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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鶴樓

  黃鶴樓對聯聞名全國的古建筑黃鶴樓,建在武昌江邊的黃鵠磯上,是古代文人騷客登臨詠詩勝地。登樓眺望,遠山近水一覽無余。唐代詩人崔顥詩:“昔人已乘黃鶴去,此地空余黃鶴樓。黃鶴一去不復返,白云千載空悠悠。”被稱為唐人七律之首。李白來此也自愧不如,只好說:“眼前有景道不得,崔顥題詩在上頭。”黃鶴樓在一八八四年被焚毀。現已重建。

  這里的幾幅對聯,是流傳下來有關黃鶴樓的佳作。

  一樓萃三楚精神,云鶴俱空橫笛在;

  二水匯百川支派,古今無盡大江流。

  爽氣西來,云霧掃開天地恨;

  大江東去,波濤洗盡古今愁。

  黃鶴飛去且飛去;

  白云可留不可留。

  對江樓閣參天立;

  全楚山河縮地來。

  樓未起時原有鶴;

  筆經擱后便無詩。

  何時黃鶴重來,且自把金樽,看洲渚千年芳草;

  今日白云尚在,問誰吹玉笛,落江城五月梅花!

  心遠天地寬,把酒憑欄,聽玉笛梅花,此時落否?

  我辭江漢去,推窗寄概,問仙人黃鶴,何日歸來?

歷代詩人詠黃鶴樓黃鶴樓  昔人已乘黃鶴去,此地空余黃鶴樓。

  黃鶴一去不復返,白云千載空悠悠。

  晴川歷歷漢陽樹,芳草萋萋鸚鵡洲。

  日暮鄉關何處是,煙波江上使人愁。

黃鶴樓送盂浩然之廣陵  故人西辭黃鶴樓,煙花三月下揚射。

  孤帆遠影碧空盡,惟見長江天際流。

與史郎中欽聽黃鶴樓上吹笛  一為遷客去長沙,西望長安不見家。

  黃鶴樓中吹玉笛,江城五月落梅花。

望黃鶴樓  東望黃鶴山,雄雄半空出。

  四面生白云,中峰倚紅日。

  巖巒行穹跨,峰嶂亦冥密。

  頗聞列仙人,于此學飛術。

  一朝向蓬海,千載空石室。

  金灶生煙埃,玉潭秘清謐。

  地古遺草木,庭寒老芝術。

□予羨攀躋,因欲保閑逸。□處為:搴手換足  觀奇遍諸岳,茲嶺不可匹。

  結心寄青松,永悟客情畢。

醉后答丁十八以詩譏余槌碎黃鶴樓  黃鶴高樓已槌碎,黃鶴仙人無所依。

  黃鶴上天訴玉帝,卻放黃鶴江南歸。

  神明太守再雕飾,新圖粉壁還芳菲。

  一州笑我為狂客,少年往往來相譏。

  君平簾下誰家子,云是遼東丁令威。

  作詩調我驚逸興,白云繞筆窗前飛。

  待取明朝酒醒罷,與君爛漫尋春暉。

江夏送友人  雪點翠云裘,送君黃鶴樓。

  黃鶴振玉羽,西飛帝王州。

鳳無瑯□實,何以贈遠游。□處:王干  徘徊相顧影,淚下漢江流。

黃鶴樓  昔人已乘黃鶴去,此地空余黃鶴樓。

  黃鶴一去不復返,白云千載空悠悠。

  晴川歷歷沼陽樹,芳草萋萋鸚鵡洲。

  日暮鄉關何處是煙波江上使人愁。

  元人辛文房《唐才子傳》記李白登黃鶴樓本欲賦詩,因見崔顥此作,為之斂手,說:"眼前有景道不得,崔顥題詩在上頭。"傳說或出于后人附會,未必真有其事。然李白確曾兩次作詩擬此詩格調。其《鸚鵡洲》詩前四句說:"鸚鵡東過吳江水,江上洲傳鸚鵡名。鸚鵡西飛隴山去,芳洲之樹何青青。"與崔詩如出一轍。又有《登金陵鳳凰臺》詩亦是明顯地摹學此詩。為此,說詩者眾口‘交譽,如嚴羽《滄浪詩話》謂:"唐人七言律詩,當以崔顥《黃鶴樓》為第一。"這一來,崔顥的《黃鶴樓》的名氣就更大了。

