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里,王劍威不再端著總監大人的架子,努力使自己的口氣緩和著說道:“呃…這位,風宗主是?其實本總監仔細想了一下,你我之間素昧平生,這也不過是次相見而已,并無什么深仇大恨,一切沖突無非是因為王西瓜而已,不過,既然有你風宗主為他出頭,這樁事情也不是不可以解決的,何必非得刀兵相見呢?要不你我握手言和?至于王西瓜,你便將其帶走便是,他沒有完成本總監交代的任務的罪責,本總監也既往不咎,不再追究便是了!”
王西瓜聞言卻是撇了撇嘴,不以為然地冷哼一聲,心里暗忖,這個王劍威一下子變得如此寬宏大量,無非是形勢不如人,間接地服軟了,不過王西瓜不清楚風小天心里的意思,也不敢隨意插嘴!
“呵呵,好像剛才要取本宗主小命的也是你王總監?怎么一見本宗主手下多了,就不打了?”風小天一臉戲謔表情地說道。
“咳咳,這個正所謂冤家宜解不宜結,自然是不打的好啊,刀劍無眼,若是彼此下手沒個輕重,不小心受個傷,那就對誰也不好了,與其兩敗俱傷,還不如化干戈為玉帛,彼此今后也有相見的余地,風宗主意下如何啊?”王劍威輕輕咳嗽了一聲,掩飾著自己的難堪,很是客氣地詢問風小天的意見,語氣誠懇的同時也含有一點點的威脅,畢竟自己堂堂真仙中期的高手,和別人說些低聲下氣的話實在是有些難為情,尤其是還有自己的一眾手下在一邊眼睜睜地看著呢。
風小天卻是并不打算就此罷手,一則一旦今日放了王劍威,以王劍威這種睚眥必報的性格,那便是縱虎歸山,后患無窮,自己很快便會遭到王家的追殺,而逍遙宗剛剛建立,卻是經不住這樣的折騰;二則,自己進入真仙初期之后,還沒有遇到像樣的對手,很是想找個高手切磋一下,來試試自己如今的實力,而眼前的這個王劍威,正是個不錯的對象,可以讓自己放開手來攻擊,風小天自然不愿意輕易錯過;三則,自己一方雖然已經占了風,而王劍威的妥協也正是因為自己實力的雄厚,根本就不是真心要化解冤仇,而自己這一鬧已然和王劍威勢成水火,說不定什么時候便會反咬自己一口,還是早早消除這個隱患為好。
就憑這幾點,風小天自然是不會聽王劍威的建議,而是冷冷一笑說道:“王總監,正所謂明人不說暗話,只怕是你一離開這里,王家本部的高手便要開始追殺我逍遙宗了,王家在仙界不知積淀了多少年,我逍遙宗成立日短,自然不是王家的對手,只怕不用多久,我逍遙宗便要灰飛煙滅了,你說說,若將我換成是你,會放過對方嗎?”
王劍威倒也光棍得很,聞言知道今日之事只怕是難以善了,再看看周圍那虎視眈眈的一群妖獸,不由苦笑了一聲,搖了搖頭說道:“自然不會!”
風小天輕笑了一聲,說道:“這不就結了,今日你我定然要分個勝負才是,還是出手,今日本宗主要親自領教一下真仙中期高手的實力!”
王劍威聞言卻是微微驚詫一聲道:“呃?難不成你要和我單打獨斗?”
風小天點了點頭,很是痛快地答應道:“正是如此,若是你能勝了本宗主掌中之劍,本宗主保證你能安然離去!”
風小天身邊的王西瓜一聽卻是有些急了,自己這個宗主剛才算計劍童的表現不是看去很陰險嗎?怎么現在又突然變得傻乎乎的了?有的這么多的手下不用,干嘛要自己親自陣啊?真仙初期的修為干嘛要和真仙中期的高手硬磕啊?好歹自己也是貴為一宗之主,一旦有個閃失,卻是大大的不妙了,尤其是自己聽胡嘉良說過,中了“心欲無痕”之后,只要施加“心欲無痕”的主人出了意外,被施加者便也會跟著完蛋,自己這位宗主,就是不考慮自己的生死,也要為我王西瓜和那個馬屁精老胡的安危想想啊,你一出問題,我和老胡豈不是也要跟著一命嗚呼哀哉,那就是一尸三命啊!
想到這里,王西瓜不敢再保持沉默,急忙壯著膽子拉了拉風小天的衣袖,口中低聲進言道:“宗主,這個萬萬不妥啊,你貴為宗主,乃是千金之身,還是不要輕易以身涉險的好,這么多的妖獸,一哄而,那王劍威定然會吃不消的,咱可沒有自己親自陣的必要啊!”
