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平冷冷的看著面前的冷雨,他已經懶得和這種人說什么,只是輕輕的抬起了右手,抓住自己胸前剩余的衣服,用力一扯便盡數將其撕下,露出了肌肉分明的精壯上身。托平日里修煉鍛體功決的福,甘平的身體并不像表面看起來那么瘦弱,沒有了衣衫的遮掩,一條條強健的肌肉宛若銅澆鐵鑄般棱角分明。下面的圍觀的女弟子不由得臉色微紅,稍稍轉過頭去,但又忍不住偷偷瞄向臺上的甘平。方媛婷美目中異彩連連的望著甘平,沒想到這甘平平日里看著文文弱弱一副斯文儒雅的樣子,可脫了衣服竟然是如此健壯,這不僅使得他對于甘平的好奇又加重了許多。
看著手中殘破的黑色袍服,甘平心中輕嘆,破了也好,以后再也不用穿著受盡白眼的仆役弟子衣服了。他將手一揚,那殘破的衣服碎片宛如一只黑色的蝴蝶飄落臺上,然而甘平本人則化為了一道光影向冷雨沖去。自家人知自家事,甘平雖然入門將近半年,但是只是埋頭修煉,并未習得一點的神通法術,對上修為差不多的冷雨定然會吃虧。雖然只要將那天魔化血神刀噴出,便可以輕易斬殺面前這冷雨,但那壓箱底的保命之物能不用還是不用。更何況現在在擂臺之上,眾目睽睽之下一合斬殺了冷雨,即便是自己色師傅無垠子也無法替自己開脫。
早在出手之前甘平的雙臂之上便悄然扣上了兩只金黃色的護臂,正是方才在礪山殿中一位長老賜予的護身法寶,雖然未經煉化,但憑借著其制材的堅固程度也能抵擋一些法術。甘平早已經打好了注意,即便自己并不會那些法術,但是憑借著自己身體的強悍和控火引脈幻化出的火焰,也能給這個冷雨好看。剛才冷雨那一下的突襲已經深深的激怒的甘平,他第一次感覺到死亡離自己是如此的近。在這修真界中,若是殘廢,簡直是生不如死,這冷雨既然如此歹毒,那就休要怨我心狠手辣了。
冷雨只覺得眼前一花便感覺到勁風撲面而來,正是甘平一拳擊向了他的面門,在于李興安爭斗之時甘平便早就發現了其中的一些問題。這些弟子雖然攻擊的手段花樣繁多,但是肉體的防護極差,也許是沒有上好護身法寶的原因,才會如此的脆弱。甘平深信若是讓他近身到跟前,定然能一擊將其轟到臺下。
讓甘平沒想到的是就在自己的拳頭堪堪接近冷雨的鼻尖之時,冷不防一道蒙蒙青光從其身上升起,硬生生的擋住了他勢在必得的一拳。即便是甘平現今開山裂石的拳頭也無法打破那層薄薄的光幕,在甘平巨力的撞擊下冷雨整個人如一團青色的光球被擊飛出去。在空中的他連忙施展出幾個法訣,這才堪堪站到了擂臺的邊緣,面色難看的望著一身筋肉虬結的甘平,冷雨牙縫中擠出了兩個字:“體修?”
