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喝一杯。怎么回事?有麻煩?”
鳳如山心中一驚,表面不動聲色,隨手扔給朱玉北一個小葫蘆。
林飛鳳也停止逗弄小紅,湊將上來,還急忙喝了一大口夢幻之春。
島上的一切都還沒有成型,現在他們可經不起折騰。
“老鳳,你還記得三天前那一伙六個人的散修吧?中間有個長腿細腰的那個。”
“記得。長腿細腰怎么了?”
鳳如山看了看柳鶯鶯。
“我來說吧,就記得長腿細腰,哼。”
三天前,有一伙散修到飛羽島上停留,六人中的一名中年女修膚白肉嫩,細腰長腿,長相極為艷麗,鳳如山和朱玉北忍不住開了幾句玩笑,惹得柳鶯鶯大發脾氣,勒令朱玉北不得出面,自己親自出去招呼了一番。
柳鶯鶯回來后臉色頗為難堪,嘟囔了半天,最后狠罵了朱玉北一頓才罷休。
原來,長腿細腰用的香粉同時具有蓮花和水仙花的香味,正好柳鶯鶯最是喜歡水仙花,碧水湖蓮花最多,柳鶯鶯當然也不陌生。
據林飛鳳事后說,柳鶯鶯是羨慕,又不愿意虛心請教,追根溯源,自然是朱玉北不好。
就在剛才不久,有一男一女兩名散修來到島上,言說有四名修士對他們兩個不懷好意,希望到時候萬一有事,島主能救援一二,定有重謝云云。
這種事,柳大小姐也是萬萬不肯錯過的,自然是過去和兩人聊了半天。
果然,不久之后,就有四名修士來到島上,就住在一男一女兩人不遠的地方。
飛羽島,自然有供修士休息的洞府,雖然簡陋了些,好在不收費。
“這六人容貌、身形、氣息和三天前的六個都不一樣,但那個女修和長腿細腰,呸,是老太太,和老太太身上的味道一模一樣,絕對錯不了。”
柳鶯鶯恨恨的瞪了朱玉北一眼。
“有沒有可能真是兩個人,不過正巧身上的味道差不多?”
鳳如山小心翼翼的開口問道 修士認人,最習慣的是用神識記住對方修煉功法的氣息,容貌、身材什么的,短時間內稍作改變并不難,意義不大。
自然而然的,有矛就有盾,改變氣息的秘術也大受歡迎,不過類似的術法,高級的很少見,象鳳如山就至今不得一見,事實上,低級的他也沒有。
至于氣味,說實話,如果不是割掉鼻子下雨不方便,漏水啊,很多筑基以上的修士都很難記起自己還有個鼻子,至少鳳如山是這樣,當然,象朱玉北這樣喜歡吃肉或者其他特殊愛好的除外。
傳說佛門功法中有一門神通叫天鼻通,修煉到大成妙用無窮,大部分人都當成一個笑話,沒人當真。
“你懂什么!絕對不可能!”
柳鶯鶯斬釘截鐵。
“師妹不會錯的。”
林飛鳳也連連搖頭。
鳳如山和朱玉北對視一眼,都是眉頭緊皺。
“大哥,這都是二十幾天了,你說老易他們會不會壞事。”
“老四你就是沉不住氣。不是說好了一個月嗎?他們六個在無涯海混了多年,干這種事又不是一次兩次。花娘子的斂息變化之術非比尋常,易亮性格謹慎,更不是易與之輩。四個溫室里的花朵,見過多少市面,不會出什么意外的。”
鷹嘴島,位于飛羽島東面不到500里,從空中看去,整個島象一個張開的鷹嘴,方圓200多里,屬于岐山境一個名為慕仙宗的小宗門。中間一座不高的山峰,最高處的一個洞府之內,兩個修士正談論著什么。
“大哥”方臉長須,很是儒雅,“老四”面白,除了沒有胡子,外表和“大哥”有七八分相似,只是多了幾分狠歷之色。
“據說那個叫林飛鳳的是碧水門中的天才,擅長陣法,我覺得還是我們親自動手來的保險,他們只有四個人,我們有十個,何必多花一大筆靈石。”
老四臉上露出一副心疼的樣子。
“天才有個屁用。戰斗又不是只靠修為,沒有生死搏殺的經驗,我估計她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就是因為她是天才,說不準身上有什么好東西,我們才不能出面。萬一有漏網之魚,碧水門,可不是我們慕仙宗惹得起的。”
“碧水門我們是惹不起。但來到這兒,那個門都一樣,死了就沒門了。還不收靈石,你不收靈石我們怎么活。碧水門那么多島嶼,她們非得到這兒來找死,害得我們也不得安生,他媽的這些大宗門就是惡心。”
“老四這話在理。唉,我是真不愿意招惹這些大宗門,沒辦法,他們可以幾十上百年不收靈石,我們可頂不住。既然不讓我們好過,大家只能拼命。趁現在他們剛來,早點除去這個禍害,免得象上次,我們也死了四個。”
“是啊。這些大宗門的弟子功法、法器真不是我們能比的,平日里一個個趾高氣揚,看見就來氣。不如我帶兩個弟兄去看看,要是真有漏網之魚,很可能會逃來我們鷹嘴島,真上島了反倒不方便動手,我就在半路上。”
“老四”左手在脖子上一比。
“也行,小心點。寧可不動,不要暴露。”
“大哥放心。”
“諸位道友在我飛羽島上動手,難道真不把碧水門放在眼里?”
