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弓箭手的利箭準備發射之際,盧春生卻是膽氣大增,一個箭步跑到龍馬身前,將龍馬護在身后,大聲說道:“你們不要傷害白馬!”
軍令如山,那些弓箭手哪里肯罷手,只聽得“噌噌”弓弦聲響起,一只只利箭朝著春生和龍馬射來。
“春生!快躲!”
“春生!”
“春生啊!你們這些畜生!”
盧家人幾聲凄厲的慘呼,紛紛搶上前去要救回春生,可是他們哪里快得過離弦之箭的速度,眼看著春生和龍馬就要變成刺猬慘死當場,便是春生自己也是心生絕望閉目等死的當口,那些射到春生和龍馬身前的利箭卻是好像碰到了無形的墻壁,紛紛落下。
“咦?”在場的所有人都一下子驚呆了,春生自己更是睜開眼睛,不可置信地摸了摸自己的身子,盧大柱、盧老根更是趕緊將春生拉到了自己的身后,他們都呆呆抵看著掉在地上的利箭,只覺得這事情充滿了不可思議。
那蔡天霸也是一呆,卻也沒有多想,回頭朝著弓箭手們罵道:“你們沒有吃飯嗎?竟然連只箭也射不遠,一群飯桶,給我射,把這一家刁民都給我射死!”
弓箭手們卻是滿臉的無辜,雖然心中詫異,卻也不敢怠慢,只好又都搭箭上弦,齊齊指向了盧家全家人,現場的氣氛驟然又緊張起來。
龍馬卻是大怒,正要埋頭沖鋒,屋里卻是傳出來一個清朗的聲音:“蔡總兵吧?好大的威風啊!身為朝廷命官,便是如此草菅人命嗎?”
蔡天霸一聽,哪里能按捺得住,厲聲問道:“誰在里面?藏頭縮尾的算什么英雄好漢?有本事地滾出來!”他隱隱覺得事情有些不妙,恐怕剛才的射箭未中便和這個聲音的主人有關系。
龍馬聞得此聲卻是目露驚喜之色,不由地仰天長嘶了幾聲,誰都能聽得出,這嘶鳴聲竟然是充滿了喜悅和興奮,可憐蔡天霸騎來的高頭大馬,剛剛緩過神來,在一名士兵的牽扯下勉強地站了起來,一聽這嘶鳴聲,又四蹄一軟,“嗵”的一聲,趴在地上不起了。
“呵呵,蔡總兵,莫急,在下這便出來!”隨著話音,一個瘦瘦弱弱的身影扶著屋門出現在眾人的面前,出了跑到此人跟前親昵地蹭著的白馬,在場人卻都是大大地吃了一驚。
盧家人一看,竟然是那位昏迷了三個多月的年輕人,不知何時已經醒來,而且還出言相助,只是看他身子尚弱,恐怕多了他也是無濟于事,春紅更是滿眼焦急之色,她雖然盼著這位年輕人早早醒轉,可是這醒得也太不是時候了,自己家中目前的這中狀況,恐怕是會連累到他啊!
可那年輕人似乎是知曉春紅心中的想法,沖著她微微一笑,好似叫她放心的樣子,說來也奇怪,春紅一見到年輕人對她的笑容,竟然心中一暖,似乎天大的事也難不倒他。
盧七一見,卻是喃喃說了一聲:“竟然是奸夫,他還敢在啊?”
而蔡天霸卻是心中一松,他原以為盧家有什么強援,不料走出來的竟然是一位文文弱弱的年輕人,面色蒼白,看樣子連路也走不穩,只是這年輕人雖然穿著一聲漁家人常穿的粗布衣服,而且似乎還很不合體,但是那一舉一動中卻是透露出一種出塵的氣息,似乎這年輕人并非普通的漁民,這一點讓蔡天霸心生不少的忌諱,他知道自己官微職小,嚇唬嚇唬這鄉間漁民倒是可以,可是在真正的大人物的面前還是螻蟻一般的人物,他可不愿為了盧七招惹上什么了不得的大人物!
想到這里,蔡天霸不敢造次,客氣地問道:“閣下是何人?何故要趟這渾水?”
“他是那盧春紅的奸夫!”還沒等風小天回答,擔架上的盧七搶聲說道,把個盧春紅頓時羞得俏臉發紅,一顆芳心小鹿一般“咚咚”亂跳,偷眼向風小天瞄去,卻見風小天面色平靜,并不著惱,心里一時也弄不清自己是羞是惱。
“我沒問你!”蔡天霸低聲喝道,他心中微微生氣,這盧七也太不識眼色了,不見自己這么客氣嗎,竟然還敢胡亂插話,自己可不想在沒弄清對方的身份之前,就貿然和對法翻臉。
風小天卻是不以為杵,微笑著說道:“在下姓風,名小天,也不是什么大人物,就是鄉間一草民而已,近日為盧家所救,此恩無以為報,便只好趟這渾水了!”