看著甘平再一次的向自己沖來,冷雨不敢怠慢,連忙身形急轉與甘平拉開距離,指決掐動一條晦澀昏暗的流光纏繞在了甘平身上。正是莫凌峰一脈的不傳之秘縛龍訣,莫凌峰以馭獸為主要手段,其抓捕妖獸也有著自己獨特的手法,這縛龍訣就是其中一種高明的法訣,非直脈的弟子不能修習。這縛龍訣落在甘平身上,他只覺得一陣陣的無力感從體內傳來,并且還帶著微微的恐懼之意,身體的動作立時遲緩了下來。
下面觀戰的寧紫菱忽然出聲斥責了起來:“冷雨·····你好生的無恥,你···莫非你不知道這縛龍訣不允許對人使用么?”冷雨聽到這話桀桀一笑,“那又怎樣?這仆役弟子算人么?哈哈···”看著甘平難看的臉色冷雨心中暢快之極,將手一翻,一只粗大的錐形奇特兵刃出現在了他的手上。這兵刃仿佛一只粗大的圓錐,約有一尺長短,上面閃動著漆黑的光芒,將冷雨的面龐映襯的更加陰森扭曲。
冷雨望著遠處神色難看的甘平,臉上詭異的一笑,自己手中這雷光擊可是玄祖賜下的寶物,雖然不入法寶之流,但是在法器中也算得上是頂尖的存在。只要輕輕一下子,這可惡的小子定然翻到在地,想到此處冷雨默默催動手中的法器,陣陣的電光在雷光擊漆黑的表面浮現,互相撞擊帶出撕啦啦的響動,聲勢頗為的驚人。
甘平感覺到這縛龍訣的古怪,身上那一層晦暗的霧氣正分出無數的細線滲入體內,仿佛正在偷取自己本身的精血元氣,化為身上的束縛,不禁怒視面前催動法器的冷雨,這等方法定然是啥作用于妖獸身上的法訣,這冷雨居然對自己用出,真是心懷不良。若非自己的肉體強度遠超同等修士,現在早就被這惡毒的法訣吸干了全身力量元氣倒在地上任人宰割,想到此處甘平連忙催動體內那絲龍紋丙火元罡游走身體各大竅穴,將那縛龍訣晦暗的吸攝絲線一一焚燒殆盡。直到最后一縷細線也被燒毀,甘平才感覺到身上的束縛輕了許多,再也沒有那種被吸攝元氣的無力感,將手一揚一簇火紅的火焰自甘平掌心浮現,瞬間游走全身將那縛龍訣所化的晦暗霧氣一掃而光。
這時甘平才看清楚不遠處催動手中雷光擊的冷雨,冷冷一哼身形再次沖向了他。這時冷雨已經抬起頭來獰笑著望向甘平,手中閃動著電光的雷光擊也指向甘平的胸膛,一道幽藍的電光自那雷光擊上噴射而出,直撲甘平胸前。甘平不敢怠慢,這冷雨準備了如此長的時間,定然是威力極大的法術,即便是自己銷金境界的強悍肉體,也不敢貿然接下這雷光。他連忙將手臂抬起,體內真元猛的輸入手臂處那金燦燦的護臂之中,雖然沒有祭煉應用隨心,但是這基本的運用還是可以的,剎那間護臂上靈光閃動,化為一只尺許方圓的小盾擋在了甘平胸前。
甘平催動著這護臂法寶,心中暗暗吃驚,怪不得即便是這些宗內大家族的弟子也沒有法寶護身,原來是這般消耗法力。自己全身的法力真元盡數輸入其中,也只是勉強激發了這護臂法寶不到一層的防護之力便再也無法繼續支持。這雖然有并未祭煉隨心的緣故,但這法力的消耗也太大了點,怪不得都說不到金丹境界無法應用法寶,果真是有道理的,這消耗巨大的法寶給自己使用,倒不如一件普通的的法器實用。
即便是這一層的防護之力,卻也不是那雷光擊發出的法術所能擊破的,之間那幽蘭的電光撞到護腕形成的小盾之上便悄然不見,只是其中蘊含的雷電之力還是透過法寶傳來,令甘平身體一陣的酥麻。這讓甘平也暗暗吃驚,這冷雨手中的法器定然非同一般,若是實打實的碰撞其上的話,定然沒有好果子吃。
就在二人都驚疑不定的時候,一旁一道火紅的身影直直撲向甘平懷里,甘平下意識的將其接住,正是火兒。轉眼看去,那斑紋嚙齒蜥蟒眼下簡直凄慘無比,頭上數道長長的抓痕深可見骨,綠色的腥臭血液已經將頭部層層浸染。長長的蛇身之上也是傷痕密布,滿地的散碎鱗甲足可看出剛才火兒是如何對待這蜥蟒獸,即便如此那蜥蟒獸依然兇狠的咆哮著,不見一點的萎靡之態,這等小傷對它來說根本算不了什么。
見蜥蟒獸如此凄慘,甘平連忙打量起懷中的火兒,這小機靈鬼要是有什么閃失自己恐怕得心痛死,這小東西見甘平望向它,一骨碌的從他懷中爬起,手舞足蹈吱吱亂叫的訴起苦來。甘平見火兒只是皮毛凌亂了一些,并沒受什么傷心里安定了許多,看著這小東西暴跳如雷的比劃,眉頭漸漸的皺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