朱玉北看著眼前劍拔弩張的六位修士,做出一副盛氣凌人的姿態,祭出一柄紅色的飛劍,隨手一指,飛劍一個盤旋,繞著眾人轉了一個大圈,速度倒是不慢,只是連護盾也懶得打開,顯得很是輕浮,一看就是一個作威作福慣了的公子哥。
柳鶯鶯粉面含威,手中靈光閃爍,也是一副很傷自尊的模樣。
“在下張希。碧水門是修仙圣地,門中高手輩出,實乃我岐山境的中流砥柱,林掌門更是我輩中的泰山北斗,在下萬份仰慕,不敢有半點不敬之心。只是此女和我有血海深仇,這次好不容易遇到,迫不得已在貴島動手,實在是迫不得已。萬望島主海涵一二。所有損壞物品,我張希愿意加倍賠償。”
六名修士分成兩撥,四名男修對一男一女形成半包圍之勢,見朱玉北和林飛鳳到來,自稱張希的男修矮小精瘦,遙遙對朱玉北抱拳為禮,表情極為誠懇,卻并不收起法器。
“島主莫聽這姓張的胡說。前兩天我們兄妹發現了一株3000年份的龍須紫藻,他強索不成,一路追殺到這兒仍不肯罷手,分明是看島上人少。只要島主主持公道,我愿把龍須紫藻獻給島主,碧水門是名門大派,島主又是門中精英,還能怕了這些屑小之輩。”
女修后背斜對著朱玉北和林飛鳳,膚色微黑,腿仍極長,腰卻粗了不少,御使一柄飛劍,也是作勢欲發,聲音略微有些嘶啞,別有一種風味。
朱玉北混不在意的召回飛劍,又隨手放出,指揮飛劍繞著眾人轉個不停,時快時慢,純熟之極,炫耀中帶有幾分示威之意,徐徐靠近眾人,“嘿嘿”一聲冷笑。
“我沒功夫管你門是黑是白。這是碧水門的地盤,誰敢在此動手,就是犯了碧水門的規矩。張希是吧,你們自己的事,到外面解決,免得到時面子上不好看。”
“好,我給島主這個面子。賤人,走吧,免得污了碧水門的地方。”
張希一口答應。
“嘿嘿,這又不是你家,你叫我走我就走?這飛羽島風光秀麗,靈氣充足,我準備在島上修煉十年,你有本事就等著。”
長腿女修自然不肯。
“島主你看,這我就沒辦法了,我總不能陪這賤人一直耗下去。”
“島主要趕我兄妹離島?不怕傳出去壞了碧水門的威名。”
長腿女修眼神游移不定,不過朱玉北看不到而已。
“怎么?張道友,你想怎么樣?碧水門的事,什么時間輪到你指手畫腳?你搞清楚,我才是島主。鶯鶯,叫師姐、師弟快點過來,磨蹭個什么勁。我就不信,岐山境中,敢有人對我碧水門吆五喝六。你們誰動手試試,我碧水門決不會善罷甘休。”
二人越來越靠近長腿女修,柳鶯鶯揚手向后發出一道傳音符,一到紅光破空而去。
“島主,我…”
自稱張希的男修話音未落,腦中一陣劇痛傳來,只覺脖子一涼,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與此同時,正好朱玉北的飛劍掠過一名黃衣男修的附近,飛劍突然加速,紅光一閃,黃衣男修“啊”的一聲慘叫,被斬成兩截,一時不得氣絕,上半身在地上滾來滾去,所過之處,血染黃土。
長腿女修忽然覺得胸口一涼,低頭一看,兩只烏黑豹爪透胸而出,豹爪上卻是一滴鮮血也沒有,順著豹爪望去,正好看見易亮高高飛起的腦袋,張希身后不遠,一男一女的身影顯現而出。
“上當了。”
女修腦海中最后的念頭一閃而過,“噗通”,摔倒在地,長腿抽了兩抽,全身一僵,香消玉殞。
剩下三名男修心神一呆,待得反應過來是怎么回事,慌亂間各出手段,護身光罩光芒急閃,盾牌在身前團團飛舞,卻不見任何攻擊。
三人心中稍定,正猶豫是分頭突圍還是合在一起,腳下白氣升騰,瞬間白霧彌漫,眼前景色大變。
“是迷魂陣。”
驚慌失措間隱約聽見有人喊了一聲:
“鶯鶯,留活口。”
(感謝書友‘走出起點拉拉’的點評和鼓勵,加更一章以示吾心。關于本書,寫點什么,我心里早就有了大綱,但是怎么寫,當然想聽聽各位老大的意見,否則,干嘛放到網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