“風公子,此乃是我家的劫數,公子既然已經醒了過來,便帶上你的白馬離開吧,莫要連累了你!”盧大柱見這位自稱風小天的年輕人出言相助,心下甚是感激,但是他為人實誠,不愿因自己的事情牽連別人,遂出言勸道。
“是啊,風公子,你的好意,老夫代全家人心領了,你還是趕緊離開吧!”盧老根也是真誠地勸道。
“盧大叔、盧爺爺,快別這么說,你們就稱我小天即可,離開之事莫要再提,你們就放心吧,有小天在此,不要說是一個小小的總兵,便是皇帝宰相也動不了你們分毫!”風小天微微一笑,淡淡地說道,說話間,自有一股懾人的豪氣從他身上勃發,看的春紅又是一陣心跳加快,眼里放射出迷醉的光彩。
蔡天霸還未開口,盧七卻是注意到了春紅的表情,心中是惱怒萬分,聽得風小天說完,便強撐著半坐起來,冷笑一聲道:“哪里來的狂徒?好大的口氣,也不怕風大折了你的舌頭,難道連皇上宰相都奈何不了你嗎?”
“呵呵,皇帝宰相算什么?在風某眼里,不過是螻蟻一般!”風小天將手抄在背后,頭微微揚起,滿頭黑發無風自動,自有一股睥睨天下的氣勢,他倒是也沒吹牛,當年大戰血靈教長如真人的時候,戰場便是在那趙國的皇宮內,要知道那趙國比風小天此時所在的大明國要強大多了,所以也更不會放在風小天的眼里。
“大膽!竟敢說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話來,實在是罪大惡極,當誅滅九族才對!你快交代你是何人,不然的話,本官定要你血濺當場!”蔡天霸大喝一聲道,他雖然搞不清風小天的來歷,可是見他如此輕慢皇上,定然非達官貴人之流,說不定是江湖上的草莽之輩,這樣的話,自己可就沒什么忌諱的了,所以口氣也變得強硬起來。
“呵呵,我說蔡大人啊,在下剛才已然言明,只是一個山野草民而已,沒什么可交代的,要殺要剮,請便吧!”風小天面露輕蔑之色,輕描淡寫地說道。
“好,好,那就休怪本官箭下無情了!”說著,一擺手,那蓄勢已久的弓箭手們頓時將弦一松,一排利箭倏地直向風小天及盧家眾人射去。
盧家眾人齊齊驚呼一聲,將眼睛閉上等死,不料聽得“丁零當啷”的聲音響起,睜眼看時,卻見那根根利箭齊齊落在自己身前,并未傷及自己分毫,而那位叫風小天的年輕人卻是好整以暇地靠在門框上,笑吟吟地看著蔡天霸。
這是怎么回事啊?難道這位年輕人救下了他們,可是看著他那樣子也不像啊,盧家人雖然僥幸保全了性命,卻是都陷入了深深的困惑之中,以他們的見識,根本弄不清這是個什么狀況。
這下蔡天霸確定了,這個看似文弱的年輕人敢情竟然是個深藏不露的武林高手,竟然靠真氣將利箭都擋在一邊,這份本領非同凡響,看來單憑自己是敵不過啊,卻也不愿就此敗退,揚聲說道:“原來閣下是個高手,難怪如此地狂妄,可是閣下也應該知道,即便是武林高手,與朝廷作對也是沒有什么好下場得,希望閣下三思!”
“呵呵,蔡大人說的也太嚴重了吧,在下雖然不懼所謂的朝廷,可也并無意與朝廷作對,只要你蔡大人不再幫你的那位寶貝侄兒欺負鄉民,在下自然也不會過甚!”風小天委婉地說道,他考慮的是,自己雖然是修真界的人士,可是得為盧家以后做考慮,他可不想等自己走后,給盧家帶來隱患,所以也有心求和道。
“可是這盧大柱一家乃是鄉間刁民,若不懲治,本官何以向眾位交代,還請這位大俠退過一邊,不要再管這檔子閑事,本官既往不咎,待本官處理完此間事了,本官愿與你把酒言歡,你看這樣可好?”蔡天霸聞聽風小天話中有言和之意,以為這人是有些害怕,不由軟硬兼施地說出這一番話來,在他的想法中,自己愿意和他折節相交,這位江湖中人應該是倍感臉上有光,感激涕零,退到一旁才是。
“哈哈,姓蔡的,你也太把自己當個人物了吧?風某再說最后一次,趕緊帶著你的人馬滾遠,莫要再騷擾村民,不然的話,風某就不客氣了!”風小天卻是有些不耐煩了,臉色一沉,出言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