  黃鶴樓因其所在之武昌黃鶴山(又名蛇山)而得名。傳說古代仙人子安乘黃鶴過此(見《齊諧志》);又云費文偉登仙駕鶴于此(見《太平寰宇記》引《圖經》)。詩即從樓的命名之由來著想,借傳說落筆,然后生發開去。仙人跨鶴,本屬虛無,現以無作有,說它"一去不復返",就有歲月不再、古人不可見之憾;仙去樓空,唯余天際白云,悠悠千載,正能表現世事茫茫之慨。詩人這幾筆寫出了那個時代"適鶴樓的人們常有的感受,氣概蒼莽,感情真摯。

  此詩前半首用散調變格,后年首就整傷歸正,實寫樓中所見所感,寫從樓上眺望漢陽城、鸚鵡洲的芳草綠樹并由此而引起的鄉愁,這是先放后收。

  前人有"文以氣為主"之說,此詩前四句看似隨口說出,一氣旋轉,順勢而下,絕無半點滯礙,黃鶴,二宇再三出現,卻因其氣勢奔騰直下,使讀者"手揮正弦,目送飛鴻",急忙讀下去,無暇覺察到它的重疊出現,而這是律詩格律上之大忌,詩人好象忘記了是在寫"前有浮聲,后須切響"、宇宇皆有定聲的七律。

  試看:首聯的五、六字同出"黃鶴";第三句幾乎全用厭聲;第四句又用"空悠悠"這樣的三卒閱煞尾;亦不顧什么對仗,用的全是古體詩的句法。這是因為七律在當時尚未定型嗎不是的,規范的七律旱就有了,崔顥自已也曾寫過。是詩人有意在寫拗律嗎也未必。他跟后來杜甫的律詩有意自創別調的情況也不同。看來還是知之而不顧,如《紅樓夢》中林黛玉教人做詩時所說的,"若是果有了奇句,連平仄虛實不對都使得的"。在這里,崔頗是依據詩以立意為要和"不以詞害意"的原則去進行實踐的,所以才寫出這樣七律中罕見的高唱入云的詩句。

  沈德潛評此詩,以為"意得象先,神行語外,縱筆寫去,遂擅千古之奇"(《唐詩別裁》卷十三),也就是這個意思。倘只放不收,一味不拘常規,不回到格律上來,那么,它就不是一首七律,而成為七古了。此詩前后似成兩截,其實文勢是從頭一直貫注到底的,中間只不過是換了一口氣罷了。這種似斷實續的連接,從律詩的起、承、轉、合來看,也最有章法。

  元楊載《詩法家數》論律詩第二聯要緊承首聯時說:"此聯要接破題(首聯),要如騎龍之珠,抱而不脫。"此詩前因旬正是如此,敘仙人乘鶴傳說,額聯與破題相接相抱,渾然一體。楊載又論頸聯之"轉"說:"與前聯之意相避,要變化,如疾雷破山,觀者驚愕。"疾雷之喻,意在說明章法上至五、六句應有突變,出人意外。此詩轉折處,格調上由變歸正,境界上與前聯截然異趣,恰好符合律法的這個要求。敘昔大黃鶴,否然已去,給人以渺不可知的感覺;忽一變而為睛川草樹,歷歷在目,妻妻滿洲的眼前景象,這一對比,不但能烘染出登樓遠眺者的愁緒,也使女勢因此而有起伏波瀾。

  《楚辭·招隱士》曰:"王孫游分不歸,春草生分萋萋。"詩中"芳草萋萋"之語亦借此而逗出結尾鄉關何處、歸思難禁的意思。末聯以寫煙波江上日暮懷歸之情作結,使詩意重歸于開頭那種渺茫不可見的境界,這樣能回應前面,如豹尾之能繞額的"臺",也是很符合律詩法度的。

  正是由于此詩藝術上出神入化,取得極大成功,它被人們推崇為題黃鶴樓的絕唱,就是可以理解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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