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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三章往事

  聽得無垠子如此一說,莫斂鋒早就已經按捺不住,跳了出來大聲說道:“無垠子,這甘平現今還未成為正式的外門弟子,誰都可以將其收錄門下,你先前便將其哄騙正是不守門規在先,這師徒之名算不得數的。”無垠子聽到莫斂鋒的話,臉色頓時沉了下來,“莫師弟,你定然是要和我爭這個弟子么?”這甘平自己早就將其認定為衣缽傳人,這幾個月來盡心盡力教導,沒想到居然出現一個和自己強弟子的人來,這讓無垠子心里有些不悅。

  “并非是我要和你搶,而是師兄你這事情做得確實過分了一些,這甘平本是外門記名弟子,可你卻不顧門規,偷偷將其收錄門下····”看來二人的爭端定然是無法調和,上面的無怒真人無奈的看著下面兩人唇槍舌劍,爭得是面紅耳赤。其他的各長老也是面色古怪的看著兩人,時而瞄上一眼呆立一旁的甘平。甘平也沒想到自己居然引起了這么大的爭端,不禁有些愣神,無辜的看著殿中爭吵不休的二人。

  最后還是無怒真人見實在是不像話,便重重的咳嗽了一聲,口沫紛飛的二人這才驚醒,發覺到這里不是爭吵的地方,不由有些訕訕,連忙不再做聲。無怒真人見二人收聲,也不好責備這兩個寶貝師弟,轉頭望向了一旁的甘平,沉聲問道:“甘平,你是如何想的呢?”

  甘平在二人爭吵之時便已經思考了良久,此時間無怒真人問自己,知道是要自己表態了,連忙上前答道:“弟子不才,稍有拙劣資質···”話還未說完,就聽見一旁有人冷哼,“黃口小兒,花言巧語哼!”最后一聲冷哼入耳不禁讓甘平心頭一顫,這聲音正是那日和曾琪與李興安相斗那天,符寶上所傳來的聲音,他連忙抬頭,之間大殿之側站立一藍衫中年人,面容倒也方正,一綹胡子垂于胸前,只是目光閃爍不定,頗為陰狠的望著甘平。

  甘平心下凜然,想來這就是李家那位老祖李烈風了,卻沒想到此人如此的護短記仇,居然連自己一個小小的記名弟子也不放過,沒有一點前輩高人的風范,這番境也不知道是如何達到元嬰境界的。那莫斂鋒和無垠子見他打斷了甘平的話語,不由都頗為惱怒的望向了李烈風,見二人如此,李烈風便止住了嘲諷之言,這二人分列兩峰首座,實在是得罪不起。

  甘平望了李烈風一眼,轉瞬神色歸于原狀,不急不緩的說道:“弟子甘平從入門之初便在明云峰地火殿值役,跟隨無垠子長老學習煉丹之術,蒙其垂青習得控火引脈七法,對于煉丹之道也頗為感興趣,我愿投在無垠子長老門下學那煉丹之術。”甘平心中清楚,自己已經在師傅無垠子處修習多日,況且入門心法還是拿明云峰一脈的控火引脈七法,這無垠子對自己更是關愛有加,盡心傳授心中所學,雖然自己不知道那委羽峰首座為人如何,但是無垠子師傅對自己極好卻是知道的。

  那邊的莫斂鋒聽著甘平的話臉色越來越差,聽到最后一句臉色已然鐵青,也未理會一旁打甘平,轉身怒視著無垠子道:“好你個悶聲不吭的老狐貍,怪不得你不著急呢,原來你已經將這弟子籠絡到手了,你不仁,休怪我不義!”說著轉身向著大殿之上的無怒真人深深一拜,大聲說道:“掌門真人,可否聽莫斂鋒一言?”無垠子見莫斂鋒如此之態,隱隱仿佛想到了什么,臉色微變,神情有些難看了起來。

  “掌教真人,記得十七年前,我座下首徒玄青為探究邪魔對我宗的陰謀孤身入了南疆,是也不是?”無怒真人聽莫斂鋒如此之說,心中哀嘆,看來今天這事情不好辦了,但這事情卻是不能推諉,只好硬著頭皮說道:“是!”“后來玄青傳來飛劍傳書,告知其陰謀,因為宗門還未準備就緒,所以商議之后便傳令我那愛徒蟄伏不動,是也不是?”說道這里拿莫斂鋒聲音也有些凄厲,誰說修真之人便絕情斷義,顯然這莫斂鋒便是那重情重義之人。無怒真人見他提起此事,長長嘆了一口氣,“這事情確實是有的,也怪我們考慮不周,可憐了玄青那孩子···”

  沒等他有什么感嘆,莫斂鋒便打斷了他的話語,“后來魔門中人布下血河殺陣,為了避免宗內弟子傷亡,你命玄青伺機而動,毀掉大陣一角,是也不是?”“這個確實是我等疏忽了,不該讓玄青去犯險。”“可憐我那愛徒拼盡全力毀掉了大陣一角,卻被邪魔當場抓到,受盡了搜魂煉魄之苦,最后就連一身的修為也被邪魔吸凈,魂魄飛散難入輪回!”