王劍威一聽王西瓜的話,頓時臉色大變,本來聽到風小天說單打獨斗后微微放下了些的心又提到了嗓子眼了,他心知王西瓜說得也是實情,到時候自己即便是能斬殺十來頭妖獸,可是最后自己也難免被妖獸撕個粉碎,想到這里,王劍威狠狠地盯著王西瓜,心中暗恨這個王西瓜關鍵時候使壞心眼,若非顧忌風小天在場,王劍威都有心一劍將王西瓜的那顆大腦袋斬了下去才解氣!
還好,讓王劍威暗暗放心的是,風小天竟然沒有同意王西瓜的建議,而是微微一笑,對著王西瓜說道:“呵呵,西瓜,你就放心,你忘了本宗主是怎么對付索魂八衛的嗎?”
“索魂八衛?那索魂八衛的陣法卻是有獨到之處,不過也只能對付真仙初期的仙人,根本就不是我王劍威的對手,難怪這姓風的小子如此托大,莫非他以為對付得了索魂八衛便可以吃定本總監了嗎?哼哼,一會兒只要自己使出絕招將這個風宗主拿下,即便他又再多的援手,也是投鼠忌器,只能讓自己順利地逃離!“王劍威聞言在心里暗暗地盤算這。
而風小天和王西瓜說完話,讓王西瓜退后一些,便已然舉起草雉之劍,遙遙指向王劍威,冷冷地說道:“王總監,我們這便開始!!”
“開始就開始,小子,單打獨斗,希望你說話算數!”王劍威說著,便欲舉劍,哪里料到,還沒有招。旁邊卻是“啊”地傳來一聲無比凄厲的慘叫,幾人急忙回頭看時,卻見那副總監張立正倒在血泊中,一只手捂著血淋淋的肩膀,涔涔的鮮血順著指縫不斷流下,握著仙劍的那只手臂已然是齊肩而斷,掉在了地,那張俊朗的臉龐痛得扭曲起來,齜著牙咧著嘴,眼神驚恐無比,嘴里哼哼唧唧地叫著。
而公孫無妄則是滿臉煞氣,便長身立在張立的三尺之前,那往日的仙風道骨早就蕩然無存,一頭長披散開來,垂在肩膀,眼神狠辣惡毒,直似一個級大魔頭,正冷冷地盯著張立,一雙手血淋淋的不斷往下滴著金色的血液,卻不似是受傷的模樣,再看那張立身的傷口,張立的那只手臂分明是被公孫無妄生生地撕下來的,而那淋漓的血液自然也是張立身的。
原來張立雖然差了公孫無妄一個小境界,但還是可以支撐更長的時間的,在他的想法中,王劍威定然可以很快地解決那個什么逍遙宗的宗主,到時候,這個公孫無妄更不是王劍威的對手,而自己需要做的便是拖延時間。
可是張立萬萬也沒有想到,那個逍遙宗的宗主不知使用了什么古怪的法訣,竟然一下子召出了這么多的幫手,而且無論是那四個仙人還是那四十多只妖獸,竟然都是天仙后期的巔峰,沒有一個實力比自己差的,這樣一來,很明顯自己這方便不占什么優勢了,那個逍遙宗的宗主已然是真仙初期,配合著這么多的天仙后期,王劍威必然不是對手,莫說是來支援自己了,便是自己能不能逃得出去都是個問題,至于那些都監們,大多都是天仙初期和天仙中期,張立卻是壓根就沒想著這些人能濟什么事,如此一來,張立本來篤定的心神頓時打亂,手腳也變得慌亂起來,這才短時間內被公孫無妄抓住機會,一舉扭下了自己的右臂!
“公孫大哥,饒命啊,小弟當年鬼迷心竅,一時糊涂,才鑄成了大錯,其實小弟這幾千年來,一直在懺悔,后悔當年做下的錯事,如今小弟已然受到了懲罰,求公孫大哥開開恩,就放過小弟,小弟今后定然為大哥做牛做馬,來報答公孫大哥的活命之恩啊!”張立見公孫無妄依舊是滿臉殺氣,心底寒氣直冒,也不顧地斷臂的錐心之痛,單臂撐起身子,跪倒在地,不斷地哀聲求饒道。
“哼!張立,你可是服氣了?”公孫無妄冷哼一聲問道。
“服了,服了!小弟是徹底地服了!”張立一聽公孫無妄話里的語氣似乎有門,趕緊忙不迭地點頭道。
“哼!服了?哈哈!服也不行!“公孫無妄又是一聲冷哼,緊接著一聲狂笑,出手如電,雙手前探,猛地抓住了張立的左臂,微微一用力,只聽“咔嚓”一聲骨頭的脆響,倏地又將張立的左臂生生地扭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