那幫流匪為什么要傳出去?傳出去對他們有什么好處?老實說,我巴不得他們傳出去,讓這幫流匪知道我們的厲害,免得有不知死活的撞上來。他們找死不要緊,還白白浪費我的時間,青花城不知道有多少事等著我去做,在這兒蘑菇,沒勁透了。”
孔敏連一個說話的人都沒有,船上能有多大的空間,對商行的具體事務,她又一點興趣皆無,當然無聊透頂。
“二小姐,流匪都是悍不畏死之徒,知道我們實力受損,只會更加瘋狂的。再說,弟兄們最多三五天就恢復了,不會耽誤太久。”
“白癡一個!”
孔翔心里大罵。
“我們帶的靈石,一多半都換成了貨物,這些流匪要這些貨物有什么用?他們再不怕死,也不會白白送死吧。”
孔敏沒料到孔翔如此不給她面子,已經有點氣急敗壞了。
“他們雖然被叫做流匪,只是沒有自己固定的地盤。每支流匪都和商行有聯系,搶到貨物,很快就能出手換成靈石。就算沒有,只要價格足夠便宜,沒有商行會拒絕這樣的好事。”
“她不會真的連這都不知道吧?看來這個白癡是鐵了心和我過不去了。可惜,我想投靠過去也辦不到。”
孔翔心中暗暗叫苦。
如果這趟差事出事,孔敏會受什么影響他不知道,也不關心,他自己肯定是保不住這個管事的位置了,為了飯碗,孔翔也只有豁出去。
“青花城孔家的嫡系子弟又不是你孔敏一個,大不了回去再花一筆靈石。”
孔翔已經開始盤算回去后應該找誰,又該送多少靈石的事了。
“那么說我們利通商行也會和流匪做生意了?”
孔敏貌似不經意的問道。
“受傷的大都是蒼公子的兄弟,我們聽聽蒼公子的意見吧。”
孔翔不傻。
有很多事,做得說不得。只要你不說,即使大家都知道你在做也沒關系,但一旦親口承認,那性質就不一樣了。
“我看木兄對付流匪很有心得,木兄怎么看?”
蒼缺帶鳳如山一起來,就是為了應付這個場面。
“這個孔敏,說話辦事沒有一點章法,可偏偏是這種人,因為是嫡系子弟,就能身居高位,我還不能得罪,真是鬧心。唉,看來家家都一樣,我們蒼家,又何嘗不是如此。”
蒼缺拿鳳如山頂在最前面,心中感慨不已。
“怎么又是我?”
鳳如山哭笑不得。
他沒有多少替老大抗雷的覺悟,他心里也沒把蒼缺當成老大,也沒有這個打算。
(書友老米飯,由新兵晉升為列兵,為表謝意,今日繼續三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