  說道此處這位委羽峰天工殿首座,妙成宗內掌門之下劍修第一人竟然聲音都有些嗚咽,“其后掌門真人當中立誓,定要為我委羽峰一脈尋得一位資質絕佳的弟子,是也不是?”此言一出,甘平心中立時明白了莫斂鋒這話的用意。這莫斂鋒在三十余年前收得一資質絕佳的弟子,雖不是甘平一般的火靈之體,卻也是難得的先天金靈之體,和這莫斂鋒的資質一般無二,雖然煉器控火稍有不足,但是對于這劍修一道卻是極為的合適,故此莫斂鋒對其關愛有加,一身的本領都傳于這玄青。

  這玄青卻也爭氣,短短的二十余年時間變便達到了化液的境界,若無意外,百年內定然結成金丹,最終元嬰大成也頗有機會。只是在一次下山歷練之時卷入了一場陰謀之中,悉得邪魔外道欲對紫華仙府內的妙成宗和其他一些宗門不利,便孤身一人偽裝成散修投入了那些邪魔之中打探消息。委羽峰一脈一向以煉氣揚名于外,至于劍修一道卻是不怎么為人所知,加之莫斂鋒沉醉于煉器,也不張揚,所以這玄青的行藏一時也沒被那些邪魔看破。

  讓玄青萬萬沒想到的是,這這些邪魔居然在商定一個天大的陰謀,十七年前天府大陸高唐國一座仙墓出世,紫華仙府內宗門個個排出得力人手去探尋,這些邪魔的陰謀居然是要將這些人一網打盡,若是成功了,這紫華仙府內的各大宗門必然會大傷元氣,于是玄青傳飛劍火符告知了掌門無怒真人。

  無怒真人在緊急聯絡了其他各大宗門之后,告知玄青安心潛伏,不時將內種情況告知。然后做了部署,打算做一個黃雀在后,雖然期間莫斂鋒因為擔心弟子的安危,數次想要將玄青召回,但都被無怒真人所阻止,此時之事已經不是一門一宗一家之事,而是全紫華仙府內各大宗門共同之事,貿然撤回臥底之事,這無怒當時也不好下決定。

  可惜人算不如天算,雖然紫華仙府諸門派做了萬全的準備,卻被一個莽撞自大的云華宗弟子暴露了行藏,使得那些外道邪魔不得不提前發動了紫河殺陣,將那些探尋仙墓的各宗門精英弟子死死圍困于仙墓之中,幸好那些門人弟子接著仙墓禁制之力勉強抵抗,但是這血河殺陣是邪派一等一的兇惡大陣,這些邪魔妖人又早有準備,倉促之這些各宗門聯合的修士一時倒也無法擊潰這魔道赫赫兇名的殺陣,眼看被圍困于內的精英弟子已經是漸漸要抵抗不住了,在個宗門的逼迫下,無怒真人只好命本次爭斗的最大功臣玄青,從內部破壞掉這大陣。

  此次聚集的妖人有不少兇名赫赫修為高絕的人物,讓玄青一介區區化液期修為的弟子在這些巨擘眼皮底下行這犯險之事,無怒真人自己都有些羞愧,只是事已至此,別無他法。這玄青到也真不愧是妙成宗內年輕一輩的第一人,竟然在這些魔道巨擘眼皮底下悄悄摸到了那血河殺陣的一處陣眼,只可惜觸動了禁制,被看守陣眼之人發覺,玄青燃燒了全身真元法力,化為了庚金劍罡,斬殺了鎮守陣眼的金丹期修士,破壞了陣眼,卻被聞訊趕來的其他邪道修士圍攻,最后力竭被擒,受盡了煉魂奪魄之苦,一身的精氣也被那深懷怨恨的邪魔外道吸得干干凈凈,慘死于血河殺陣之中。

  這些妖魔見事已不成,連夜遁逃,最后搜尋到玄青干枯遺體的莫斂鋒抱著愛徒的尸體失聲痛哭,二十多年的師徒之情,已經不是父子,勝愈父子了。后來無怒真人當場立誓,他日定然要尋得一絕佳資質的弟子傳承委羽峰一脈的衣缽。

  今日提及此事,莫斂鋒虎目中已經是深蘊淚水,想是想起了逝去的愛徒玄青,這甘平與玄青一般,同是先天靈體,更秒的竟然是最適合煉器的火靈之體,這怎么能讓莫斂鋒不大為心動。上方的無怒一陣的語塞,當日他的確是說過這等話語,但是今日這甘平與無垠子的師徒名分已定,到這大殿之中只不過是走個過場而已,人人心知肚明的事情,你莫斂鋒也不能借此來強搶人家的徒弟吧?

  一時間大殿之內的氣氛古怪,每個人都默不吭聲,雖然極為同情這莫斂鋒,但是這事情確實是太不地道了。見眾人默不吭聲,莫斂鋒冷冷一笑,送命的不是他們的衣缽弟子,這些人當然漠不關心,修道之人啊,一顆功利之心沒有放下,但這同情之心卻早就磨練殆盡。

  一旁的甘平見無垠子臉色極為難看,雖然不明白其中的關系,但隱隱的也感覺出有些不妙,心念急轉上前躬身對著莫斂鋒道:“莫師叔,蒙您對甘平關愛有加,只是我已經拜了無垠子長老為師,一日為師終生為父,這天地人倫甘平卻是不敢違逆的,所以···”莫斂鋒一邊聽,臉色一邊變得難看之極,相反的卻是那無垠子在一旁已經笑逐顏開,見甘平停下不語,莫斂鋒頗為惱怒的望向了甘平,卻見那小小的弟子躬身于一旁卻側著腦袋目瞪口呆的望著殿外。

  這時大殿中的眾人才感覺到了不對,無怒真人豁然而起,面色陰沉的望著大殿外血紅一般的天色,一個囂張霸道的聲音此時從空中遙遙傳來,“無怒老兒,快快將你那孽徒笑蒼風交出了,否則今日讓你妙成宗雞犬不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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